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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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成精，懂人语，化人形，这是我们知道的一般状况。但是，这跟我们研究的不一样啊，我们的研究对象……”汪教授又抬手指了指那只黑猫，“他们本来就是人，因为某种原因，变成了猫。”
杨苗听到这里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当机了，不是猫成了精懂人语，而是——人变成了猫？！
“这种病症被我们称为——化猫症，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们从人变成了兽，是一种退化。变成猫的时间又因为太过弱小而无法自保，所以说非常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需要你跟踪记载他们发生异变时的各种数据，因为引发这种病症的过敏源非常复杂，环境、声音、气味包括当时发生的事情，都需要有人记录下来，然后我们根据观察员们反馈的数据资料找出过敏源，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这些人突然变成了猫。”
“找出过敏源之后，他们就不用变猫了嘛？”
“一旦确定了过敏源，就要根据每只猫不同的过敏源进行反复的训练和抗过敏注射，直到他们可以随时控制住自己，即使出现了过敏反应也不会再变成猫。对于能够完全克制住自己的过敏反应，不会再变化成猫的患者，我们把他们归为类虎型患者。”
“类虎型患者又是什么？病症的升级版？”杨苗追问。
“只是一种分类名称，比那些化猫症患者强一些。起码能控制住自己不会随时随地变成猫了，至于其他方面，跟正常人一样。当然有些厉害的类虎型患者经过长期的训练，甚至可以随心所欲的变成猫，再随心所欲的变回来。这种患者并不需要我们长期的观察和帮助，首先他们能够自保，而且有着绝对自制力不会给研究所惹麻烦，其次，能做到这样的类虎型患者数量非常少。所以，我们现在要着重观察的，是这些随时随地发病并且毫无自保能力的化猫症患者。你知道的，这种跨物种的变异，现阶段无法治愈没有疫苗，感染源也不明，一旦曝光容易引起社会恐慌。”
“那……每只猫的过敏源还不一样？”
“不一样，就像人，有些人对梨子过敏，有些人对大米过敏，有些人对黄花菜过敏，都不一样。化猫症患者更困难的地方在于，他可能对某件事产生应激情绪导致过敏。”汪教授无奈的说。
“啊……”杨苗突然觉得这些化猫症患者真的挺可怜的，现在这世道当人已经很不好混了，他们还要没事当猫，“那他们变成猫以后，就再也变不回来了嘛？”
“通常的化猫时间是二十四小时左右，过了这个时间段随时都有可能恢复人形，但是你旁边这只，比较麻烦，他是我见过的唯一一只化猫时间超过三十个小时的。”
“需要多久？”杨苗好奇的问。
“大概一个月。”汪教授叹了一口气。
要当一个月的猫啊，杨苗再次看向那只黑猫的目光，已经蓄满了深深的同情。
看什么看？！同情下你自己吧，未来的铲屎官。黑猫毫不犹豫的回瞪了杨苗一眼。
“汪、汪教授，这只猫好像不太喜欢我。”杨苗嗫嚅道。
“怎么会，他自己选的你。”汪教授扶了下眼睛，又看向黑猫，“选好了不能换了。”
黑猫撇过头晃了晃尾巴尖儿表示不置可否。
杨苗经过再三考虑最终还是接下了这份工作，确实没有什么好挑剔的。除了固定的工作内容和每月的反馈时间，还签署了一份足足有一本教科书那么厚的保密条例。末了汪教授还交代了一句：“小同志，这个呢，是国家的机密研究，如果一旦泄密，这个后果呢，是非常严重的。”
有多严重？杨苗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汪教授长叹一声，喃喃道：“如果能逃出这个国家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留条命的……”
这话听的杨苗险些当场跪了。
这代价好可怕，我、我还是当什么都没听到，安分的铲屎，哦不，当观察员吧。
走出研究院的杨苗已经有了新的身份——h市化猫症患者观察员杨苗。
再次来到研究院，杨苗已经轻车熟路。
