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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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序员是一份上下限都很高的工作，厉害的程序员无需调试，可以只通过观察，就能发现一大段代码中那些不易察觉的错误，他们通常就职于一些耳熟能详的大企业，管理和维护着重要的数据资料库，拿着一份超过百万的年薪；而平庸的程序员，每天在电脑前辛苦地耕耘者，敲着最基础的代码，随着年纪的增大，越来越发现自己漏洞找不到、数据平不了、需求够不着，最后只能被年轻的同行们所取代。
也不知道陆思凝的朋友们是属于哪种程序员，但无疑技术是过关的。他们已经整理完了孙波的电脑，恢复了近一年的已删除文件，并通知陆思凝和时慕可以去取电脑了。于是两人即刻出发。
时慕之前没有和程序员打过交道，他本以为这些人应该在充满高科技气息的写字间里，喝着咖啡，敲着代码。所以，当他见到眼前这座，看上去“楼龄”至少有三、四十年的老式居民楼时，感觉很是诧异。而且这些人工作的地点还不是在正经的楼道里，而是七拐八拐地到了一个地下室，警察的敏感让时慕暗自猜想，这里是不是在做什么非法的地下交易。
时慕小声地问陆思凝：“你的朋友怎么在这种地方工作，不会是开地下小赌场的吧？”
“别瞎说。他们都是正经的游戏设计师，我告诉你，一年前他们还不在这里工作呢，而是租了一个不错的写字间，开发自己的游戏，后来因为经营不善导致投资方撤资，为了继续游戏的开发，只能租这种最便宜的地方了。”
“你是怎么认识这些人的啊？”
“因为他们曾经想起诉自己游戏工作室的资方，所以就找到了我们律所。不过最后发现人家早就把合同条款限制的死死的，根本没有任何法律漏洞可钻。所以就放弃起诉了，我也因此认识了他们。”
“他们要是能请得起陆大律师辩护？还会租这种地方做工作室啊。”
“别胡说了，我只是给他们做法律咨询而已，免费的。”
“你这么善良啊？”
“怎么，你以为律师都是六亲不认的吗？”
“哈哈，反正我提醒你，可别让我发现他们有什么非法勾当，我可是还带着警官证呢。”时慕拍了拍自己的上衣口袋。
“怎么在你眼里谁都是罪犯呢，闭上你的嘴，好好跟着我得了。”陆思凝不屑地说。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陆思凝的程序员朋友们，领头的那个陆思凝叫他阿维。阿维是个因为头发太长遮住了脸而看不清多大年纪的男子，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由于昼夜不分地开发游戏，阿维一举一动都带有一种没睡醒的姿态。
“阿维，电脑你弄的怎么样了？”
“别提了，一般情况下，对于这些误删除、误格式化、误ghost的文件我们用专业恢复工具都能找回，可是你这部电脑里文件太多，清理的又时间太长。而且系统格式化过，C盘的储存空间遭到了二次覆盖，内嵌的备份工具无法修复，尝试了很多恢复软件都不行……”阿维边打着哈欠，边说着这一大串时慕听不懂的术语。
“阿维，你说的这些我们都听不懂，你就告诉我结果，到底成功恢复了没？”陆思凝打断了他。
“好吧好吧，经过我们不屑的努力，所有能恢复的文件都在这了，你们自己看吧。”阿维说罢递给陆思凝一个移动硬盘。
“太好了，我们现在就想看。”时慕抢先一步问到。“你们这里哪台电脑可以用？”
在阿维指给了他们可用的电脑后，两人迫不及待地插入移动硬盘。正如阿维所说，文件果然非常多且复杂，各种各样的文件夹让时慕和陆思凝眼花缭乱。其中大多数都与孙波的工作相关，包含很多客户资料、重要权证照片以及银行的制式表格等。
为了不漏掉任何细节，时慕和陆思凝分别把这些资料拷贝到两个电脑里，仔细地把每一个文件都打开查看。从白天一直到深夜，连夜猫子阿维都去睡觉了，两人都一直没离开过电脑前。这次可算好好地体会一下程序员的辛苦了。
就在两个人都觉得要一无所获之际，陆思凝突然发出了“咦”的一声。
“怎么啦？”时慕看向她。
“你过来看一下，这里有一个文件夹不太对劲。”
时慕赶忙上前查看，不过他看到的只是一个备注名为“抵押物明细”的文件夹。
“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文件夹正好建立在一年前左右，而且被加密了，我查看了一下属性和大小，发现它足足有30个GB那么大，什么抵押物明细能有这么多内容，还得加密啊。”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叫你那个朋友阿维起来帮忙破解密码啊。”
