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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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游小白神色凝重，却不见畏惧。
她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去想。
明明，这是她人生中最惊心动魄的两天……
但也是最有安全感的两天。
……
骆磊闭眼深呼吸一口，不动声色地运起体内元神，在体内分成两道；一道上行附于耳膜内壁，一道下行延至贴地的掌心。
“大约十六七人，轻装急行，脚步凌乱却方向一致……”
暗暗摇头，骆磊低声对游小白说道：“他们就是朝着我们来的。”
小白紧握之前缴获的矮人猎枪，手心冒汗。
两人其实心里非常清楚，在骆磊没有恢复行动力之前，仅靠眼前小白的一人一枪，万万没有胜算。
此时的小白，正静静地等待着骆磊的安排。
有过担任狩猎小队长经验的她非常清楚——越是面临险境，团队的意见和行动就越要一致！这就是为什么集体出猎，永远只会有一个队长。
而骆磊这边，只见他略微扭动身躯，判断了一下脊柱和肌肉的痛感，随后思绪飞速运转……
不能硬抗！
他的视线迅速向四周环视而去，片刻之后，目光在小白手中的矮人火枪上停了下来，心头微动！
只见他二话不说，一只手握成爪状，朝身旁雪地深处探去！
这只手臂如同一把锋利铁铲，一下子埋进去地里大半条，一股元神之力由肩部肌肉传向手腕关节，再用力一抬……就看见雪地上多出一个深约半米的竖状小坑。
“快，把枪埋起来！”
骆磊沉声急道。
小白大为不解，这是要放下手里唯一的家伙事儿，束手就缚？
可饶是心里泛着迷糊，手上动作却是麻利，快速将手中火枪丢进坑中，三下五除二用周边雪块给填上，再用脚给踩平。
做完这些，小白投来一个提问的眼神。
骆磊将手臂上的余雪拍掉，吩咐道：“现在开始，我们必须假装没有发现这些矮人！待会儿等他们过来之后，你就装作受到惊吓，怕的话都说不出来就行了，其他的，我来应付。”
“你确定？”
小白想了想，重新坐回地上，试着平复加速的心跳。
骆磊则对她露出了智慧而神秘的笑容。
有些欠打。
……
林间脚步错落，传来火炬之光。
一队身着厚实皮裘皮甲的黑铁矮人，先后从树林里现身而出，步伐略急。
火光与月色的照映下，他们的脸孔逐渐清晰……
满是霜寒与煞气！
这支小队身后，是被炸毁的巨树方向。在侦查过巨树内部的情况之后，哪怕黑铁矮人智商再低，也能够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
显而易见，被逼入绝境的雪精灵们，选择了玉石俱焚！
带头的熊皮队长烦躁地咕嘟着嘴，吐出一口浓痰。
“血锤这个家伙，真是个没脑袋的废物！”
他盯着不远处的营地火光，脚下大步流星，嘴里却不停地抱怨着。
“带领这么多战士，对付几只被砍了尾巴的精灵狗而已，现在居然被炸的渣都不剩！”
他越说越气，本就低沉粗鲁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他自己死了也就算了，还害那么多弟兄为他那条烂命陪葬！五十多个弟兄啊！赔掉了我们黑铁氏族三分之一的部队，连半毛钱的资源都没拿到！”
熊皮队长咬牙切齿，也不知是否真的在心疼族人的牺牲。
他多么希望红发矮人还活着。
这样的话，他就能亲眼看到他的竞争对手，被族长施以铁汁灌顶的残酷刑罚。
这个半生都在与他争权夺利的红发矮人同族，让他恨之入骨！
但他知道，这话并不能当着众多同胞的面说。
自己可是聪明人！
熊皮队长其实一直都知道，他能和红发矮人平起平坐，成为氏族唯二的战斗队长，倚仗的绝非武力。
他打不过红发矮人！
但他十分确定，若是族长把这次抢夺雪精灵资源的任务交给他，一定能成功！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一个聪明的矮人，也是一个会骗人的矮人！
多年前，在源头世界的一个人类货商，教会了他骗人……
