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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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住在镇上，我就很少有机会回老家，也就逢年过节，难得回老家一次。而我最期待的，就是过年。
按照惯例，都是二十九晚上或是年三十早上回家。因为年三十早上要敬香，吃猪头肉。三十下午要贴春联，准备年夜饭。晚上要一起吃年夜饭，发压岁钱，放烟火。
第一年在外地租房回老家过年的时候，我们是在年三十早上回家的。父亲骑着二八杠自行车，哥哥坐在前杠，母亲抱着我坐在后杠。
每次回家，我都感觉老家的亲戚都很热情。大家都纷纷围观过来，跟我的父亲母亲寒暄。
长大了我才知道，他们原来是看看我的父亲母亲有没有带好吃的回来。
可是我还小，哪里懂得这些人情世故，我就只管跟着姐姐们去玩。
这个年过的有点特别，因为家里最小的小叔带了个女朋友回来。
小叔是个当兵的，他是家里唯一的高材生。他长得又高又帅，很多女孩对他都很青睐。小叔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龄了，很多媒人把我们家的门槛都踏破了。
这不，今年能把女朋友带回来，那是相当的引人注目。左邻右舍纷纷前来围观，吃瓜群众一大片。
小叔还是挺喜欢我的，他把我抱起来，问我：“这个阿姨好不好看？”
我笑着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奶声奶气的说：“好看！”
小叔笑的合不拢嘴，他立即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元的人民币，塞给我。
九十年代的钱还是挺值钱的，一角钱可以买两颗糖果，也可以买两个冰袋水，或者一根辣条。
我高兴的拿着十元钱，跑到母亲面前去炫耀。哥哥姐姐们知道了，也都纷纷跑到小叔面前，一个劲的夸他的女朋友。
不过小叔没给他们压岁钱，从屋里拿出了好多好吃的，给他们分了。
奶奶去世以后，作为家里的长子，父亲就担任起了维护家庭秩序的重任。小叔第一年带女朋友回来，自然不能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父亲叫上二叔三叔，把自家的饭菜都准备好了，端到我们这屋来，一起吃年夜饭。于是，每家每户都拿出好酒好菜，大张旗鼓的准备着。
小叔带女朋友回来之前，就跟他的女朋友简单的说了句家里的情况。他的这个女朋友是外地城里人，虽然来之前做了许多的心理建设，三百多超出了她的预期。
第一次看见土坯房，她就已经很惊讶。虽然谈不上嫌弃，但是她对这里充满了好奇，从二叔家到三叔家，她都逛了一遍。
她小声的对小叔说：“这里的宾馆在哪？”
只见小叔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道：“这里离镇上有点远，平时赶上三轮车要半个小时。今天是年三十，是没有三轮车的。骑车的话，要一个小时。今天除夕要在家吃团圆饭，出去住不太合适。要不，你将就一下，明天我带你去镇上住？”
她不失礼貌的笑了笑，问道：“那我今晚住哪儿？”
大家都是临时才知道小叔要带女朋友回来的，所以还没有安顿好。平时小叔都在外面当兵，所以还没有自己的房间。
他每次回来，都是跟爷爷睡在一起的。这次回来之前，他确实是跟他女朋友说好住宾馆的。但是爷爷不同意，他比较注重传统美德，非要让小叔在家里吃年夜饭，守岁。
长嫂如母，母亲自然是不会怠慢人家，让左邻右舍看笑话的。她去跟二婶三婶商量了一下，因为三婶怀孕了，所以今夜就让小叔的女朋友委屈一下，跟我还有我的母亲睡在我们屋。
二叔家和三叔家都有两张床，就暂时让哥哥去二叔家跟堂哥睡一张床，二叔二婶和堂姐睡一张床。
小叔跟三叔睡一张床，三婶跟小堂姐睡一张床。父亲则去爷爷那屋跟爷爷一起睡了。
好在我们对她都很热情，她也很喜欢我们这群小孩子，所以暂时也就答应了。
下午小叔带着我们几个兄弟姐妹一起去贴春联，小叔的女朋友也跟着帮忙。
二婶和母亲正在帮忙洗菜，三婶挺着大肚子，在一旁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走来走去地看着。
她小声的嘀咕着：“这个姑娘看起来不错，虽然来自城里，但一点架子都没有。不像以前那些个姑娘，会挑事。”
二婶同意的点点头：“这姑娘看着挺漂亮的。”
母亲在一旁善意的提醒道：“晚上吃饭的时候，你们说话注意点。不要说一些有的没的，把人家姑娘吓跑了。老太太去世之前，就盼望着小叔子能够早点成家立业。”