“不行，我之前去问过了，他说破解这种密码不是不可以，只是所需的程序较多，至少需要几天的时间。”
“真的好烦啊，那我们能猜猜他的密码吗？”
“我当然猜了，孙波的生日、他老婆生日还有结婚纪念日这些我都试过了，没有正确的。”
“那孙波会用什么呢？再说密码一定是数字吗，对了，有没有什么密码提示的注释？”
“我看一下啊。”
陆思凝打开密码的选项标签，看到了注释中写着三个字：我是谁。
还真的是很灵异啊。时慕想到。
看到这三个字后，陆思凝接下来又输入了孙波，孙波同学，孙经理等等，但是都显示密码错误。
“这个孙波不会有什么曾用名吧？”
“卷宗里有户口本，上面没显示有曾用名。”
“那会是什么呢？我是谁……孙波觉得自己是谁啊？”
陆思凝又试着输入了几个密码，比如失败者、loser等等。不过无一正确。
“如果说，孙波是在一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从而想到曾经遭受的校园暴力，才建立了这个文件夹并设置密码，那当时的他，会觉得是自己是谁呢？或者说，觉得自己是什么呢？”陆思凝边思考边说。
“等一下，我好像知道了。把手机给我下。”
时慕说罢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出孙波同学王海的联系方式，不顾现在已经是深夜，直接打了过去，不一会就接通了。
“抱歉王先生，这么晚打扰你，我有个问题着急想问你一下，我听你说过郑家豪初中时给孙波起过外号，对吧？具体是什么？”时慕在电话里问到。
在得到答案后，他挂断电话。陆思凝急忙问：“原来是外号啊，是什么啊？”
“绿豆蝇。”时慕小声回答。
“啊？这是什么外号啊，为什么要这么叫孙波？”
“王海说，因为郑家豪觉得孙波就和绿豆蝇一样，落在那不咬人，但是让人觉得恶心。”时慕机械地说。“哎呀，别说那么多了，快试试密码吧。”
于是陆思凝在密码栏处输入了“绿豆蝇”三个字，随后的对话框显示密码正确，文件夹打开了。
展现在他们俩眼前的，是一部部孙波自拍的视频。视频里的孙波看上去黑瘦、消沉，说话声音很是沙哑，像是很久没睡好觉的感觉。
接下来，视频的具体内容，让时慕和陆思凝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
程序员是一份上下限都很高的工作，厉害的程序员无需调试，可以只通过观察，就能发现一大段代码中那些不易察觉的错误，他们通常就职于一些耳熟能详的大企业，管理和维护着重要的数据资料库，拿着一份超过百万的年薪；而平庸的程序员，每天在电脑前辛苦地耕耘者，敲着最基础的代码，随着年纪的增大，越来越发现自己漏洞找不到、数据平不了、需求够不着，最后只能被年轻的同行们所取代。
也不知道陆思凝的朋友们是属于哪种程序员，但无疑技术是过关的。他们已经整理完了孙波的电脑，恢复了近一年的已删除文件，并通知陆思凝和时慕可以去取电脑了。于是两人即刻出发。
时慕之前没有和程序员打过交道，他本以为这些人应该在充满高科技气息的写字间里，喝着咖啡，敲着代码。所以，当他见到眼前这座，看上去“楼龄”至少有三、四十年的老式居民楼时，感觉很是诧异。而且这些人工作的地点还不是在正经的楼道里，而是七拐八拐地到了一个地下室，警察的敏感让时慕暗自猜想，这里是不是在做什么非法的地下交易。
时慕小声地问陆思凝：“你的朋友怎么在这种地方工作，不会是开地下小赌场的吧？”
“别瞎说。他们都是正经的游戏设计师，我告诉你，一年前他们还不在这里工作呢，而是租了一个不错的写字间，开发自己的游戏，后来因为经营不善导致投资方撤资，为了继续游戏的开发，只能租这种最便宜的地方了。”
“你是怎么认识这些人的啊？”
“因为他们曾经想起诉自己游戏工作室的资方，所以就找到了我们律所。不过最后发现人家早就把合同条款限制的死死的，根本没有任何法律漏洞可钻。所以就放弃起诉了，我也因此认识了他们。”
“他们要是能请得起陆大律师辩护？还会租这种地方做工作室啊。”
“别胡说了，我只是给他们做法律咨询而已，免费的。”
“你这么善良啊？”
“怎么，你以为律师都是六亲不认的吗？”
“哈哈，反正我提醒你，可别让我发现他们有什么非法勾当，我可是还带着警官证呢。”时慕拍了拍自己的上衣口袋。
