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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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顾惜守在不远处发呆。
脑海中浮现刚刚在后门外看到的画面。
死了两只鸡，地上一大摊血渍，还有掉了一地的鸡毛。
而此时正在浴室里的那个人，眼睛干净得像是雨后的蓝天。
一个人为何会出现两种极端呢！
杀鸡，吸血，让她想到了没有人性的兽类。
可是兰斯看上去傻乎乎的，一点儿都不像是凶残的野兽或人类。
而且，就算是恶徒，有几个人会饮血止饥？
“小惜。”浴室门开了，重新洗了个澡的兰斯穿着宽松的衣服出来，头发湿漉漉搭着，饱满的额头贴着几缕金发，双眼蒙着水雾，小心翼翼地唤顾惜。
顾惜抬眸望向他。
眼下他脸上没有那些血和鸡毛，干净得好似之前看到的只是她一人的错觉而已。
然而她明白，刚才看到的都是真实发生的。
顾惜深吸一口气，招手让兰斯跟她进屋。
进了客房，顾惜拍拍椅子，示意兰斯过去坐。
兰斯坐下，双手交叠，似个局促不安的孩子。明明是个一米八多的大高个儿，却让人很容易忽视掉他的年纪。
“兰斯，你为什么要吸血？”顾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
兰斯小声回道：“饿。”
“饿了为什么不找我？我给你做吃的……”顾惜说到一半停住，兰斯对她炒的菜很嫌弃，跟她说了也没用，她又问，“你是第一次吸血，还是以前也吸？你不觉得血的味道很奇怪吗？”
兰斯双眼露出迷茫之色：“我不知道，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他忽然害怕地抓住顾惜，后者下意识地缩手。
兰斯抓了个空，睫毛颤颤，眼睛里忽然有了水光：“小惜，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顾惜心里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兰斯很可能是头脑受到重创，失忆并且智力出现障碍。
他喝血可能是身体的本能，也就是失忆前兰斯的习惯，并非现在的兰斯意识所控。
不管兰斯以前是什么样的人，至少现在的兰斯，应该不会伤害人。
这般想着，忽然察觉到兰斯目光有些不对。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惊觉他目光落在自己的脖子动脉口处。
顾惜心里登时咯噔一下，她刚才下结论太早了！
兰斯不会还喝人血吧？
莫非他在变傻之前是个吸血狂魔？
顾惜被自己的猜测吓一跳，旋即安慰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吓唬自己。
她轻咳一声，让自己镇定下来：“你可以不喝血吗？或者，你要喝血，必须我找给你，只要你答应，我就不讨厌你。”
兰斯眼睛一亮，重重点了点头：“嗯！”
“现在喝饱了吗？”顾惜暗暗松口气。他能答应，是不是说明他并不一定要喝血？
兰斯摸了摸肚子，嘴角往上咧了咧：“饱了。”
“那就睡吧，以后想喝，记得找我要，不许再偷偷去抓鸡鸭之类的牲畜，当然，更不能喝人血。”
见兰斯乖觉点头，顾惜又补充：“更重要的一点，你喝血是只有你和我知道的秘密，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要不然他们会把你当成怪物关起来。”
兰斯紧张地挨到她身边：“我不要被关起来，小惜，我要跟你在一起。”
他全身瑟瑟发抖，要不是亲眼看到他满嘴血迹和鸡毛，顾惜也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像野兽一样直接用牙齿咬破鸡脖子吸血。
顾惜其实心里不是不害怕。
不管她心理年龄多大，她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她重生了，还得了个系统，可以她如今的实力，依然手无缚鸡之力，要是对方是个变态，她不保证自己能够对付得了。
原本她和父亲打算明天早上送他去派出所的，以她和兰斯的关系，发现他的秘密，如果理智一点的话，其实更应该把他送到派出所。
也许他是国际凶徒，也许他是国际通缉要犯，交出去对她对别人都好。