这半个多月黑猫一直保持着猫的形态，吃好喝好，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更没有变回人形。所以对于过敏源的数据采集进度依然是0，不过杨苗还是非常详细地汇报了她这段时间对于黑猫生活状态的观察情况。
性别：公，爱好：翡翠明虾罐头，轻微洁癖，猫厕所一定要一天清理两次，打理猫毛一天三次，早中晚各一次，偶尔需要硬性加班。否则就*虐待铲屎官，哦不，虐待观察员，并极其喜欢对观察员进行冷嘲热讽等言语攻击……等等等等。
汪教授满意的看了看观察报告，突然问道：“感觉怎么样？”
杨苗纳闷，“什么怎么样？”
“相处的好嘛？彼此习惯么？”
“嗯……挺好，挺习惯的。”都是我伺候他，哪有什么彼此习惯，我习惯就够了，杨苗忧伤的想。
“那好，这个你看看。”汪教授递过来一份资料。
杨苗接过来一看，是几个人的身份资料介绍。“这个是……？”
“你后面的观察对象，既然已经习惯跟化猫症患者相处了，资料就都给你，包括之前的大毛的资料也一并给你了。”
“怎么有这么多？”杨苗数了数，居然一共有四个观察对象。
“不这么多，难道你和大毛就一人一猫，所里需要给你们一栋别墅住嘛？哦，对了，那栋别墅还是大毛赞助的，你可得伺候好他。”汪教授没好气的说。
对哦。杨苗想起那栋别墅，她刚去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就是自己家里最有钱的阶段，对于这种自带花园和恒温游泳池的别墅，也只能是望洋兴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会住在里面。
这么说大毛家可真有钱啊，我这算不算是，托了猫的福？
“等等，大毛？你是说那只黑猫？”噗……杨苗差点忍不住当场笑出声来，老实说那只黑猫一天到晚拽的二五八万的态度真的无法跟这么接地气的宠物名字联系到一块儿。
“哈哈，不仅有大毛，还有二毛嘞，都是我取的。”汪教授跟老顽童一样开心的看着杨苗，炫耀的神色溢于言表，情不自禁的翻动着资料，“后面，后面还有两个新来的，你来取。”
杨苗翻看着后面两位的资料，资料上附有他们化作猫形时的照片，第三位是一只暹罗猫，脸黑黑的看起来好严肃，仿若是打麻将时输掉了全部家当一样。杨苗大笔一挥，在姓名栏处写下——三缺一。
“这个好，这个好。”汪教授搓着手说，“我怎么想不来这么好听的名字。真是神形兼备。”
第四位，一只胖胖的美短银虎斑，照片上的表情看上去很俏皮。
“这只就叫四五六吧。”杨苗说着快速的把名字填了上去。
“这个又是什么意思？”汪教授有些不懂。
“没什么意思，叫起来感觉人多势众一些。”
“他们几个一旦出现过敏反应就会尽快赶回观察点，然后在别墅里一直待到恢复原状，这期间需要你要照顾他们并且统计数据。如果很不幸，他们没有坚持到别墅，而在外面发生了变化，就需要这个。”汪教授递给杨苗一个手机，“这里面有特质的卫星定位系统，我们在化猫症患者体内都植入了芯片，如果发病就会向这个手机发送信号，一旦你接收到他们的求救信号，一定要放下一切事情第一时间找到他们把他们接回别墅，知道了嘛？”
“明白。”杨苗接过手机。
这一刻，杨苗知道，她将来的生活，已经跟这四只猫牢牢的绑在了一起。
从研究所出来，已经接近中午。看看时间，正好能赶上下午去电视台报道。
大四下半学期，杨苗被学校安排到mic电视台做实习记者。说是实习记者，实际上就是全方位打杂，撰写新闻稿件、拍摄新闻图片、临场播报，只要电视台需要你，就什么都得干。
这批实习生里h大出来的有好几个，都是差不多的时间来报道，大家在大厅里看到杨苗表情都有些古怪，杨苗知道自己家负债的事情已经闹的整个新闻系人尽皆知，索性也不去套什么近乎，自己找了个位置默默的坐在了一边。
过了一会，有人坐在了自己旁边的位置上，她抬头一看，原来是顾延。
顾延是杨苗在h大的同班同学，杨苗家里没出事之前，两个人刚刚确定了恋爱关系，结果甜蜜期还没来得及开始，杨苗就被债主逼的从学校里搬了出来。开始几天顾延还给她打打电话，安慰她一下，问问她之后的打算，后来就联系的愈发少了。
杨苗刚被生活给了一记老拳，整个人都处于混沌状态，好不容易等自己缓过劲儿来，才发现两个人真的很久没联系了。最后一通电话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杨苗已经记不清了。当时的自己完全被观察员的事情搞的焦虑的不行，只知道是国家机密，生怕自己承受不住压力一不小心谎话没编圆说漏了嘴，巴不得所有人都是哑巴聋子，千万别来探听自己最近的生活。结果等完全适应了这份工作的时候才发现，她和顾延的感情已经亮了红灯over了。
