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索伦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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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伦府邸的高墙下这一步，不被人察觉的阴暗角落里，两个鬼祟的黑影正四处观察着。一队巡逻的士兵迈着整齐的步子走过，那两个黑影匍匐着跟在巡逻士兵的后面走了一小段，随即一个扑身闪进路边的灌木丛中。
待士兵走远，灌木丛中的希尔雅打了几个手势，做简单的最后确认。亚瑟点头表示明白，随即率先冲出灌木丛。
亚瑟靠墙半蹲着，希尔雅从远处奔来，灵活地踩着亚瑟的肩攀上二楼的窗子，蹲在窗沿往里稍微瞄了一眼，见窗子是关着的，便毫不犹豫地转换方案。只见她伸展身子轻跃而起，灵活地攀上房檐。这一步很困难，希尔雅既要保证自己不会掉下去，又要保证手上的力气不会大到捏碎薄薄的房瓦。
希尔雅站稳后，将钩爪钩在房檐，朝楼下的亚瑟抛出另一端的绳子。亚瑟将腰间的钩锁挂在绳子上，不用自己用力，腰间的机关便收紧绳子，将亚瑟带了上去。
两人匍匐在房顶上，漆黑的星空幕布将两人遮盖住，尽管有薄雾遮盖，但将军府瞭望塔的哨兵还是不容小觑——还好索伦不在，不然这些哨兵将会换成更棘手的占星术士。
按照地图，他们刚刚穿过的是索伦府的外墙，这一栋建筑是仆人的居所，眼前是花园，再过去就是府邸的核心区域——索伦的住宅。
然而直接横穿花园并不明智，虽然卫兵的巡逻路线不经过花园，但花园里有索伦豢养的恶犬，这些凶猛的动物远比人要难糊弄。
希尔雅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盒子，“咔哒”一声轻响盒子打开，一股寒气冒出，几根淡绿色的长针静静地躺在里面，旁边还有配套的小镊子。仔细一看，那针不是金属制作的，而是纯粹的寒冰凝结而成。
麻痹冰针，直接将麻醉药剂冻成锋利的冰针，射入体内后直接融化，事后连伤口都察觉不到，同样也是暗廷炼金工坊的杰作。
希尔雅取出随身携带的吹箭筒，这种起源自远东帝国的小玩意，简单却有效，是每个凤凰密探的必备装备。
狗舍边的几只恶狗悄无声息的倒下，为了保险起见，希尔雅还给睡着的狗也补了几针。
两人齐齐从房顶跃下，翻滚卸力后直接钻进花园。
不知从何时起，将花园用树墙隔成迷宫成了贵族们的新风尚，索伦这个一心想成为贵族的大将军自然也不例外，似乎是为了体现索伦将军的行伍气质，装饰迷宫的雕塑不是**像，而是勇武的战士。
“看来这索伦只是模仿了皮毛，真正的精髓没学到啊。”两人穿行在复杂的迷宫之中，亚瑟还不忘对花园进行一番评价。
“什么精髓？”希尔雅有些好奇，她没想到亚瑟对这也有研究。
“你不会真的以为花园修成迷宫是为了让我们这样的入侵者迷路吧。”
“不然呢？”
“你想啊，一男一女两个人从酒会中出来透透气，然后女的邀请男的来花园捉迷藏，周围是树墙和花香，氛围马上就起来，两个人自然而然就扑到一起去了。
只是这索伦实在是不解风情，再热烈的氛围，看到这些士兵雕像，也会变得没什么意思。”
亚瑟正绘声绘色地讲着，这些小知识布鲁克斯自然不可能教他，都是他在三师姐荤素不忌的灌输下得到的，难得有机会跟别的女生讲，亚瑟心里很是满足。
“不过换做你，什么雕像也没用了。”
“那是，本小姐根本不会让那些贵族近我的身。”
“不是，男的扑到你身上，老早被你的排骨硌死了。”
“你混蛋！”
希尔雅伸手就要打，亚瑟却早已跑远。希尔雅暗啐了一口，现在不是打闹的时候，她暂且饶过亚瑟。
为了不留下入侵痕迹，两人强忍着没有横穿树墙，终于，他们走出了七拐八绕的花园迷宫。索伦的设计似乎真的走偏了，别人家都是简单意思一下，只有索伦认认真真地做了个迷宫。
一栋颇为庄严的四层住宅横卧在两人面前，尽管是在后门看，依旧能感受到宅邸主人的勇武。
现在是深夜，而且索伦不在家，所以整栋住宅的灯几乎都熄灭了，只有零零散散几盏灯开着，估计是内仆的住房。
