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小说网 > 丑妃不难嫁 > 缠绵之夜 珠胎暗结

缠绵之夜 珠胎暗结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

25小说网 www.225txt.com,最快更新丑妃不难嫁最新章节!

    “偲偲…对不…起…”昏昏沉沉的梁允泽竟然喊着偲偲的名字,痛苦的他努力睁开了眼睛,恍惚看到偲偲在眼前,渴望和心疼竟然盖过欲火从他的眸中流露出来。睍莼璩伤

    对不起?你别对不起我啊,你、你别又把事情推在我身上,那个女人昏过去了还是能用的,你别憋屈自己又怪我啊!偲偲心里一通埋怨,但这样的情绪维持不多久,心里隐隐的开始发痛,痛得好莫名。

    “我、我在干什么?”

    她在干什么,她竟然在害人,刚才还说什么无心之失是借口,可现在的她根本就是故意在伤害梁允泽,“我怎么可以这样,他一二再地补偿我,是我不接受,是我拒之千里,到今天我还要害他吗?”

    偲偲走上前推一推梁允泽,把他向端柔推去,可是那个男人抗拒地甩开了她的手,看自己的眼神,无辜又坚定,直叫人心疼塍。

    看着床上煎熬的男人,偲偲开始动摇,无可遏制的心疼吞噬了她的冷静。一横心,闭上眼睛开始脱自己的衣衫,当衣裳一件件从身上滑落,当嫩白纤柔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梁允泽眼前,偲偲看到他***重燃,萎靡的精神也重新振作。

    “梁慎……”

    不等偲偲说话,梁允泽竟从床上一切跃而起,把偲偲按在床上后,更粗暴地将晕厥的韩端柔扔到了地上,可一回身,眼神即便燃烧在欲火之中,也变得柔和温存漓。

    “你……”不等偲偲说话,男人的身体便压了上来。

    他轻轻地吻过偲偲那张被人嘲笑讥讽的脸颊,怜爱地用手指拂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偲偲记得那一日在金梅楼初尝到的吻,是暴戾而凶狠,宛若恶作剧和宣泄一般叫人生恶,可今天这吻,明明从一个***难耐的男人这里得到,可却好似被他当做宝贝一样轻柔呵护着。

    细腻的吻从脸上滑向脖子,当肌肤被舌尖舔过,湿滑粘腻的感觉开始引诱偲偲的敏感,她的身体不再如当日那般抗拒,微妙的感觉开始扩散在脑中,不被遏制行动的双手不仅不想推开身上的男人,更主动地滑向他的腰际,一点一点地解开了他的衣衫。

    吻又一次从脖子回到脸上,梁允泽用双唇捉到了偲偲的嘴,贪婪用力地吸吮着,就在偲偲觉得不能呼吸时,他却进一步地侵入,几乎舔过偲偲口中每一个角落,偲偲本欲反抗,可很快就投降了,口舌交融带来的刺激将她沉睡的***彻底引发,双手不可自制地拉扯梁允泽的衣衫,很快身上的男人也精赤了身体,此时梁允泽才放过了她的双唇,一路顺着脸颊脖子往下滑,就在偲偲因他离开而感觉空虚的一瞬,身体最敏感之处倏然被温润所包容。

    梁允泽痴迷地停留在偲偲的胸前,舌尖灵动地刺激着口中那一点嫩红,大手游走到另一侧小巧玲珑的酥白之上,肆无忌惮地揉搓弄捏。

    “啊……不要……”偲偲觉得身体快要融化,这种奇妙的感觉带来的刺激竟能驱走所有理智和矜持,每当梁允泽似有若无地刺激着自己的敏感,就让她不自觉地呻吟起来,不自觉地慢慢将双手和腿缠绕在男人的身上。

    而此时,偲偲也感觉到梁允泽坚硬的分身顶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分明***焚身,却莫名地好像在克制什么,本做好了准备会被这个失去意识的男人强行上身,可意外的,他竟然耐心而温存地做着舞依姐姐口中所谓的爱抚,温和地将自己一点点引入那个绝妙的世界。

    想起舞依曾经那痴迷的神情,想起她那一句“你还是小孩子,不懂的”偲偲的眼泪便顺着眼角落下,这一刻她似乎懂了,可是为什么却是要在这种形式下?

