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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堕落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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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如果你不愿意、或是认为我阻碍了你，那么我可以不作出选择哦。”
中断了录制的奇特空间里。
雪之下大致明白了当前现状，以及由比滨结衣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那位亦敌亦友的女孩所说的话，仿佛在征求她的意见。
因为雪之下是社长才询问吗？还是说雪之下是作品人气值排名第一名，对方的笑颜中才因此存有嫉妒？
或许都有，但雪之下雪乃明白，那看似谦让的话语中，蕴含着绝不退让的情感。
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由比滨的真实意图。
雪之下平静与她对视：“你真狡猾，明明不会轻易放弃，却又故意来试探我。”
“啊咧，原来小雪会这样想啊。”由比滨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很快又归于平常，“不过也对，就像小雪说的那样，我是一个狡猾的女生，至少在这个关头……我必须变得狡猾。”
“……”雪之下沉默不语，现在权限不在她手上，接下来的录制任务只能交给由比滨。
“谁让小北还没有选择呢？这肯定会让我产生幻想呀，哪怕被骗也好，我也愿意相信他。”
见她表明了态度，雪之下也不再绕弯，“你果然没怎么思考。平日里我也多次提醒了，你保不准会上当受骗，而且，那些回溯记忆你还没看过吧？”
“没有哦，进来之前，我就已经决定了。”由比滨笑着回应，语气明显里带有笃定的意味，她好奇地望向对方：
“小雪，不翻看那些记忆，难道就不能作出选择吗？”
雪之下颦眉一笑：“真是笨蛋一样的行为。”
“如果我是笨蛋，那么小雪呢？为什么也选择相信小北？”
“那是因为……因为一时冲动。”
“这点跟我差不多呀。”
“我可不这么认为。”雪之下当即反驳。
由比滨微微一愣，然后再次试探道：“那么小雪是后悔了吗？如果再来一次，小雪会保持冷静选择拒绝吗？”
“……”雪之下抿着嘴，不知如何回答。
由比滨见状，无奈地勾起嘴角：“看来结果都一样，小雪和我都喜欢他，难道不是吗？”
雪之下犹豫片刻，轻轻应了一声。
“把这种事说出口，难免会让人害羞，不过……至少这样，远远好过输给小雪。”
“输给我？”雪之下心中有些疑惑。
“嗯，照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输给小雪。因为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没有自信了。”由比滨大大方方的承认，“所以我下定决心的时候，不仅没有犹豫，反倒松了口气……啊，这件事，请不要告诉小北。”
原来如此，雪之下何尝不羡慕由比滨，她们原来一直都在互相忌惮着对方：
“真要担心我说出去，就用不着特意说出来。”
“小雪还是不明白呀。”
“什么？”
“说给小雪听，当然是想和小雪搞好关系呀。”
由比滨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仿佛最开始接触雪之下那般，想要和对方结为好友，而单方面洋溢着热情笑脸。
“事到如今……”雪之下撇开了视线。
由比滨则是多了几分认真：“小雪。如果小北顺利回来，我和小雪还是情敌关系吗？”
“……”
是啊，如果北诺顺利回归，那么她应该如何对待由比滨？
雪之下隐约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我逐渐发现，自己不会再把小雪视为情敌或者竞争对手了，虽然是单方面的，但我没有说谎哦，因为小雪应该知道的吧，这样发展下去，本就是我所期望的结果之一。”
