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6 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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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统一话术，竟在第二天被当面识破。
林栀夏感到无比挫败的同时，心底更多的是心虚。
“你，你说什么呢？”
她死鸭子嘴硬，移开视线不和他对视：“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陈晋凯也不懂，见他们进教室，还没坐下就说这么一通，疑惑问：“你俩怎么了，吵架了？”
林栀夏翻了个白眼，“谁和他吵架了？”
这语气……
陈晋凯懵逼，不是吵架是什么？
从她这里问不到答案，陈晋凯转向江译：“阿译，到底怎么了？”
江译扫了眼他，但没说话，只觉得眉心跳了跳，他侧头看向林栀夏。
烦躁蹙眉看了她一会后，最终哑声笑了下，问：“林栀夏，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又傻又瞎？”
早上七点不到，但班上来了的同学已经不少，听见这边的动静，都纷纷侧目看过来。
林栀夏受不了这些看好戏的目光注视，觉得不好意思，她愣愣抬头：“什么？”
“都这时候了，还跟我装呢。”
瞧见她的反应，江译嗤笑一声，然后二话不说伸手拉起她的手往眼前一举。
“嗯？”
指着她被创可贴贴住，周围却还泛红的手心，沉声质问：“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弄的？”
她以为把手缩进衣袖里，他就一点看不出来么？
其实他没有注意到的，只是她今天骑车一遇到上坡路就骑的极慢，遇到有缓速带路段手连握方向盘都握不稳，还差点脱手。
这让他如何看不出来？
“还有你脚上的。”他又垂眸往她膝盖示意了下。
这下陈晋凯也注意到了，他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看她略显不自然的脚，“夏总，这……怎么回事？”
林栀夏：“……”
江狗这人要不要这么敏锐？
“有什么好解释的？”
林栀夏继续打马虎眼，挣开他的手，小声嘀咕：“就摔倒了然后擦伤了而已，骑车摔了这样糗的事也要跟你说吗？我不要脸了？”
“摔了？”陈晋凯怀疑和江译对视一眼，“在哪摔的？你还载着大宁，你摔她肯定也摔，可我今早和她一起走，没看出来她有哪里受伤了。”
“……”林栀夏：“你们能不能不要问这么详细，知道有这回事不就行了？”
几乎是同时，两人异口同声——
江译：“不行。”
陈晋凯：“不行。”
林栀夏：“……”
她叹口气：“哎呀，就是……就是上坡的时候，不是没载大宁嘛，结果我自己一个不小心没控制好撞柱子上了，所以不就我一个人摔了？”
“而且我又没事，就擦伤了点，你们这么严肃干嘛？”
她试图活跃气氛。
心想，她这个解释很合理吧？应该没破绽吧？
结果，江译没说话。
陈晋凯脸色也变得更不好了。
“夏总，你说实话。”
林栀夏：“这就是实话。”
江译还是没说话，半晌，他冷笑了一声，点头：“行，不说是吧？”
林栀夏：“……该说的我都说了。”
江译这回直接无视她，转身，往后门走出去了。
陈晋凯紧跟其后。
林栀夏警铃大作：“你们，你们去哪儿啊？”
回答她的，是在门口消失的背影。
“……”
他们前脚刚走，杨竹后脚回到教室，她咬着个包子，回了回头看外面，手也指了指：“江译和陈晋凯他们怎么了？看样子像是要去打架似的。”
连杨竹都看出来了，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江译生气了。
林栀夏来不及回答她什么，忙从书包拿出手机，给万晓宁和付朝昊通风报信。
林栀夏：【敌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们要坚持住！】
万晓宁秒回：【收到收到，over。】
刚被人通知说外面有人喊他出去的付朝昊：【……】
林栀夏回他：【省略号是什么意思？】
那边没回，倒是万晓宁又发来一条信息：【！！！完了夏夏，朝朝被江译和陈晋凯叫出去了！！】
林栀夏闭了闭眼：【那完了……】
万晓宁：【哭哭jpg.】
江译和陈晋凯这一去就到了早读课结束也没有回来，今天早上是英语早读，英语老师吴静晗是个很年轻的老师，刚研究生毕业没多久。
