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有眼无珠,小男孩留椟扔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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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物卡得铁皮有些发痛，他一把拿了起来，原来是一个四方的木盒子，重量蛮沉，长短七八公分，外表做工颇为精致，手感一流，具体是什么颜色由于光线太黑一时辨认不出。
铁皮凑近鼻子闻了闻，木盒子含有淡淡的芳馨，气味很提神，一下子让铁皮有些喜欢上这个小玩意儿。
其实，如果懂货的人，一定能认出这个盒子的木质是百年沉香木，是一种很贵重稀有的木头，具有不菲的收藏价值，只可惜铁皮一无所知，倘若不是外表精致，其间还散发淡淡的清香，那小毛孩早就丢到了垃圾堆里去。
“难道这就是阿来所说的宝贝？”摆弄了一下木盒子，铁皮立即想到了这个可能，不由向对面看去，而对方早已鼾声渐起，如松林里的啸声。
铁皮仔细看了看盒子表面，借助微弱的灯光，正面雕刻了四个字“xx心x”，他唯一识出了一个字，还是不久前才认的一个字。铁皮有些气馁，忽然发现自己还要多加认字了，因为四个字只认识一个，实在有些打击人。
“噗”一声轻响，铁皮打开了木盒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让他微微一震，心想阿来这老头居然也能找到这么一个好东西，让他小小的心思有些期待。
盒子里装着一本小书，折奏样式的小书，哗啦一声就能把里面的页数全都躺了开来，里面的内容一览无遗。
“这……”铁皮大感失落，几乎要暴走，压着声音恨道，“阿来这个老色鬼！”
原来小书里面画满了栩栩如生的图画，图画全是形形色色的秘密器官，还有不少作乐姿势图，下面都备有一些文字注释。
“妈的，这是什么宝贝，就一冬宫图！”铁皮恨恨想着。
虽然铁皮年纪不大，但一直活在在世间的最基层，男女那点破事整天听周围的人们津津乐道，还阴差阳错窥见不少，比如说公路对面刘家夫妇夜夜yi轮回、隔壁苗家三少奶荒草地里会情郎、西街城头杜老头白天叫二女等等，可以说耳濡目染，何况自己身边还有猥suo好色的阿来和张志基。
至于铁皮懂“冬宫图”一说，还得归功大花婶的儿子张志基。张志基今年十七，读高二，绰号鸡哥。鸡哥成天无所事事，听说成绩在全校倒数第三，无人能敌，生得又其貌不扬，白天夜里都揣摩着偷窥哪个女人的身体，西环一带无论少女妇人几乎无一逃离其魔眼。
实际，天要下雨娘要出嫁也就由他了，只是杀千刀的每次作奸犯科都要逼着铁皮同流合污，一到东窗事发推他当替死鬼，坏事做尽竟没遭雷劈。
铁皮如果知道“无敌闷色劣态狂”这个词语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安装在其身上。至于大名鼎鼎的鸡哥，嗜好偷窥还是其一，收集亵书却是其二。
有一次，鸡哥为了炫耀他多年的珍藏，曾把两大纸箱的“宝典”摆在铁皮面前，如数家珍，何等壮观，也就从那次铁皮完全明白“宝典”的含义，那年铁皮六岁半。
铁皮觉得很无趣，就想把手里的小书随手丢出去时，却无意看到一张女人的酮身图，跃然纸上的生动让他似曾相似，不由多停留几秒。
“该死！这图不是跟杨二嫂那婆娘的一样吗？”铁皮恍然明白，定眼一看，越看越觉得相似，莫名其妙兴奋起来，小小的脸蛋不知不觉发热了。
“嗯……盆子XX……呀，还有两个字不认识，气人！”铁皮着急的搔了搔脑袋，汉字的欠缺让他今晚第二次感到纳闷。其实，那几个字叫做“盆子炉xue”，是女人各色各样下身形状的一种称呼。
“嗯，非常不错，‘盆子’这称呼再合适不过，想想杨二嫂鼻樑塌扁，额头宽阔，脸面就一盆子，嘿嘿，以后就叫她杨盆子！”铁皮恶意地推断着，白天在杨二嫂kua下之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已还有些得意。