雪之下听完，猛然联想到由比滨曾经的发言，当时在讨论材木座的小说时，有提起男主角面对多个女性角色该如何选择的话题。
而由比滨当时的回应便是……小声应许。
“由比滨……你原来一直没放弃。”雪之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被质问的少女，摸了摸刚刚扎好的团子头，“怎么会，当时被小北严厉否决，我确实有放弃的念头，而且非常强烈，但是不代表完全消失……”
由比滨心头一紧，终究是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嗯，我承认，这个想法很扭曲，小雪和小北都难以接受吧，可是——我想尝试和你们共同走下去！”
对方是认真的，雪之下睫毛颤抖着，内心在动摇：“这种事……怎么可能……”
“世界的真相如此不可思议，难道容不下我们三人吗？放心吧小雪，我会努力的，而且尽我所能，谁叫我这么贪心呢……”
……
由比滨结衣和一色彩羽走出教室没多久。
系统便弹出了提示：
【您收到了来自正式员工“北诺”的好友邀请……】
由比滨立刻选择了同意。
“终于和学长结为了好友，这下暂时可以松口气了。”一色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前方的由比滨回眸一笑，“小彩羽一直都很紧张呢。”
“唔……当然啦。”
由比滨将一色的反应尽收眼底。
心想，这样一来，不是三人同行，而是四人结伴了。
小北……你能像我一样贪心吗？
我的英雄，如果不能选择接纳我，那就让我来扭曲你吧……
由比滨昂首向前，眺望虚构而来的广阔天空。
她突然止步，说道：“我们就在这里等待吧。”
“哦，好的。”一色知道，这栋大楼四处空荡荡的，在北诺回归之前，她们也没少闲逛其他社团和教室。
两人站在了走廊的远端。
这个位置，能目视最深处的侍奉社大门，但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如果北诺和雪之下聊完了，她们也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小彩羽。”
“嗯？”一色看向身旁的学姐。
“你向小北告白了吧？”
由比滨问得很直接，惹得一色满脸不好意思。
拨弄着发丝的学妹，支支吾吾地点点头，“嗯、学姐们不也一样嘛……”
“没错哦，但是小彩羽有点坏心眼。”由比滨说完，偷偷挠了挠一色的腰肢。
“啊！不要！”一色条件反射般的躲开，“坏、坏心眼什么的，我才没有啦。”
由比滨见她拉开了距离，便也不再追击，双手抱于胸前，故作严肃开口道：
“小彩羽明明说过，不会参与我和小雪的竞争，但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实际上从来没有放弃。”
“这个嘛……”一色虚汗不止。
“我从没想过，自己认真对待的学妹，居然这么狡猾。哪怕我作为学姐，也难以原谅小彩羽的所作所为。”
一色彩羽满怀愧疚。
因为确实如由比滨所说，当初重拾信心也多亏了由比滨的开导。
不然一色很可能会长时间独自忧虑，今后难免会避开北诺，更没办法加入侍奉社。
何况她之后有意扰乱两位学姐的判断，让她们重新审视对待北诺的情感，耍这种小聪明，无疑是在恩将仇报。
“对不起！结衣学姐！请不要判我死刑！”一色弯下腰大声求饶，看上去有几分夸张的程度。
但由比滨仿佛没有轻饶她的打算，语气里带着遗憾的意味：“小彩羽现在是员工，没法轻易死掉了呀。”
“诶？！学姐你是认真的吗？”一色猛地拉高了音量。
见学妹如此害怕，由比滨不禁笑出了声：“开玩笑的，现在我们和小北都在同一条船上，如果不能共同面对，那才是最严重的问题。”
“呼——结衣学姐不要吓我好吗，这样对心脏不好。”
由比滨收敛了笑意，“不过这样下去，小彩羽可能会被淘汰哦。”
“那个……什么意思？”
“就是说，小北很可能会拒绝你。满怀期待的表面爱意，将内心的热烈情感一股脑的扔给小北，这样是很难得到认可的。”
“……”一色冷静下来，默默听着由比滨的忠告，竟不可思议地难以反驳。
由比滨把手放于柔软的胸口处，说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
“现在的小彩羽，跟最开始的我很相似。”