    此时梁允泽开始抚摸偲偲的双腿和股间,又一波***袭来,偲偲的身体猛然抽搐。

    不再去想那些杂念,不管此刻是用身体补偿自己的过失,还是想救梁允泽,就让***吞噬一切吧,纵然这辈子仅此一次,她也只想留下美好的回忆。

    也许自己早就不知在何时喜欢上了这个男人,骂也好,埋怨也好,憎恨也好,似乎都仅仅是为了掩盖那一份萌动的春心。

    “偲偲,我、我喜欢你……”梁允泽竟然在混沌的意识里说出这一句话,天知道他到底晓不晓得自己在和谁翻云覆雨,可他就是说了这一句,偲偲心头发颤,倘若现在躺在身下的是韩端柔,他也会这么说吗?那郡主岂不是会疯狂?

    不不不,梁允泽,你怎么可能喜欢我,是我喜欢你,是我喜欢你!你别喜欢我,千万别!

    “啊!好痛。”再温柔的爱抚也无法抵消那猛烈冲击后皮肉撕裂的痛楚,当偲偲意识到梁允泽进入了自己的身体时,人事初历的剧痛让她叫出了声。

    “不怕,不怕。”男人魅惑地说着这几个字,一边温柔地亲吻着,一边却一次次猛烈地冲击自己的身体,最初的疼痛和抗拒渐渐消失,偲偲被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所控制,竟开始主动地去亲吻身上的男人,主动地去迎合他的身体。

    一次又一次的宛若失去灵魂般的快感袭来,就在偲偲快要失去意识时,一股热流猛地冲进了身体,身上的男人长舒一口气,软软地伏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她也早已精疲力竭,顺势拥抱着这温暖的身体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黑甜的一觉,当梁允泽醒来时,看到眼前的一幕还以为自己在梦里,可意识全部清醒后,才发现事情有多严重。

    偲偲就睡在自己的臂弯里,而地上还横躺着没有意识的韩端柔,他努力回想昨晚的事,终于在回想起那一幕幕一句句时,意识到自己似乎被下药了。

    他猛然坐了起来,这动静惊醒了偲偲,而偲偲此刻已从***里解脱,醒来的一瞬就意识到了眼前的尴尬,她迅速坐了起来,扯着衣服遮蔽自己的身体,慌张地缩到了角落里。

    “怎么回事?”梁允泽大怒,举目见外头的天色还黑着,却不知此刻是什么时辰。

    “穿上你的衣服。”自己披上衣裳后抓起地上偲偲掉落的衣服扔到她面前,而后抱起昏厥的端柔扔到床上,等他把自己穿戴齐整,偲偲也穿好了。

    “这酒是不是有问题?”梁允泽走到桌边,指着酒壶问偲偲。

    “是。”你这不是废话么。

    “为什么?”

    “郡主想和你坐实夫妻名分。”现在我救了你,不用谢。

    “混账!”梁允泽大怒,抓起酒壶就要往地上扔,可又怕动静太大惊动别人,到底忍耐下来,重重喘着气息,又问,“她又是怎么晕过去了,而你……”

    你生什么气,我救了你,牺牲我自己,吃亏的也是我,轮得到你生气吗?我不找你算账就很好了。偲偲心内好大的火。

    梁允泽一眼看到床上的嫣红,心中竟有撕裂的疼痛,盛怒之下,心痛之下,竟恨不得狠狠在偲偲脸上扇一巴掌,他逼近在偲偲面前,几乎贴上她的脸:“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不自爱?”

    “不自爱?”偲偲霍然抬起头,眼睛瞪得铜铃似的,咬牙反问,“你说我不自爱?”

    “你想报复我,还是想报复韩端柔?”