“这个，应该是索伦卧室吧。”希尔雅指向四楼唯一亮着的灯，她有些疑惑，索伦不在家，卧室的灯怎么亮着。
“他有老婆的啊。”亚瑟悠悠道，突然一楞，只见两个人影出现在索伦卧室的窗边，将窗帘拉上。
“不对，有两个人！”
“去看看？”
“去看看！”索伦的书房和卧室本来就在两人的探查计划中，先探查卧室也不算更改计划。
相比仆人住的简单小楼而言，索伦自己的住宅明显精致美观了不少，每个窗户下都修有贵族式的半露天阳台，只是这种当时为了更美观的设计，现在倒让亚瑟希尔雅两人的爬楼行动简单了不少。
亚瑟无声地落地，希尔雅更是炫技似的在空中翻了一圈，两人很是顺利地到了索伦卧室的阳台，一人一侧，靠在窗边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夫人，今天的你依旧很美。”一个男声传出。
“斯纳尔，不要叫我夫人，叫我艾莎。”另一个女声响起。
贵族偷情！
亚瑟顿时来了精神，甚至打开了观星之眼。
希尔雅想要阻止，却碍于两人隔着窗户，只能干着急。
观星之眼的视野里，一个身着华贵的贵妇正坐在床沿，一个身穿管家服饰的男子正低下头亲吻贵妇的手。
“斯纳尔，我喜欢你的矜持，索伦总是很粗暴。”
贵妇的另一只手抚摸着管家梳得一丝不苟的背头。
“亲爱的艾莎，我一直以为你钟情的是索伦将军那样的男人。”
“哦，不，斯纳尔，不要提那个粗鄙的名字，今晚是我们的时刻。”
贵妇解开管家的衣扣，脱下管家的衣服，管家白嫩的后背上，赫然纹着虚空教派的徽记——漩涡六芒星。
亚瑟瞪大了眼睛，原来索伦家徽指向的不是索伦，而是他的管家。
而在希尔雅的眼中，亚瑟瞪大眼睛的行为无疑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她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脚下的鞋子丢向亚瑟。
“噢！”
亚瑟轻呼，尽管声音很轻，却还是被管家捕捉到了。
“艾莎，你听到了什么吗？”
“……嗯……没有。”夫人正伏在管家的身上亲吻着，很是专注。见管家呆住不动，夫人扳过管家的脸，眼中有些嗔怪：“别管了，我们继续。”
管家确定自己并不是幻听，他一把推开夫人，向窗台走去。拉开窗帘，四下空无一人，除了虫鸣和夜风，没有任何东西。他将身子探出窗外，的确没什么异样之处。
“斯纳尔，肯定是你听错了，来，我们继续。”夫人的语气中已经有些不耐烦，她坐在床边招呼道。
管家的思绪完全不在夫人身上。
管家很确定自己刚刚没有听错，强化过的身体一直很稳定，自己过来之前吩咐过宅邸里的仆人，不管发生什么仆人也不会过来，巡逻队也不会在这个时间段经过楼下，这声音一定是外来者发出的，只是偷走财物还好，可若是自己的秘密被发现，教派在王都的活动肯定会暴露。
之前的集会所已经被发现了，现在唯一的备用集会所若是再被发现，那么整个王都的教徒都会陷入无生命精华可用的地步，而现在教徒远远人数不够，还不是发起暴动的时候，机会只有一次，教派的计划不能栽在自己手里。
“斯纳尔……”
“闭嘴！”
管家越想越慌，夫人的声音现在听来无疑是噪音，他下意识地大声呵斥。
“抱歉，艾莎。”
管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粗暴，赶忙回身将愣住的夫人抱在怀里，现在他很需要索伦家的财力，不能在将军夫人这里出岔子。
“斯纳尔，刚刚你的样子让我好害怕，你不会和索伦一样的，对吧。”夫人已经开始低头啜泣了。
管家轻声安慰着，心里却还在想着刚刚听到的声音。一边是自己要掌控的夫人，一边是地窖里的秘密，他必须要去看看，管家咬咬牙，悄然举起右手，右手食指缓缓蠕动起来，变成一根触须，触须轻点在夫人的后脑，一阵灰色光芒闪过，夫人直接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早已转移到房顶的亚瑟用观星之眼看到了这一切，虽然墙壁太厚看得不真切，但是那一点灰色的魔法光芒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管家将夫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披上衣服即匆匆地转身出门。