“明明想知道小北的心意，却总是在他面前感到胆战心惊，脑袋里一直盘旋着‘如果被拒绝了该怎么办’的质疑，于是默默等待改变的契机，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去了很久，自己依然饱受折磨。”
一色不禁垂下眼帘，学姐完全说中了她的心思。
尽管她翻阅过许多恋爱方面的理论，可一旦自己遇到了这种困境，也不过是一个痴痴盼望着爱恋的小女生罢了。
“学长他……真的会拒绝我吗？再怎么说，我还没向他求证，为什么结衣学姐会认为我会失败？”
“这是秘密，如果小彩羽不相信的话，待会就可以去寻求答复。”由比滨的神色不变，转头望向了侍奉社的方向：
“如果只有小彩羽的话，或许还能成功，但现在，等到小雪敞露心扉后，一定会在某种程度上俘获小北。那样就更没有胜算了。”
一色攥紧手，“按照结衣学姐的意思，我现在直接闯进去才有胜算吗？”
由比滨摇摇头，“没用的，我们都一样。小北明确说过‘毕业之前不会跟任何人交往’，你有想过他为什么定下这条规则吗？”
“那难道不是在演戏吗？”一色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不能相信他，那么小北说的任何话都值得怀疑。”由比滨叹了口气，“那条规则的意思，其实是小北用来回避不安的借口。”
一色不可思议地转过身：“借口？话说学长真的会感到不安吗？”
“可能不止是借口，还有拖延的打算。恋爱是相互的，不接受女生的告白，是为了把所有不安和不确定性强加给自己。”
“竟然是这样……”一色有所明悟，但转念一想似乎发现了不对劲，“可这么一来，只要出现女生向学长告白的情况，不就代表双方的不安都被消除了吗？按理来说，学长应该能欣然接受才对。”
由比滨欣然一笑：“因为小北考虑的不止是告白的成功与否，还包括今后一辈子的不安。”
“诶……学长也太帅了吧！”一色下意识发出惊叹，然后连忙捂住了嘴，转为小声的低喃：“结衣学姐，居然了解得这么清楚。”
“因为小北都当面说了呀。”由比滨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只不过小彩羽不太敢相信而已。”
一色从脑海中翻出了北诺那段发言，的确符合由比滨的观点和分析。
“按照小北的打算，他只会去爱一位女生，然后拒绝其他人。”由比滨说到“拒绝”这个词的时候，语气加重了几分。
一色当即理解了学姐的意思。
“只爱一个人才是正常的吧，毕竟那才是社会上倡导的价值观，但是啊……”
“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还属于一般常识的范围吗？”
“所以、结衣学姐是想……”
“如果只爱一个人，无疑会伤害其他人。而且，我们处于系统的管辖中，谁也没办法指责我的想法，如果有的话，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小北。”
由比滨的发言让一色陷入了沉默。
但她没有停下来，反而来到了这位学妹的身前，发出了邀请：
“来吧，小彩羽，你也不愿意落得失败的下场吧？我也一样，而且可以向你保证，那种滋味绝对会让你痛不欲生。”
“站在我这边吧，如果小北不愿意的话，我会全力扭转他的价值观……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一色抬头看着面容熟悉的学姐，明明笑颜如花，此刻却有几分陌生。
这段发言像是恶魔在低语，向她发出了堕落的邀请。
“我……我……”
一色彩羽的内心某些价值观在剧烈松动，唇间吐露着忐忑的气息。
既然学姐都放弃了坚守，那么她还有必要顽固抵抗吗？
对啊，如果不这样的话，今后只会落得爱而不得的下场，何况自己不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吗？
那么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我同意。”
一色不再迷茫，握住了由比滨递过来的手，“无论是出于对结衣学姐的亏欠，还是源自对学长的爱，我都会站在结衣学姐的立场。”
由比滨暗自一喜，内心的不安得到了缓解。
太好了，看来不止我一人会有这种念头……这下更有胜算了。
无论小雪是否动摇，无论小北是否抵抗，自己绝不会轻易认输。
两位女生的手，又握紧了几分。
