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狄轩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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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方丈说，“二公子请随我来，你母亲有东西要转交给你。”
狄轩惊讶，跟着方丈走了出去，袅袅也跟了上去。
“你母家本是南都白家，以做香料闻名，富甲一方。当年你父亲征战南境，败了仗，受了伤，在你祖父家借住，也就在那个时候，你母亲爱上你父亲。不顾父兄反对，毅然随他北上，入府做妾。后来白老爷担心，就在这京郊捐了这座龙安寺，一来保佑你母亲平安顺遂，二来给你母亲一个落脚点。”主持边走边说，“你母亲在时，也时常来寺里祈福，这你父亲都不知道。”
到了一间正厅，袅袅和狄轩等在门口，主持进去拿了一个镶了宝石的匣子出来。
“你母亲托我，在你18岁时，把这个匣子转交给你。”主持说着递给了狄轩。
狄轩接过来，却发现那匣子上两颗宝石间是一把暗锁，他一时打不开。
“您可知我母亲怎么死的吗？”这么多年，狄轩对母亲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小时候家里人都不告诉他，只有父亲告诉他是病死的，后来问得多了，父亲就不再答了，也少去他那院子。就连最亲近的祖母也说是病死的，还让他不要打听。
“这我就不清楚了。”
“那您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狄轩再问。
“约莫是夫人怀了你，即将临盆的时候。”老方丈陷入沉思，“那日夫人大着肚子，阿娇姑娘要扶着，夫人说不用，说要心诚菩萨才会保佑，夫人那日祷告了足足2柱香之久，大多为了二少爷您。也是那天，夫人把这个匣子交给我，说如能等到少爷18岁，就给您；如等不到，就送回南都白家。”
“那，那位阿娇姑娘，方丈可知？”狄轩问。
“那是个机灵的丫头，是夫人从白家带来的，夫人每次来都带着她。”
“方丈可知她住在哪里？长什么样子？”
“住在哪就不知道了，样子嘛，估摸着现在有35、6，好认得很，她本是个貌美的，只可惜右脸眼角有一大片斑。”
“方丈师兄，李员外来了。”说话间，一小和尚进门通传。
“方丈您忙，我们且四处拜拜。”狄轩行礼，“对了方丈......没事，您去忙吧。”
“二少爷若有用得上老衲的地方，可随时来寺里。”主持回礼后离开了。
“你方才是想问巫蛊之事吧？”
“是，可既是我外祖捐的寺，我母亲信的人，定不会容许这样的勾当。”狄轩凝眉。
“我们自去找找吧。”袅袅应。
“可这寺说大不大，说下不小...去哪里找呢？”
“有佛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狄轩纳闷。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话一出口，袅袅就意识到错，赶紧圆场，“我家有两户人家，一家搞巫蛊害另一家，就是埋在村口庙里菩萨座前的香案下。”
“竟有这样的事？我倒想去你家乡看一看了！”
“快走吧你，天都快黑了！”袅袅最烦提家乡。
这寺里共四尊菩萨，他们一尊尊找，终于在文殊菩萨坐前的香案下一个土坑里刨出了一个人偶，上面赫然写着狄轩的生辰八字，还脖子上还挂着个钥匙！
狄轩大怒，拔掉上面的针，撕掉生辰八字，一把揪下钥匙，把那娃娃扔得远远的。
“钥匙！”袅袅惊喜，“快，试试能不能开你娘留下的匣子！”
狄轩这才镇定下来。
“打开了！”
是母亲的嫁妆单子还有外祖给的房契、地契之类，还有一封给自己的信——
“亲爱的孩儿，娘还不知你是男孩还是女孩，但都是娘的宝，是娘在这个世上的希望......”
狄轩看着，捏着信的手不断颤抖着，情绪越来越激动。
翁袅袅上前握住他的手。
原来那信里讲了白夫人如何邂逅狄老爷，爱慕狄老爷，又如何与父兄决裂，北上远嫁，入府为妾；又如何遭大太太的明枪、二太太的暗箭，三姨娘、四姨娘...的挤兑，终于一颗热心烧成灰，就在她准备回白家的时候，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恰逢老爷在外征战，老夫人回乡奔丧。她受尽迫害，幸好阿娇懂些医理，悄悄调理着，这才勉强撑到现在。
写这信时，白夫人自知命不久矣，只求菩萨保佑，让她顺利生下孩儿。
信的最后，白夫人重重写下，“我可怜的孩儿，你若是个女孩，定找户家世清白、背景简单的人家，相敬如宾，平安顺遂；你若是个男儿，定不要像你爹爹，朝三暮四，到头来，负了谁都说不清。”
狄轩看完，呆呆地站着，袅袅手心一直放在他的手背上。
良久，狄轩翻过手，牵着袅袅地手，扣紧，往外走......