“哈哈……想不到从ku裆下这些丑东西也能推出一个女人长得怎么样，好玩！看来图也有这么点用处。”铁皮原本想随手把小书扔掉，一个小兴趣让他留下了这本小书，最后只是随意把它丢到了床脚，然后把那个木盒子放到了床头，闻着淡淡的芳香，一下子沉沉睡去。
其实那本小书是一本奇书，记载了精湛的御女之术，如果按照里面内容的修炼，日后绝对成为世间万花丛中的能手，是现代人梦寐以求的宝典，可惜老汉阿来有眼无珠，铁皮留椟扔珠。
这一晚铁皮睡得特别的香，床头的木盒子散发的芳香让他闻不到仓库里腐朽的空气，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睡在云端，那舒服就好像徜徉在母亲的怀抱里边。
当铁皮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是有些发亮，夏日的黎明来得有些早，远处传来了断续的鸡鸣声。铁皮一骨碌爬起身子，跳下床动了动全身的筋骨，觉得全身舒畅，一看对面的大床，早已人去床空。
阿来也许人老了，睡眠较少，加上他早睡早起的习惯，每天铁皮一醒，都不见他的人影。铁皮也不多想，拿出毛巾牙刷牙膏到小井边上洗漱一番，深深的呼吸着清晨的空气，觉得全身百泰，第一次觉得身体如此酥松。
这时，东边的朝阳跳跃而出，柔和的光芒穿透一些云朵，万丈倾洒而下，刚好扑在铁皮的身上，所有的黑暗一刻全部驱散，黎明真正来临。铁皮面黄肌瘦的脸蛋忽然有了光彩，瘦小的身姿投影拉得老长，让他忍不住闭上了双眼，任由阳光的抚摸。
“愣什么？赶快放好东西打扫清洁去！”
铁皮被来人一巴掌扇在后脑勺上，美好的生命感悟戛然而止！不用说这人就是大花婶，那河东狮吼的张家寡妇！
铁皮站稳脚跟，有些恼火，瞪眼看了一下大花婶。那女人还穿着睡衣，胸前的大乳挺拔而起，一定没带bra，印出两点，头发松蓬，像乱草垂下，有那么点惺忪，整个人站在朝阳的光芒里，比平常好看一些，铁皮忽然觉得。
“还发愣？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大花婶上前一步，脱离阳光的映照，扬手又向铁皮拍来，一张巨大的黑影扑面而来。
铁皮回神，急忙后退几步，避让出那恐怖的五指山，刚才那点好感立即回到了解放前，本能气道：“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打我的头吗？”
“啊呀！还敢躲闪？”大花婶理直气壮地叫了一声，“不能打你的头，好大的口气！今天你看我不拍死你这小兔崽子。”
大花婶说着又上前来，铁皮见状不好，丢了一句“死婆娘”，急忙转身拔腿就跑，身后传来了大花婶杀猪的呐喊：
“该死的小兔崽子，竟然又骂我？吃了豹子胆不是？今天的早饭你也别想吃了！”
“该死的小杀千刀，老娘好心收留你，养你，你却狼心狗肺，还不去庭前打扫，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就不姓万！”
“小小年纪整天装大人，想入非非，小鸡鸡的毛都没长齐，洗澡漱口也要大半天，爱干净？屁！就会充大头鬼……”
大花婶天花乱坠的咒骂充斥在回收站里，化作平常的空气，最后消散干净。她的牢骚有如每天照常升起的太阳，几乎天天出席，很多时候铁皮对她的恶言恶语充耳不闻，采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说劳骂累打困之后自然耳根清净。但有时候铁皮会有意无意顶她一两句，差点把她噎得半死，虽然结果少不了一番虐待，不过铁皮还是很乐意为之。
早上，回收站里的工作就是收拾妥当昨晚残留下来的工作，并打扫干净场地，把所有不要的垃圾堆放到西城环西边一里左右的垃圾场里。虽然废品回收站俗称也是收集垃圾的地方，但回购的都是再生资源，一些没用的东西只能成为名副其实的垃圾。
“小皮，顶呱呱！又惹得那母老虎大发雷霆了！”阿来快意的看着铁皮，他的快乐建立在大花婶的愤怒之上。
“才不理她，谁叫她打我的头，就想气死她。”铁皮嘴里说着，手里的铁叉铲起地上的垃圾，干练地放到了斗车里。
“嘿嘿……应该的应该的，不能让她太得瑟，这年头男人当家作主嘛！”阿来难得说出这么高水平且革命激情的语录，随即又想起昨晚他送出的宝贝，“是了，小皮，我给你的宝贝很满意不？”