管家没有掌灯，他在漆黑的走廊里走了一段，突然停下，冷哼道。
“陌生的朋友，出来吧。”
静静地等了一会，见无人应答，管家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
房顶上，亚瑟的目光始终跟着管家，看管家突然停下，他刚想跟希尔雅表达自己的疑惑，却看见管家重新开始前行。
“怎么样了？”希尔雅什么也看不到，等得有些无聊。
“这家伙走走停停的。”
“邪教徒嘛，神经质点很正常。”
“也是。”亚瑟笑笑，继续观察。
管家每走一段路，就要停下来来一句“陌生的朋友”，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入侵者具体在哪里，但万一真诈出来了呢。
亚瑟的观星之眼穿过一层楼已经是极限，可靠太近又怕被发现，两人和管家始终保持一个楼层的距离，管家走走停停，两人也亦步亦趋。
终于，管家从后门走出了索伦大宅，思索犹豫了很久，还是一头扎进了花园迷宫。
对于观星之眼而言，花园稀疏的树墙要比房屋厚实的墙壁容易穿透得多，两人谨慎地在花园迷宫的入口观察管家的动向。
管家在迷宫兜兜转转，不知走了多少回头路，直到后来他觉得可能跟踪自己的入侵者完全被甩掉后，才走向一条之前完全没走过的路。那是迷宫内部的一条死路，路的尽头，是一个士兵的雕像，管家掰动士兵的手臂，一个地下暗门缓缓打开。而让亚瑟惊讶的是，凤凰暗廷连索伦宅邸巡逻兵的路线都知道，却并没有将这个暗室记录下来。
管家走入暗门，随后暗门缓缓闭合。亚瑟的观星之眼看不到更多的东西，但可以推断出，这地下很深。
看到亚瑟眼上的蓝光消失，希尔雅赶忙问道。
“怎么了，怎么不看了。”
“他进了一个地图上没有标记的暗门，后面就看不到了。”
“那一定是他的秘密所在，我们走！”希尔雅转头就要进入花园迷宫，却又一愣，回身踢了亚瑟一脚。
“干嘛？”亚瑟满头雾水。
“带路啊！”
“哦。”
……
管家走过一条曲折的甬道，尽头是一个房间，房间周围的墙壁上，锁着几个人，凭身上的装束判断，应该是索伦家的仆人，那些人和下水道里的奴隶一样，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鼻息证明他们还活着。
再往里是一个大厅，大厅中央，一个光头紫袍的男人垂着头盘坐在地上，正是被虚空兽寄生的那个人。
“斯纳尔，为何前来。”那声音很是虚弱，就算在安静的大厅里也需要仔细分辨才能听清。
“教长大人，我想来看看有什么异常。”管家低头行礼道。
“怎么了。”被叫做教长的紫袍男人机械地抬起头，却是一副僵死模样。
“啊不，没什么。”管家赶忙摆手，现在他觉得，仅仅是因为听到一点声音就来面见这位大人，实在是太莽撞了。
“斯纳尔，你也看到了，我这副身体已经不行了，若是你出了什么纰漏，我不介意接管你的身体。”
“一定不会！”管家死死地低下头，冷汗顺着脸颊流下。
“既然你来了，那么三天后这里的集会有问题吗。”
“将军好像打算把这一批兽人战俘先送到军营饿几天磨磨戾气，然后再觐见凤凰王，所以我们可能……”
“我问你有没有问题！”教长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没……没有问题！”
“……”教长的头无力地垂下，刚刚说话声音稍微大些就已经耗尽了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全部力气。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低头行礼，见教长没有反应，再次行礼后转头离开。
也许是因为太紧张，管家并没有注意到靠近门口的角落里，一团不协调的漆黑。