那个货商用一块伪造的奥术水晶、和一罐过期的蜜酒，加上蛊惑人心的花言巧语，成功换走了自己倍加珍惜的熊皮外套！
后来，要不是自己砸在赌桌上的时候太过用力，碎成粉末，有可能一辈子都要被蒙在鼓里。
是的，这件事成了氏族内广为流传的笑话。
但也成为了他日后飞黄腾达的启示！
开了窍的他，鬼使神差地去镇上打听了一番，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
所有种族一致认为……
矮人不会骗人！
明白此事后，他又在市集上打听到，被矮人所占据的矿脉中盛产黑曜石，是价格高昂的稀世珍品！
于是在此后的数年之间，市面上出现了大量的伪造黑曜石……用普通黑铁打磨抛光后制成的“黑曜石”！
再后来，黑铁氏族里，多出了一个靠财富上位的新任战斗队长！
现在；
这片新的世界里……
摸了摸花钱买来的新熊皮外套；队长心里十分清楚一件事——要想活得更好，就要用一切手段，不断放大自己所能提供的价值！
尤其是在一个嗜杀残忍、贪婪成性的族长手下做事之时！
早在出发之前，熊皮队长就很清楚，无论这次探查结果如何，都必须带回去些什么；否则哪怕并非他的过失，族长在面对巨大损失时也有可能会丧失理智，然后把自己当作发泄对象。
这是熊皮队长不能承受的结果。
于是乎，在他看到前方营地的火光前，两名貌似是次人的一男一女，正浑然不知地在那块悠闲地取暖时；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定。
……
如果把火堆当成一个时钟的中心部位，熊皮队长从六点钟方向过来。
那么骆磊和小白，则分别坐在七点和五点方向，正好背对着矮人小队。
也不晓得是不是刻意为之……
此刻，骆磊后脑枕着大皮箱，仰头望天。
忽然，一头大熊的脑袋，从上方进入自己视线。
六只眼睛，对视三秒。
……
“啊啊～～～～～～！”
躺在地上的眼镜男惊声尖叫。
似乎是因为受伤而直不起腰杆，只见他像一只打滚的刺猬，朝右手边那个已经被两柄斧头抵住脖子的女孩滚去，直到身体撞到她的小腿才停了下来。
挂满雪迹的脑袋“嗖”地抬起，骆磊面容惊恐，声音似乎因惧怕而变沙哑。
他破音道：“大王，饶命！”
身边不得动弹的小白顿时哭笑不得。
若论演技之浮夸……
古今无人出其右！
还有……这个身高的矮人披着熊皮，脑袋上的帽子还是一张熊的头脸，简直……
并不知道自己好像一只泰迪的熊皮队长，在看到眼镜男的动作之后大为惊叹。
吓呆、吓哭、吓尿……怕死的家伙见过不少，每个种族都有，反应不一；可出现地如此快的倒是第一次见。
不过这不重要！
熊皮队长哼了一声，摸着熊皮、挺着大肚子走到骆磊面前蹲下，拔出腰间的小刀点在他的眉心，凶狠道：“次人！你们从哪里来！”
发现一个次人，就可以发现十几个甚至上百个，这是黑铁矮人来到这个世界的五年时间，摸索出的规律。
感受到刀尖的冰冷，骆磊越发面无血色。
“大王！我们从南方来！”
骆磊大手一指，张口就来。
“南方？”
熊皮队长看了看他指的方位，再回头遥望巨树的方向，眼神不善。
“就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这两人正好就和巨树是完全相反方向！
这个世界的次人，和我们那儿的人类几乎长得一样丑。
也就是说……
都会骗人！”
熊皮队长捏着下巴想了半天，得出了一个他这一生最正确的结论！
“次人，你在说谎！”
队长厉声怒吼。
“WTF”
骆磊一听，大为震惊！
“他怎么知道我在说谎？
什么情况！黑铁矮人有这么聪明吗！
说不通啊！他是以什么线索逻辑判断出来的！”
心中千万只吃草的异兽奔腾而过，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不符合设定啊！
一旁，小白看见骆磊一脸惊慌失措，却是暗中点头。
“可以啊，刚开始虽略显浮夸，但却能在表演进行中迅速调整情绪，进入状态，找到合适的程度和节奏，是一个很有天分的演员呢！”
心里由衷赞叹，还用放在身下的手，朝着骆磊视线方向点了个赞。
骆磊快要落泪！
这出临时起意的戏码，怕是要崩！
而就在骆磊心中五味杂陈之际，熊皮队长看着张口结舌的眼镜男，和噤若寒蝉的次人少女，心中却有着自己的衡量，自顾自地开始来回踱步。
