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问你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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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余年高兴都来不及。
她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把篮子里的菜摆上，说道：
“我哪里会不高兴啊。妈，你实在是太厉害了。要是我一个人，肯定没办法再做一次米粉。”
“刚才我去陆封家里，已经吃过饭了。他过两天要去城里办事，这些菜吃不完，就让我拿回来。”
“妈，你赶紧先来吃饭呀。”
“饭菜都有。”
顾翠华把手往自己身上擦了擦，赶忙回答。“哎，哎！”
她欣喜若狂，没想到顾余年竟然一点都不责备她，还说她好厉害。
虽然顾翠华都已经三十五岁，但从来都是埋头干活儿，还时常被顾李氏呵斥。
乍然听到有人夸奖，整个人都跟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都没在意顾余年拿出来的饭菜到底是什么。
等她捧起饭碗，拿起筷子，看到是什么菜的时候，眼睛都直了，蹑诺得不敢下筷子，犹豫的说道：“余年，这……”
“都是肉啊，还有肥肉！”
顾翠华一边说着，一边咽口水。
“是呀，妈，你赶紧吃。多吃点，把身体补起来。”
“等以后咱们有钱了。就自己买肥肉吃。”
顾余年上辈子哪里受过这样的苦，从来都没觉得，肥肉到底有多精贵。但现在，顾余年却真的是指着肥肉吃。
哪怕在陆封家里已经吃饱了，这会儿又把饭菜拿出来，看到顾翠华捧着饭碗，也依旧忍不住咽口水。
“这……咱们跟陆家的那个，非亲非故的……”
“你不是真的打算嫁给陆家的那个瘸子吧！”
顾翠华说得很严肃。顾余年为了不嫁给那个陆家的瘸子，连命都不想要了。
真要是为了让她吃上几块肉，就答应这事儿，她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顾余年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妈，他有名字。他叫陆封。”
“我怎么可能嫁给他。”
“还有啊，他人挺不错的，就别老是陆瘸子，陆瘸子的叫了。这样多不尊重人。”
“您就安安心心的吃吧。”
“今儿他家里有客人，就让我帮忙做一顿饭吃。我都说了，他要去城里办事，饭菜做得太多了，扔了也是浪费。”
听到顾余年再一次提起能吃上这么好的东西的原因，顾翠华才忐忑的夹起一块肉往自己嘴里送。
吃上一块，就迫不及待的夹起两块，三块，狼吞虎咽的，根本就停不下来。
等最后把饭吃完了，顾翠华烧了开水倒在碗里，把碗里的油花涮出来一口一口的喝掉，意犹未尽。
吃饱喝足后，顾翠华觉得自己比先前更有力气干活儿。
自己女儿都这么拼命努力，她更不能给顾余年拖后腿。
以后余年还是要嫁人的。
前一阵被顾李氏说她能有什么本事给顾余年攒嫁妆。
这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她一定得铆足劲，给余年挣足够的嫁妆。这样才能让余年嫁上好人家。
顾余年发现顾翠华干活儿更加卖力，什么都争着抢着干，还让她好好休息。
顾余年说道：“妈，我只是伤了一只手，也有一大把的力气。”
这些天，母女俩一起干活儿，顾翠华也学会了蒸米粉，火候把控得恰到好处。
其实顾余年发现，顾翠华学东西挺快的，并没有那么木讷。
她跟顾翠华商量着说道：“妈，今儿赵大婶来磨坊买米粉。其实我觉得……我们并不是非要去乡上卖东西。”
“您看，咱们在村里卖怎么样。虽然看起来，钱是没有在乡上挣得多，但咱们可以做多一点呀。”
“咱们也没个交通工具，就算做得再多，也不可能拉到乡上去卖。”
“卖得多了，还是能挣更多的钱。”
顾翠华满足的说道：“都听你的。”
顾余年浅浅的笑了笑。
等到大清早的，就把米粉装进背篓里，她脸皮向来厚得很，背着一背篓的米粉在村子里一边走着，一边吆喝。
“卖米粉啦，新鲜出炉的米粉。在乡上要卖两毛五一斤。村子里只卖两毛钱。”
