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喜得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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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无常，你的人生下一刻将发生什么，无从预料。
人的命运是由时代的浪潮来摆布的。
夏滕进入眼前像一所中学规模的陌生的长江农学院，感慨油然而生。
上一个月脑海中还一点概念都没有的地方，转瞬之间就来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即使前途莫测也顾及不了，解决眼前分居的问题要紧，以后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是一步了。上到了单行道，没有回头路，只得硬着头皮向前走了。
夏滕回想起了大学同学陈安毕业后分配到了长江农学院，经过打听，找到了陈安。
陈安突然间见到夏滕，惊喜莫名。
“你怎么胡里嘛泥就调到这里来了？”
陈安有点不解。
“要解决老婆分居的问题，没有办法。”
“这个他们肯定能解决，房子答应给你们分了？”
“是的，说是新的教师楼，两室一厅的。”
“那样就好。“
陈安已经结婚，妻子是学校的英语教师，他们住在学校单身宿舍楼的一间房子里。
左副处长战功显赫，一下子同时调动和分配来到长农六个硕士研究生和一个博士研究生。
夏滕和熊杰是从西部农业大学调动来的。
王峰，关富和周洋是从华天农业大学研究生毕业分配来的。
程进是从湘南农学院分配来的。
刘鼎是从华天农大博士研究生毕业分配来的。
对了，八五年，华天农学院和西部农学院正式成为全国重点大学，随即更名为华天农业大学和西部农业大学。
七个人专业不同，在不同的系，都已经结婚，一个月内先后来到长农报到。
七家人全部分配住在新的六号教师楼，二室一厅。
按照先来后到以及资历排序，熊杰第一，夏滕排在第二位。
熊杰和程进挑了二楼，夏滕和刘鼎选择了四楼。
关富和周洋不太情愿地住进了一楼，王峰住在夏滕的头顶上面，顶层五楼。
七个人一下子形成了学校的年轻人的精英圈子，暂时无忧无虑，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夏滕一个月后，评定了讲师资格，成为了昆虫实验室主任。
于茜成为了园艺系助教。
八七年，在“棋圣”聂九段的影响下，全国的脑力界掀起了一股久经不衰的围棋热的狂潮。
王峰是围棋高手，遇到夏滕，两人轮流在四楼和五楼的两家阳台上夜夜鏖战。
十月三十一日，夏滕在王峰家的五楼阳台上和王峰鏖战到深夜。
突然，晴朗的夜空狂风大作，把棋盘掀了起来。
“算了，要下雨了，这盘算和棋，今天二比二，明天再战吧。”
两人依依不舍地收起了棋子。
夏滕回到楼下的家中，见妻子在床上平躺着，眼睛在灯光下忽闪着，还未入睡。
“这么晚还没睡着？”
“今天不知怎么搞的，睡不着，他老在肚子里面踢我。”
夏滕看着鼓鼓囊囊的棉被，高兴地爬上床，用那只贪婪的右手伸进棉被里。
“呀，怎么湿了？”
他感到手触摸到滑溜溜湿的东西，赶紧抽出手来。
“哎呀，是血！你可能羊水破了怎么还不知道？！”
“今天上午去检查，医生说预产期还有一周啊？”
夏滕急得跳了起来。
“我去找医生!“
他说完就冲出了家门。
外面狂风大作，卷起路面的灰尘和残叶夹着雨点打在夏滕的脸上和身上。
他向学校医务室狂奔而去。
突然，路上五六个黑影打着手电筒包抄着追了上来。
“干什么的？！”
夏滕一看，明白了是学校保卫科的值班巡夜人员。
“是我，我老婆要生小孩了，要找医生！”
“噢，是夏老师啊，赶紧跟着我去叫学校的小车司机。”
保卫科张科长就住在夏滕的对门，所以很熟悉。
夏滕还以为要先找学校的医生，没有想到要直接找司机送妻子到城里的妇幼医院。
到了司机的家，保卫人员赶紧敲门。
“马师傅，夏老师的爱人要生小孩了，赶紧起来送到城里医院去。”
马师傅很快就一边开门，一边穿衣服。
“你赶紧回去把你老婆抱到楼下，我马上就开车过来了。”
虽然是在凄风苦雨之中，夏滕着实被这些热心的保卫人员和马师傅感动得心里热乎乎的。
他飞身跑回了家，几个保卫也跟了过来，大家七手八脚帮着夏滕把于茜抱下了楼。