“大嫂，我觉得这次有戏。你放心吧，晚上我们都说点小叔子的好话，保管让人家听了开心。”三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小叔以前的女朋友，据说长得都很漂亮。但是脾气都不好，而且有心机。当然，这些都是听三婶她们说来着，我也没见过。
但小叔这次带回来的女朋友，个子高挑又很瘦，一头飘逸的长发，说话还很温柔。她特别喜欢小孩子，还跟我们一起玩游戏。
二叔家的大堂姐，心灵手巧，她是个游戏王。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鬼点子，总是会带我们做一些好玩的事情。
这不，她刚从学校里学的折千纸鹤，就立马找了一堆废旧的作业本，开始教我们折千纸鹤。
小叔的女朋友也加入进来，她还让堂姐找了几只彩笔，在纸上画出了好看的图案。
小叔之所以放弃那么多其他的追求者，而只认可了现在这个姑娘，就是看中了她的善良。小叔知道自己家的条件不是很好，所以特别怕那些条件好的姑娘，看不起我们这些亲戚。
这一趟省亲，让小叔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这个姑娘就是他想要的。
到了晚上，由于人多，就拼了两张大桌子。这是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各种平时舍不得吃的腌肉，香肠，鸡汤，排骨，春卷，蛋饺，应有尽有。
小叔的女朋友也被这顿丰盛的晚餐吓到了，她觉得太隆重了，也感受到了大家对她的欢迎。
因为高兴，所以爷爷特地拿出了自己珍藏的战友送的好酒，让小叔也跟着喝起酒来。
酒过三巡，大家都上了兴致。小叔的酒量不是很好，他有些微熏。
“这次，我把女朋友带回来了，你们高兴不高兴？满意不满意？”小叔开始有些胡言乱语。
“四弟，不是哥哥夸你，你真有眼光。人家姑娘挺好的，你要好好珍惜。”父亲抢着说道。
“四弟，嫂子看人很准的。这个姑娘对你是真心的，你可不要辜负人家。”三婶认真的对小叔说道。
“别人说这话，我不信。但三嫂子说这话，我信。来，三嫂子，我敬你一杯。”小叔说着就举起酒杯，要敬嫂子。
三婶平时也是个爱喝酒的人，但因为怀孕了，所以就喝了白开水。
“我不能喝酒，我就以茶代酒，干一杯。希望明年能喝到你的喜酒。”
“爸，你看大哥，二哥和三哥，结婚时都有自己的房子。那我要是结婚，你会不会也给我准备房子？”
小叔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把大家都问住了。本来有些微熏的大人们，突然酒醒了一半。
爷爷还沉浸在跟小叔的女朋友讲述自己年轻时候的风光伟绩，一时半会还没缓过神来。
空气突然变得莫名的安静，就连小孩子们的声音，也突然渐渐小了。大家的目光都在爷爷的身上，而爷爷此刻也静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爷爷的左手因为年轻时候在战场上受到过枪伤，所以肌肉萎缩，使不上力。而此刻，他的左手颤抖的更厉害。
“房子就只剩下我旁边的那间房，要是你结婚，我就把我旁边的房子扩建一下，留给你。”
爷爷是有退休金的，有时候会拿出一点贴补家用，剩下的都存起来了。
“今天是年夜饭，别搞的那么不愉快。这个事情，等你们定亲了，再做决定。到时候，我们几个哥哥，也不会袖手旁观，你放心好了。”父亲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他两个叔叔也跟着点头答应，而几位婶婶相互看了一眼，不说话。这一顿饭后，今夜有人将会失眠了。
吃过饭以后，大人们忙着收拾桌子。小孩们就开始给爷爷打洗脸水，倒茶。爷爷开心的喝了口茶，就开始挨个儿给小辈们发红包。
发到最后，爷爷突然又拿出了一个红包，递给了小叔的女朋友。她有些受宠若惊，不敢接。爷爷说，第一次上门，这是一份心意。那个姑娘看了眼小叔，小叔点点头，她这才收下。
我们小孩收到了红包以后，都跑出家门口，看村头不远处，有人在放烟火。
“你们快看，这是什么？”小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几根抓在手上的小孩玩的烟火。
他给我们每人发了一根，然后又给他的女朋友发了一根。二叔用香烟挨个儿给我们点燃了烟火。
看着空中五颜六色的烟花，觉得美极了。放完烟花，我们都开心的跑去二叔家看春晚了，也不管他们大人了。
虽说要守岁，但我却在被子里睡着了。等到大人们打完麻将聊完天的时候，母亲来把我叫醒，抱着我回自家床上睡觉了。
