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我是早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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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无端地说一串英语，好怪的。”肖东婉拒道。
人家让他说他就说，显得像个傻瓜似的。而且此时也完全没有说英语的氛围。
连桃还想坚持让肖东说几句英语，肖东指指前方已经驶过来的公汽，连桃才闭上了嘴巴。
上了公汽，肖东发现王建明也坐在公汽上，原来这家伙跑到前面两站去坐车了。见肖东三人上了车，他黑着脸低下头，今天他可谓丢人到家了。
公汽上没有座位了，肖东三人就站着，直到公汽快出了主城区他们才陆续有了座位。
公汽走走停停，绕绕弯弯，直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泊海子镇。
泊海子镇是因为小镇附近有一个几十亩大的长满了芦苇的内陆湖泊得名的。镇上只有四条半街，住着上千户人家，主要依托附近的一些大大小小的企业生存。
王建明家是开旅馆饭店的，生意不错，家底殷实，所以王建明才有追求奥晓丽的底气。
等公汽到了他家三层旅馆前面，他回头盯了肖东一眼，大摇大摆地下车了。
奥晓丽家是开超市的，家底也不错，她和连桃向肖东打个招呼，也下去了。
肖东随后不久也下了车，来到他家陈旧的小院和砖瓦房前，带着一种熟悉而又新鲜的奇怪感觉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看到砖瓦房顶上还有一些杂草在风中摇曳，油腻大叔肖东叹了口气，心里更现实了些，恐怕真没多大希望从父母那儿搞到一笔治理孱弱身体的经费了。
比起王建明和奥晓丽家来，他家的经济条件真的差得远了些，山坡上的几亩旱地的收入是没指望靠它们来养家的，高中毕业的父母长年在附近的一个废品回收公司里打工，已经有十多年了。
父亲在公司里既是一个轮岗门卫，也是一个轮岗废品回收员，算是一人多用，母亲给公司员工做饭，夫妻两人一年工资奖金加起来也就只有六七万，既要供他这个大儿子读高中，也要供十岁的小儿子读小学，虽然哥弟俩现在花费也不太多，可总也是一笔开支。
而且随着他们逐渐长大，快四十岁的父母也是逐渐开始有了压力，这个小家一年省吃节用也就只能存下两三万，两个前世债鬼当门，不远的将来就要朝他们要房要车要彩礼，如何不愁？
最愁的是他这个大儿子，太不出挑了，这一眼可预见的，将来找对象成家立业都存在巨大问题。
这些话父母平时晚上聊起来，少年肖东也不是听到过一次半次，说得他自己偶尔也发起愁来。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油腻大叔肖东安静地吐口气，掏出钥匙正要打开院门，却见远处跑来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后面还跟着一对夫妇，男的也算高大帅气，女的也算容貌清秀，脸上都带着温暖的笑容，但很明显已经不太年轻了。
肖东盯着他们看了会儿，笑着打开了院门。
“哥，你回来了？”
肖东刚打开院门，虎头虎脑的小子张开双臂像一架滑翔机一样撞进肖东怀里，差点儿把肖东给撞倒！
这小家伙只有十岁，不过脑门已经顶到了肖东的下巴那儿，而且身体也足够壮实。
肖东的弟弟肖南，上小学四年级，比起肖东这第一代“劣质产品”，肖南这个作为父母的第二代产品足够优秀，学习成绩也很不错，比起读书读到现在一张奖状也没拿回来的肖东，弟弟肖南的奖状已经贴满了家里半面墙。
“扑什么。”
肖东嗔怪地摸一把肖南的圆脑袋，这个弟弟和他很亲，并不因为他的“劣质”而对他稍有鄙视，每次他回家总是和他有说不完的话。
而少年肖东也唯有在这个弟弟面前，才能找到些微的温暖和自信。
和往常一样，肖东和父母打过招呼就进了他和肖南的小屋，兄弟俩先要在他们自己的小屋里拉好一阵子“知心话”，才会该学习学习，该帮着做家务做家务。
