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中学】本能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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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人接管的【端书】，留着做什么？
端木自己倒是无所谓，但那些研究员呢？就算掺杂了很多欲望，他们大多数也的确是打算一辈子死在实验室里的。
如果【端书】就此解散了，他们会是什么下场？
先不说馆主，就是眼前的这个人，都未必会放过他们所有人。
当年【秩序】崩坏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端木垂眸思索着。
他当然不在乎研究员的死活，这对他来说意义不大，如果是能够出手帮忙，他当然不吝啬自己的好意。但明显，对上这一位，哪怕是现在的他也毫无胜算。
她也不催促，眼神淡漠，随意把玩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里的一支木质发簪。
“我可以正式接手【端书】。”端木最终让步了，他与她对视，说，“但是我有个条件。”
她扬眉，示意端木说下去。她当然愿意纵容端木提条件，毕竟端木是个聪明人，不会明知道会激怒她还做那些蠢事。
“那孩子，我不需要他做挡枪的。”端木道。
“嗯？居然是这样的条件吗？看来这些年你的确变了很多。这么简单的条件，我当然可以答应。”她说，终于抬眸看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笑了笑，虽然眼里并没有任何笑意，“老江，你倒是一点都没变。”
江志远扯出一个笑，摸了摸鼻子。
当初她不就是看中了他对研究的一片热忱吗……
老沈眼里满是怀念，盯着她，道：“小秋……”
她抬眸，冷淡道：“老沈？你居然还没死啊，倒是活得够久的。”
老沈摸摸鼻子，没有说话。
“行了，你们那些破事我不追究，但是记住一句话，”她深深看了一眼阮雯，道，“不要试图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阮雯脸色一白。
端木则是说：“慢走。”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所有人面前，只留下了手里把玩的木质簪子。
端木拿起来，吐槽道：“给那小鬼的就这么奢侈，到我就敷衍了是吧……”
容舟道：“主人，你要接手？”
“笨。”端木敲敲他的脑袋，“你真当我是接手？她这是正式承认了我是【端书】的主人。说个场面话而已。【端书】什么时候交给过别人？”
容舟：“……”
容舟撇嘴。
吐槽的话尚未说出口，抬头，发现端木正看着他，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容舟，记住一句话。”
“不到最后永远也不要放松，哪怕你觉得自己赢定了或者输定了。”
……
……
林言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他摸了摸饿瘪的肚子，环顾四周。
宿舍没有人，大家都出去了，林言思索了一会儿，没想起来他们的课表是什么，磨蹭了一会儿，下床。
他打开了手机，查看消息。
张令夏给他发了消息。
——林哥，醒了吗？需要给你带午饭吗？
这是十二点多发给他的，只不过现在已经已经快两点了。
林言回了个：醒了。
张令夏秒回：我草林哥你睡到这个点？惊了。
林言：“……”别说，他现在也惊讶着呢。
林言摇摇头，点开其他人的消息。
陈川焱发了一句问他的身体状况的，林言想了想，回了一句：还好，睡醒了，舒服了很多。
方应求那边什么都没说，不过正常，毕竟陈川焱已经能够代表态度了，方应求爱发不发。
林言上下扒了一下消息条，竟然有个陌生号给他发消息。
他点了进去。
——林老师，你身体好点了吗？没关系吧？
林言挑眉，是他的学生？