“宝贝？……”铁皮这才想起那木盒子和图画，显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随口道，“还不错！”
“哈哈……前天从废堆书捡到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上面的图画真他娘的精彩，如果不是想到你经常帮我，我还不舍得给你呢。”
阿来搓着双手，露出一口黄牙，神情还真爱不释手。其实他会错了铁皮的意思，小毛孩只觉得那个木盒子挺不错，至于那图还是算了。
“是吧……”铁皮并不怎么留意阿来精彩的表情，随口应着，手里忙个不停。
好一会，场地终于打扫干净，所有不要的垃圾都装到了斗车里，最后的工作就是把这些垃圾堆到城环西边的垃圾推场内，一天的清晨的工作就算大功告成。
“好了，小皮，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你的了。”阿来铲起最后一点垃圾之后，拍怕手上的灰尘，摸出他心爱的烟草，选了一个地点，蹲下，开始事后一根烟，快活过神仙。
铁皮勉强拉起半人高的斗车，载满各色的废品，摇摇晃晃朝城环西边的垃圾场走去。
杨二嫂的家就在张家回收站的西边，两地距离大概三四十米，中间隔了好几户人家。她的家大概占地四百平，包括其中一个大院子，主体房是一栋较为坚固的四层旧楼，里面所有的房间都出租给他人，而她自己却住在后院的小平房里。
如果你觉得那是一个平常的小平房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表面看去不光鲜，里面却别有洞天，电视电话沙发软床衣柜梳妆台样样齐全，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像极别人新婚的房子。
今天一大早，杨二嫂洗了头发，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小后门的台阶上，一边梳头一边晒着早晨的太阳，嘴里哼着歌，好不惬意！白皙圆润的皮肤在光影里奕奕夺采，难怪阿来那老头对其念念不忘，确实算是老年眼中的尤物。
忽然一只蚊子咬住了她小腿，她扭身低头一拍，蚊子死于非命。也许由于她的动作幅度太大，牵扯了昨天的新伤，眉头不由一皱。
伤口她今天早上仔细查看了，已然结疤，无大碍，可并没代表可以行动自如。只要行动稍微大度一点，小内裤便嘞在伤口上，痛得让人郁闷，所以今天走路一直像螃蟹一般，别扭无比。
想来，大概二十年没受这样的罪了，当年那次还是洞房花烛夜，好菜都被没良心的老狗给哄了。杨二嫂想到此，气就打不到一处，旧恨新仇都迁移到小鬼铁皮的身上。
不正好，想曹操曹操就到！
杨二嫂一抬眼，赫然看到铁皮拉着斗车从不远处艰难的走来。那小鬼虽然拉得吃力，斗车还左晃右摆，但节奏一直把握得很好，就是没出一点意外，最好就是出点差错摔他一个狗吃屎。
忽然，铁皮踩了一颗小石子，身体一个趔趄！
“摔，摔死他！”杨二嫂激动地跳了起来，压抑在喉咙的兴趣爆发而出。
只可惜，铁皮像一片飘落的秋叶，摇摇摆摆几次之后，决然安然无事。他还抬头朝准备看好戏的杨二嫂潇洒一笑，笑容很阳光，动动嘴：“不好意思，失望了吧？”
杨二嫂觉得铁皮的笑容比西环那只流浪狗还可恶，禁不住狠狠道：“别得瑟，总有天摔死你！还有，最好把小叻叻也摔断！”
杨二嫂一说完，昨天那一瞥震撼划过脑海，竟然定格在铁皮的小叻叻上，严格来说，很快就成大叻叻！
铁皮才不理会杨二嫂逞一时口快，嚣张地甩了甩头，不冷不热道：“杨盆子……”最后扬长而去，留下一个英雄般的背影。
杨二嫂并不了解“杨盆子”的出处，呆在原地消化其间的涵义，当她再次抬头的时候，那小鬼早就远去。
“该死！故弄玄虚！”杨二嫂跺了跺脚，觉得吃了口舌之争的亏，弯腰拿起一颗石头朝铁皮的背影扔去，不想又扯到了伤口，痛得张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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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物卡得铁皮有些发痛，他一把拿了起来，原来是一个四方的木盒子，重量蛮沉，长短七八公分，外表做工颇为精致，手感一流，具体是什么颜色由于光线太黑一时辨认不出。