别看少年肖东在学校里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没嘴闷葫芦，但回到家里却绝对是弟弟肖南的情感和生活顾问，偶尔也会抽空顾问一下肖南的学习。
最近十岁的肖南有着“如何和女同桌处好关系”的无穷无尽的问题，对父母问他的问题肖东是能糊弄就糊弄，对肖南的问题肖东却总是不厌其烦地加以指导解答。
“夸她！脸长得不好看就夸她的……”
“哥，她，长得还……还行。”
“脸长得还行啊，那你还和她闹什么矛盾啊，要珍惜才对啊。”
特别注重小儿子培养的肖妈在外面隔着薄薄的门听到了，听不下去了，推开门斥责肖东：“肖东，你要死啊，南南这么小，你给他教的都是些啥！”
肖东嘿嘿发笑：“妈，堵不如疏嘛。肖南，你同桌经常给你撒谎不？你要知道，越漂亮的女孩越会骗人！”
“有时也撒谎，她说她爸是大官，其实就一维修工。”肖南支支吾吾道。
“南南，你整天都关心些啥，不要学你哥，他已经死猪扶不上树了，你要好好学习好好加油啊！别和学习不好的同学多说话，要多和学习好的同学来往。”
不等肖东回答，肖妈就急忙纠正小儿子肖南。
“妈你这观点就不对了……”
……
一通闲聊和斗嘴。
吃完晚饭，肖东趁肖南在小屋里学习，父母心情也挺好的时候，开口提起了他想加营养长身体的事儿。
“爸，妈，你们也知道，我是早产儿，这身体底子不行。我听学校生理卫生老师说，十到十六岁是身体发育的最重要时期，也是个子长高的突增阶段，我今年十六岁，已经是长个子突增时期的末尾阶段，错过这个时期，以后即便还能长个子，也不会长多高了，所以……”
肖东说着说着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老爸老妈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怪异，并且还彼此对视了两眼。
肖东不知道自己的话哪里出了问题，想了一下才搞明白了，以前，少年肖东是最忌讳别人说他是早产儿的，而且，也绝对不会这么郑重其事，摆事实讲道理地和老爸老妈说自己的事儿，所以听到他现在用这种很像成年人的口气和他们说这个事儿，父母就都很有些诧异了。
“这个，无端地说一串英语，好怪的。”肖东婉拒道。
人家让他说他就说，显得像个傻瓜似的。而且此时也完全没有说英语的氛围。
连桃还想坚持让肖东说几句英语，肖东指指前方已经驶过来的公汽，连桃才闭上了嘴巴。
上了公汽，肖东发现王建明也坐在公汽上，原来这家伙跑到前面两站去坐车了。见肖东三人上了车，他黑着脸低下头，今天他可谓丢人到家了。
公汽上没有座位了，肖东三人就站着，直到公汽快出了主城区他们才陆续有了座位。
公汽走走停停，绕绕弯弯，直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泊海子镇。
泊海子镇是因为小镇附近有一个几十亩大的长满了芦苇的内陆湖泊得名的。镇上只有四条半街，住着上千户人家，主要依托附近的一些大大小小的企业生存。
王建明家是开旅馆饭店的，生意不错，家底殷实，所以王建明才有追求奥晓丽的底气。
等公汽到了他家三层旅馆前面，他回头盯了肖东一眼，大摇大摆地下车了。
奥晓丽家是开超市的，家底也不错，她和连桃向肖东打个招呼，也下去了。
肖东随后不久也下了车，来到他家陈旧的小院和砖瓦房前，带着一种熟悉而又新鲜的奇怪感觉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看到砖瓦房顶上还有一些杂草在风中摇曳，油腻大叔肖东叹了口气，心里更现实了些，恐怕真没多大希望从父母那儿搞到一笔治理孱弱身体的经费了。
比起王建明和奥晓丽家来，他家的经济条件真的差得远了些，山坡上的几亩旱地的收入是没指望靠它们来养家的，高中毕业的父母长年在附近的一个废品回收公司里打工，已经有十多年了。
父亲在公司里既是一个轮岗门卫，也是一个轮岗废品回收员，算是一人多用，母亲给公司员工做饭，夫妻两人一年工资奖金加起来也就只有六七万，既要供他这个大儿子读高中，也要供十岁的小儿子读小学，虽然哥弟俩现在花费也不太多，可总也是一笔开支。