他身后几名跟随他许久的矮人手下看到他这个举止，暗暗叹气。
自己这个老队长，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这不是第一次了，都习惯了。
“嗯……这个次人虽然是在说谎，但我真的要就地审问吗？”
熊皮队长面色为难。
“他们两个一看就是普通的次人废物，怎么可能知道巨树那边发生了什么？刚才对我说谎，肯定是怕我打听次人的聚集地，过去抓他们当奴隶！”
他狠狠点头，被自己聪明的推理所折服。
事实上，矮人是从不抓次人做奴隶，也看不上他们那点儿零碎资源的。
尤其是黑铁氏族！
这可绝不意味着他们是善男信女！
黑铁氏族好战，更好劫掠！他们体内对于财富的渴望也更胜于一般矮人氏族！
但只有真正不菲的财富，才能唤醒黑铁矮人体内的贪婪因子！
北境以北的林海雪原是极度苦寒之地，这片土地上的人类聚落本就不多，且穷困潦倒，储备资源都不够塞牙缝，又怎能吸引黑铁矮人去抢？
当然是去抢资源储备丰厚的雪精灵啦！
还有，矮人族对于其他种族极度排斥，不会轻易收纳他族奴役。
“连这些都不知道，足以证明这两个人的普通。”
熊皮队长踏着雪地来回走着，继续想：“现在当着大家的面拷打他们，无非是逼他们说出聚落所在，然后我们又得攻下那个聚落，抓一大帮人回去，一路上也不知道会出什么变故，倒不如……”
他突然停下脚步，阴险的神色瞬间变换成为领袖风范。
他对着一众矮人战士朗声道：“经过我的慎密思考，确定这两人一定知道巨树那边发生的事！”
接着，熊皮队长大手一挥。
“把他们绑回去！交给族长！”
经过深思熟虑，他作出了最英明的决定……
黑铁矮人不会说谎，也不会怀疑族人！
族长残暴，但同样对族人的话从不怀疑，尤其是对自己！
所以……拿人去交差，自己会安全；让族长亲审，为自己省事，一举两得！
熊皮队长轻抚柔顺的熊皮，咧嘴而笑，露出泛黄的牙齿……
自己真的很聪明！
“怎么办？”
游小白神色凝重，却不见畏惧。
她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去想。
明明，这是她人生中最惊心动魄的两天……
但也是最有安全感的两天。
……
骆磊闭眼深呼吸一口，不动声色地运起体内元神，在体内分成两道；一道上行附于耳膜内壁，一道下行延至贴地的掌心。
“大约十六七人，轻装急行，脚步凌乱却方向一致……”
暗暗摇头，骆磊低声对游小白说道：“他们就是朝着我们来的。”
小白紧握之前缴获的矮人猎枪，手心冒汗。
两人其实心里非常清楚，在骆磊没有恢复行动力之前，仅靠眼前小白的一人一枪，万万没有胜算。
此时的小白，正静静地等待着骆磊的安排。
有过担任狩猎小队长经验的她非常清楚——越是面临险境，团队的意见和行动就越要一致！这就是为什么集体出猎，永远只会有一个队长。
而骆磊这边，只见他略微扭动身躯，判断了一下脊柱和肌肉的痛感，随后思绪飞速运转……
不能硬抗！
他的视线迅速向四周环视而去，片刻之后，目光在小白手中的矮人火枪上停了下来，心头微动！
只见他二话不说，一只手握成爪状，朝身旁雪地深处探去！
这只手臂如同一把锋利铁铲，一下子埋进去地里大半条，一股元神之力由肩部肌肉传向手腕关节，再用力一抬……就看见雪地上多出一个深约半米的竖状小坑。
“快，把枪埋起来！”
骆磊沉声急道。
小白大为不解，这是要放下手里唯一的家伙事儿，束手就缚？
可饶是心里泛着迷糊，手上动作却是麻利，快速将手中火枪丢进坑中，三下五除二用周边雪块给填上，再用脚给踩平。
做完这些，小白投来一个提问的眼神。
骆磊将手臂上的余雪拍掉，吩咐道：“现在开始，我们必须假装没有发现这些矮人！待会儿等他们过来之后，你就装作受到惊吓，怕的话都说不出来就行了，其他的，我来应付。”
“你确定？”
小白想了想，重新坐回地上，试着平复加速的心跳。
骆磊则对她露出了智慧而神秘的笑容。
有些欠打。
……
林间脚步错落，传来火炬之光。
一队身着厚实皮裘皮甲的黑铁矮人，先后从树林里现身而出，步伐略急。
火光与月色的照映下，他们的脸孔逐渐清晰……
满是霜寒与煞气！