    “报复?报复?”梁允泽你个混蛋,说句人话成不成?

    “不然你为什么要帮她作孽,为什么?”梁允泽怒斥,捏住了偲偲的下巴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根本不是,是想报复我吗,你就这么恨我吗?”

    “我恨你?”偲偲以为自己会骂人,可一阵心悸痛得她没了脾气,这感觉旋即又变成了恨,那种恨不得把梁允泽生吞活剥的憎恶。

    她冷笑一声:“我干嘛要恨你?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梁允泽,记着了,昨儿晚上是我寂寞了,想找个男人来玩,正好遇见了你。不错啊,你的功夫很到家,可惜偲偲我身上没银子,你要是不介意,明儿去金梅楼问我妈要,她一定给!”

    梁允泽闷住,死死地看着她一言不发,不用想就知道偲偲这些屁话毫不可信,他知道烈性春药可能对身体的伤害,猜想偲偲可能这么做的目的,可这个傻女人怎么可以随便把自己交出去?而她们的初衷,又那么得可恶。眼下她说的话,更让自己恨不得揍她一顿。

    稍稍冷静后,梁允泽决定要对偲偲负责,但他明白现在还做不到,一切要等端柔醒来后的情况再做判断,他并不怕端柔,可若惹恼端柔她大闹的话,最终要为此付出代价的,只有偲偲,他们为了平复事端,甚至可能会要偲偲的命。

    所以……他必须等,必须忍。

    “把这里和你自己收拾干净,明天她若醒过来,就告诉她我走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若敢提我和你之间的事一个字,我会让你亲眼看着金梅楼如何被付之一炬,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重视的那些人如何生不如死。”

    梁允泽本可以把心里原本想的告诉偲偲,可他说不出口,面对这个骄傲地冲着自己叫嚣的女人他说不出口。莫名地说了这样的狠话,也只是希望能暂时镇住偲偲,不让她激动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你放心,我不会说……”偲偲瞪视梁允泽,“我没兴趣告诉别人你被我玩儿了。”

    “你……”

    那天梁允泽偷偷离开公主府时已在寅时,偲偲冷静下来后开始收拾屋子,找了一样的床单重新铺好,将那块沾染了自己初红的床单藏在床底下等有机会再处理。然后就守在端柔身边,一直等到天亮,也没有功夫去清洗自己的身体。

    可端柔这一昏迷,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来,幸而因昨夜长公主等喝了酒都起晚了,并没有人来追究闺阁这里的反常。

    端柔昨夜是撞到了后脑勺,此刻醒来也头晕目眩疼得厉害,她呆呆地看着偲偲很久,才依稀记起来昨晚的事,可记忆停留在看见梁允泽喝酒的那一幕,后面的竟都记不得了。

    “昨晚最后怎样了,快告诉我啊,我只记得你给他喝酒,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偲偲跪在床边,将编好的话一一告诉端柔,因怕端柔存心说错记忆来试探自己,故事照着事实一直讲到她真正晕厥前,至于世子爷如何离开的,梁允泽让偲偲说的是,他大怒之后打了自己就跑了。

    韩端柔闷了半天,想到差点就成事,可竟然前功尽弃在自己手里,不禁又气又后悔,问起偲偲梁允泽可能去什么地方,偲偲很老实地说:“如果不泻火会伤身体,世子爷也许会去青楼找姑娘。”

    听到这一句,小郡主立刻就炸了,便把自己的过错都归结在偲偲身上,冲着她又打又掐,但毕竟摔到了脑袋很快就没精神,到底没折腾下去,更警告偲偲不许对任何人说。

    终于伺候完这个疯女人,偲偲回到屋子里时只觉得浑身酸痛疲惫不堪,但*的痛苦过几天就会消除,可心里的痛……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他怎么可能喜欢自己,若是喜欢自己,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会口口声声责骂自己不自爱,会质疑自己是否又报复之心,会将自己弃之不顾甩手而去吗?