但兰斯长得太干净了，从第一眼相遇，他眼睛清澈见底，跟出生婴儿的瞳眸一样，还有时不时表现出来的对她的依赖，致使她没有办法直接把他送去派出所。
一旦进了派出所，等待他的会是什么，顾惜已经脑补出几种可能，而无论哪一种，她觉得对兰斯而言都不是好事。
安抚了兰斯，顾惜回到自己屋里，冲了个澡，然后躺下睡觉。
重生回来的第一个晚上，发生那么多事，而未来的日子还会发生更多在预料之内和预料之外的事，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实际上她几乎一触及到枕头就睡死过去。
……
“不合胃口吗？”早晨，父女两人和兰斯一起吃早餐。
顾翔见兰斯喝了一口白粥就放下，就问了一句。
兰斯正要点头，就见旁边顾惜朝他使了个眼色。
他很有眼力劲儿，看懂了顾惜的意思，朝顾翔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不是。”
然后低下头，捧起碗，咕噜噜地喝了几口。
小惜说了，不能让人发现他喝血，所以要乖乖吃饭，就算不喜欢，也得吃一点。
一碗白粥喝了三分之一，兰斯把碗放下，因为吃了不喜欢的食物，脸色有些难看。
顾翔讶异地看向他的碗：“吃饱了？”
兰斯舔了舔嘴，转阴为晴，笑眯眯地说：“饱了。”
“就吃那么一点儿？”顾翔问。
兰斯点头。
“兰斯早上五点饿醒，已经先起来吃过一顿了。”顾惜笑着解释。
顾翔：“原来是这样。”
快吃完的时候，顾惜忽然说：“对了，爸，我担心柳叔他们离开的时候使坏，所以望仙楼那边的整顿得有人盯着。还有招聘事宜，以后酒楼的发展规划，都得提上日程，今天我送兰斯去派出所，你去酒楼里忙吧。”
直接说不送兰斯去派出所，顾惜找不出合理的借口，想了许久，才想出这么个办法，由自己带兰斯出去，然后再寻个由头，让兰斯暂时住在家里。
顾翔不放心：“你行吗？”
“放心吧，女儿已经长大了，再说了，只是把兰斯带到派出所，我又不是不认得路。”
顾翔一想也对。
现在望仙楼要靠他撑着，以后他只会越来越忙，女儿需要独立，很多时候都要独自面对，独自解决事情。
他要学着放手，女儿才能成长。
尽管答应了，顾翔依然不放心，再三叮嘱她路上小心。
顾惜拿了钱包，拉着兰斯往外跑，远远回了句：“知道啦！”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顾惜守在不远处发呆。
脑海中浮现刚刚在后门外看到的画面。
死了两只鸡，地上一大摊血渍，还有掉了一地的鸡毛。
而此时正在浴室里的那个人，眼睛干净得像是雨后的蓝天。
一个人为何会出现两种极端呢！
杀鸡，吸血，让她想到了没有人性的兽类。
可是兰斯看上去傻乎乎的，一点儿都不像是凶残的野兽或人类。
而且，就算是恶徒，有几个人会饮血止饥？
“小惜。”浴室门开了，重新洗了个澡的兰斯穿着宽松的衣服出来，头发湿漉漉搭着，饱满的额头贴着几缕金发，双眼蒙着水雾，小心翼翼地唤顾惜。
顾惜抬眸望向他。
眼下他脸上没有那些血和鸡毛，干净得好似之前看到的只是她一人的错觉而已。
然而她明白，刚才看到的都是真实发生的。
顾惜深吸一口气，招手让兰斯跟她进屋。
进了客房，顾惜拍拍椅子，示意兰斯过去坐。
兰斯坐下，双手交叠，似个局促不安的孩子。明明是个一米八多的大高个儿，却让人很容易忽视掉他的年纪。
“兰斯，你为什么要吸血？”顾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
兰斯小声回道：“饿。”
“饿了为什么不找我？我给你做吃的……”顾惜说到一半停住，兰斯对她炒的菜很嫌弃，跟她说了也没用，她又问，“你是第一次吸血，还是以前也吸？你不觉得血的味道很奇怪吗？”
兰斯双眼露出迷茫之色：“我不知道，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他忽然害怕地抓住顾惜，后者下意识地缩手。
兰斯抓了个空，睫毛颤颤，眼睛里忽然有了水光：“小惜，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顾惜心里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兰斯很可能是头脑受到重创，失忆并且智力出现障碍。
他喝血可能是身体的本能，也就是失忆前兰斯的习惯，并非现在的兰斯意识所控。