袅袅静静地跟着他，一起走。
他们走出寺庙，回了狄府，穿过花园，又一次爬上那个小山丘，并排坐下，狄轩始终没有放开袅袅的手，袅袅就静静地陪着他。
坐了好久好久，突然狄轩放声大哭。
“哭吧，难过的时候就大哭一场，哭完了，就还是整条街最靓的仔！”袅袅轻轻拍打着狄轩的背，哄小孩一般。
狄轩哭了好久，渐渐地枕着袅袅的肩膀睡着了......
直到后半夜，被蚊子叮醒，睡眼惺忪：“嗯？是不是把你压疼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肩膀倒是不怎么疼，就是手给你攥青了。”袅袅低声说。
狄轩笑笑，“哦，哦，我不是故意的。”
“哦，那，那你松开吧。”
“奇怪了，为什么蚊子只叮我不叮你？”狄轩毫没有松开袅袅手的意思。
“大概因为你丑吧！”袅袅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就你这态度，还妄图我放开你！”狄轩又攥了攥抓着袅袅的手。
“疼，疼...”
他松开一点，“我送你回去吧。”
月色中，两人手牵手，徐徐行。他们一路看着脚下紧紧相依的影子，谁都没说什么，只觉得路太短。
直到袅袅住处，狄轩才松开她的手，“呀，都青了！”
“是呀，早跟你说了，你不信。”袅袅委屈地说着，甩了甩手，好让血供过去。
狄轩心疼地把她的手捧在怀里，“对不起，我...我，我不想...”又哽着一句“放开你”
“行了行了，睡哇睡哇，我又不走。”古人真不干脆，袅袅说完回屋了。
狄轩往祖母住处走，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为母亲，为袅袅，他再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狄轩了。
“正是，”方丈说，“二公子请随我来，你母亲有东西要转交给你。”
狄轩惊讶，跟着方丈走了出去，袅袅也跟了上去。
“你母家本是南都白家，以做香料闻名，富甲一方。当年你父亲征战南境，败了仗，受了伤，在你祖父家借住，也就在那个时候，你母亲爱上你父亲。不顾父兄反对，毅然随他北上，入府做妾。后来白老爷担心，就在这京郊捐了这座龙安寺，一来保佑你母亲平安顺遂，二来给你母亲一个落脚点。”主持边走边说，“你母亲在时，也时常来寺里祈福，这你父亲都不知道。”
到了一间正厅，袅袅和狄轩等在门口，主持进去拿了一个镶了宝石的匣子出来。
“你母亲托我，在你18岁时，把这个匣子转交给你。”主持说着递给了狄轩。
狄轩接过来，却发现那匣子上两颗宝石间是一把暗锁，他一时打不开。
“您可知我母亲怎么死的吗？”这么多年，狄轩对母亲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小时候家里人都不告诉他，只有父亲告诉他是病死的，后来问得多了，父亲就不再答了，也少去他那院子。就连最亲近的祖母也说是病死的，还让他不要打听。
“这我就不清楚了。”
“那您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狄轩再问。
“约莫是夫人怀了你，即将临盆的时候。”老方丈陷入沉思，“那日夫人大着肚子，阿娇姑娘要扶着，夫人说不用，说要心诚菩萨才会保佑，夫人那日祷告了足足2柱香之久，大多为了二少爷您。也是那天，夫人把这个匣子交给我，说如能等到少爷18岁，就给您；如等不到，就送回南都白家。”
“那，那位阿娇姑娘，方丈可知？”狄轩问。
“那是个机灵的丫头，是夫人从白家带来的，夫人每次来都带着她。”
“方丈可知她住在哪里？长什么样子？”
“住在哪就不知道了，样子嘛，估摸着现在有35、6，好认得很，她本是个貌美的，只可惜右脸眼角有一大片斑。”
“方丈师兄，李员外来了。”说话间，一小和尚进门通传。
“方丈您忙，我们且四处拜拜。”狄轩行礼，“对了方丈......没事，您去忙吧。”
“二少爷若有用得上老衲的地方，可随时来寺里。”主持回礼后离开了。
“你方才是想问巫蛊之事吧？”
“是，可既是我外祖捐的寺，我母亲信的人，定不会容许这样的勾当。”狄轩凝眉。