“怎么在你眼里谁都是罪犯呢，闭上你的嘴，好好跟着我得了。”陆思凝不屑地说。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陆思凝的程序员朋友们，领头的那个陆思凝叫他阿维。阿维是个因为头发太长遮住了脸而看不清多大年纪的男子，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由于昼夜不分地开发游戏，阿维一举一动都带有一种没睡醒的姿态。
“阿维，电脑你弄的怎么样了？”
“别提了，一般情况下，对于这些误删除、误格式化、误ghost的文件我们用专业恢复工具都能找回，可是你这部电脑里文件太多，清理的又时间太长。而且系统格式化过，C盘的储存空间遭到了二次覆盖，内嵌的备份工具无法修复，尝试了很多恢复软件都不行……”阿维边打着哈欠，边说着这一大串时慕听不懂的术语。
“阿维，你说的这些我们都听不懂，你就告诉我结果，到底成功恢复了没？”陆思凝打断了他。
“好吧好吧，经过我们不屑的努力，所有能恢复的文件都在这了，你们自己看吧。”阿维说罢递给陆思凝一个移动硬盘。
“太好了，我们现在就想看。”时慕抢先一步问到。“你们这里哪台电脑可以用？”
在阿维指给了他们可用的电脑后，两人迫不及待地插入移动硬盘。正如阿维所说，文件果然非常多且复杂，各种各样的文件夹让时慕和陆思凝眼花缭乱。其中大多数都与孙波的工作相关，包含很多客户资料、重要权证照片以及银行的制式表格等。
为了不漏掉任何细节，时慕和陆思凝分别把这些资料拷贝到两个电脑里，仔细地把每一个文件都打开查看。从白天一直到深夜，连夜猫子阿维都去睡觉了，两人都一直没离开过电脑前。这次可算好好地体会一下程序员的辛苦了。
就在两个人都觉得要一无所获之际，陆思凝突然发出了“咦”的一声。
“怎么啦？”时慕看向她。
“你过来看一下，这里有一个文件夹不太对劲。”
时慕赶忙上前查看，不过他看到的只是一个备注名为“抵押物明细”的文件夹。
“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文件夹正好建立在一年前左右，而且被加密了，我查看了一下属性和大小，发现它足足有30个GB那么大，什么抵押物明细能有这么多内容，还得加密啊。”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叫你那个朋友阿维起来帮忙破解密码啊。”
“不行，我之前去问过了，他说破解这种密码不是不可以，只是所需的程序较多，至少需要几天的时间。”
“真的好烦啊，那我们能猜猜他的密码吗？”
“我当然猜了，孙波的生日、他老婆生日还有结婚纪念日这些我都试过了，没有正确的。”
“那孙波会用什么呢？再说密码一定是数字吗，对了，有没有什么密码提示的注释？”
“我看一下啊。”
陆思凝打开密码的选项标签，看到了注释中写着三个字：我是谁。
还真的是很灵异啊。时慕想到。
看到这三个字后，陆思凝接下来又输入了孙波，孙波同学，孙经理等等，但是都显示密码错误。
“这个孙波不会有什么曾用名吧？”
“卷宗里有户口本，上面没显示有曾用名。”
“那会是什么呢？我是谁……孙波觉得自己是谁啊？”
陆思凝又试着输入了几个密码，比如失败者、loser等等。不过无一正确。
“如果说，孙波是在一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从而想到曾经遭受的校园暴力，才建立了这个文件夹并设置密码，那当时的他，会觉得是自己是谁呢？或者说，觉得自己是什么呢？”陆思凝边思考边说。
“等一下，我好像知道了。把手机给我下。”
时慕说罢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出孙波同学王海的联系方式，不顾现在已经是深夜，直接打了过去，不一会就接通了。
“抱歉王先生，这么晚打扰你，我有个问题着急想问你一下，我听你说过郑家豪初中时给孙波起过外号，对吧？具体是什么？”时慕在电话里问到。
在得到答案后，他挂断电话。陆思凝急忙问：“原来是外号啊，是什么啊？”
“绿豆蝇。”时慕小声回答。
“啊？这是什么外号啊，为什么要这么叫孙波？”
“王海说，因为郑家豪觉得孙波就和绿豆蝇一样，落在那不咬人，但是让人觉得恶心。”时慕机械地说。“哎呀，别说那么多了，快试试密码吧。”
于是陆思凝在密码栏处输入了“绿豆蝇”三个字，随后的对话框显示密码正确，文件夹打开了。
展现在他们俩眼前的，是一部部孙波自拍的视频。视频里的孙波看上去黑瘦、消沉，说话声音很是沙哑，像是很久没睡好觉的感觉。
接下来，视频的具体内容，让时慕和陆思凝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