不仅是为了自己的爱恋！
也是为了对方的心愿！
更是为了所有人的幸福！
恰好。
侍奉社的大门突然敞开。
北诺从中走了出来。
他与两位少女相隔长长的走廊，双方互相眺望，仿佛预示着……
新的较量，即将拉开序幕。
“小雪，如果你不愿意、或是认为我阻碍了你，那么我可以不作出选择哦。”
中断了录制的奇特空间里。
雪之下大致明白了当前现状，以及由比滨结衣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那位亦敌亦友的女孩所说的话，仿佛在征求她的意见。
因为雪之下是社长才询问吗？还是说雪之下是作品人气值排名第一名，对方的笑颜中才因此存有嫉妒？
或许都有，但雪之下雪乃明白，那看似谦让的话语中，蕴含着绝不退让的情感。
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由比滨的真实意图。
雪之下平静与她对视：“你真狡猾，明明不会轻易放弃，却又故意来试探我。”
“啊咧，原来小雪会这样想啊。”由比滨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很快又归于平常，“不过也对，就像小雪说的那样，我是一个狡猾的女生，至少在这个关头……我必须变得狡猾。”
“……”雪之下沉默不语，现在权限不在她手上，接下来的录制任务只能交给由比滨。
“谁让小北还没有选择呢？这肯定会让我产生幻想呀，哪怕被骗也好，我也愿意相信他。”
见她表明了态度，雪之下也不再绕弯，“你果然没怎么思考。平日里我也多次提醒了，你保不准会上当受骗，而且，那些回溯记忆你还没看过吧？”
“没有哦，进来之前，我就已经决定了。”由比滨笑着回应，语气明显里带有笃定的意味，她好奇地望向对方：
“小雪，不翻看那些记忆，难道就不能作出选择吗？”
雪之下颦眉一笑：“真是笨蛋一样的行为。”
“如果我是笨蛋，那么小雪呢？为什么也选择相信小北？”
“那是因为……因为一时冲动。”
“这点跟我差不多呀。”
“我可不这么认为。”雪之下当即反驳。
由比滨微微一愣，然后再次试探道：“那么小雪是后悔了吗？如果再来一次，小雪会保持冷静选择拒绝吗？”
“……”雪之下抿着嘴，不知如何回答。
由比滨见状，无奈地勾起嘴角：“看来结果都一样，小雪和我都喜欢他，难道不是吗？”
雪之下犹豫片刻，轻轻应了一声。
“把这种事说出口，难免会让人害羞，不过……至少这样，远远好过输给小雪。”
“输给我？”雪之下心中有些疑惑。
“嗯，照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输给小雪。因为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没有自信了。”由比滨大大方方的承认，“所以我下定决心的时候，不仅没有犹豫，反倒松了口气……啊，这件事，请不要告诉小北。”
原来如此，雪之下何尝不羡慕由比滨，她们原来一直都在互相忌惮着对方：
“真要担心我说出去，就用不着特意说出来。”
“小雪还是不明白呀。”
“什么？”
“说给小雪听，当然是想和小雪搞好关系呀。”
由比滨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仿佛最开始接触雪之下那般，想要和对方结为好友，而单方面洋溢着热情笑脸。
“事到如今……”雪之下撇开了视线。
由比滨则是多了几分认真：“小雪。如果小北顺利回来，我和小雪还是情敌关系吗？”
“……”
是啊，如果北诺顺利回归，那么她应该如何对待由比滨？
雪之下隐约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我逐渐发现，自己不会再把小雪视为情敌或者竞争对手了，虽然是单方面的，但我没有说谎哦，因为小雪应该知道的吧，这样发展下去，本就是我所期望的结果之一。”
雪之下听完，猛然联想到由比滨曾经的发言，当时在讨论材木座的小说时，有提起男主角面对多个女性角色该如何选择的话题。
而由比滨当时的回应便是……小声应许。
“由比滨……你原来一直没放弃。”雪之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被质问的少女，摸了摸刚刚扎好的团子头，“怎么会，当时被小北严厉否决，我确实有放弃的念头，而且非常强烈，但是不代表完全消失……”