陈川焱给他请的是病假，有学生给他发消息虽然有些意外，但也还算能够理解。
林言回了个表情包，补了一句：已经没事了，谢谢。
张雨茉大概是知道了他醒了的消息，打电话给他。
“喂？雨姐。”林言接得很快。
对面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
“真醒了？醒了就好，再不醒我真要担心你是不是身体出问题了。”张雨茉道，“我们现在在外边儿，准备进小卖部看看，需要带什么吃的吗？”
“你们要去小卖部？”林言诧异，“都去？”
“池烬带我们进去。”张雨茉道，“许叔不去，许叔在那俩小朋友那儿。”
“池烬吗？也行，你们去吧。”林言不意外张令夏说了池烬的事，只是有些意外池烬竟然会带他们去小卖部，“可以的话给我带点水果？”
“水果？oK。”张雨茉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池烬，挑眉，“怎么，刚刚那小嘴儿还叭叭的，真让你找小言说，你又不吭声了？”
池烬道：“我那是顾忌他刚醒脑子还不清醒怼不过我，我赢了也胜之不武。”
而且谁知道张雨茉居然不讲武德！他就是口嗨一下，怎么可能真的要找林言互怼，这不是明显的不可能的吗！
张雨茉“嘁”了一声。
张令夏打圆场道：“走了走了，去小卖部看看，我还没进去过呢。”
“进去之后别乱动里面的东西，”池烬顺着台阶就下，叮嘱道，“跟着我就行了。”
“知道了知道了。”张令夏有点兴奋道。
“还真是休息一晚上休息好了……”池烬小声吐槽。
他本来没打算带这俩姐弟去小卖部的，但是鉴于张令夏实在好奇，他也不是没有带人去的能力，索性就答应了。
至于张雨茉？带一个是带，带两个也是带。
都一样。
三人站在排球馆外，张令夏并没有看到林言描述的小卖部，疑惑道：“池烬，小卖部在哪儿？”
“就在面前。”池烬笑笑，说，“不熟悉的人需要等小卖部自己出现才能够进去，不过，我是常客了，我不需要。”
张令夏一愣。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莫名其妙觉得很厉害。
张雨茉拉了拉张令夏，说：“愣着干什么，走了。”
“哦哦……”张令夏捏了捏兜里的木片，追着池烬进去。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突如其来的黑暗了，但还是很不习惯，揉了揉眼睛。池烬站在他的身边，很有耐心地等着。
张令夏体内的怪谈力量正在逐步觉醒，形成他自己的规则不过是时间问题，池烬并不着急。
而且池烬清楚，形成规则与张令夏个人的经历有关，凭张令夏现在的心性，还很难形成像样的规则。
反倒是张雨茉……
池烬看向张雨茉。
他总感觉，张雨茉体内的怪谈力量有些不对劲，是他形容不上来的不对劲，就好像张雨茉的力量和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种怪异感让池烬本能感到不安。
更让他不安的是，张雨茉明明没有使用任何怪谈力量，他也能够确认张雨茉体内的怪谈力量没有任何波动，却比张令夏更快地适应了空间的跳转，仿佛理所当然。
而他上一个见到的这么理所当然地接受空间的转移的，还是他自己……
“池烬？你在想什么？”张令夏适应了黑暗，疑惑道。
“没什么，”池烬道，“可能是错觉吧。”
他已经成为了【学校】的祭品，理论上来说，的确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应该只是他的错觉。
“走吧。”
张雨茉有些疑惑地看了池烬一眼。在黑暗中，她并没有看清池烬的表情，只是发觉池烬的目光似乎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是一种很难说清楚的感觉，就像在黑暗里，感觉有人在窥视自己。
“叮铃铃——”
小卖部门口的风铃因为门口的开启而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欢、迎、光、临……”
池烬侧头，对门口旁边摆着的木偶笑了笑，说：“齐叔，这两人和上次那个一样，我朋友。”
木偶嘎吱嘎吱地响了很久，缓缓吐出几个字：“好……好……好……”