不管兰斯以前是什么样的人，至少现在的兰斯，应该不会伤害人。
这般想着，忽然察觉到兰斯目光有些不对。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惊觉他目光落在自己的脖子动脉口处。
顾惜心里登时咯噔一下，她刚才下结论太早了！
兰斯不会还喝人血吧？
莫非他在变傻之前是个吸血狂魔？
顾惜被自己的猜测吓一跳，旋即安慰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吓唬自己。
她轻咳一声，让自己镇定下来：“你可以不喝血吗？或者，你要喝血，必须我找给你，只要你答应，我就不讨厌你。”
兰斯眼睛一亮，重重点了点头：“嗯！”
“现在喝饱了吗？”顾惜暗暗松口气。他能答应，是不是说明他并不一定要喝血？
兰斯摸了摸肚子，嘴角往上咧了咧：“饱了。”
“那就睡吧，以后想喝，记得找我要，不许再偷偷去抓鸡鸭之类的牲畜，当然，更不能喝人血。”
见兰斯乖觉点头，顾惜又补充：“更重要的一点，你喝血是只有你和我知道的秘密，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要不然他们会把你当成怪物关起来。”
兰斯紧张地挨到她身边：“我不要被关起来，小惜，我要跟你在一起。”
他全身瑟瑟发抖，要不是亲眼看到他满嘴血迹和鸡毛，顾惜也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像野兽一样直接用牙齿咬破鸡脖子吸血。
顾惜其实心里不是不害怕。
不管她心理年龄多大，她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她重生了，还得了个系统，可以她如今的实力，依然手无缚鸡之力，要是对方是个变态，她不保证自己能够对付得了。
原本她和父亲打算明天早上送他去派出所的，以她和兰斯的关系，发现他的秘密，如果理智一点的话，其实更应该把他送到派出所。
也许他是国际凶徒，也许他是国际通缉要犯，交出去对她对别人都好。
但兰斯长得太干净了，从第一眼相遇，他眼睛清澈见底，跟出生婴儿的瞳眸一样，还有时不时表现出来的对她的依赖，致使她没有办法直接把他送去派出所。
一旦进了派出所，等待他的会是什么，顾惜已经脑补出几种可能，而无论哪一种，她觉得对兰斯而言都不是好事。
安抚了兰斯，顾惜回到自己屋里，冲了个澡，然后躺下睡觉。
重生回来的第一个晚上，发生那么多事，而未来的日子还会发生更多在预料之内和预料之外的事，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实际上她几乎一触及到枕头就睡死过去。
……
“不合胃口吗？”早晨，父女两人和兰斯一起吃早餐。
顾翔见兰斯喝了一口白粥就放下，就问了一句。
兰斯正要点头，就见旁边顾惜朝他使了个眼色。
他很有眼力劲儿，看懂了顾惜的意思，朝顾翔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不是。”
然后低下头，捧起碗，咕噜噜地喝了几口。
小惜说了，不能让人发现他喝血，所以要乖乖吃饭，就算不喜欢，也得吃一点。
一碗白粥喝了三分之一，兰斯把碗放下，因为吃了不喜欢的食物，脸色有些难看。
顾翔讶异地看向他的碗：“吃饱了？”
兰斯舔了舔嘴，转阴为晴，笑眯眯地说：“饱了。”
“就吃那么一点儿？”顾翔问。
兰斯点头。
“兰斯早上五点饿醒，已经先起来吃过一顿了。”顾惜笑着解释。
顾翔：“原来是这样。”
快吃完的时候，顾惜忽然说：“对了，爸，我担心柳叔他们离开的时候使坏，所以望仙楼那边的整顿得有人盯着。还有招聘事宜，以后酒楼的发展规划，都得提上日程，今天我送兰斯去派出所，你去酒楼里忙吧。”
直接说不送兰斯去派出所，顾惜找不出合理的借口，想了许久，才想出这么个办法，由自己带兰斯出去，然后再寻个由头，让兰斯暂时住在家里。
顾翔不放心：“你行吗？”
“放心吧，女儿已经长大了，再说了，只是把兰斯带到派出所，我又不是不认得路。”
顾翔一想也对。
现在望仙楼要靠他撑着，以后他只会越来越忙，女儿需要独立，很多时候都要独自面对，独自解决事情。
他要学着放手，女儿才能成长。
尽管答应了，顾翔依然不放心，再三叮嘱她路上小心。
顾惜拿了钱包，拉着兰斯往外跑，远远回了句：“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