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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所谓正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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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择四下里看看，四周无人。他暗暗道：“你到底是谁？”
“让我看看啊，哦，我是泠……对，泠雪的朋友，就是你现在的那个小情人。”那个声音淡然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萧择问道。
“额，那个……我是她朋友嘛，对她的近况自然了解一些。”
满是敷衍的味道。
“那你是怎么把声音直接传到我耳朵里的？”
“准确来说是心里，不过也差不多。这个问题对现在的你来说过于扯淡，为了你的心理健康，我拒绝回答。”光是听着那个声音，就让人想痛揍说话的人一顿。
“进去干什么？”萧择不想跟这个不正经的声音废话，直接切入正题问。
“你不是想知道天道塔到底是干什么的吗？”那个声音在说的时候刻意将想知道三个字咬得很重。
我什么时候想知道了。
那个声音仿佛知道他的想法，道：“不，你想知道。”
即使知道了什么，与我又有什么好处？
“你想为那个村子的人报仇。虽然他们与你素不相识，没有任何感情，但你仍不想让它们白白死去。你的内心不允许你冷眼旁观，它无时不刻不在告诉你，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好人不能白死，你想翻出天道塔的罪证，然后拿着那些罪证证明天道塔的人出于某些不可知的原因滥杀无辜。你想把那些杀人的的执事一个一个揪出来，拉到那片焦土上让他们偿命。”
“只有这样，你的灵魂才能得到安宁，你每天才能安然入睡。不然那些人油将永远在你的梦中流淌，那种看到弱者被无辜杀害，而你却无能为力的痛苦将永伴你的一生，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你，知道把你拉入深渊。”
那个声音就像是引人堕落的魔鬼，将萧择的心灵一点点撕开，去除所有表面的风轻云淡，将他内心名为善良的那块闪亮亮的部分刨出来，捧在他眼前，让他看清楚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他是多么憎恨披着正义的外衣，带着堂皇的冠冕，所谓正义的邪恶。
“你是谁？”萧择暗吼道。他自小就是个心事极重的孩子，善于思考而从不表露，有一点烦恼就憋在心里自己消化。久而久之，他的心理年龄已经远大于实际年龄，也习惯了封闭内心。
想听他表露心事，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有这种待遇。
“进去看看吧，你会得到所有你想要的答案。我只是一个影子，一个过去的梦而已，你不知道反而更好。”
“还有，直面自己的内心。她，与你的缘分终究不过一生，线断了就是断了。”
声音消失了，彻底消失了。虽然没有明说，但仅凭感觉，萧择知道它再也不会回来了。
萧择的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点亮了，原本迷离的目光似乎有了目标。
他小心地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之后双手扒住后院的墙，一翻身就跳了进去。
一翻过墙来，温度骤然冷了几分，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水汽，与外面干燥的寒冬截然不同。仿佛过了墙就是另一个世界。
这里只是一大片空地，到处都长着半人多高的枯草，枯草中堆着些杂物枯木之类的。
萧择往里走去，那些杂草仿佛都有感知，将最锋利的草尖部分挺得如铁一般硬，展露出浓厚的敌意。
拨开一排排枯草，地上到处都扔着乱七八糟的破烂，活像一个垃圾场。让人很难想象这就是天道塔的后院。
不对，这些草和垃圾，一定是为了隐藏什么东西。萧择敏锐地意识到。
远处，对着天道塔另一侧山崖的墙传来一声动静，萧择连忙趴下去，伏在半人高的乱草之中，正好隐蔽身形。
墙边的一扇小木门抖动了一下，外面传来大锁落下的声音，接着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萧择伏在草丛中连大气也不敢出，锋利的草叶把他的手脸滑出了数道小血口子，血珠滴落在草叶上滑落无声。
只见从门外闪进一个黑色的身影，定眼看时，只见那人穿着黑色的宽斗篷，竟与那晚在帝都街头劫杀萧择和林雨瞳的黑衣人一摸一样！
不只是和那晚的黑衣人一样，还与那天他们在街头看到的那些火刑架上的魔女教徒也一模一样。
事情变复杂了，为什么天下共敌魔女教的人，会出现在天道塔的后院？