汽车飞快驶离学校，向郢都城内奔去。
郢都妇幼医院就在西门进去不远的地方，不一会，车就进到医院大门口。
医院仍然是灯火辉煌，医生们还在忙活着。
看来，人类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不会选择在白天还是在黑夜的。
于茜很快被安置进了产房，夏滕守候在产房外面，这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
夏滕在产房外面的凳子上焦急而又满心欢喜地盼望着，希望马上能听到好消息。
但几个小时过去了，天都快亮了，没有人来理会他，心身疲惫的他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他醒来，快到上午十点钟了。
产护士跑来告诉他，于茜生了，但不太顺利，最后是手术切割扩大产道才顺利生产的。
“母子平安，是个儿子，2.7公斤，很健康。”
夏滕闻言，心里是悲喜交加。
为自己的儿子顺利降世而喜，为妻子切肤之痛而新生悲戚。
夏滕冲进了产婴房，看到妻子疲惫地笑着，含情脉脉地看着身旁那个漂亮的小不点。
“看，我们的儿子多漂亮，在里面出生的小孩子当中，他是最漂亮的一个。”
妻子骄傲地小声告诉夏滕。
“他们说你挨了一刀，伤口怎么样？”
“是用大剪刀剪的，怕影响小孩，没有打麻药，所以很痛，已经给缝上了。”
于茜轻描淡写地说道。
夏滕看到妻子缝了二十来针的伤口，简直要愤怒了。
“妈的，哪有生小孩还用剪刀剪的，简直是奇闻！又没有用麻药，不要疼死人啊？”
“不能怪她们，生了很久没有生出来，产道狭窄，怕搞成难产，所以就这么操作的，是我同意的。”
妻子若无其事地解释道。
夏滕看着若无其事，怡然自得地在妻子身旁婴儿床上睡着的儿子，心里暗道：
“儿子，你小子一出生就欠你妈妈的，看你以后如何报答！”
夏滕感觉妻子像是一个刚从战场得胜归来的受伤的勇士，让人不自觉地心生敬意。
那个年代还没有医患纠纷，人人都像敬重老师一样地敬重医生——白衣天使。
“我好困，我要跟儿子一样先睡一觉，你回家去弄点吃的来吧。”
“好的，我去买点鲫鱼，煮面条给你拿来。”
夏滕在老家记得，农村女的生小孩，用鲫鱼煮面给产妇吃，用来发奶。
夏滕赶紧跑到西门菜市场，买了三条野生的鲫鱼，回家煮面条去了。
其实，那个年代，还没有听说有家养的鲫鱼。
人生无常，你的人生下一刻将发生什么，无从预料。
人的命运是由时代的浪潮来摆布的。
夏滕进入眼前像一所中学规模的陌生的长江农学院，感慨油然而生。
上一个月脑海中还一点概念都没有的地方，转瞬之间就来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即使前途莫测也顾及不了，解决眼前分居的问题要紧，以后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是一步了。上到了单行道，没有回头路，只得硬着头皮向前走了。
夏滕回想起了大学同学陈安毕业后分配到了长江农学院，经过打听，找到了陈安。
陈安突然间见到夏滕，惊喜莫名。
“你怎么胡里嘛泥就调到这里来了？”
陈安有点不解。
“要解决老婆分居的问题，没有办法。”
“这个他们肯定能解决，房子答应给你们分了？”
“是的，说是新的教师楼，两室一厅的。”
“那样就好。“
陈安已经结婚，妻子是学校的英语教师，他们住在学校单身宿舍楼的一间房子里。
左副处长战功显赫，一下子同时调动和分配来到长农六个硕士研究生和一个博士研究生。
夏滕和熊杰是从西部农业大学调动来的。
王峰，关富和周洋是从华天农业大学研究生毕业分配来的。
程进是从湘南农学院分配来的。
刘鼎是从华天农大博士研究生毕业分配来的。
对了，八五年，华天农学院和西部农学院正式成为全国重点大学，随即更名为华天农业大学和西部农业大学。
七个人专业不同，在不同的系，都已经结婚，一个月内先后来到长农报到。
七家人全部分配住在新的六号教师楼，二室一厅。
按照先来后到以及资历排序，熊杰第一，夏滕排在第二位。
熊杰和程进挑了二楼，夏滕和刘鼎选择了四楼。
关富和周洋不太情愿地住进了一楼，王峰住在夏滕的头顶上面，顶层五楼。
七个人一下子形成了学校的年轻人的精英圈子，暂时无忧无虑，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夏滕一个月后，评定了讲师资格，成为了昆虫实验室主任。