这支小队身后，是被炸毁的巨树方向。在侦查过巨树内部的情况之后，哪怕黑铁矮人智商再低，也能够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
显而易见，被逼入绝境的雪精灵们，选择了玉石俱焚！
带头的熊皮队长烦躁地咕嘟着嘴，吐出一口浓痰。
“血锤这个家伙，真是个没脑袋的废物！”
他盯着不远处的营地火光，脚下大步流星，嘴里却不停地抱怨着。
“带领这么多战士，对付几只被砍了尾巴的精灵狗而已，现在居然被炸的渣都不剩！”
他越说越气，本就低沉粗鲁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他自己死了也就算了，还害那么多弟兄为他那条烂命陪葬！五十多个弟兄啊！赔掉了我们黑铁氏族三分之一的部队，连半毛钱的资源都没拿到！”
熊皮队长咬牙切齿，也不知是否真的在心疼族人的牺牲。
他多么希望红发矮人还活着。
这样的话，他就能亲眼看到他的竞争对手，被族长施以铁汁灌顶的残酷刑罚。
这个半生都在与他争权夺利的红发矮人同族，让他恨之入骨！
但他知道，这话并不能当着众多同胞的面说。
自己可是聪明人！
熊皮队长其实一直都知道，他能和红发矮人平起平坐，成为氏族唯二的战斗队长，倚仗的绝非武力。
他打不过红发矮人！
但他十分确定，若是族长把这次抢夺雪精灵资源的任务交给他，一定能成功！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一个聪明的矮人，也是一个会骗人的矮人！
多年前，在源头世界的一个人类货商，教会了他骗人……
那个货商用一块伪造的奥术水晶、和一罐过期的蜜酒，加上蛊惑人心的花言巧语，成功换走了自己倍加珍惜的熊皮外套！
后来，要不是自己砸在赌桌上的时候太过用力，碎成粉末，有可能一辈子都要被蒙在鼓里。
是的，这件事成了氏族内广为流传的笑话。
但也成为了他日后飞黄腾达的启示！
开了窍的他，鬼使神差地去镇上打听了一番，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
所有种族一致认为……
矮人不会骗人！
明白此事后，他又在市集上打听到，被矮人所占据的矿脉中盛产黑曜石，是价格高昂的稀世珍品！
于是在此后的数年之间，市面上出现了大量的伪造黑曜石……用普通黑铁打磨抛光后制成的“黑曜石”！
再后来，黑铁氏族里，多出了一个靠财富上位的新任战斗队长！
现在；
这片新的世界里……
摸了摸花钱买来的新熊皮外套；队长心里十分清楚一件事——要想活得更好，就要用一切手段，不断放大自己所能提供的价值！
尤其是在一个嗜杀残忍、贪婪成性的族长手下做事之时！
早在出发之前，熊皮队长就很清楚，无论这次探查结果如何，都必须带回去些什么；否则哪怕并非他的过失，族长在面对巨大损失时也有可能会丧失理智，然后把自己当作发泄对象。
这是熊皮队长不能承受的结果。
于是乎，在他看到前方营地的火光前，两名貌似是次人的一男一女，正浑然不知地在那块悠闲地取暖时；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定。
……
如果把火堆当成一个时钟的中心部位，熊皮队长从六点钟方向过来。
那么骆磊和小白，则分别坐在七点和五点方向，正好背对着矮人小队。
也不晓得是不是刻意为之……
此刻，骆磊后脑枕着大皮箱，仰头望天。
忽然，一头大熊的脑袋，从上方进入自己视线。
六只眼睛，对视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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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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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因为受伤而直不起腰杆，只见他像一只打滚的刺猬，朝右手边那个已经被两柄斧头抵住脖子的女孩滚去，直到身体撞到她的小腿才停了下来。