跟着那个黑影进来的，是一辆大的木制人力拉货车，后面有几个黑人把车推进来，小心地关好门。
他们把车拉到一处繁密的乱草丛中，拨开重重枯草，一口平地枯井露了出来。
车后厢盖被掀开，倾倒出来的，竟然是一具具尸体。
萧择瞪大了眼睛，难道这里是魔女教徒销尸的地方？
黑衣人两两地将尸体从车中抬出来，将尸体扔入井中，等扔完后看了眼车内，确定没有遗漏后重新把厢盖合上，就像是在检查垃圾有没有倾倒干净。
几个黑衣人重新拉起车从木门退出了后院，门外传来叮当落锁的声音。
萧择又静静趴了一会，确认黑衣人没有回来的意思后爬了起来。
他走上前去，拨开那丛乱草，刚才的井口出现在眼前。
黑洞洞的井口就像一张血盆大口，似乎要将周遭的一切都吞食干净。
萧择靠近井边向井底看去，下面黑漆漆的看不真切，从井底传来的阵阵尸臭熏得他直咳嗽。
等到他的眼睛渐渐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再仔细看时，他发现井底似乎有一点火光。
他伸出手细细感受，井口有微风，代表着井底的空气应该是流通的。
如果井底真的是火光的话，那就说井底有氧气可以助燃，那井底的空间应该很大，就不只是一个尸坑那么简单了。
萧择心里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心一横，翻身跃了进去，手中的冰魄雪魂枪插在井壁上一路滑下，溅出丝丝火花。
脚底传来柔软的感觉，不知滑了多深，他落地了。
他惊奇地发现，下面竟然是一个很大的方形空间。四周都是石壁，石壁上每隔两步的距离便插着一只火把，火光摇曳不定，但将四周照得透亮。
他此时正站在尸山上。
看去可以发现，地上厚厚积叠的尸体很多很杂，很多都已经腐烂不堪，单从衣着看，其中应该有农民，外城居民，甚至有朝廷官员，有白袍执事，还有黑衣人。
这些人的尸体堆在一起尸臭冲天，但奇迹般地没有生出蛆之类的虫类来，连寄生虫都没有。
干净地腐烂。萧择脑海中突然蹦出一句话来。
虽然这里臭不可闻，但对于萧择来说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毕竟在战场上，一场战役下来尸横千陈，一夜过后便尽数腐烂，再加上秃鹫一类的食尸动物再一撕扯，那味道传遍百里，可比这里要遭上太多了。
萧择小心地从尸山上下来，顺着火光可以看到一条长长的甬道向前延伸，甬道尽头仿佛有光亮。
他顺着两边遍插火把的甬道向前走去，两边的石壁出奇地干燥，仿佛行走在悠长没有尽头的墓道之中。
眼前的光越来越亮，待萧择走到尽头时，眼前豁然开朗，前方传来阵阵香气。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呼吸困难，心脏近乎停摆。
一座宫殿。
萧择四下里看看，四周无人。他暗暗道：“你到底是谁？”
“让我看看啊，哦，我是泠……对，泠雪的朋友，就是你现在的那个小情人。”那个声音淡然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萧择问道。
“额，那个……我是她朋友嘛，对她的近况自然了解一些。”
满是敷衍的味道。
“那你是怎么把声音直接传到我耳朵里的？”
“准确来说是心里，不过也差不多。这个问题对现在的你来说过于扯淡，为了你的心理健康，我拒绝回答。”光是听着那个声音，就让人想痛揍说话的人一顿。
“进去干什么？”萧择不想跟这个不正经的声音废话，直接切入正题问。
“你不是想知道天道塔到底是干什么的吗？”那个声音在说的时候刻意将想知道三个字咬得很重。
我什么时候想知道了。
那个声音仿佛知道他的想法，道：“不，你想知道。”
即使知道了什么，与我又有什么好处？
“你想为那个村子的人报仇。虽然他们与你素不相识，没有任何感情，但你仍不想让它们白白死去。你的内心不允许你冷眼旁观，它无时不刻不在告诉你，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好人不能白死，你想翻出天道塔的罪证，然后拿着那些罪证证明天道塔的人出于某些不可知的原因滥杀无辜。你想把那些杀人的的执事一个一个揪出来，拉到那片焦土上让他们偿命。”
“只有这样，你的灵魂才能得到安宁，你每天才能安然入睡。不然那些人油将永远在你的梦中流淌，那种看到弱者被无辜杀害，而你却无能为力的痛苦将永伴你的一生，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你，知道把你拉入深渊。”
那个声音就像是引人堕落的魔鬼，将萧择的心灵一点点撕开，去除所有表面的风轻云淡，将他内心名为善良的那块闪亮亮的部分刨出来，捧在他眼前，让他看清楚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他是多么憎恨披着正义的外衣，带着堂皇的冠冕，所谓正义的邪恶。
“你是谁？”萧择暗吼道。他自小就是个心事极重的孩子，善于思考而从不表露，有一点烦恼就憋在心里自己消化。久而久之，他的心理年龄已经远大于实际年龄，也习惯了封闭内心。