    梁允泽,我太高看你了,不,是我太高看自己。偲偲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你凭什么让人家喜欢你,会这么想都无耻得可笑,要记得你的身份,看清你的分量,你只是个低贱的丫头,除了你的妈妈和姐妹,谁会珍惜你?

    “梁允泽,我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床上功夫也不过如此,舞依姐姐痴迷你简直脑筋进水了,就你这样子,倒贴都没女人要,啊……”

    夜里洗澡时看到自己大腿上的淤痕,这是初夜留下的印记,偲偲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使劲地揉搓试图洗去这些痕迹,可只把腿上的皮肤被搓得鲜红一片,痛得她再下不去手,也难以磨灭昨夜这段经历带来的痛,最终怒极将水花拍得四溅,大声吼了几下后把自己沉入了水里。

    “偲偲啊,忘了吧,忘了吧,忘记了你就不痛了,那个男人只会给你带来灾难,你在折磨你自己知道吗?”

    躲在水里偷偷哭过后,偲偲开始正视这一切了,付出时自己就没想过回报,那么眼下的一切,不正是她所想要的吗?

    梁允泽,我和你算是两清了,在这里或许避无可避必须见你,但两年后离开,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我要坚强地活下去,为了妈妈,为了自己。

    其实这天当梁允泽心神不宁地从朝堂回到家,见家中无事稍稍安心,因为以端柔的脾气,若有事早就闹到跟前了,但还是诸多不放心,便立刻派桂喜去看看公主府有没有什么异常动静。

    大半天后盼回了桂喜,得知公主府一切正常,心底才真正松口气,本想着盘算如何将偲偲从公主府带出,如何让偲偲能跟在自己身边,可意想不到的事却在此刻发生。

    这天夜里,家中突然收到急报,在外地公差的礼亲王感染重病,皇帝下旨要求侄子立刻离京去他父亲身边照顾不得耽误,梁允泽几乎是连夜动身离开,而他担心着偲偲,却不知道能托付谁去照看,被催促着离开京城,意外在城门口遇到了韩云霄。

    两人本是正常地寒暄几句,听闻世子要为了生病的礼亲王而离京,云霄亦善意祝福几句后便要作别,但没想到梁允泽却说了其他的话。

    “如果公主府有什么事,可以的话想麻烦云霄你照看一下偲偲,毕竟他因为我才去了那里,而端柔脾气不好你也是知道的,可我不在京城,也实在不知该托付谁了。”

    韩云霄先是愣了愣,可见梁允泽言辞恳切,加之他本就对偲偲挺有好感,自然答应下。如是,梁允泽方安心离去。

    可这一切偲偲不知道,当她第二天得知礼亲王在外地重病梁允泽因此离京时,只是觉得至少这段日子不用见到他,也许时间长了,一切就淡了。于是日子照常过,勤勤恳恳地做活,仔仔细细地伺候端柔,努力而坚强地活下去。

    而端柔因为那晚的事,多少有些后怕,她也不知道最终会演变成什么,有时候想想还是没发生的好,再加之脑袋受了重创,这几天动不动就头晕,偲偲便吓唬她可能是伤到了,必须静养,由于不能找大夫来看怕惊动母亲,端柔便只好乖乖躺着养伤,对外头说起来,就是最近又是中秋又是母亲大寿累着了,这样偲偲倒得了几天安宁。

    再后来端柔脑袋不疼了,便故作孝顺,去礼亲王府陪伴霍氏,以宽慰她担心丈夫的心,偲偲留在公主府,郡主不在,自然没人折腾她。

    但是王府里到底无聊些,陪着几个忧心忡忡的女人不仅很没意思,还要装贤惠装温柔实在累得慌,端柔熬了半个月后,终是耐不住辛苦回来了。

    因梁允泽不在京城,最近也没什么事情让端柔不开心,她便甚少为难偲偲,只是偶尔看不顺眼打骂两句,比起从前动不动就毒打或整夜罚跪实在是轻了很多,偲偲的日子好过些,便更盼着时日快点过去,要坚强地熬过两年。