她也是知道实验小组的事，所以看到空着的位置是江译和陈晋凯，也没多问什么。
权当他们是被老何叫去了实验室。
可作为唯一一个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的林栀夏，却坐立不安起来。
一整个早读课，都时不时偷偷拿出手机看万晓宁他们的消息。
但早读课都结束了，也没等来一条消息，林栀夏不放心，一下早读就飞奔去了楼上七班。
去到七班，万晓宁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厕所，不在座位上，林栀夏只好拍醒趴下桌子上睡觉的付朝昊问，“江译他们呢？”
付朝昊一看见她就掩饰不了的心虚，摸了摸鼻子，他说：“去实验室了，他们找了我就被你们班主任叫走了。”
还真是去实验室了。
“那他们找你问了什么？”林栀夏又问：“你不会这么不仗义都交代了吧？”
这样，她先前那一通“解释”不都白费了？
付朝昊不自在咳了下，“夏总，那什么，就是……”
“你真说了。”
林栀夏笃定。
付朝昊虎躯一震站起来，认错态度良好：“我错了夏总，是兄弟我不够仗义，毅力不够坚定，被威逼利诱一下就都交代了。”
说着，他面露难色：“可是夏总你也知道的，在阿译面前，我不可能说得了谎啊。”
“而且 ，”他指了指她身后又说：“不够仗义的人不止我一个，还有……大宁。”
林栀夏唰一下转身，就看见万晓宁拿着加满水的水杯站在教室门口，表情犹犹豫豫，进退两难。
“……”
林栀夏看着她，一脸无奈，难怪一整个早读都没回她信息，亏她还以为她在认真背单词。
结果……
是做了亏心事，心虚，不敢给她发消息。
“大宁、付朝昊。”
林栀夏恨铁不成钢指了指她，又指了指付朝昊，“你们两个！一点都不够兄弟，被江译他们一问就什么都交代了。”
“我错了，夏夏。”
万晓宁讨好眨眨眼睛：“这件事也瞒不了他们多久，只要朱权他们还来找麻烦，他们也很快就会知道了，你说对不对？”
林栀夏想了想，叹了口气：“嗯，好像也是。”
“所以呀，早点交代早轻松。”
万晓宁笑呵呵拍了拍她肩膀，又暗戳戳跟她吐槽：“夏夏，你是不知道，刚刚江译和陈晋凯他们俩上来的时候脸色有多难看，特别是江译，那个眼神冷得能把人当场杀死，我一和他对视上，就……就慌得不行，哪还敢跟他说谎啊？”
毕竟，不是谁都是林栀夏，在江译面前，也只有她才敢睁眼说瞎话。
林栀夏撞了撞她，笑骂：“出息！”
万晓宁没否认：“嗯，我的确就这点出息。”
付朝昊默默举手：“我也是。”
……
江译和陈晋凯从实验室回来教室时，刚好敲响第一节课的上课铃。
林栀夏从他们进来就一直试图想和他们眼神对视，然后说几句话缓解缓解。
可他们就像说好了一样，把她无视，连个眼风都不给一个，上课要讨论的时候他们就自己讨论，有时候杨竹问他们也会回答，只是完全不搭理她而已。
然后一下课，两人又趴在桌子上睡觉。
第一节还好，毕竟语文像催眠曲，上完课不仅他们两个趴下，班上不少人也趴下了，但接着第二节，第三节都是这样，林栀夏就懂了。
他们在拒绝和她交流。
林栀夏很无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江译冷着脸拒绝和她说话，她只好写了张纸条从陈晋凯下手。
——“凯凯，你们别生气了，我知道错啦，你们理理我好不好？”
当然，送出去的纸条并没有得到回复。
因为第三节上课前要去操场上体育课的时候，林栀夏刚要站起来和杨竹出门，就在他们两人桌子中间挂着放垃圾的塑料袋里，看见了她送出去的纸条。
林栀夏：“……”
杨竹没注意到这个，只挽着她的手问：“夏夏，你和江译他们吵架了？感觉你们一早上都气氛不太对。”
“……”林栀夏：“你也看出来啦？”
杨竹：“很明显好么，不但我看出来了，连黄文曜和施晟睿都看出来了，刚下化学课讨论的时候，他们还传纸条问我来着。”
连他们都看出来了江译在生气，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只是……以前江译生气，她道歉态度良好点儿，或者多哄他两句、多说他几句好话也就哄好了，可这次不同。
因为她能感觉到。
江译他，真的，很生气。
还是气到连和她讲话都不想那种。
“唉，跟你说竹子。”
她垂头丧气道：“我觉得有时候不仅女生一个月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男生也会有。”
“有什么？”
女生是大姨妈，那男生……
林栀夏回：“大姨父？”