由比滨心头一紧，终究是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嗯，我承认，这个想法很扭曲，小雪和小北都难以接受吧，可是——我想尝试和你们共同走下去！”
对方是认真的，雪之下睫毛颤抖着，内心在动摇：“这种事……怎么可能……”
“世界的真相如此不可思议，难道容不下我们三人吗？放心吧小雪，我会努力的，而且尽我所能，谁叫我这么贪心呢……”
……
由比滨结衣和一色彩羽走出教室没多久。
系统便弹出了提示：
【您收到了来自正式员工“北诺”的好友邀请……】
由比滨立刻选择了同意。
“终于和学长结为了好友，这下暂时可以松口气了。”一色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前方的由比滨回眸一笑，“小彩羽一直都很紧张呢。”
“唔……当然啦。”
由比滨将一色的反应尽收眼底。
心想，这样一来，不是三人同行，而是四人结伴了。
小北……你能像我一样贪心吗？
我的英雄，如果不能选择接纳我，那就让我来扭曲你吧……
由比滨昂首向前，眺望虚构而来的广阔天空。
她突然止步，说道：“我们就在这里等待吧。”
“哦，好的。”一色知道，这栋大楼四处空荡荡的，在北诺回归之前，她们也没少闲逛其他社团和教室。
两人站在了走廊的远端。
这个位置，能目视最深处的侍奉社大门，但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如果北诺和雪之下聊完了，她们也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小彩羽。”
“嗯？”一色看向身旁的学姐。
“你向小北告白了吧？”
由比滨问得很直接，惹得一色满脸不好意思。
拨弄着发丝的学妹，支支吾吾地点点头，“嗯、学姐们不也一样嘛……”
“没错哦，但是小彩羽有点坏心眼。”由比滨说完，偷偷挠了挠一色的腰肢。
“啊！不要！”一色条件反射般的躲开，“坏、坏心眼什么的，我才没有啦。”
由比滨见她拉开了距离，便也不再追击，双手抱于胸前，故作严肃开口道：
“小彩羽明明说过，不会参与我和小雪的竞争，但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实际上从来没有放弃。”
“这个嘛……”一色虚汗不止。
“我从没想过，自己认真对待的学妹，居然这么狡猾。哪怕我作为学姐，也难以原谅小彩羽的所作所为。”
一色彩羽满怀愧疚。
因为确实如由比滨所说，当初重拾信心也多亏了由比滨的开导。
不然一色很可能会长时间独自忧虑，今后难免会避开北诺，更没办法加入侍奉社。
何况她之后有意扰乱两位学姐的判断，让她们重新审视对待北诺的情感，耍这种小聪明，无疑是在恩将仇报。
“对不起！结衣学姐！请不要判我死刑！”一色弯下腰大声求饶，看上去有几分夸张的程度。
但由比滨仿佛没有轻饶她的打算，语气里带着遗憾的意味：“小彩羽现在是员工，没法轻易死掉了呀。”
“诶？！学姐你是认真的吗？”一色猛地拉高了音量。
见学妹如此害怕，由比滨不禁笑出了声：“开玩笑的，现在我们和小北都在同一条船上，如果不能共同面对，那才是最严重的问题。”
“呼——结衣学姐不要吓我好吗，这样对心脏不好。”
由比滨收敛了笑意，“不过这样下去，小彩羽可能会被淘汰哦。”
“那个……什么意思？”
“就是说，小北很可能会拒绝你。满怀期待的表面爱意，将内心的热烈情感一股脑的扔给小北，这样是很难得到认可的。”
“……”一色冷静下来，默默听着由比滨的忠告，竟不可思议地难以反驳。
由比滨把手放于柔软的胸口处，说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
“现在的小彩羽，跟最开始的我很相似。”
“明明想知道小北的心意，却总是在他面前感到胆战心惊，脑袋里一直盘旋着‘如果被拒绝了该怎么办’的质疑，于是默默等待改变的契机，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去了很久，自己依然饱受折磨。”
一色不禁垂下眼帘，学姐完全说中了她的心思。
尽管她翻阅过许多恋爱方面的理论，可一旦自己遇到了这种困境，也不过是一个痴痴盼望着爱恋的小女生罢了。