当然这点情伤跟之前家里的变故一比就跟挠痒痒一样令人无感，杨苗消沉了几天，换位思考之后也觉得这段感情对于顾延来说心理负担未免太重，顺其自然还是算了。
“最近过的怎么样？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嘛？”顾延低声问。
“还好。”杨苗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算是没解决嘛？托研究院的福，现在她有住的地方了，债主也不会随随便便上门找麻烦。那算是解决了嘛？当然不是，只是勉强能正常生活罢了。
“哦。有事可以打我电话，我尽量帮你。”顾延也觉得彼此有些尴尬。
“好的。”杨苗微笑着看着他。
“那……先这样，我去跟那边的同学打个招呼。”顾延急急起身离开。
杨苗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想，就这样吧，到此为止了。
这时，一个负责人模样的人走进的大厅，喧闹的大厅登时安静下来。
“带上东西，排好队，跟我去人事部登记。”那人说完这话转身就走。大厅里的人则迅速的排成了两列，跟在他身后。
填好自己的入职信息之后，部门安排了一个简短的欢迎会。
杨苗才知道，刚才那个负责人模样的人就是他们的实习生主管张智强，人称张找茬。传言他对实习记者非常严厉，隔三差五的找茬，被他盯上的人只能在随时随地的□□中度过悲惨的实习岁月，杨苗在心中默默地祈祷自己千万不要引起这位大头的注意。
大家互相介绍了自己，张主管随机将两人分编为一个小组，以后的各种新闻任务都要以组为单位两人合力完成。虽然有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分组，但实际上能留下来成为正式记者的名额也只有两个。
mic这种做正统新闻起家的电视台，对于新闻记者的挑选当真是万里挑一的严苛。
杨苗心里没底，不过呢，能在这种等级的电视台里获得实习经验，那也是非常宝贵的机会，不论如何，多学习一些总是好的。
“动物成精，懂人语，化人形，这是我们知道的一般状况。但是，这跟我们研究的不一样啊，我们的研究对象……”汪教授又抬手指了指那只黑猫，“他们本来就是人，因为某种原因，变成了猫。”
杨苗听到这里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当机了，不是猫成了精懂人语，而是——人变成了猫？！
“这种病症被我们称为——化猫症，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们从人变成了兽，是一种退化。变成猫的时间又因为太过弱小而无法自保，所以说非常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需要你跟踪记载他们发生异变时的各种数据，因为引发这种病症的过敏源非常复杂，环境、声音、气味包括当时发生的事情，都需要有人记录下来，然后我们根据观察员们反馈的数据资料找出过敏源，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这些人突然变成了猫。”
“找出过敏源之后，他们就不用变猫了嘛？”
“一旦确定了过敏源，就要根据每只猫不同的过敏源进行反复的训练和抗过敏注射，直到他们可以随时控制住自己，即使出现了过敏反应也不会再变成猫。对于能够完全克制住自己的过敏反应，不会再变化成猫的患者，我们把他们归为类虎型患者。”
“类虎型患者又是什么？病症的升级版？”杨苗追问。
“只是一种分类名称，比那些化猫症患者强一些。起码能控制住自己不会随时随地变成猫了，至于其他方面，跟正常人一样。当然有些厉害的类虎型患者经过长期的训练，甚至可以随心所欲的变成猫，再随心所欲的变回来。这种患者并不需要我们长期的观察和帮助，首先他们能够自保，而且有着绝对自制力不会给研究所惹麻烦，其次，能做到这样的类虎型患者数量非常少。所以，我们现在要着重观察的，是这些随时随地发病并且毫无自保能力的化猫症患者。你知道的，这种跨物种的变异，现阶段无法治愈没有疫苗，感染源也不明，一旦曝光容易引起社会恐慌。”
“那……每只猫的过敏源还不一样？”
“不一样，就像人，有些人对梨子过敏，有些人对大米过敏，有些人对黄花菜过敏，都不一样。化猫症患者更困难的地方在于，他可能对某件事产生应激情绪导致过敏。”汪教授无奈的说。