而且随着他们逐渐长大，快四十岁的父母也是逐渐开始有了压力，这个小家一年省吃节用也就只能存下两三万，两个前世债鬼当门，不远的将来就要朝他们要房要车要彩礼，如何不愁？
最愁的是他这个大儿子，太不出挑了，这一眼可预见的，将来找对象成家立业都存在巨大问题。
这些话父母平时晚上聊起来，少年肖东也不是听到过一次半次，说得他自己偶尔也发起愁来。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油腻大叔肖东安静地吐口气，掏出钥匙正要打开院门，却见远处跑来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后面还跟着一对夫妇，男的也算高大帅气，女的也算容貌清秀，脸上都带着温暖的笑容，但很明显已经不太年轻了。
肖东盯着他们看了会儿，笑着打开了院门。
“哥，你回来了？”
肖东刚打开院门，虎头虎脑的小子张开双臂像一架滑翔机一样撞进肖东怀里，差点儿把肖东给撞倒！
这小家伙只有十岁，不过脑门已经顶到了肖东的下巴那儿，而且身体也足够壮实。
肖东的弟弟肖南，上小学四年级，比起肖东这第一代“劣质产品”，肖南这个作为父母的第二代产品足够优秀，学习成绩也很不错，比起读书读到现在一张奖状也没拿回来的肖东，弟弟肖南的奖状已经贴满了家里半面墙。
“扑什么。”
肖东嗔怪地摸一把肖南的圆脑袋，这个弟弟和他很亲，并不因为他的“劣质”而对他稍有鄙视，每次他回家总是和他有说不完的话。
而少年肖东也唯有在这个弟弟面前，才能找到些微的温暖和自信。
和往常一样，肖东和父母打过招呼就进了他和肖南的小屋，兄弟俩先要在他们自己的小屋里拉好一阵子“知心话”，才会该学习学习，该帮着做家务做家务。
别看少年肖东在学校里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没嘴闷葫芦，但回到家里却绝对是弟弟肖南的情感和生活顾问，偶尔也会抽空顾问一下肖南的学习。
最近十岁的肖南有着“如何和女同桌处好关系”的无穷无尽的问题，对父母问他的问题肖东是能糊弄就糊弄，对肖南的问题肖东却总是不厌其烦地加以指导解答。
“夸她！脸长得不好看就夸她的……”
“哥，她，长得还……还行。”
“脸长得还行啊，那你还和她闹什么矛盾啊，要珍惜才对啊。”
特别注重小儿子培养的肖妈在外面隔着薄薄的门听到了，听不下去了，推开门斥责肖东：“肖东，你要死啊，南南这么小，你给他教的都是些啥！”
肖东嘿嘿发笑：“妈，堵不如疏嘛。肖南，你同桌经常给你撒谎不？你要知道，越漂亮的女孩越会骗人！”
“有时也撒谎，她说她爸是大官，其实就一维修工。”肖南支支吾吾道。
“南南，你整天都关心些啥，不要学你哥，他已经死猪扶不上树了，你要好好学习好好加油啊！别和学习不好的同学多说话，要多和学习好的同学来往。”
不等肖东回答，肖妈就急忙纠正小儿子肖南。
“妈你这观点就不对了……”
……
一通闲聊和斗嘴。
吃完晚饭，肖东趁肖南在小屋里学习，父母心情也挺好的时候，开口提起了他想加营养长身体的事儿。
“爸，妈，你们也知道，我是早产儿，这身体底子不行。我听学校生理卫生老师说，十到十六岁是身体发育的最重要时期，也是个子长高的突增阶段，我今年十六岁，已经是长个子突增时期的末尾阶段，错过这个时期，以后即便还能长个子，也不会长多高了，所以……”
肖东说着说着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老爸老妈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怪异，并且还彼此对视了两眼。
肖东不知道自己的话哪里出了问题，想了一下才搞明白了，以前，少年肖东是最忌讳别人说他是早产儿的，而且，也绝对不会这么郑重其事，摆事实讲道理地和老爸老妈说自己的事儿，所以听到他现在用这种很像成年人的口气和他们说这个事儿，父母就都很有些诧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