池烬很耐心地等木偶说完，然后对张令夏和张雨茉点点头，说：“可以了，你们进去吧，随便挑。”
张令夏：“？”这就可以了？
“不适合你们的东西已经收起来了。”池烬多解释了一句。
张雨茉：“……”蛮不讲理啊这个。
不过二人也就是心里吐槽了一下，因池烬的态度，二人已经清楚了，这看起来无人管理的小店，真正的主人，就是这个被池烬称为“齐叔”的木偶。
只怕谁都不会想到，小卖部的主人，不在收银台，而是在门口，嘎吱嘎吱地对每一位来客说“欢迎光临”。
有了木偶的承诺，池烬也放了心，坐在木偶旁边老旧的椅子上，椅子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在偌大而安静的小卖部里尤为突兀。
木偶的眼珠子转了转，看向池烬，似乎有些不赞同。
池烬根本不在意，去勾木偶的手，说：“齐叔，上次我那朋友，哪里让你不舒服了？”
木偶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池烬说的是谁，疑惑地道：“谁……？”
木偶的嘴唇一开一合，极其吃力。
“就是那个，瘦瘦的老师，前几天来你这儿买东西，撞上我了的那个。”池烬提醒道。
木偶更疑惑了，浑浊的眼睛露出了明显的困惑，它伸手，试图比划，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礼……貌……喜……”
“你说他很礼貌你喜欢他？”池烬挑眉。
木偶点头。
“那你还送他去第八货架？”池烬道，“第八货架有什么你清楚吧。”
木偶艰难地比划着，似乎无法说出那个字。
池烬思考了一下木偶的行为逻辑，然后一挑眉，猜测道：“你想把第八货架上的水送给他？”
木偶点头。
池烬乐了：“齐叔，你真是老糊涂了，差点把人家害了你知道吗？”
木偶歪头。
“货架上不会再有水了。”池烬道，“那天我要是没来，那家伙会死在这里的。”
木偶瞳孔地震，整个木偶都僵直了，本就活动不便的它此刻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
半晌才嘎吱嘎吱地动作起来。
指向自己衣服上的安全二字。
池烬道：“他没事，我又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他是我朋友。”
木偶松了口气，终于恢复了点灵动。
然后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块木头，递给池烬。
池烬道：“补偿他的？”
木偶点头，眼神透露出几分清澈。
“得了吧，”池烬道，“他没违反规则，你强行拉他进第八货架估计自己也够呛，留着养老吧。”
“林言那家伙性子好，不会怪你的。”
池烬撇了撇嘴，说：“送这个不如送他一袋水果。何况你当时不还送了个医药箱？”
木偶却没有收回，坚持把木头递过去。
“行行行，服了你了。”池烬无奈收下，说，“我先跟你说清楚，你的事我会告诉他的，收不收是他的事，我不负责。”
木偶比划着。
池烬就看它比划，比划半天，池烬理解了，嘴角抽搐：“不收就扔？老齐，你跟谁学的这么不讲理。”
木偶不动了。
“得，你们老一辈的就是倔，主打一个倔。”池烬无奈道。
这边他和木偶随意地聊着，张令夏和张雨茉在里边儿挑东西，两边互不打扰，倒是其乐融融的。
池烬显然早就习惯了木偶的迟缓，十分耐心地等着，跟木偶说自己最近的见闻。
当然也免不得被老一辈的批评一顿，不过他倒是习惯了，被骂了也就撇撇嘴不说话。
反正他不反驳的话，也骂不了多久，何况齐叔性子他了解，憋来憋去说不出几个字，就是倔，倔了一辈子，才会一直在这里守着这个小卖部。
哪怕它不被学校容纳。
“张令夏，你说小言喜欢吃什么水果呢？”张雨茉挑着水果，很意外地说，“这里的水果居然还很新鲜。”
“……我说姐，你到底是谁的姐？你又叫我什么？”张令夏无语道，“没事张令夏有事小夏，我真服了你个老六了。”
叫他全名也就算了，还叫林哥叫小言，这对比也太大了吧？
张雨茉挑眉：“怎么，就叫了几天小夏，以前这么多年叫全名就忘干净了？”