索伦府邸的高墙下这一步，不被人察觉的阴暗角落里，两个鬼祟的黑影正四处观察着。一队巡逻的士兵迈着整齐的步子走过，那两个黑影匍匐着跟在巡逻士兵的后面走了一小段，随即一个扑身闪进路边的灌木丛中。
待士兵走远，灌木丛中的希尔雅打了几个手势，做简单的最后确认。亚瑟点头表示明白，随即率先冲出灌木丛。
亚瑟靠墙半蹲着，希尔雅从远处奔来，灵活地踩着亚瑟的肩攀上二楼的窗子，蹲在窗沿往里稍微瞄了一眼，见窗子是关着的，便毫不犹豫地转换方案。只见她伸展身子轻跃而起，灵活地攀上房檐。这一步很困难，希尔雅既要保证自己不会掉下去，又要保证手上的力气不会大到捏碎薄薄的房瓦。
希尔雅站稳后，将钩爪钩在房檐，朝楼下的亚瑟抛出另一端的绳子。亚瑟将腰间的钩锁挂在绳子上，不用自己用力，腰间的机关便收紧绳子，将亚瑟带了上去。
两人匍匐在房顶上，漆黑的星空幕布将两人遮盖住，尽管有薄雾遮盖，但将军府瞭望塔的哨兵还是不容小觑——还好索伦不在，不然这些哨兵将会换成更棘手的占星术士。
按照地图，他们刚刚穿过的是索伦府的外墙，这一栋建筑是仆人的居所，眼前是花园，再过去就是府邸的核心区域——索伦的住宅。
然而直接横穿花园并不明智，虽然卫兵的巡逻路线不经过花园，但花园里有索伦豢养的恶犬，这些凶猛的动物远比人要难糊弄。
希尔雅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盒子，“咔哒”一声轻响盒子打开，一股寒气冒出，几根淡绿色的长针静静地躺在里面，旁边还有配套的小镊子。仔细一看，那针不是金属制作的，而是纯粹的寒冰凝结而成。
麻痹冰针，直接将麻醉药剂冻成锋利的冰针，射入体内后直接融化，事后连伤口都察觉不到，同样也是暗廷炼金工坊的杰作。
希尔雅取出随身携带的吹箭筒，这种起源自远东帝国的小玩意，简单却有效，是每个凤凰密探的必备装备。
狗舍边的几只恶狗悄无声息的倒下，为了保险起见，希尔雅还给睡着的狗也补了几针。
两人齐齐从房顶跃下，翻滚卸力后直接钻进花园。
不知从何时起，将花园用树墙隔成迷宫成了贵族们的新风尚，索伦这个一心想成为贵族的大将军自然也不例外，似乎是为了体现索伦将军的行伍气质，装饰迷宫的雕塑不是**像，而是勇武的战士。
“看来这索伦只是模仿了皮毛，真正的精髓没学到啊。”两人穿行在复杂的迷宫之中，亚瑟还不忘对花园进行一番评价。
“什么精髓？”希尔雅有些好奇，她没想到亚瑟对这也有研究。
“你不会真的以为花园修成迷宫是为了让我们这样的入侵者迷路吧。”
“不然呢？”
“你想啊，一男一女两个人从酒会中出来透透气，然后女的邀请男的来花园捉迷藏，周围是树墙和花香，氛围马上就起来，两个人自然而然就扑到一起去了。
只是这索伦实在是不解风情，再热烈的氛围，看到这些士兵雕像，也会变得没什么意思。”
亚瑟正绘声绘色地讲着，这些小知识布鲁克斯自然不可能教他，都是他在三师姐荤素不忌的灌输下得到的，难得有机会跟别的女生讲，亚瑟心里很是满足。
“不过换做你，什么雕像也没用了。”
“那是，本小姐根本不会让那些贵族近我的身。”
“不是，男的扑到你身上，老早被你的排骨硌死了。”
“你混蛋！”
希尔雅伸手就要打，亚瑟却早已跑远。希尔雅暗啐了一口，现在不是打闹的时候，她暂且饶过亚瑟。
为了不留下入侵痕迹，两人强忍着没有横穿树墙，终于，他们走出了七拐八绕的花园迷宫。索伦的设计似乎真的走偏了，别人家都是简单意思一下，只有索伦认认真真地做了个迷宫。
一栋颇为庄严的四层住宅横卧在两人面前，尽管是在后门看，依旧能感受到宅邸主人的勇武。
现在是深夜，而且索伦不在家，所以整栋住宅的灯几乎都熄灭了，只有零零散散几盏灯开着，估计是内仆的住房。
“这个，应该是索伦卧室吧。”希尔雅指向四楼唯一亮着的灯，她有些疑惑，索伦不在家，卧室的灯怎么亮着。
“他有老婆的啊。”亚瑟悠悠道，突然一楞，只见两个人影出现在索伦卧室的窗边，将窗帘拉上。
“不对，有两个人！”
“去看看？”
“去看看！”索伦的书房和卧室本来就在两人的探查计划中，先探查卧室也不算更改计划。
相比仆人住的简单小楼而言，索伦自己的住宅明显精致美观了不少，每个窗户下都修有贵族式的半露天阳台，只是这种当时为了更美观的设计，现在倒让亚瑟希尔雅两人的爬楼行动简单了不少。
