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5.第855章 守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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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帝空微微地错愕，他没想到凤妩与圣王竟会是父女关系。

    他想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口，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神泠天沉默了许久，伸手缓缓地拉下了紧紧包裹着自己的那一身黑衣。

    待黑衣落下，凤妩和帝空都不由地倒抽了一口气。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上面烙印着无数伤痕，有新伤，亦有旧伤，纵横交错，惨不忍睹。

    “妩儿，我或许真的错了，可是若是没有天大的理由，我又怎愿意抛下你们母女不管？”神泠天抬眸看着凤妩，情真意切，“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们。”

    “到底是怎么回事？”凤妩心中有些莫名的烦躁。

    神泠天看着凤妩，缓缓地开了口，“这一界本是神界分离出来，又来流放罪犯的地方，而我是这一界的守界人，成为守界人，那是要立下神界最重的誓言的，这样守界人才不会动放离罪犯的私心。我也是立过那样的誓言的，也兢兢业业地看守着这一界。后来远古诸神大战，诸神陨落，这一界因此而离开了本来的地方。而我那个时候也陷入了沉睡之中。”

    说到这里，他似是回忆起了什么，顿了良久才继续道：“当我醒来的时候，沧海桑田，时代变迁，竟已是过了那么多年。这一界的情景跟远古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竟似是成了最平凡的一界，住着这么多的人类，过着最平凡的生活。我那个时候真的以为都不一样了，而我也从守界人这个枷锁之中挣脱出来了，不必在过着那种虚无的生活，而那个时候我遇到你娘亲。”

    神泠天突然轻笑了起来，那样恐怖的一张脸笑起来格外的吓人，可那种幸福的神情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那一段岁月，成了他这漫长一生之中最美好的时光。

    他活了那么多年，从未如此开心过。

    “你娘那时候倔强骄傲，虽是没有神界的那些神女漂亮，却是比她们生动有趣多了，我看着她被人追杀，看着她机智地躲过了一劫又一劫，最后在她有危险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救下了她。

    我们度过了一段开心的时光，可当我爱上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

    神泠天苦笑了一下，“我发现我身上的誓言并未解开，就算远古众神都陨落了，这一界都完全不同了，我也依旧要被困在守界人这一个枷锁之中，永世无法挣脱。我不能有感情，我更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爱上一个人，妩儿，这远不是生死那么简单，而是永世的折磨，我又怎么忍心你娘跟我一起承受那个誓言的惩罚，所以我只能远离，离得她远远的。”

    其实只要他收回对她的情感，那誓言的惩罚就不会降临，他甚至可以完全掌控这一界，成为这一界至高无上的神，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可是，有些感情并不是那么容易收回的。

    这些年，他虽然不在她的身边，甚至从未去打听过任何关于她的消息，但对她的思念却从未停歇过，誓言对他的惩罚也从未停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