张令夏撇嘴，说：“那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林哥又不像你这么挑食。”
张雨茉：“你再说？”
——
草，摸鱼写文忘定时了。大家晚安。
520快乐。
没有任何人接管的【端书】，留着做什么？
端木自己倒是无所谓，但那些研究员呢？就算掺杂了很多欲望，他们大多数也的确是打算一辈子死在实验室里的。
如果【端书】就此解散了，他们会是什么下场？
先不说馆主，就是眼前的这个人，都未必会放过他们所有人。
当年【秩序】崩坏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端木垂眸思索着。
他当然不在乎研究员的死活，这对他来说意义不大，如果是能够出手帮忙，他当然不吝啬自己的好意。但明显，对上这一位，哪怕是现在的他也毫无胜算。
她也不催促，眼神淡漠，随意把玩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里的一支木质发簪。
“我可以正式接手【端书】。”端木最终让步了，他与她对视，说，“但是我有个条件。”
她扬眉，示意端木说下去。她当然愿意纵容端木提条件，毕竟端木是个聪明人，不会明知道会激怒她还做那些蠢事。
“那孩子，我不需要他做挡枪的。”端木道。
“嗯？居然是这样的条件吗？看来这些年你的确变了很多。这么简单的条件，我当然可以答应。”她说，终于抬眸看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笑了笑，虽然眼里并没有任何笑意，“老江，你倒是一点都没变。”
江志远扯出一个笑，摸了摸鼻子。
当初她不就是看中了他对研究的一片热忱吗……
老沈眼里满是怀念，盯着她，道：“小秋……”
她抬眸，冷淡道：“老沈？你居然还没死啊，倒是活得够久的。”
老沈摸摸鼻子，没有说话。
“行了，你们那些破事我不追究，但是记住一句话，”她深深看了一眼阮雯，道，“不要试图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阮雯脸色一白。
端木则是说：“慢走。”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所有人面前，只留下了手里把玩的木质簪子。
端木拿起来，吐槽道：“给那小鬼的就这么奢侈，到我就敷衍了是吧……”
容舟道：“主人，你要接手？”
“笨。”端木敲敲他的脑袋，“你真当我是接手？她这是正式承认了我是【端书】的主人。说个场面话而已。【端书】什么时候交给过别人？”
容舟：“……”
容舟撇嘴。
吐槽的话尚未说出口，抬头，发现端木正看着他，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容舟，记住一句话。”
“不到最后永远也不要放松，哪怕你觉得自己赢定了或者输定了。”
……
……
林言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他摸了摸饿瘪的肚子，环顾四周。
宿舍没有人，大家都出去了，林言思索了一会儿，没想起来他们的课表是什么，磨蹭了一会儿，下床。
他打开了手机，查看消息。
张令夏给他发了消息。
——林哥，醒了吗？需要给你带午饭吗？
这是十二点多发给他的，只不过现在已经已经快两点了。
林言回了个：醒了。
张令夏秒回：我草林哥你睡到这个点？惊了。
林言：“……”别说，他现在也惊讶着呢。
林言摇摇头，点开其他人的消息。
陈川焱发了一句问他的身体状况的，林言想了想，回了一句：还好，睡醒了，舒服了很多。
方应求那边什么都没说，不过正常，毕竟陈川焱已经能够代表态度了，方应求爱发不发。
林言上下扒了一下消息条，竟然有个陌生号给他发消息。
他点了进去。
——林老师，你身体好点了吗？没关系吧？
林言挑眉，是他的学生？
陈川焱给他请的是病假，有学生给他发消息虽然有些意外，但也还算能够理解。
林言回了个表情包，补了一句：已经没事了，谢谢。
张雨茉大概是知道了他醒了的消息，打电话给他。
“喂？雨姐。”林言接得很快。
对面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