想听他表露心事，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有这种待遇。
“进去看看吧，你会得到所有你想要的答案。我只是一个影子，一个过去的梦而已，你不知道反而更好。”
“还有，直面自己的内心。她，与你的缘分终究不过一生，线断了就是断了。”
声音消失了，彻底消失了。虽然没有明说，但仅凭感觉，萧择知道它再也不会回来了。
萧择的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点亮了，原本迷离的目光似乎有了目标。
他小心地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之后双手扒住后院的墙，一翻身就跳了进去。
一翻过墙来，温度骤然冷了几分，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水汽，与外面干燥的寒冬截然不同。仿佛过了墙就是另一个世界。
这里只是一大片空地，到处都长着半人多高的枯草，枯草中堆着些杂物枯木之类的。
萧择往里走去，那些杂草仿佛都有感知，将最锋利的草尖部分挺得如铁一般硬，展露出浓厚的敌意。
拨开一排排枯草，地上到处都扔着乱七八糟的破烂，活像一个垃圾场。让人很难想象这就是天道塔的后院。
不对，这些草和垃圾，一定是为了隐藏什么东西。萧择敏锐地意识到。
远处，对着天道塔另一侧山崖的墙传来一声动静，萧择连忙趴下去，伏在半人高的乱草之中，正好隐蔽身形。
墙边的一扇小木门抖动了一下，外面传来大锁落下的声音，接着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萧择伏在草丛中连大气也不敢出，锋利的草叶把他的手脸滑出了数道小血口子，血珠滴落在草叶上滑落无声。
只见从门外闪进一个黑色的身影，定眼看时，只见那人穿着黑色的宽斗篷，竟与那晚在帝都街头劫杀萧择和林雨瞳的黑衣人一摸一样！
不只是和那晚的黑衣人一样，还与那天他们在街头看到的那些火刑架上的魔女教徒也一模一样。
事情变复杂了，为什么天下共敌魔女教的人，会出现在天道塔的后院？
跟着那个黑影进来的，是一辆大的木制人力拉货车，后面有几个黑人把车推进来，小心地关好门。
他们把车拉到一处繁密的乱草丛中，拨开重重枯草，一口平地枯井露了出来。
车后厢盖被掀开，倾倒出来的，竟然是一具具尸体。
萧择瞪大了眼睛，难道这里是魔女教徒销尸的地方？
黑衣人两两地将尸体从车中抬出来，将尸体扔入井中，等扔完后看了眼车内，确定没有遗漏后重新把厢盖合上，就像是在检查垃圾有没有倾倒干净。
几个黑衣人重新拉起车从木门退出了后院，门外传来叮当落锁的声音。
萧择又静静趴了一会，确认黑衣人没有回来的意思后爬了起来。
他走上前去，拨开那丛乱草，刚才的井口出现在眼前。
黑洞洞的井口就像一张血盆大口，似乎要将周遭的一切都吞食干净。
萧择靠近井边向井底看去，下面黑漆漆的看不真切，从井底传来的阵阵尸臭熏得他直咳嗽。
等到他的眼睛渐渐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再仔细看时，他发现井底似乎有一点火光。
他伸出手细细感受，井口有微风，代表着井底的空气应该是流通的。
如果井底真的是火光的话，那就说井底有氧气可以助燃，那井底的空间应该很大，就不只是一个尸坑那么简单了。
萧择心里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心一横，翻身跃了进去，手中的冰魄雪魂枪插在井壁上一路滑下，溅出丝丝火花。
脚底传来柔软的感觉，不知滑了多深，他落地了。
他惊奇地发现，下面竟然是一个很大的方形空间。四周都是石壁，石壁上每隔两步的距离便插着一只火把，火光摇曳不定，但将四周照得透亮。
他此时正站在尸山上。
看去可以发现，地上厚厚积叠的尸体很多很杂，很多都已经腐烂不堪，单从衣着看，其中应该有农民，外城居民，甚至有朝廷官员，有白袍执事，还有黑衣人。
这些人的尸体堆在一起尸臭冲天，但奇迹般地没有生出蛆之类的虫类来，连寄生虫都没有。
干净地腐烂。萧择脑海中突然蹦出一句话来。
虽然这里臭不可闻，但对于萧择来说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毕竟在战场上，一场战役下来尸横千陈，一夜过后便尽数腐烂，再加上秃鹫一类的食尸动物再一撕扯，那味道传遍百里，可比这里要遭上太多了。
萧择小心地从尸山上下来，顺着火光可以看到一条长长的甬道向前延伸，甬道尽头仿佛有光亮。
他顺着两边遍插火把的甬道向前走去，两边的石壁出奇地干燥，仿佛行走在悠长没有尽头的墓道之中。
眼前的光越来越亮，待萧择走到尽头时，眼前豁然开朗，前方传来阵阵香气。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呼吸困难，心脏近乎停摆。
一座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