    而端柔也是闲不住的,时不时便会在家里招待其他府里的小姐来玩耍,偶尔云音也会过来,但偲偲发现她不再如从前那样会亲近地跑来和自己说话,这样也好,她自己不够聪明看不透人心,既然云音曾经似乎有害过自己,那保持距离总没有错。

    但一如既往,云音每次来都会由她兄长接送,偶尔几次韩云霄会找偲偲说两句话,偲偲为避嫌总是远远地躲开,但云霄并不在意。

    这天府里叫了堂会,前面热闹非凡,丫头们也都凑过去看戏,偲偲正一个人在后院洗衣服,云霄出现了。

    “大公子有事吗?”偲偲淡淡地,一副你没事就走吧的态度。

    韩云霄看出她脸上的勉强,便识趣道:“本想和你说说话,既然你忙,我还是走吧。”言罢就要走,却在转身时被偲偲喊住。

    偲偲到底心软,见不得韩云霄脸上的落寞,记得云音小姐曾说因为家里对男孩儿规矩严格,她的哥哥几乎没什么朋友,可韩云霄的确对自己很好,不过分亲近,也不故意疏远,完全就是当朋友看待,所以偲偲不愿意自己受过的伤害,也来伤害这个人。

    “大公子不要误会,我很喜欢和您聊天,可以听到很多新鲜的事,可我毕竟是个丫头,在这府里身不由己,但我会离开的,希望将来离开后,还能和您做朋友。”偲偲笑着说完这句,又忙自知地道歉,“对不起,我擅自把自己当您的朋友……”

    “没事没事,就是朋友,我很高兴能和你做朋友。”韩云霄眸中露出丝丝心疼,笑得依旧温和,“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商量的话,不要介意尽管说。对了,我前几天又路过金梅楼,里面挺好的,我看见老板娘在门前跟人说话,气色精神都很好。”

    “真的吗?”偲偲很久没有这样舒心地笑了,忙欢喜而感激朝云霄欠身致谢,“多谢大公子,知道妈妈好,我真的好开心。”

    “那就好,不过……”云霄带了些奇怪的眼神看偲偲,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你别介意我的话,因为我觉得这是好事,偲偲你照过镜子吗,你脸上的胎记好像淡了。”

    偲偲一愣,摸摸自己的脸,心想这是不可能的事,再多想一层云霄这话的用意,就不免有些脸红,但明确自己不能再招惹麻烦,很礼貌地谢过后,便弯腰端起脸盆要去晾衣服。

    可谁知端起脸盆的一瞬,偲偲但觉头晕目眩,若非韩云霄适时地搀扶住,就险些摔倒,幸而这症状只是一时,很快就又清醒了,偲偲便只以为自己是累了或饿了,并没有在意。

    那之后两天,偶尔会觉得不太舒服,又说不上是哪儿,但三四天后又一切正常起来,偲偲便笃定自己没有生病,只是累了。

    没几天后又有人来提醒给郡主熬四物汤,而这事儿如今已经默认偲偲来干,可当她一个人蹲在小厨房里煽火熬药,脑袋里乱七八糟天马行空地想着时,突然心头一紧。

    她的月信向来很准,从初潮至今都是每月初三,可是现在已经九月二十,竟然还没来,而自己和梁允泽发生关系到今天也整整一个月了。

    “不会的不会的,没那么巧。怎么可能,才、才一次而已。”偲偲想起那晚冲进自己身体里的热流,心里怦怦乱跳,毕竟是在青楼长大,男女之事耳濡目染她懂得并不少,如果闹出人命就惨了。

    于是她开始拼命干活折腾自己的身体,更在大冷天一个劲地偷偷喝凉水,可事实却不容她再自欺欺人,当十月过到中旬月信还不来,偲偲真的害怕了。

    偲偲忧心忡忡地熬到十月末,这日韩云霄又送妹妹来府里玩耍,碰巧看到偲偲端着水桶往后院去,因见四下无人便跟了上去,本想问候几句,没想到偲偲盯着他看了半天后,突然说:“上回大公子说能悄悄带我出去,再悄悄送我回来,后天是皇后娘娘的生辰,长公主和郡主要进宫去,如果大公子有空,能不能……”