“真醒了？醒了就好，再不醒我真要担心你是不是身体出问题了。”张雨茉道，“我们现在在外边儿，准备进小卖部看看，需要带什么吃的吗？”
“你们要去小卖部？”林言诧异，“都去？”
“池烬带我们进去。”张雨茉道，“许叔不去，许叔在那俩小朋友那儿。”
“池烬吗？也行，你们去吧。”林言不意外张令夏说了池烬的事，只是有些意外池烬竟然会带他们去小卖部，“可以的话给我带点水果？”
“水果？oK。”张雨茉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池烬，挑眉，“怎么，刚刚那小嘴儿还叭叭的，真让你找小言说，你又不吭声了？”
池烬道：“我那是顾忌他刚醒脑子还不清醒怼不过我，我赢了也胜之不武。”
而且谁知道张雨茉居然不讲武德！他就是口嗨一下，怎么可能真的要找林言互怼，这不是明显的不可能的吗！
张雨茉“嘁”了一声。
张令夏打圆场道：“走了走了，去小卖部看看，我还没进去过呢。”
“进去之后别乱动里面的东西，”池烬顺着台阶就下，叮嘱道，“跟着我就行了。”
“知道了知道了。”张令夏有点兴奋道。
“还真是休息一晚上休息好了……”池烬小声吐槽。
他本来没打算带这俩姐弟去小卖部的，但是鉴于张令夏实在好奇，他也不是没有带人去的能力，索性就答应了。
至于张雨茉？带一个是带，带两个也是带。
都一样。
三人站在排球馆外，张令夏并没有看到林言描述的小卖部，疑惑道：“池烬，小卖部在哪儿？”
“就在面前。”池烬笑笑，说，“不熟悉的人需要等小卖部自己出现才能够进去，不过，我是常客了，我不需要。”
张令夏一愣。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莫名其妙觉得很厉害。
张雨茉拉了拉张令夏，说：“愣着干什么，走了。”
“哦哦……”张令夏捏了捏兜里的木片，追着池烬进去。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突如其来的黑暗了，但还是很不习惯，揉了揉眼睛。池烬站在他的身边，很有耐心地等着。
张令夏体内的怪谈力量正在逐步觉醒，形成他自己的规则不过是时间问题，池烬并不着急。
而且池烬清楚，形成规则与张令夏个人的经历有关，凭张令夏现在的心性，还很难形成像样的规则。
反倒是张雨茉……
池烬看向张雨茉。
他总感觉，张雨茉体内的怪谈力量有些不对劲，是他形容不上来的不对劲，就好像张雨茉的力量和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种怪异感让池烬本能感到不安。
更让他不安的是，张雨茉明明没有使用任何怪谈力量，他也能够确认张雨茉体内的怪谈力量没有任何波动，却比张令夏更快地适应了空间的跳转，仿佛理所当然。
而他上一个见到的这么理所当然地接受空间的转移的，还是他自己……
“池烬？你在想什么？”张令夏适应了黑暗，疑惑道。
“没什么，”池烬道，“可能是错觉吧。”
他已经成为了【学校】的祭品，理论上来说，的确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应该只是他的错觉。
“走吧。”
张雨茉有些疑惑地看了池烬一眼。在黑暗中，她并没有看清池烬的表情，只是发觉池烬的目光似乎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是一种很难说清楚的感觉，就像在黑暗里，感觉有人在窥视自己。
“叮铃铃——”
小卖部门口的风铃因为门口的开启而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欢、迎、光、临……”
池烬侧头，对门口旁边摆着的木偶笑了笑，说：“齐叔，这两人和上次那个一样，我朋友。”
木偶嘎吱嘎吱地响了很久，缓缓吐出几个字：“好……好……好……”
池烬很耐心地等木偶说完，然后对张令夏和张雨茉点点头，说：“可以了，你们进去吧，随便挑。”
张令夏：“？”这就可以了？
“不适合你们的东西已经收起来了。”池烬多解释了一句。
张雨茉：“……”蛮不讲理啊这个。