铁皮凑近鼻子闻了闻，木盒子含有淡淡的芳馨，气味很提神，一下子让铁皮有些喜欢上这个小玩意儿。
其实，如果懂货的人，一定能认出这个盒子的木质是百年沉香木，是一种很贵重稀有的木头，具有不菲的收藏价值，只可惜铁皮一无所知，倘若不是外表精致，其间还散发淡淡的清香，那小毛孩早就丢到了垃圾堆里去。
“难道这就是阿来所说的宝贝？”摆弄了一下木盒子，铁皮立即想到了这个可能，不由向对面看去，而对方早已鼾声渐起，如松林里的啸声。
铁皮仔细看了看盒子表面，借助微弱的灯光，正面雕刻了四个字“xx心x”，他唯一识出了一个字，还是不久前才认的一个字。铁皮有些气馁，忽然发现自己还要多加认字了，因为四个字只认识一个，实在有些打击人。
“噗”一声轻响，铁皮打开了木盒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让他微微一震，心想阿来这老头居然也能找到这么一个好东西，让他小小的心思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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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铁皮大感失落，几乎要暴走，压着声音恨道，“阿来这个老色鬼！”
原来小书里面画满了栩栩如生的图画，图画全是形形色色的秘密器官，还有不少作乐姿势图，下面都备有一些文字注释。
“妈的，这是什么宝贝，就一冬宫图！”铁皮恨恨想着。
虽然铁皮年纪不大，但一直活在在世间的最基层，男女那点破事整天听周围的人们津津乐道，还阴差阳错窥见不少，比如说公路对面刘家夫妇夜夜yi轮回、隔壁苗家三少奶荒草地里会情郎、西街城头杜老头白天叫二女等等，可以说耳濡目染，何况自己身边还有猥suo好色的阿来和张志基。
至于铁皮懂“冬宫图”一说，还得归功大花婶的儿子张志基。张志基今年十七，读高二，绰号鸡哥。鸡哥成天无所事事，听说成绩在全校倒数第三，无人能敌，生得又其貌不扬，白天夜里都揣摩着偷窥哪个女人的身体，西环一带无论少女妇人几乎无一逃离其魔眼。
实际，天要下雨娘要出嫁也就由他了，只是杀千刀的每次作奸犯科都要逼着铁皮同流合污，一到东窗事发推他当替死鬼，坏事做尽竟没遭雷劈。
铁皮如果知道“无敌闷色劣态狂”这个词语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安装在其身上。至于大名鼎鼎的鸡哥，嗜好偷窥还是其一，收集亵书却是其二。
有一次，鸡哥为了炫耀他多年的珍藏，曾把两大纸箱的“宝典”摆在铁皮面前，如数家珍，何等壮观，也就从那次铁皮完全明白“宝典”的含义，那年铁皮六岁半。
铁皮觉得很无趣，就想把手里的小书随手丢出去时，却无意看到一张女人的酮身图，跃然纸上的生动让他似曾相似，不由多停留几秒。
“该死！这图不是跟杨二嫂那婆娘的一样吗？”铁皮恍然明白，定眼一看，越看越觉得相似，莫名其妙兴奋起来，小小的脸蛋不知不觉发热了。
“嗯……盆子XX……呀，还有两个字不认识，气人！”铁皮着急的搔了搔脑袋，汉字的欠缺让他今晚第二次感到纳闷。其实，那几个字叫做“盆子炉xue”，是女人各色各样下身形状的一种称呼。
“嗯，非常不错，‘盆子’这称呼再合适不过，想想杨二嫂鼻樑塌扁，额头宽阔，脸面就一盆子，嘿嘿，以后就叫她杨盆子！”铁皮恶意地推断着，白天在杨二嫂kua下之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已还有些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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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本小书是一本奇书，记载了精湛的御女之术，如果按照里面内容的修炼，日后绝对成为世间万花丛中的能手，是现代人梦寐以求的宝典，可惜老汉阿来有眼无珠，铁皮留椟扔珠。
