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闲下来的某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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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着混合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我正背靠着医院病床的床头，看着摆在正前方位置的电视。
最终我的伤势还是没有用【生灵活析】治疗。至少这次我不会用那样的方法来减少我的痛苦。怎么说呢，毕竟让伊织遭受到了那样的痛苦，那我也得为此感同身受才行。昨天从舞台上下来之后，腰侧的伤口也裂开了，血液直接把灵梦的白衣给染红了，这让我有着不好意思。不过当时的意识又有些模糊的迹象，我也只好嘱咐了几句，骗过了汀青之后，联系着阿蚕和林子辛，将自己安排进了医院。一路上伊织都处于自责的状态，这也让我觉得自己都没做人事。
不过我没有改变我的初衷就是了。
今早来看望的人就有3.4个。紫苑，紫樱姐是最早过来的，其中紫苑看我的神色很是担心，小脸都白白的，我也只好安慰她说自己没事，然后又是和紫樱姐演了一出双簧，这才让紫苑笑了出来。接着过来的就是林子辛那个毒舌女，在对我一阵狂轰滥炸之后，还是留下了一个水果篮离开。这让我产生了一种，这女的搞不好是个口嫌体正直的错觉。
然后过来的就是基本不怎么出门的阿蚕，她和林子辛刚好错过了没碰上，不过那不是什么坏事，否则谁知道她们两个在一起会商量些什么对付我的点子。她先是说了些什么“幸好没让汀青知道，否则就干掉你”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话，接着就说了一大堆埋汰我的话，接着和林子辛差不多，不过她留下的是一个花篮，里面放着一个个花圈……
应付完这两个让我头疼的女人之后，我也就实在是没啥力气下床走走了。
腰侧的伤口虽然不深，但是因为附着毒素的关系，愈合得一直很慢。按照专门医治驱魔人的医师说的，我这伤口至少还得有个一个星期才会开始愈合。期间就算是动作稍稍大点都会让伤口裂开。这让我不得不对高级妖魔的杀伤性感到佩服。
痛当然会痛，不过想想伊织遭受的那些，我就觉得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昨晚伊织倒是一直很内疚的照顾着我，说她已经原谅我了。不过我还是拒绝了使用【生灵活析】，好歹我也是个男孩子，自尊心多少也有那么点。但看着伊织的样子，我也有着心痛，只能告诉她再过几天我就会用的，伊织才稍微放下心来，在清晨的时候和灵梦换了班，带着夏闲回去了。
我想紫樱姐她们会知道这件事情，也是夏闲或者伊织透露出去的吧。
现在坐在病床边上，带着帽子一脸淡然的看着电视的人是灵梦。她换回了平常的装束，白色衬衫外面套着牛仔马甲，露出的那双纤细的手放在了下身的黑色短裙上，整个人文静中带着妩媚。果然，灵梦不管穿什么都很好看。
顺着她专注的视线看过去，电视中刚好放完了“喜之郎果冻”的广告。开始播放起地方台的新闻来，我又把视线移回去，发现灵梦白皙的脖子上那浅浅的咽口水的动作。然后她就转过头看着我，递上来一张纸条：“要吃水果么？”
迟疑了一下，我本以为她会缠着我要果冻的，不过这个发展倒是让我有些吃惊。随后我还是点了点头，于是灵梦就伸手从林子辛留下的水果篮里拿了一颗苹果，另一只手拿起一边的小刀开始削苹果皮。…,
我也转过头，看着电视中的新闻起来。
基本来说，我不大看ccav的新闻，那总让我以为自己生活的世界就是天堂。不过不少的地方台倒是会时不时的报道一些社会现状。而我现在看的这个风黄卫视（这个不用解释吧），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里面正说着一名男子持刀冲进幼稚园，砍杀了二十几名幼童的事件。此外还有一对老夫妇诱拐12.3岁的女孩子，将其煮食的事件。最后还说到了几名未成年人在吸毒之后,轮女干了一名不满14岁的女生的事件。
社会犯罪越来越低龄化，而被害人却大多是小孩子。这恐怕是因为小孩子没有什么防御力，是很脆弱的存在的关系吧。