当我回去的时候，发现小叔的女朋友也已经睡着了。我悄悄的把脚伸进被子里，不敢靠近她，生怕把她吵醒。
那一夜，母亲没怎么睡着，但我却睡的格外的香。
自从住在镇上，我就很少有机会回老家，也就逢年过节，难得回老家一次。而我最期待的，就是过年。
按照惯例，都是二十九晚上或是年三十早上回家。因为年三十早上要敬香，吃猪头肉。三十下午要贴春联，准备年夜饭。晚上要一起吃年夜饭，发压岁钱，放烟火。
第一年在外地租房回老家过年的时候，我们是在年三十早上回家的。父亲骑着二八杠自行车，哥哥坐在前杠，母亲抱着我坐在后杠。
每次回家，我都感觉老家的亲戚都很热情。大家都纷纷围观过来，跟我的父亲母亲寒暄。
长大了我才知道，他们原来是看看我的父亲母亲有没有带好吃的回来。
可是我还小，哪里懂得这些人情世故，我就只管跟着姐姐们去玩。
这个年过的有点特别，因为家里最小的小叔带了个女朋友回来。
小叔是个当兵的，他是家里唯一的高材生。他长得又高又帅，很多女孩对他都很青睐。小叔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龄了，很多媒人把我们家的门槛都踏破了。
这不，今年能把女朋友带回来，那是相当的引人注目。左邻右舍纷纷前来围观，吃瓜群众一大片。
小叔还是挺喜欢我的，他把我抱起来，问我：“这个阿姨好不好看？”
我笑着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奶声奶气的说：“好看！”
小叔笑的合不拢嘴，他立即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元的人民币，塞给我。
九十年代的钱还是挺值钱的，一角钱可以买两颗糖果，也可以买两个冰袋水，或者一根辣条。
我高兴的拿着十元钱，跑到母亲面前去炫耀。哥哥姐姐们知道了，也都纷纷跑到小叔面前，一个劲的夸他的女朋友。
不过小叔没给他们压岁钱，从屋里拿出了好多好吃的，给他们分了。
奶奶去世以后，作为家里的长子，父亲就担任起了维护家庭秩序的重任。小叔第一年带女朋友回来，自然不能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父亲叫上二叔三叔，把自家的饭菜都准备好了，端到我们这屋来，一起吃年夜饭。于是，每家每户都拿出好酒好菜，大张旗鼓的准备着。
小叔带女朋友回来之前，就跟他的女朋友简单的说了句家里的情况。他的这个女朋友是外地城里人，虽然来之前做了许多的心理建设，三百多超出了她的预期。
第一次看见土坯房，她就已经很惊讶。虽然谈不上嫌弃，但是她对这里充满了好奇，从二叔家到三叔家，她都逛了一遍。
她小声的对小叔说：“这里的宾馆在哪？”
只见小叔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道：“这里离镇上有点远，平时赶上三轮车要半个小时。今天是年三十，是没有三轮车的。骑车的话，要一个小时。今天除夕要在家吃团圆饭，出去住不太合适。要不，你将就一下，明天我带你去镇上住？”
她不失礼貌的笑了笑，问道：“那我今晚住哪儿？”
大家都是临时才知道小叔要带女朋友回来的，所以还没有安顿好。平时小叔都在外面当兵，所以还没有自己的房间。
他每次回来，都是跟爷爷睡在一起的。这次回来之前，他确实是跟他女朋友说好住宾馆的。但是爷爷不同意，他比较注重传统美德，非要让小叔在家里吃年夜饭，守岁。
长嫂如母，母亲自然是不会怠慢人家，让左邻右舍看笑话的。她去跟二婶三婶商量了一下，因为三婶怀孕了，所以今夜就让小叔的女朋友委屈一下，跟我还有我的母亲睡在我们屋。
二叔家和三叔家都有两张床，就暂时让哥哥去二叔家跟堂哥睡一张床，二叔二婶和堂姐睡一张床。
小叔跟三叔睡一张床，三婶跟小堂姐睡一张床。父亲则去爷爷那屋跟爷爷一起睡了。
好在我们对她都很热情，她也很喜欢我们这群小孩子，所以暂时也就答应了。
下午小叔带着我们几个兄弟姐妹一起去贴春联，小叔的女朋友也跟着帮忙。
二婶和母亲正在帮忙洗菜，三婶挺着大肚子，在一旁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走来走去地看着。
她小声的嘀咕着：“这个姑娘看起来不错，虽然来自城里，但一点架子都没有。不像以前那些个姑娘，会挑事。”
二婶同意的点点头：“这姑娘看着挺漂亮的。”
母亲在一旁善意的提醒道：“晚上吃饭的时候，你们说话注意点。不要说一些有的没的，把人家姑娘吓跑了。老太太去世之前，就盼望着小叔子能够早点成家立业。”
“大嫂，我觉得这次有戏。你放心吧，晚上我们都说点小叔子的好话，保管让人家听了开心。”三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小叔以前的女朋友，据说长得都很漂亮。但是脾气都不好，而且有心机。当然，这些都是听三婶她们说来着，我也没见过。