亚瑟无声地落地，希尔雅更是炫技似的在空中翻了一圈，两人很是顺利地到了索伦卧室的阳台，一人一侧，靠在窗边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夫人，今天的你依旧很美。”一个男声传出。
“斯纳尔，不要叫我夫人，叫我艾莎。”另一个女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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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纳尔，我喜欢你的矜持，索伦总是很粗暴。”
贵妇的另一只手抚摸着管家梳得一丝不苟的背头。
“亲爱的艾莎，我一直以为你钟情的是索伦将军那样的男人。”
“哦，不，斯纳尔，不要提那个粗鄙的名字，今晚是我们的时刻。”
贵妇解开管家的衣扣，脱下管家的衣服，管家白嫩的后背上，赫然纹着虚空教派的徽记——漩涡六芒星。
亚瑟瞪大了眼睛，原来索伦家徽指向的不是索伦，而是他的管家。
而在希尔雅的眼中，亚瑟瞪大眼睛的行为无疑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她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脚下的鞋子丢向亚瑟。
“噢！”
亚瑟轻呼，尽管声音很轻，却还是被管家捕捉到了。
“艾莎，你听到了什么吗？”
“……嗯……没有。”夫人正伏在管家的身上亲吻着，很是专注。见管家呆住不动，夫人扳过管家的脸，眼中有些嗔怪：“别管了，我们继续。”
管家确定自己并不是幻听，他一把推开夫人，向窗台走去。拉开窗帘，四下空无一人，除了虫鸣和夜风，没有任何东西。他将身子探出窗外，的确没什么异样之处。
“斯纳尔，肯定是你听错了，来，我们继续。”夫人的语气中已经有些不耐烦，她坐在床边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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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很确定自己刚刚没有听错，强化过的身体一直很稳定，自己过来之前吩咐过宅邸里的仆人，不管发生什么仆人也不会过来，巡逻队也不会在这个时间段经过楼下，这声音一定是外来者发出的，只是偷走财物还好，可若是自己的秘密被发现，教派在王都的活动肯定会暴露。
之前的集会所已经被发现了，现在唯一的备用集会所若是再被发现，那么整个王都的教徒都会陷入无生命精华可用的地步，而现在教徒远远人数不够，还不是发起暴动的时候，机会只有一次，教派的计划不能栽在自己手里。
“斯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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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粗暴，赶忙回身将愣住的夫人抱在怀里，现在他很需要索伦家的财力，不能在将军夫人这里出岔子。
“斯纳尔，刚刚你的样子让我好害怕，你不会和索伦一样的，对吧。”夫人已经开始低头啜泣了。
管家轻声安慰着，心里却还在想着刚刚听到的声音。一边是自己要掌控的夫人，一边是地窖里的秘密，他必须要去看看，管家咬咬牙，悄然举起右手，右手食指缓缓蠕动起来，变成一根触须，触须轻点在夫人的后脑，一阵灰色光芒闪过，夫人直接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早已转移到房顶的亚瑟用观星之眼看到了这一切，虽然墙壁太厚看得不真切，但是那一点灰色的魔法光芒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管家将夫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披上衣服即匆匆地转身出门。