这一晚铁皮睡得特别的香，床头的木盒子散发的芳香让他闻不到仓库里腐朽的空气，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睡在云端，那舒服就好像徜徉在母亲的怀抱里边。
当铁皮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是有些发亮，夏日的黎明来得有些早，远处传来了断续的鸡鸣声。铁皮一骨碌爬起身子，跳下床动了动全身的筋骨，觉得全身舒畅，一看对面的大床，早已人去床空。
阿来也许人老了，睡眠较少，加上他早睡早起的习惯，每天铁皮一醒，都不见他的人影。铁皮也不多想，拿出毛巾牙刷牙膏到小井边上洗漱一番，深深的呼吸着清晨的空气，觉得全身百泰，第一次觉得身体如此酥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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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皮站稳脚跟，有些恼火，瞪眼看了一下大花婶。那女人还穿着睡衣，胸前的大乳挺拔而起，一定没带bra，印出两点，头发松蓬，像乱草垂下，有那么点惺忪，整个人站在朝阳的光芒里，比平常好看一些，铁皮忽然觉得。
“还发愣？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大花婶上前一步，脱离阳光的映照，扬手又向铁皮拍来，一张巨大的黑影扑面而来。
铁皮回神，急忙后退几步，避让出那恐怖的五指山，刚才那点好感立即回到了解放前，本能气道：“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打我的头吗？”
“啊呀！还敢躲闪？”大花婶理直气壮地叫了一声，“不能打你的头，好大的口气！今天你看我不拍死你这小兔崽子。”
大花婶说着又上前来，铁皮见状不好，丢了一句“死婆娘”，急忙转身拔腿就跑，身后传来了大花婶杀猪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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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小杀千刀，老娘好心收留你，养你，你却狼心狗肺，还不去庭前打扫，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就不姓万！”
“小小年纪整天装大人，想入非非，小鸡鸡的毛都没长齐，洗澡漱口也要大半天，爱干净？屁！就会充大头鬼……”
大花婶天花乱坠的咒骂充斥在回收站里，化作平常的空气，最后消散干净。她的牢骚有如每天照常升起的太阳，几乎天天出席，很多时候铁皮对她的恶言恶语充耳不闻，采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说劳骂累打困之后自然耳根清净。但有时候铁皮会有意无意顶她一两句，差点把她噎得半死，虽然结果少不了一番虐待，不过铁皮还是很乐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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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顶呱呱！又惹得那母老虎大发雷霆了！”阿来快意的看着铁皮，他的快乐建立在大花婶的愤怒之上。
“才不理她，谁叫她打我的头，就想气死她。”铁皮嘴里说着，手里的铁叉铲起地上的垃圾，干练地放到了斗车里。
“嘿嘿……应该的应该的，不能让她太得瑟，这年头男人当家作主嘛！”阿来难得说出这么高水平且革命激情的语录，随即又想起昨晚他送出的宝贝，“是了，小皮，我给你的宝贝很满意不？”