    “好,到时候我来找你。”谁知不等偲偲把话说完,韩云霄就满口答应了。

    偲偲见他如此爽快,便也不多蘑菇什么理由借口的,只是感激地谢过。

    两天后长公主带着丈夫和女儿入宫给皇后拜寿,要几天后才回来,府里的下人们都趁机偷懒,偲偲便主动包揽了所有人的活儿,一个人在后院埋头苦干一边等韩云霄,本担心他不知道府里今晚没主子在,可天色完全漆黑后,那潇洒的白影还是如约出现了。

    “你要去哪里,回金梅楼吗?”韩云霄问。

    偲偲却摇头,犹豫后坦白道:“大公子能否为我保密,我是想去看大夫。”

    “是啊,上次你就晕眩来着,在这府里看大夫不方便,好,我带你去。”韩云霄说着便作势来牵偲偲的手,一边道,“我认识京城有名的大夫,一定能帮你看好。”

    偲偲却道:“想必有名的大夫和公主府也有往来,避嫌总是好的,随便找一家小医馆就行。”

    韩云霄没有勉强,答应了。

    其实避人耳目离开公主府并不难,云霄他们小时候常做这种事,顺利地带出偲偲后,在偏僻的小巷子里找到了一家医馆,偲偲请云霄在外面等候,自己进去后就用帕子蒙住了脸。

    两个月不来月信,偲偲基本笃定自己是怀孕了,但她更希望自己只是身体不好才这样,眼下看不出腰腹还行,但她不能等三四个月后腰身还不变来确定自己没怀孕,毕竟若真的有了,到那个时候身材已经变了样,就一定会曝露出来,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没法儿估计。

    所以她很仔细地考虑后,决定找大夫确认,无则最好,有的话……

    “这位小娘子,恭喜你啊,这可是有了两个月身孕了,回去好向你家婆婆交代了。”大夫乐呵呵地为偲偲把脉,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听到确认的事实后,偲偲还是闷着了,傻傻地说道:“大夫不再瞧瞧吗?我真的怀孕了吗?”

    “小娘子怎么不信老夫呢?这喜脉是最好把的,难道老夫行医数十年,这还能看走眼?”老大夫微有嗔怒,之后絮絮叨叨地嘱咐安胎之道,可偲偲已经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连方子也没拿,偲偲扔下钱就跑了出来,跑到外头揭开面纱大口大口地喘气,生怕大夫追出来,不等韩云霄问话,拉着他就跑了。

    一路上偲偲什么话也没说,韩云霄也不敢问,只是在快到公主府时说:“真的不去金梅楼看看吗?”

    偲偲当然拒绝了,眼下她肚子里那个小生命可能给自己和妈妈带去的灾难无法预计,她多希望此刻能和金梅楼划清界限,多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韩云霄安全将她送回公主府后,临走时说了一句:“有病就治,总会好的,你不要忧心忡忡,偲偲你脸上可写满了忧虑,别人会看出来,只怕给你自己招惹麻烦。”

    偲偲对云霄是十万分的感激,他今日的相助,几乎是救了自己一条命,千恩万谢后答应云霄会好好照顾自己,终是将他送走,而后便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池塘边出神。

    “我竟然有孩子了,太可笑太可笑了。”偲偲的情绪很复杂,一想到这个孩子的父亲是梁允泽,就恨不得把那个男人抓来阉了,可眼下梁允泽不在京城远在天边,自己连责怪他“不负责任”都没有理由。

    “梁允泽这种人都能有孩子,老天你也太不长眼了!”

    “孩子啊,你投胎的时候想不开吗?给自己找这么个不靠谱的爹?”