“学长他……真的会拒绝我吗？再怎么说，我还没向他求证，为什么结衣学姐会认为我会失败？”
“这是秘密，如果小彩羽不相信的话，待会就可以去寻求答复。”由比滨的神色不变，转头望向了侍奉社的方向：
“如果只有小彩羽的话，或许还能成功，但现在，等到小雪敞露心扉后，一定会在某种程度上俘获小北。那样就更没有胜算了。”
一色攥紧手，“按照结衣学姐的意思，我现在直接闯进去才有胜算吗？”
由比滨摇摇头，“没用的，我们都一样。小北明确说过‘毕业之前不会跟任何人交往’，你有想过他为什么定下这条规则吗？”
“那难道不是在演戏吗？”一色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不能相信他，那么小北说的任何话都值得怀疑。”由比滨叹了口气，“那条规则的意思，其实是小北用来回避不安的借口。”
一色不可思议地转过身：“借口？话说学长真的会感到不安吗？”
“可能不止是借口，还有拖延的打算。恋爱是相互的，不接受女生的告白，是为了把所有不安和不确定性强加给自己。”
“竟然是这样……”一色有所明悟，但转念一想似乎发现了不对劲，“可这么一来，只要出现女生向学长告白的情况，不就代表双方的不安都被消除了吗？按理来说，学长应该能欣然接受才对。”
由比滨欣然一笑：“因为小北考虑的不止是告白的成功与否，还包括今后一辈子的不安。”
“诶……学长也太帅了吧！”一色下意识发出惊叹，然后连忙捂住了嘴，转为小声的低喃：“结衣学姐，居然了解得这么清楚。”
“因为小北都当面说了呀。”由比滨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只不过小彩羽不太敢相信而已。”
一色从脑海中翻出了北诺那段发言，的确符合由比滨的观点和分析。
“按照小北的打算，他只会去爱一位女生，然后拒绝其他人。”由比滨说到“拒绝”这个词的时候，语气加重了几分。
一色当即理解了学姐的意思。
“只爱一个人才是正常的吧，毕竟那才是社会上倡导的价值观，但是啊……”
“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还属于一般常识的范围吗？”
“所以、结衣学姐是想……”
“如果只爱一个人，无疑会伤害其他人。而且，我们处于系统的管辖中，谁也没办法指责我的想法，如果有的话，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小北。”
由比滨的发言让一色陷入了沉默。
但她没有停下来，反而来到了这位学妹的身前，发出了邀请：
“来吧，小彩羽，你也不愿意落得失败的下场吧？我也一样，而且可以向你保证，那种滋味绝对会让你痛不欲生。”
“站在我这边吧，如果小北不愿意的话，我会全力扭转他的价值观……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一色抬头看着面容熟悉的学姐，明明笑颜如花，此刻却有几分陌生。
这段发言像是恶魔在低语，向她发出了堕落的邀请。
“我……我……”
一色彩羽的内心某些价值观在剧烈松动，唇间吐露着忐忑的气息。
既然学姐都放弃了坚守，那么她还有必要顽固抵抗吗？
对啊，如果不这样的话，今后只会落得爱而不得的下场，何况自己不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吗？
那么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我同意。”
一色不再迷茫，握住了由比滨递过来的手，“无论是出于对结衣学姐的亏欠，还是源自对学长的爱，我都会站在结衣学姐的立场。”
由比滨暗自一喜，内心的不安得到了缓解。
太好了，看来不止我一人会有这种念头……这下更有胜算了。
无论小雪是否动摇，无论小北是否抵抗，自己绝不会轻易认输。
两位女生的手，又握紧了几分。
不仅是为了自己的爱恋！
也是为了对方的心愿！
更是为了所有人的幸福！
恰好。
侍奉社的大门突然敞开。
北诺从中走了出来。
他与两位少女相隔长长的走廊，双方互相眺望，仿佛预示着……
新的较量，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