不过二人也就是心里吐槽了一下，因池烬的态度，二人已经清楚了，这看起来无人管理的小店，真正的主人，就是这个被池烬称为“齐叔”的木偶。
只怕谁都不会想到，小卖部的主人，不在收银台，而是在门口，嘎吱嘎吱地对每一位来客说“欢迎光临”。
有了木偶的承诺，池烬也放了心，坐在木偶旁边老旧的椅子上，椅子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在偌大而安静的小卖部里尤为突兀。
木偶的眼珠子转了转，看向池烬，似乎有些不赞同。
池烬根本不在意，去勾木偶的手，说：“齐叔，上次我那朋友，哪里让你不舒服了？”
木偶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池烬说的是谁，疑惑地道：“谁……？”
木偶的嘴唇一开一合，极其吃力。
“就是那个，瘦瘦的老师，前几天来你这儿买东西，撞上我了的那个。”池烬提醒道。
木偶更疑惑了，浑浊的眼睛露出了明显的困惑，它伸手，试图比划，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礼……貌……喜……”
“你说他很礼貌你喜欢他？”池烬挑眉。
木偶点头。
“那你还送他去第八货架？”池烬道，“第八货架有什么你清楚吧。”
木偶艰难地比划着，似乎无法说出那个字。
池烬思考了一下木偶的行为逻辑，然后一挑眉，猜测道：“你想把第八货架上的水送给他？”
木偶点头。
池烬乐了：“齐叔，你真是老糊涂了，差点把人家害了你知道吗？”
木偶歪头。
“货架上不会再有水了。”池烬道，“那天我要是没来，那家伙会死在这里的。”
木偶瞳孔地震，整个木偶都僵直了，本就活动不便的它此刻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
半晌才嘎吱嘎吱地动作起来。
指向自己衣服上的安全二字。
池烬道：“他没事，我又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他是我朋友。”
木偶松了口气，终于恢复了点灵动。
然后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块木头，递给池烬。
池烬道：“补偿他的？”
木偶点头，眼神透露出几分清澈。
“得了吧，”池烬道，“他没违反规则，你强行拉他进第八货架估计自己也够呛，留着养老吧。”
“林言那家伙性子好，不会怪你的。”
池烬撇了撇嘴，说：“送这个不如送他一袋水果。何况你当时不还送了个医药箱？”
木偶却没有收回，坚持把木头递过去。
“行行行，服了你了。”池烬无奈收下，说，“我先跟你说清楚，你的事我会告诉他的，收不收是他的事，我不负责。”
木偶比划着。
池烬就看它比划，比划半天，池烬理解了，嘴角抽搐：“不收就扔？老齐，你跟谁学的这么不讲理。”
木偶不动了。
“得，你们老一辈的就是倔，主打一个倔。”池烬无奈道。
这边他和木偶随意地聊着，张令夏和张雨茉在里边儿挑东西，两边互不打扰，倒是其乐融融的。
池烬显然早就习惯了木偶的迟缓，十分耐心地等着，跟木偶说自己最近的见闻。
当然也免不得被老一辈的批评一顿，不过他倒是习惯了，被骂了也就撇撇嘴不说话。
反正他不反驳的话，也骂不了多久，何况齐叔性子他了解，憋来憋去说不出几个字，就是倔，倔了一辈子，才会一直在这里守着这个小卖部。
哪怕它不被学校容纳。
“张令夏，你说小言喜欢吃什么水果呢？”张雨茉挑着水果，很意外地说，“这里的水果居然还很新鲜。”
“……我说姐，你到底是谁的姐？你又叫我什么？”张令夏无语道，“没事张令夏有事小夏，我真服了你个老六了。”
叫他全名也就算了，还叫林哥叫小言，这对比也太大了吧？
张雨茉挑眉：“怎么，就叫了几天小夏，以前这么多年叫全名就忘干净了？”
张令夏撇嘴，说：“那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林哥又不像你这么挑食。”
张雨茉：“你再说？”
——
草，摸鱼写文忘定时了。大家晚安。
520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