挂满雪迹的脑袋“嗖”地抬起，骆磊面容惊恐，声音似乎因惧怕而变沙哑。
他破音道：“大王，饶命！”
身边不得动弹的小白顿时哭笑不得。
若论演技之浮夸……
古今无人出其右！
还有……这个身高的矮人披着熊皮，脑袋上的帽子还是一张熊的头脸，简直……
并不知道自己好像一只泰迪的熊皮队长，在看到眼镜男的动作之后大为惊叹。
吓呆、吓哭、吓尿……怕死的家伙见过不少，每个种族都有，反应不一；可出现地如此快的倒是第一次见。
不过这不重要！
熊皮队长哼了一声，摸着熊皮、挺着大肚子走到骆磊面前蹲下，拔出腰间的小刀点在他的眉心，凶狠道：“次人！你们从哪里来！”
发现一个次人，就可以发现十几个甚至上百个，这是黑铁矮人来到这个世界的五年时间，摸索出的规律。
感受到刀尖的冰冷，骆磊越发面无血色。
“大王！我们从南方来！”
骆磊大手一指，张口就来。
“南方？”
熊皮队长看了看他指的方位，再回头遥望巨树的方向，眼神不善。
“就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这两人正好就和巨树是完全相反方向！
这个世界的次人，和我们那儿的人类几乎长得一样丑。
也就是说……
都会骗人！”
熊皮队长捏着下巴想了半天，得出了一个他这一生最正确的结论！
“次人，你在说谎！”
队长厉声怒吼。
“WTF”
骆磊一听，大为震惊！
“他怎么知道我在说谎？
什么情况！黑铁矮人有这么聪明吗！
说不通啊！他是以什么线索逻辑判断出来的！”
心中千万只吃草的异兽奔腾而过，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不符合设定啊！
一旁，小白看见骆磊一脸惊慌失措，却是暗中点头。
“可以啊，刚开始虽略显浮夸，但却能在表演进行中迅速调整情绪，进入状态，找到合适的程度和节奏，是一个很有天分的演员呢！”
心里由衷赞叹，还用放在身下的手，朝着骆磊视线方向点了个赞。
骆磊快要落泪！
这出临时起意的戏码，怕是要崩！
而就在骆磊心中五味杂陈之际，熊皮队长看着张口结舌的眼镜男，和噤若寒蝉的次人少女，心中却有着自己的衡量，自顾自地开始来回踱步。
他身后几名跟随他许久的矮人手下看到他这个举止，暗暗叹气。
自己这个老队长，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这不是第一次了，都习惯了。
“嗯……这个次人虽然是在说谎，但我真的要就地审问吗？”
熊皮队长面色为难。
“他们两个一看就是普通的次人废物，怎么可能知道巨树那边发生了什么？刚才对我说谎，肯定是怕我打听次人的聚集地，过去抓他们当奴隶！”
他狠狠点头，被自己聪明的推理所折服。
事实上，矮人是从不抓次人做奴隶，也看不上他们那点儿零碎资源的。
尤其是黑铁氏族！
这可绝不意味着他们是善男信女！
黑铁氏族好战，更好劫掠！他们体内对于财富的渴望也更胜于一般矮人氏族！
但只有真正不菲的财富，才能唤醒黑铁矮人体内的贪婪因子！
北境以北的林海雪原是极度苦寒之地，这片土地上的人类聚落本就不多，且穷困潦倒，储备资源都不够塞牙缝，又怎能吸引黑铁矮人去抢？
当然是去抢资源储备丰厚的雪精灵啦！
还有，矮人族对于其他种族极度排斥，不会轻易收纳他族奴役。
“连这些都不知道，足以证明这两个人的普通。”
熊皮队长踏着雪地来回走着，继续想：“现在当着大家的面拷打他们，无非是逼他们说出聚落所在，然后我们又得攻下那个聚落，抓一大帮人回去，一路上也不知道会出什么变故，倒不如……”
他突然停下脚步，阴险的神色瞬间变换成为领袖风范。
他对着一众矮人战士朗声道：“经过我的慎密思考，确定这两人一定知道巨树那边发生的事！”
接着，熊皮队长大手一挥。
“把他们绑回去！交给族长！”
经过深思熟虑，他作出了最英明的决定……
黑铁矮人不会说谎，也不会怀疑族人！
族长残暴，但同样对族人的话从不怀疑，尤其是对自己！
所以……拿人去交差，自己会安全；让族长亲审，为自己省事，一举两得！
熊皮队长轻抚柔顺的熊皮，咧嘴而笑，露出泛黄的牙齿……
自己真的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