顾余年的声音不小。
这会儿家家户户正好大清早的在做早饭。
有人听到顾余年的吆喝，都忍不住出门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王大娘正在吃饭，看到顾余年从她家门口经过，忍不住出门瞧瞧新奇。
米粉呐，这……都没怎么听过。
咋这年头，还有卖米粉的。
稀罕物啊。
可这村子里，怎么可能有人舍得花钱买米粉。那不是吃饱了撑着么。
顾余年肯定卖不出去。
她捧着饭碗蹲在自己家门口看好戏。
……
赵大婶正好扛着锄头打算去田里干活儿，走到王大娘家门口，就碰到顾余年在吆喝。
“余年，你这……不是说要去乡上卖吗？”
“原本是这样想的。”
“但是，昨天您带着不少人来我那儿买米粉，我就想着，去乡上卖米粉，一回也卖不了多少。我又没有车什么的，装那些东西。”
“那可不如就直接在村里卖吗？”
“虽然价钱看起来是少了些。但只要卖得多的话，也能赚上钱。”
赵大婶叹了口气，“你这姑娘真实在，我也就随口问问，你倒好，把做生意的头头道道都跟我说了。”
“要是我抢了你的生意该咋整。”
赵大婶年轻时候在陆家做长工，好东西见过不少。
以前陆家的东家也从来都没有苛待过他们这些帮工，反而逢年过节还会发红包或者好东西给大伙儿。
那时候她年轻，不知道为什么破四旧会破到陆家头上。
但有人说了，他们是地主，是抢了农民的东西，才那么有钱。那些东西都是要还给农民，农民才有粮吃。
不过，这些事情，她这么些年，真就看透了。
陆家那些地，分给了村里的大伙儿，也没见每户都跟陆家那样有钱，能吃上肉。
要不是她在陆家跟着服侍过陆老太太，学过些精明过日子的东西，家里也不可能在下户之后，能有余粮。
桂花村全村上下百余户人家，能有几户跟她家这样每周都能吃上一回肉。
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她却看到顾余年一点都不介意的说道：“那也得您会这门手艺啊！”
“你这孩子，精明得很。”赵大婶丝毫不介意的夸赞。
前些时候，她还听说这姑娘跟陆家的说亲，都是顾李氏说的，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趁着这会儿，她问道：“余年，我问你个事儿啊，你到底有没有跟陆家那小子结亲。”
顾余年高兴都来不及。
她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把篮子里的菜摆上，说道：
“我哪里会不高兴啊。妈，你实在是太厉害了。要是我一个人，肯定没办法再做一次米粉。”
“刚才我去陆封家里，已经吃过饭了。他过两天要去城里办事，这些菜吃不完，就让我拿回来。”
“妈，你赶紧先来吃饭呀。”
“饭菜都有。”
顾翠华把手往自己身上擦了擦，赶忙回答。“哎，哎！”
她欣喜若狂，没想到顾余年竟然一点都不责备她，还说她好厉害。
虽然顾翠华都已经三十五岁，但从来都是埋头干活儿，还时常被顾李氏呵斥。
乍然听到有人夸奖，整个人都跟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都没在意顾余年拿出来的饭菜到底是什么。
等她捧起饭碗，拿起筷子，看到是什么菜的时候，眼睛都直了，蹑诺得不敢下筷子，犹豫的说道：“余年，这……”
“都是肉啊，还有肥肉！”
顾翠华一边说着，一边咽口水。
“是呀，妈，你赶紧吃。多吃点，把身体补起来。”
“等以后咱们有钱了。就自己买肥肉吃。”
顾余年上辈子哪里受过这样的苦，从来都没觉得，肥肉到底有多精贵。但现在，顾余年却真的是指着肥肉吃。
哪怕在陆封家里已经吃饱了，这会儿又把饭菜拿出来，看到顾翠华捧着饭碗，也依旧忍不住咽口水。
“这……咱们跟陆家的那个，非亲非故的……”
“你不是真的打算嫁给陆家的那个瘸子吧！”
顾翠华说得很严肃。顾余年为了不嫁给那个陆家的瘸子，连命都不想要了。
真要是为了让她吃上几块肉，就答应这事儿，她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顾余年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妈，他有名字。他叫陆封。”
“我怎么可能嫁给他。”