    偲偲一个人胡思乱想在这里坐到半夜三更,冻得浑身发抖,而丫头们许久不见她回去也来找她,硬是叫她先把活儿放下将她拖回去睡了。

    身子在被窝里渐渐转暖复苏,偲偲下意识地探手覆盖在了尚平坦的小腹上,眼下本不该有什么感觉,可心里知道里头有一个生命后,就仿佛能感受到力量从掌心传入。

    “孩子,娘不能要你啊,若要了你一定会招惹麻烦,郡主不会放过我的,她一定会记起来那天的事,她一定会知道我骗了她,你的外婆和姨妈们就会遭殃,她不闹得天翻地覆是不会罢休的,最重要的,是你的爹太不是东西了,我不能把你生出来让你受苦,你一定会恨我的。”

    说着说着,偲偲莫名地哭了,之后几乎是哭着入眠,翌日醒来,仅有一瞬的神思放松,等想起这件事后,立刻又陷入了紧张。

    之后一整天浑浑噩噩,好几个丫头关心地来问偲偲怎么了,偲偲意识到自己这样扎眼一定会出事,端柔那么敏感回府后听到风言风语也一定会折腾自己,她不能再犹豫,必须把孩子的问题解决掉,而她唯一能做的决定,就是打掉孩子。她可以配置打胎药,但打胎后身体必然虚弱,只要挺住不至于让府里的人逼自己看大夫,熬过几天就好了。

    “孩子,娘对不住你,下辈子投胎你一定认准个好爹。”

    偲偲躲在小厨房里用上次给梁允泽做春药留下的药材配出了打胎药,她在青楼自小就学这些,偶尔哪个姑娘不小心有了,就会吃这种药落胎,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要喝。

    “孩子,对不起!”最后念一声,偲偲闭上眼睛正要喝药,突然几个丫头冲进小厨房来,指着偲偲道,“好你个臭丫头,竟然在这里偷吃。”

    知道这几个丫头并不是坏心眼,偲偲略感放心,但她们还是围上来,指着偲偲碗里黑漆漆的汤药问:“喝什么呢?”

    偲偲胡乱编了谎话说:“我忘记郡主要在宫里住,又按着日子跑来熬四物汤了,才想起来用不着,想着倒了浪费,所以就自己喝了。”

    “好啊你,要是叫郡主知道你偷吃她的东西,非扒了你的皮。”一个丫头吓唬偲偲,但竟也嘴馋这汤药,互相说着这是保养的好东西,于是存心欺负偲偲,竟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光了,偲偲看得目瞪口呆,却拦也拦不住。

    “苦死了。”几个丫头喝完吐吐舌头,嘀嘀咕咕埋怨着就跑开了。

    偲偲看着那只空荡荡的碗发呆,这是她仅有的药了,没身孕的吃了不会有事她不怕,可问题是,她接下来吃什么?

    “孩子,是不是你不想走?”偲偲收拾着东西,无奈地叹着,她必须去想新的法子,这孩子是绝对不能留下的。

    没有药,难道强行用外力?偲偲想到能堕胎的方法实在有限,现在她没有了药,大概就只能用折腾身体来落胎了,可她也晓得,看大夫前自己那样辛苦那样折腾,这孩子都稳稳地继续在自己身体里待着,只怕越往后胎儿越强大,自己根本折腾不掉她。而日子越久,倘若用外力,对身体的影响也更大,那样的话难免会露出马脚。

    夜里偲偲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而郡主回府的日子也越来越近,甚至也许某天她在宫里不高兴了突然跑回来,那自己的行动就更受限了。

    “孩子,究竟是你娘我强大,还是那个混蛋厉害,你怎么就不走呢?”