杨竹一愣：“你说江译？”
“嗯。”林栀夏点头：“不然还有谁？”
杨竹笑得快要翻过去。
“不是夏夏，你真的绝了。”
没想到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统一话术，竟在第二天被当面识破。
林栀夏感到无比挫败的同时，心底更多的是心虚。
“你，你说什么呢？”
她死鸭子嘴硬，移开视线不和他对视：“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陈晋凯也不懂，见他们进教室，还没坐下就说这么一通，疑惑问：“你俩怎么了，吵架了？”
林栀夏翻了个白眼，“谁和他吵架了？”
这语气……
陈晋凯懵逼，不是吵架是什么？
从她这里问不到答案，陈晋凯转向江译：“阿译，到底怎么了？”
江译扫了眼他，但没说话，只觉得眉心跳了跳，他侧头看向林栀夏。
烦躁蹙眉看了她一会后，最终哑声笑了下，问：“林栀夏，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又傻又瞎？”
早上七点不到，但班上来了的同学已经不少，听见这边的动静，都纷纷侧目看过来。
林栀夏受不了这些看好戏的目光注视，觉得不好意思，她愣愣抬头：“什么？”
“都这时候了，还跟我装呢。”
瞧见她的反应，江译嗤笑一声，然后二话不说伸手拉起她的手往眼前一举。
“嗯？”
指着她被创可贴贴住，周围却还泛红的手心，沉声质问：“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弄的？”
她以为把手缩进衣袖里，他就一点看不出来么？
其实他没有注意到的，只是她今天骑车一遇到上坡路就骑的极慢，遇到有缓速带路段手连握方向盘都握不稳，还差点脱手。
这让他如何看不出来？
“还有你脚上的。”他又垂眸往她膝盖示意了下。
这下陈晋凯也注意到了，他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看她略显不自然的脚，“夏总，这……怎么回事？”
林栀夏：“……”
江狗这人要不要这么敏锐？
“有什么好解释的？”
林栀夏继续打马虎眼，挣开他的手，小声嘀咕：“就摔倒了然后擦伤了而已，骑车摔了这样糗的事也要跟你说吗？我不要脸了？”
“摔了？”陈晋凯怀疑和江译对视一眼，“在哪摔的？你还载着大宁，你摔她肯定也摔，可我今早和她一起走，没看出来她有哪里受伤了。”
“……”林栀夏：“你们能不能不要问这么详细，知道有这回事不就行了？”
几乎是同时，两人异口同声——
江译：“不行。”
陈晋凯：“不行。”
林栀夏：“……”
她叹口气：“哎呀，就是……就是上坡的时候，不是没载大宁嘛，结果我自己一个不小心没控制好撞柱子上了，所以不就我一个人摔了？”
“而且我又没事，就擦伤了点，你们这么严肃干嘛？”
她试图活跃气氛。
心想，她这个解释很合理吧？应该没破绽吧？
结果，江译没说话。
陈晋凯脸色也变得更不好了。
“夏总，你说实话。”
林栀夏：“这就是实话。”
江译还是没说话，半晌，他冷笑了一声，点头：“行，不说是吧？”
林栀夏：“……该说的我都说了。”
江译这回直接无视她，转身，往后门走出去了。
陈晋凯紧跟其后。
林栀夏警铃大作：“你们，你们去哪儿啊？”
回答她的，是在门口消失的背影。
“……”
他们前脚刚走，杨竹后脚回到教室，她咬着个包子，回了回头看外面，手也指了指：“江译和陈晋凯他们怎么了？看样子像是要去打架似的。”
连杨竹都看出来了，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江译生气了。
林栀夏来不及回答她什么，忙从书包拿出手机，给万晓宁和付朝昊通风报信。
林栀夏：【敌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们要坚持住！】
万晓宁秒回：【收到收到，over。】
刚被人通知说外面有人喊他出去的付朝昊：【……】
林栀夏回他：【省略号是什么意思？】
那边没回，倒是万晓宁又发来一条信息：【！！！完了夏夏，朝朝被江译和陈晋凯叫出去了！！】
林栀夏闭了闭眼：【那完了……】
万晓宁：【哭哭jpg.】
江译和陈晋凯这一去就到了早读课结束也没有回来，今天早上是英语早读，英语老师吴静晗是个很年轻的老师，刚研究生毕业没多久。
她也是知道实验小组的事，所以看到空着的位置是江译和陈晋凯，也没多问什么。
权当他们是被老何叫去了实验室。