管家没有掌灯，他在漆黑的走廊里走了一段，突然停下，冷哼道。
“陌生的朋友，出来吧。”
静静地等了一会，见无人应答，管家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
房顶上，亚瑟的目光始终跟着管家，看管家突然停下，他刚想跟希尔雅表达自己的疑惑，却看见管家重新开始前行。
“怎么样了？”希尔雅什么也看不到，等得有些无聊。
“这家伙走走停停的。”
“邪教徒嘛，神经质点很正常。”
“也是。”亚瑟笑笑，继续观察。
管家每走一段路，就要停下来来一句“陌生的朋友”，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入侵者具体在哪里，但万一真诈出来了呢。
亚瑟的观星之眼穿过一层楼已经是极限，可靠太近又怕被发现，两人和管家始终保持一个楼层的距离，管家走走停停，两人也亦步亦趋。
终于，管家从后门走出了索伦大宅，思索犹豫了很久，还是一头扎进了花园迷宫。
对于观星之眼而言，花园稀疏的树墙要比房屋厚实的墙壁容易穿透得多，两人谨慎地在花园迷宫的入口观察管家的动向。
管家在迷宫兜兜转转，不知走了多少回头路，直到后来他觉得可能跟踪自己的入侵者完全被甩掉后，才走向一条之前完全没走过的路。那是迷宫内部的一条死路，路的尽头，是一个士兵的雕像，管家掰动士兵的手臂，一个地下暗门缓缓打开。而让亚瑟惊讶的是，凤凰暗廷连索伦宅邸巡逻兵的路线都知道，却并没有将这个暗室记录下来。
管家走入暗门，随后暗门缓缓闭合。亚瑟的观星之眼看不到更多的东西，但可以推断出，这地下很深。
看到亚瑟眼上的蓝光消失，希尔雅赶忙问道。
“怎么了，怎么不看了。”
“他进了一个地图上没有标记的暗门，后面就看不到了。”
“那一定是他的秘密所在，我们走！”希尔雅转头就要进入花园迷宫，却又一愣，回身踢了亚瑟一脚。
“干嘛？”亚瑟满头雾水。
“带路啊！”
“哦。”
……
管家走过一条曲折的甬道，尽头是一个房间，房间周围的墙壁上，锁着几个人，凭身上的装束判断，应该是索伦家的仆人，那些人和下水道里的奴隶一样，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鼻息证明他们还活着。
再往里是一个大厅，大厅中央，一个光头紫袍的男人垂着头盘坐在地上，正是被虚空兽寄生的那个人。
“斯纳尔，为何前来。”那声音很是虚弱，就算在安静的大厅里也需要仔细分辨才能听清。
“教长大人，我想来看看有什么异常。”管家低头行礼道。
“怎么了。”被叫做教长的紫袍男人机械地抬起头，却是一副僵死模样。
“啊不，没什么。”管家赶忙摆手，现在他觉得，仅仅是因为听到一点声音就来面见这位大人，实在是太莽撞了。
“斯纳尔，你也看到了，我这副身体已经不行了，若是你出了什么纰漏，我不介意接管你的身体。”
“一定不会！”管家死死地低下头，冷汗顺着脸颊流下。
“既然你来了，那么三天后这里的集会有问题吗。”
“将军好像打算把这一批兽人战俘先送到军营饿几天磨磨戾气，然后再觐见凤凰王，所以我们可能……”
“我问你有没有问题！”教长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没……没有问题！”
“……”教长的头无力地垂下，刚刚说话声音稍微大些就已经耗尽了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全部力气。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低头行礼，见教长没有反应，再次行礼后转头离开。
也许是因为太紧张，管家并没有注意到靠近门口的角落里，一团不协调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