    疲倦而惶恐地睡去,这一梦不知去往何方,睁开眼时,偲偲竟发现自己在雪地里行走,一望无际的大雪铺天盖地地映入眼帘,天地万物除了白色还是白色,她惶恐地朝前走着,不知道会走到什么地方去。

    正惶然无措,忽而一声婴儿啼哭惊吓到她,顺着哭声看过去,终于在这白色的世界里看到星点嫣红,她怯怯地朝那一点红色走过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闯入视线的竟是一个婴儿的襁褓。襁褓中那娇小的婴儿哭得满脸涨红,煞是可怜,偲偲一下子动了心,伸手就想去抱。

    此时却又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来,竟看到妈妈芳雪不知何时出现了,她似乎看不到自己,只是径直朝这个孩子走来,毫不犹豫地将孩子抱起后,亲亲她的脸蛋哄着:“好孩子不哭,妈妈带你回家。”

    偲偲呆呆地看着,突然芳雪似乎看到了自己,温柔的眼神瞬间消失,竟凶戾地说着:“天下哪个做娘的不是为了孩子能舍弃生命,你竟然却要抛弃这孩子,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妈妈!”偲偲哭着大喊,从梦中惊醒,而屋里其他姑娘都睡得正香。

    眼泪如雨般落下,沾湿了枕头,偲偲捂着嘴大哭起来,她梦到的,是妈妈从小告诉自己如何从雪地里把自己捡回来的场景,梦中妈妈怀里那个孩子就是无依无靠被抛弃的自己。

    偲偲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没有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可即便有,她又凭什么去相认,他们不就是在当初抛弃了她吗?可现在老天爷给自己送来这个孩子,这个世上唯一和她血肉相连的孩子,可她竟然也想抛弃,甚至亲手扼杀他。

    “我在做什么?”这一夜,偲偲几乎是哭着睡着,梦里又反反复复出现自己被遗弃的场景,第二天醒来时,摸着自己温热的小腹,偲偲做下了或许会让自己终身后悔,但也或许会改变自己人生的决定,她要这个孩子,她要保住这个世上与自己唯一血脉相连的人,即便孩子的爹不是东西,自己这个娘还是可靠的。

    可若要抱住这个孩子,她就必须远离公主府,远离端柔,甚至远离这个京城。

    能让偲偲提前离开公主府的方法只有两个,一是让端柔撕毁契约放她走,二就是死。

    对于偲偲而言,前者根本没有可能,而后者……她不能死,可为了孩子,她可以去死。

    三天后,在宫里玩厌倦了的端柔回到家里,却被告知偲偲病倒了,韩端柔起先只是冷笑:“这丫头也会偷懒,我不在家这几天她还没歇够吗,我回来了还要摆出大小姐的姿态?”于是喝令下人去把偲偲拖来,要好好教训一番。

    可那丫头去了,却脸色惨白的跑回来,显然吓得不轻:“主子啊,偲偲脸上身上都是疹子,有些都溃烂了,实在恶心死了,您真的要把她叫来吗?”

    端柔闻言大惊,她是受过疹子的苦的,不管偲偲这会不会传染,她都不想让这个脏兮兮的贱人接近自己半步,立刻下令说:“别的丫头总还要侍奉我的,别碰过她又来碰我,把她关到空屋子里去丢着,除了送饭送水谁也不许去碰她。”

    如是,病得孱弱不堪的偲偲被几个人架着丢进了后院的小柴房里,每天除了送饭送水,就再也看不到别的人,而她脸上身上的疹子越来越厉害,没多久开始咳嗽,不仅时常咳得搜肠刮肚,更是半夜里连前面的人都能听见她在咳嗽。

    不久十一月也过了上旬,天越来越冷,这天韩云音过来府里玩耍,云霄送她来时得知偲偲重病的事,面上不做声,夜里却悄悄来到后院,隔着门喊偲偲。

    “大公子来了?”偲偲在里头孱弱地应了。

    韩云霄以为是自己没坚持让偲偲看病才酿成这样,恨得悔得心痛如绞,只道:“我带你走好不好,再也不回来,走得远远的。”

本站推荐:天下第九斗战狂潮夜的命名术快穿女配:深吻男神100次次元论坛女总裁的贴身兵王灵武帝尊战破苍穹三寸人间道界天下

丑妃不难嫁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25小说网只为原作者荷桃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荷桃并收藏丑妃不难嫁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