但小叔这次带回来的女朋友，个子高挑又很瘦，一头飘逸的长发，说话还很温柔。她特别喜欢小孩子，还跟我们一起玩游戏。
二叔家的大堂姐，心灵手巧，她是个游戏王。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鬼点子，总是会带我们做一些好玩的事情。
这不，她刚从学校里学的折千纸鹤，就立马找了一堆废旧的作业本，开始教我们折千纸鹤。
小叔的女朋友也加入进来，她还让堂姐找了几只彩笔，在纸上画出了好看的图案。
小叔之所以放弃那么多其他的追求者，而只认可了现在这个姑娘，就是看中了她的善良。小叔知道自己家的条件不是很好，所以特别怕那些条件好的姑娘，看不起我们这些亲戚。
这一趟省亲，让小叔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这个姑娘就是他想要的。
到了晚上，由于人多，就拼了两张大桌子。这是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各种平时舍不得吃的腌肉，香肠，鸡汤，排骨，春卷，蛋饺，应有尽有。
小叔的女朋友也被这顿丰盛的晚餐吓到了，她觉得太隆重了，也感受到了大家对她的欢迎。
因为高兴，所以爷爷特地拿出了自己珍藏的战友送的好酒，让小叔也跟着喝起酒来。
酒过三巡，大家都上了兴致。小叔的酒量不是很好，他有些微熏。
“这次，我把女朋友带回来了，你们高兴不高兴？满意不满意？”小叔开始有些胡言乱语。
“四弟，不是哥哥夸你，你真有眼光。人家姑娘挺好的，你要好好珍惜。”父亲抢着说道。
“四弟，嫂子看人很准的。这个姑娘对你是真心的，你可不要辜负人家。”三婶认真的对小叔说道。
“别人说这话，我不信。但三嫂子说这话，我信。来，三嫂子，我敬你一杯。”小叔说着就举起酒杯，要敬嫂子。
三婶平时也是个爱喝酒的人，但因为怀孕了，所以就喝了白开水。
“我不能喝酒，我就以茶代酒，干一杯。希望明年能喝到你的喜酒。”
“爸，你看大哥，二哥和三哥，结婚时都有自己的房子。那我要是结婚，你会不会也给我准备房子？”
小叔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把大家都问住了。本来有些微熏的大人们，突然酒醒了一半。
爷爷还沉浸在跟小叔的女朋友讲述自己年轻时候的风光伟绩，一时半会还没缓过神来。
空气突然变得莫名的安静，就连小孩子们的声音，也突然渐渐小了。大家的目光都在爷爷的身上，而爷爷此刻也静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爷爷的左手因为年轻时候在战场上受到过枪伤，所以肌肉萎缩，使不上力。而此刻，他的左手颤抖的更厉害。
“房子就只剩下我旁边的那间房，要是你结婚，我就把我旁边的房子扩建一下，留给你。”
爷爷是有退休金的，有时候会拿出一点贴补家用，剩下的都存起来了。
“今天是年夜饭，别搞的那么不愉快。这个事情，等你们定亲了，再做决定。到时候，我们几个哥哥，也不会袖手旁观，你放心好了。”父亲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他两个叔叔也跟着点头答应，而几位婶婶相互看了一眼，不说话。这一顿饭后，今夜有人将会失眠了。
吃过饭以后，大人们忙着收拾桌子。小孩们就开始给爷爷打洗脸水，倒茶。爷爷开心的喝了口茶，就开始挨个儿给小辈们发红包。
发到最后，爷爷突然又拿出了一个红包，递给了小叔的女朋友。她有些受宠若惊，不敢接。爷爷说，第一次上门，这是一份心意。那个姑娘看了眼小叔，小叔点点头，她这才收下。
我们小孩收到了红包以后，都跑出家门口，看村头不远处，有人在放烟火。
“你们快看，这是什么？”小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几根抓在手上的小孩玩的烟火。
他给我们每人发了一根，然后又给他的女朋友发了一根。二叔用香烟挨个儿给我们点燃了烟火。
看着空中五颜六色的烟花，觉得美极了。放完烟花，我们都开心的跑去二叔家看春晚了，也不管他们大人了。
虽说要守岁，但我却在被子里睡着了。等到大人们打完麻将聊完天的时候，母亲来把我叫醒，抱着我回自家床上睡觉了。
当我回去的时候，发现小叔的女朋友也已经睡着了。我悄悄的把脚伸进被子里，不敢靠近她，生怕把她吵醒。
那一夜，母亲没怎么睡着，但我却睡的格外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