这样的事情在最近也越来越普遍了，夏闲和我自己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虽然社会各界都开始对这样的事情抱以关注，也做了一些安全上的改变，比如校车开始多了起来，小孩子必须要有家长接送等等。不过，就算做出了这样的改变，得到的收益也并不大，前段时间也出现过几起校车事故，而就在最近，也出现了家长为了钱，而卖掉自己小孩眼珠的事件。
这个社会总是邪恶的力量更加庞大，罪犯能肆无忌惮，而无辜的百姓只能被动的做着无用的防御。我想起阿蚕和林子辛她们两人，说实在话，她们也算是警方那边的人。小时候母亲就告诉过我，警察就像是正义使者那样的存在，不过那个观念却因为小学时发生的一件事而幻灭了，现在再看看阿蚕和林子辛这两位，幻灭的程度也就更大了起来。不过，想想他们委托我的两件事，也的确是在为这个社会做着贡献吧。
恰好电视中又说到了下一条新闻——
xx市出现了一批暴乱的民众，他们手持枪械占领了一栋商场，并且放下卷帘门，将里面的人作为人质。警方多次交涉都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只能派人潜入。然而潜入进去的人却疯掉了，据说里面里面已经成了修罗地狱一般的景象。被杀掉的民众都被砍掉了脑袋，并且挂在了商品栏上。
电视中没有播放商场里面的景象，但是却播放了商场外的景象。
“在警方束手无策的时候，出现了一名女子，并且主动要求进去商场进行谈判。警方派人将那名女子拉走，却被打倒了几人。随后那位女子和之后出现的一名男子一起进入了商场。里面响起一阵枪响过后，那名女子与男子完好无损的打开了门，从里面走出。并且迅速离开。而商场里面的暴徒全部昏迷在地。”
我认得那两个人，不管怎么说，其中一位还将我送去了日本。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那两个人了，没想到竟然会在电视中看见……而且还是那样的事件。这样想来，那个女人还有那个老不死的也不是普通人？
就在我想到这里的时候，电视“啪”的一声被灵梦给关掉了。她已经削好了皮，并且将苹果切成了漂亮的月牙状，整齐的摆在桌子上。从一边的果核残渣来看，她已经吃掉一瓣了。
“现在的状况，还是少看点这个吧。”灵梦放下遥控器，接着拿出字条：“你们这里的新闻不错，至少比某只鸦天狗的好太多了。”
我又不知道她说的那个鸦天狗是啥，不过我还是应付着点头。
“苹果切好了，自己吃应该没问题吧？”…,
本身就觉得有些无聊，加上灵梦又一直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我也就有了一点想要捉弄她的想法。于是我摇着脑袋，对坐在病床边上的灵梦说道：“似乎有些困难，抬手的话也容易扯到伤口。”
不过我说的也是实话，昨晚我就因为想要抬手摸摸伊织的脑袋而撕裂了伤口。现在想起来，也幸好在跳舞的时候绷带绑得够紧。不然还真的就喋血舞台了啊。
在我说完话过后，灵梦的眉头就挑了挑，不过她也没有继续写字条，而是相当干脆的拿起一枚苹果月牙，然后举到了我的嘴边。
“喵呐。”
听见灵梦这么一声，我也多少在脑袋里面补充出了这一声的意思。
大概就是‘算了’，这样一种意思吧？
嘛，总而言之，看来她似乎是觉得拿我没办法，所以才这样做的。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自己对紫苑也是这么一种情况。难道我是被灵梦当成了弟弟？
心情有些复杂，不过我还是张开嘴，小心着不碰到灵梦的手指，一边咬着苹果。林子辛拿过来的水果篮看来没有下毒什么的，吃起来味道还相当的不错。看来我对她的看法得做出一些调整了才行，不管那个女人对我如何毒舌，至少她没有落井下石之类的，这点还算是让我比较看得顺眼吧。
咽下混着苹果汁水的果肉，我看了看灵梦那青葱似的的手指：“灵梦啊……我还有事情想问你。”
昨晚一直都乱糟糟的，也没机会问灵梦那个团黑雾的事情。
后者不在意的又拿起了一块苹果，然后放在了我的嘴边让我一口咬住，接着就松开手开始写字条：“那个应该是这里的恶质，没猜错的话，那也是给你身体动了手脚的亡灵。”
“完凝（亡灵）？”我咬着苹果，口齿不清的搭话。