“还有啊，他人挺不错的，就别老是陆瘸子，陆瘸子的叫了。这样多不尊重人。”
“您就安安心心的吃吧。”
“今儿他家里有客人，就让我帮忙做一顿饭吃。我都说了，他要去城里办事，饭菜做得太多了，扔了也是浪费。”
听到顾余年再一次提起能吃上这么好的东西的原因，顾翠华才忐忑的夹起一块肉往自己嘴里送。
吃上一块，就迫不及待的夹起两块，三块，狼吞虎咽的，根本就停不下来。
等最后把饭吃完了，顾翠华烧了开水倒在碗里，把碗里的油花涮出来一口一口的喝掉，意犹未尽。
吃饱喝足后，顾翠华觉得自己比先前更有力气干活儿。
自己女儿都这么拼命努力，她更不能给顾余年拖后腿。
以后余年还是要嫁人的。
前一阵被顾李氏说她能有什么本事给顾余年攒嫁妆。
这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她一定得铆足劲，给余年挣足够的嫁妆。这样才能让余年嫁上好人家。
顾余年发现顾翠华干活儿更加卖力，什么都争着抢着干，还让她好好休息。
顾余年说道：“妈，我只是伤了一只手，也有一大把的力气。”
这些天，母女俩一起干活儿，顾翠华也学会了蒸米粉，火候把控得恰到好处。
其实顾余年发现，顾翠华学东西挺快的，并没有那么木讷。
她跟顾翠华商量着说道：“妈，今儿赵大婶来磨坊买米粉。其实我觉得……我们并不是非要去乡上卖东西。”
“您看，咱们在村里卖怎么样。虽然看起来，钱是没有在乡上挣得多，但咱们可以做多一点呀。”
“咱们也没个交通工具，就算做得再多，也不可能拉到乡上去卖。”
“卖得多了，还是能挣更多的钱。”
顾翠华满足的说道：“都听你的。”
顾余年浅浅的笑了笑。
等到大清早的，就把米粉装进背篓里，她脸皮向来厚得很，背着一背篓的米粉在村子里一边走着，一边吆喝。
“卖米粉啦，新鲜出炉的米粉。在乡上要卖两毛五一斤。村子里只卖两毛钱。”
顾余年的声音不小。
这会儿家家户户正好大清早的在做早饭。
有人听到顾余年的吆喝，都忍不住出门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王大娘正在吃饭，看到顾余年从她家门口经过，忍不住出门瞧瞧新奇。
米粉呐，这……都没怎么听过。
咋这年头，还有卖米粉的。
稀罕物啊。
可这村子里，怎么可能有人舍得花钱买米粉。那不是吃饱了撑着么。
顾余年肯定卖不出去。
她捧着饭碗蹲在自己家门口看好戏。
……
赵大婶正好扛着锄头打算去田里干活儿，走到王大娘家门口，就碰到顾余年在吆喝。
“余年，你这……不是说要去乡上卖吗？”
“原本是这样想的。”
“但是，昨天您带着不少人来我那儿买米粉，我就想着，去乡上卖米粉，一回也卖不了多少。我又没有车什么的，装那些东西。”
“那可不如就直接在村里卖吗？”
“虽然价钱看起来是少了些。但只要卖得多的话，也能赚上钱。”
赵大婶叹了口气，“你这姑娘真实在，我也就随口问问，你倒好，把做生意的头头道道都跟我说了。”
“要是我抢了你的生意该咋整。”
赵大婶年轻时候在陆家做长工，好东西见过不少。
以前陆家的东家也从来都没有苛待过他们这些帮工，反而逢年过节还会发红包或者好东西给大伙儿。
那时候她年轻，不知道为什么破四旧会破到陆家头上。
但有人说了，他们是地主，是抢了农民的东西，才那么有钱。那些东西都是要还给农民，农民才有粮吃。
不过，这些事情，她这么些年，真就看透了。
陆家那些地，分给了村里的大伙儿，也没见每户都跟陆家那样有钱，能吃上肉。
要不是她在陆家跟着服侍过陆老太太，学过些精明过日子的东西，家里也不可能在下户之后，能有余粮。
桂花村全村上下百余户人家，能有几户跟她家这样每周都能吃上一回肉。
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她却看到顾余年一点都不介意的说道：“那也得您会这门手艺啊！”
“你这孩子，精明得很。”赵大婶丝毫不介意的夸赞。
前些时候，她还听说这姑娘跟陆家的说亲，都是顾李氏说的，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趁着这会儿，她问道：“余年，我问你个事儿啊，你到底有没有跟陆家那小子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