于茜成为了园艺系助教。
八七年，在“棋圣”聂九段的影响下，全国的脑力界掀起了一股久经不衰的围棋热的狂潮。
王峰是围棋高手，遇到夏滕，两人轮流在四楼和五楼的两家阳台上夜夜鏖战。
十月三十一日，夏滕在王峰家的五楼阳台上和王峰鏖战到深夜。
突然，晴朗的夜空狂风大作，把棋盘掀了起来。
“算了，要下雨了，这盘算和棋，今天二比二，明天再战吧。”
两人依依不舍地收起了棋子。
夏滕回到楼下的家中，见妻子在床上平躺着，眼睛在灯光下忽闪着，还未入睡。
“这么晚还没睡着？”
“今天不知怎么搞的，睡不着，他老在肚子里面踢我。”
夏滕看着鼓鼓囊囊的棉被，高兴地爬上床，用那只贪婪的右手伸进棉被里。
“呀，怎么湿了？”
他感到手触摸到滑溜溜湿的东西，赶紧抽出手来。
“哎呀，是血！你可能羊水破了怎么还不知道？！”
“今天上午去检查，医生说预产期还有一周啊？”
夏滕急得跳了起来。
“我去找医生!“
他说完就冲出了家门。
外面狂风大作，卷起路面的灰尘和残叶夹着雨点打在夏滕的脸上和身上。
他向学校医务室狂奔而去。
突然，路上五六个黑影打着手电筒包抄着追了上来。
“干什么的？！”
夏滕一看，明白了是学校保卫科的值班巡夜人员。
“是我，我老婆要生小孩了，要找医生！”
“噢，是夏老师啊，赶紧跟着我去叫学校的小车司机。”
保卫科张科长就住在夏滕的对门，所以很熟悉。
夏滕还以为要先找学校的医生，没有想到要直接找司机送妻子到城里的妇幼医院。
到了司机的家，保卫人员赶紧敲门。
“马师傅，夏老师的爱人要生小孩了，赶紧起来送到城里医院去。”
马师傅很快就一边开门，一边穿衣服。
“你赶紧回去把你老婆抱到楼下，我马上就开车过来了。”
虽然是在凄风苦雨之中，夏滕着实被这些热心的保卫人员和马师傅感动得心里热乎乎的。
他飞身跑回了家，几个保卫也跟了过来，大家七手八脚帮着夏滕把于茜抱下了楼。
汽车飞快驶离学校，向郢都城内奔去。
郢都妇幼医院就在西门进去不远的地方，不一会，车就进到医院大门口。
医院仍然是灯火辉煌，医生们还在忙活着。
看来，人类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不会选择在白天还是在黑夜的。
于茜很快被安置进了产房，夏滕守候在产房外面，这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
夏滕在产房外面的凳子上焦急而又满心欢喜地盼望着，希望马上能听到好消息。
但几个小时过去了，天都快亮了，没有人来理会他，心身疲惫的他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他醒来，快到上午十点钟了。
产护士跑来告诉他，于茜生了，但不太顺利，最后是手术切割扩大产道才顺利生产的。
“母子平安，是个儿子，2.7公斤，很健康。”
夏滕闻言，心里是悲喜交加。
为自己的儿子顺利降世而喜，为妻子切肤之痛而新生悲戚。
夏滕冲进了产婴房，看到妻子疲惫地笑着，含情脉脉地看着身旁那个漂亮的小不点。
“看，我们的儿子多漂亮，在里面出生的小孩子当中，他是最漂亮的一个。”
妻子骄傲地小声告诉夏滕。
“他们说你挨了一刀，伤口怎么样？”
“是用大剪刀剪的，怕影响小孩，没有打麻药，所以很痛，已经给缝上了。”
于茜轻描淡写地说道。
夏滕看到妻子缝了二十来针的伤口，简直要愤怒了。
“妈的，哪有生小孩还用剪刀剪的，简直是奇闻！又没有用麻药，不要疼死人啊？”
“不能怪她们，生了很久没有生出来，产道狭窄，怕搞成难产，所以就这么操作的，是我同意的。”
妻子若无其事地解释道。
夏滕看着若无其事，怡然自得地在妻子身旁婴儿床上睡着的儿子，心里暗道：
“儿子，你小子一出生就欠你妈妈的，看你以后如何报答！”
夏滕感觉妻子像是一个刚从战场得胜归来的受伤的勇士，让人不自觉地心生敬意。
那个年代还没有医患纠纷，人人都像敬重老师一样地敬重医生——白衣天使。
“我好困，我要跟儿子一样先睡一觉，你回家去弄点吃的来吧。”
“好的，我去买点鲫鱼，煮面条给你拿来。”
夏滕在老家记得，农村女的生小孩，用鲫鱼煮面给产妇吃，用来发奶。
夏滕赶紧跑到西门菜市场，买了三条野生的鲫鱼，回家煮面条去了。
其实，那个年代，还没有听说有家养的鲫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