可作为唯一一个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的林栀夏，却坐立不安起来。
一整个早读课，都时不时偷偷拿出手机看万晓宁他们的消息。
但早读课都结束了，也没等来一条消息，林栀夏不放心，一下早读就飞奔去了楼上七班。
去到七班，万晓宁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厕所，不在座位上，林栀夏只好拍醒趴下桌子上睡觉的付朝昊问，“江译他们呢？”
付朝昊一看见她就掩饰不了的心虚，摸了摸鼻子，他说：“去实验室了，他们找了我就被你们班主任叫走了。”
还真是去实验室了。
“那他们找你问了什么？”林栀夏又问：“你不会这么不仗义都交代了吧？”
这样，她先前那一通“解释”不都白费了？
付朝昊不自在咳了下，“夏总，那什么，就是……”
“你真说了。”
林栀夏笃定。
付朝昊虎躯一震站起来，认错态度良好：“我错了夏总，是兄弟我不够仗义，毅力不够坚定，被威逼利诱一下就都交代了。”
说着，他面露难色：“可是夏总你也知道的，在阿译面前，我不可能说得了谎啊。”
“而且 ，”他指了指她身后又说：“不够仗义的人不止我一个，还有……大宁。”
林栀夏唰一下转身，就看见万晓宁拿着加满水的水杯站在教室门口，表情犹犹豫豫，进退两难。
“……”
林栀夏看着她，一脸无奈，难怪一整个早读都没回她信息，亏她还以为她在认真背单词。
结果……
是做了亏心事，心虚，不敢给她发消息。
“大宁、付朝昊。”
林栀夏恨铁不成钢指了指她，又指了指付朝昊，“你们两个！一点都不够兄弟，被江译他们一问就什么都交代了。”
“我错了，夏夏。”
万晓宁讨好眨眨眼睛：“这件事也瞒不了他们多久，只要朱权他们还来找麻烦，他们也很快就会知道了，你说对不对？”
林栀夏想了想，叹了口气：“嗯，好像也是。”
“所以呀，早点交代早轻松。”
万晓宁笑呵呵拍了拍她肩膀，又暗戳戳跟她吐槽：“夏夏，你是不知道，刚刚江译和陈晋凯他们俩上来的时候脸色有多难看，特别是江译，那个眼神冷得能把人当场杀死，我一和他对视上，就……就慌得不行，哪还敢跟他说谎啊？”
毕竟，不是谁都是林栀夏，在江译面前，也只有她才敢睁眼说瞎话。
林栀夏撞了撞她，笑骂：“出息！”
万晓宁没否认：“嗯，我的确就这点出息。”
付朝昊默默举手：“我也是。”
……
江译和陈晋凯从实验室回来教室时，刚好敲响第一节课的上课铃。
林栀夏从他们进来就一直试图想和他们眼神对视，然后说几句话缓解缓解。
可他们就像说好了一样，把她无视，连个眼风都不给一个，上课要讨论的时候他们就自己讨论，有时候杨竹问他们也会回答，只是完全不搭理她而已。
然后一下课，两人又趴在桌子上睡觉。
第一节还好，毕竟语文像催眠曲，上完课不仅他们两个趴下，班上不少人也趴下了，但接着第二节，第三节都是这样，林栀夏就懂了。
他们在拒绝和她交流。
林栀夏很无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江译冷着脸拒绝和她说话，她只好写了张纸条从陈晋凯下手。
——“凯凯，你们别生气了，我知道错啦，你们理理我好不好？”
当然，送出去的纸条并没有得到回复。
因为第三节上课前要去操场上体育课的时候，林栀夏刚要站起来和杨竹出门，就在他们两人桌子中间挂着放垃圾的塑料袋里，看见了她送出去的纸条。
林栀夏：“……”
杨竹没注意到这个，只挽着她的手问：“夏夏，你和江译他们吵架了？感觉你们一早上都气氛不太对。”
“……”林栀夏：“你也看出来啦？”
杨竹：“很明显好么，不但我看出来了，连黄文曜和施晟睿都看出来了，刚下化学课讨论的时候，他们还传纸条问我来着。”
连他们都看出来了江译在生气，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只是……以前江译生气，她道歉态度良好点儿，或者多哄他两句、多说他几句好话也就哄好了，可这次不同。
因为她能感觉到。
江译他，真的，很生气。
还是气到连和她讲话都不想那种。
“唉，跟你说竹子。”
她垂头丧气道：“我觉得有时候不仅女生一个月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男生也会有。”
“有什么？”
女生是大姨妈，那男生……
林栀夏回：“大姨父？”
杨竹一愣：“你说江译？”
“嗯。”林栀夏点头：“不然还有谁？”
杨竹笑得快要翻过去。
“不是夏夏，你真的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