“宝贝？……”铁皮这才想起那木盒子和图画，显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随口道，“还不错！”
“哈哈……前天从废堆书捡到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上面的图画真他娘的精彩，如果不是想到你经常帮我，我还不舍得给你呢。”
阿来搓着双手，露出一口黄牙，神情还真爱不释手。其实他会错了铁皮的意思，小毛孩只觉得那个木盒子挺不错，至于那图还是算了。
“是吧……”铁皮并不怎么留意阿来精彩的表情，随口应着，手里忙个不停。
好一会，场地终于打扫干净，所有不要的垃圾都装到了斗车里，最后的工作就是把这些垃圾堆到城环西边的垃圾推场内，一天的清晨的工作就算大功告成。
“好了，小皮，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你的了。”阿来铲起最后一点垃圾之后，拍怕手上的灰尘，摸出他心爱的烟草，选了一个地点，蹲下，开始事后一根烟，快活过神仙。
铁皮勉强拉起半人高的斗车，载满各色的废品，摇摇晃晃朝城环西边的垃圾场走去。
杨二嫂的家就在张家回收站的西边，两地距离大概三四十米，中间隔了好几户人家。她的家大概占地四百平，包括其中一个大院子，主体房是一栋较为坚固的四层旧楼，里面所有的房间都出租给他人，而她自己却住在后院的小平房里。
如果你觉得那是一个平常的小平房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表面看去不光鲜，里面却别有洞天，电视电话沙发软床衣柜梳妆台样样齐全，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像极别人新婚的房子。
今天一大早，杨二嫂洗了头发，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小后门的台阶上，一边梳头一边晒着早晨的太阳，嘴里哼着歌，好不惬意！白皙圆润的皮肤在光影里奕奕夺采，难怪阿来那老头对其念念不忘，确实算是老年眼中的尤物。
忽然一只蚊子咬住了她小腿，她扭身低头一拍，蚊子死于非命。也许由于她的动作幅度太大，牵扯了昨天的新伤，眉头不由一皱。
伤口她今天早上仔细查看了，已然结疤，无大碍，可并没代表可以行动自如。只要行动稍微大度一点，小内裤便嘞在伤口上，痛得让人郁闷，所以今天走路一直像螃蟹一般，别扭无比。
想来，大概二十年没受这样的罪了，当年那次还是洞房花烛夜，好菜都被没良心的老狗给哄了。杨二嫂想到此，气就打不到一处，旧恨新仇都迁移到小鬼铁皮的身上。
不正好，想曹操曹操就到！
杨二嫂一抬眼，赫然看到铁皮拉着斗车从不远处艰难的走来。那小鬼虽然拉得吃力，斗车还左晃右摆，但节奏一直把握得很好，就是没出一点意外，最好就是出点差错摔他一个狗吃屎。
忽然，铁皮踩了一颗小石子，身体一个趔趄！
“摔，摔死他！”杨二嫂激动地跳了起来，压抑在喉咙的兴趣爆发而出。
只可惜，铁皮像一片飘落的秋叶，摇摇摆摆几次之后，决然安然无事。他还抬头朝准备看好戏的杨二嫂潇洒一笑，笑容很阳光，动动嘴：“不好意思，失望了吧？”
杨二嫂觉得铁皮的笑容比西环那只流浪狗还可恶，禁不住狠狠道：“别得瑟，总有天摔死你！还有，最好把小叻叻也摔断！”
杨二嫂一说完，昨天那一瞥震撼划过脑海，竟然定格在铁皮的小叻叻上，严格来说，很快就成大叻叻！
铁皮才不理会杨二嫂逞一时口快，嚣张地甩了甩头，不冷不热道：“杨盆子……”最后扬长而去，留下一个英雄般的背影。
杨二嫂并不了解“杨盆子”的出处，呆在原地消化其间的涵义，当她再次抬头的时候，那小鬼早就远去。
“该死！故弄玄虚！”杨二嫂跺了跺脚，觉得吃了口舌之争的亏，弯腰拿起一颗石头朝铁皮的背影扔去，不想又扯到了伤口，痛得张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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