“我们自去找找吧。”袅袅应。
“可这寺说大不大，说下不小...去哪里找呢？”
“有佛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狄轩纳闷。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话一出口，袅袅就意识到错，赶紧圆场，“我家有两户人家，一家搞巫蛊害另一家，就是埋在村口庙里菩萨座前的香案下。”
“竟有这样的事？我倒想去你家乡看一看了！”
“快走吧你，天都快黑了！”袅袅最烦提家乡。
这寺里共四尊菩萨，他们一尊尊找，终于在文殊菩萨坐前的香案下一个土坑里刨出了一个人偶，上面赫然写着狄轩的生辰八字，还脖子上还挂着个钥匙！
狄轩大怒，拔掉上面的针，撕掉生辰八字，一把揪下钥匙，把那娃娃扔得远远的。
“钥匙！”袅袅惊喜，“快，试试能不能开你娘留下的匣子！”
狄轩这才镇定下来。
“打开了！”
是母亲的嫁妆单子还有外祖给的房契、地契之类，还有一封给自己的信——
“亲爱的孩儿，娘还不知你是男孩还是女孩，但都是娘的宝，是娘在这个世上的希望......”
狄轩看着，捏着信的手不断颤抖着，情绪越来越激动。
翁袅袅上前握住他的手。
原来那信里讲了白夫人如何邂逅狄老爷，爱慕狄老爷，又如何与父兄决裂，北上远嫁，入府为妾；又如何遭大太太的明枪、二太太的暗箭，三姨娘、四姨娘...的挤兑，终于一颗热心烧成灰，就在她准备回白家的时候，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恰逢老爷在外征战，老夫人回乡奔丧。她受尽迫害，幸好阿娇懂些医理，悄悄调理着，这才勉强撑到现在。
写这信时，白夫人自知命不久矣，只求菩萨保佑，让她顺利生下孩儿。
信的最后，白夫人重重写下，“我可怜的孩儿，你若是个女孩，定找户家世清白、背景简单的人家，相敬如宾，平安顺遂；你若是个男儿，定不要像你爹爹，朝三暮四，到头来，负了谁都说不清。”
狄轩看完，呆呆地站着，袅袅手心一直放在他的手背上。
良久，狄轩翻过手，牵着袅袅地手，扣紧，往外走......
袅袅静静地跟着他，一起走。
他们走出寺庙，回了狄府，穿过花园，又一次爬上那个小山丘，并排坐下，狄轩始终没有放开袅袅的手，袅袅就静静地陪着他。
坐了好久好久，突然狄轩放声大哭。
“哭吧，难过的时候就大哭一场，哭完了，就还是整条街最靓的仔！”袅袅轻轻拍打着狄轩的背，哄小孩一般。
狄轩哭了好久，渐渐地枕着袅袅的肩膀睡着了......
直到后半夜，被蚊子叮醒，睡眼惺忪：“嗯？是不是把你压疼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肩膀倒是不怎么疼，就是手给你攥青了。”袅袅低声说。
狄轩笑笑，“哦，哦，我不是故意的。”
“哦，那，那你松开吧。”
“奇怪了，为什么蚊子只叮我不叮你？”狄轩毫没有松开袅袅手的意思。
“大概因为你丑吧！”袅袅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就你这态度，还妄图我放开你！”狄轩又攥了攥抓着袅袅的手。
“疼，疼...”
他松开一点，“我送你回去吧。”
月色中，两人手牵手，徐徐行。他们一路看着脚下紧紧相依的影子，谁都没说什么，只觉得路太短。
直到袅袅住处，狄轩才松开她的手，“呀，都青了！”
“是呀，早跟你说了，你不信。”袅袅委屈地说着，甩了甩手，好让血供过去。
狄轩心疼地把她的手捧在怀里，“对不起，我...我，我不想...”又哽着一句“放开你”
“行了行了，睡哇睡哇，我又不走。”古人真不干脆，袅袅说完回屋了。
狄轩往祖母住处走，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为母亲，为袅袅，他再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狄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