“嗯，不太能确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应该是亡灵一类的不会错。”
我咽下苹果，继续问她：“那之后呢？你和秦怜瑟不是追出去了吗？说起来，昨晚秦怜瑟怎么没有跟着过来？”
“和那个家伙打了一场，相当厉害。”灵梦斟酌着写着字条：“最后我察觉到你有危险，于是提前赶回来了。那个亡灵也应该是撤退了，不过秦怜瑟追踪了上去。”
“原来如此……如果就是那只妖怪的话。灵梦，你知道我的身体究竟是被动了什么手脚吗？”
“不清楚，那个亡灵也说得模模糊糊，不能相信。”灵梦的笔尖一顿，接着流畅的写出下一句话：“不过那个亡灵和这座城市的本质有关，这是毋庸置疑的。并且已经有不小的年岁，或许你可以去找找有没有与之相关的资料。”
“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虽然这座城市中的确是有着一座公立的大图书馆，但是里面的藏书量委实太多，我也只是去过一次，但那已经让我震惊不已了。
“线索总是被历史不经意的掩藏。这是阿求说过的话，我想应该对你有用吧。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还是好好疗养吧。”
“嗯……”
灵梦已经和刚开始大不相同了。
就算是脸上还带着一张面具，也还是会让人觉得有些高不可攀。但毕竟已经好了很多。
况且刚才她对我做的那些事，想必也是觉得那是家人之间应该做的事情吧。…,
“说起来……”
灵梦又写过来一张字条。
我心里顿时有些不妙的感觉。
果然，一阵‘沙沙沙’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之后，一张字条又递了过来：“刚才那个什么喜之郎果冻的广告很好看，不考虑给我买点吗？”
“呃……灵梦。你也知道，林子辛没给我报销医疗费用什么的……”
“……嗯？我们不是家人吗？”
“……”
看来这才是她对家人的正确理解啊。我无奈叹气，接着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并且安慰自己说，反正刚才灵梦也喂我吃了苹果，这也算是扯平了吧。
实际上，我也的确没怎么拒绝过灵梦的要求就是了。
见我答应了她，灵梦那双明亮的眼睛也就眯细了起来，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不过我想她现在应该相当开心才对。
少女又拿起了桌子上的苹果月牙，接着又送到了我的嘴边。看她那样子，似乎是觉得多喂我几块就能答应她更多的要求一样。
翻了翻白眼，想着反正吃不吃都是一样，该答应的总归还是得答应。我就张开了嘴巴，毫不客气的一口咬下。
这一次，我没去注意着不咬到她的手指。而是报复一般，故意的咬上去——
“嘎嘣。”
结果上下牙齿碰撞的震动传了过来。
接着我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张字条：“少年，你还太嫩了。”
我果然斗不过灵梦。
闷闷的嚼着苹果，但是心里还是不知道怎么的，有些稍稍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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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我也的确没怎么拒绝过灵梦的要求就是了。
见我答应了她，灵梦那双明亮的眼睛也就眯细了起来，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不过我想她现在应该相当开心才对。
少女又拿起了桌子上的苹果月牙，接着又送到了我的嘴边。看她那样子，似乎是觉得多喂我几块就能答应她更多的要求一样。
翻了翻白眼，想着反正吃不吃都是一样，该答应的总归还是得答应。我就张开了嘴巴，毫不客气的一口咬下。
这一次，我没去注意着不咬到她的手指。而是报复一般，故意的咬上去——
“嘎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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