“啊……”杨苗突然觉得这些化猫症患者真的挺可怜的，现在这世道当人已经很不好混了，他们还要没事当猫，“那他们变成猫以后，就再也变不回来了嘛？”
“通常的化猫时间是二十四小时左右，过了这个时间段随时都有可能恢复人形，但是你旁边这只，比较麻烦，他是我见过的唯一一只化猫时间超过三十个小时的。”
“需要多久？”杨苗好奇的问。
“大概一个月。”汪教授叹了一口气。
要当一个月的猫啊，杨苗再次看向那只黑猫的目光，已经蓄满了深深的同情。
看什么看？！同情下你自己吧，未来的铲屎官。黑猫毫不犹豫的回瞪了杨苗一眼。
“汪、汪教授，这只猫好像不太喜欢我。”杨苗嗫嚅道。
“怎么会，他自己选的你。”汪教授扶了下眼睛，又看向黑猫，“选好了不能换了。”
黑猫撇过头晃了晃尾巴尖儿表示不置可否。
杨苗经过再三考虑最终还是接下了这份工作，确实没有什么好挑剔的。除了固定的工作内容和每月的反馈时间，还签署了一份足足有一本教科书那么厚的保密条例。末了汪教授还交代了一句：“小同志，这个呢，是国家的机密研究，如果一旦泄密，这个后果呢，是非常严重的。”
有多严重？杨苗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汪教授长叹一声，喃喃道：“如果能逃出这个国家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留条命的……”
这话听的杨苗险些当场跪了。
这代价好可怕，我、我还是当什么都没听到，安分的铲屎，哦不，当观察员吧。
走出研究院的杨苗已经有了新的身份——h市化猫症患者观察员杨苗。
再次来到研究院，杨苗已经轻车熟路。
这半个多月黑猫一直保持着猫的形态，吃好喝好，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更没有变回人形。所以对于过敏源的数据采集进度依然是0，不过杨苗还是非常详细地汇报了她这段时间对于黑猫生活状态的观察情况。
性别：公，爱好：翡翠明虾罐头，轻微洁癖，猫厕所一定要一天清理两次，打理猫毛一天三次，早中晚各一次，偶尔需要硬性加班。否则就*虐待铲屎官，哦不，虐待观察员，并极其喜欢对观察员进行冷嘲热讽等言语攻击……等等等等。
汪教授满意的看了看观察报告，突然问道：“感觉怎么样？”
杨苗纳闷，“什么怎么样？”
“相处的好嘛？彼此习惯么？”
“嗯……挺好，挺习惯的。”都是我伺候他，哪有什么彼此习惯，我习惯就够了，杨苗忧伤的想。
“那好，这个你看看。”汪教授递过来一份资料。
杨苗接过来一看，是几个人的身份资料介绍。“这个是……？”
“你后面的观察对象，既然已经习惯跟化猫症患者相处了，资料就都给你，包括之前的大毛的资料也一并给你了。”
“怎么有这么多？”杨苗数了数，居然一共有四个观察对象。
“不这么多，难道你和大毛就一人一猫，所里需要给你们一栋别墅住嘛？哦，对了，那栋别墅还是大毛赞助的，你可得伺候好他。”汪教授没好气的说。
对哦。杨苗想起那栋别墅，她刚去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就是自己家里最有钱的阶段，对于这种自带花园和恒温游泳池的别墅，也只能是望洋兴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会住在里面。
这么说大毛家可真有钱啊，我这算不算是，托了猫的福？
“等等，大毛？你是说那只黑猫？”噗……杨苗差点忍不住当场笑出声来，老实说那只黑猫一天到晚拽的二五八万的态度真的无法跟这么接地气的宠物名字联系到一块儿。
“哈哈，不仅有大毛，还有二毛嘞，都是我取的。”汪教授跟老顽童一样开心的看着杨苗，炫耀的神色溢于言表，情不自禁的翻动着资料，“后面，后面还有两个新来的，你来取。”
杨苗翻看着后面两位的资料，资料上附有他们化作猫形时的照片，第三位是一只暹罗猫，脸黑黑的看起来好严肃，仿若是打麻将时输掉了全部家当一样。杨苗大笔一挥，在姓名栏处写下——三缺一。
“这个好，这个好。”汪教授搓着手说，“我怎么想不来这么好听的名字。真是神形兼备。”
第四位，一只胖胖的美短银虎斑，照片上的表情看上去很俏皮。
“这只就叫四五六吧。”杨苗说着快速的把名字填了上去。
“这个又是什么意思？”汪教授有些不懂。
“没什么意思，叫起来感觉人多势众一些。”
“他们几个一旦出现过敏反应就会尽快赶回观察点，然后在别墅里一直待到恢复原状，这期间需要你要照顾他们并且统计数据。如果很不幸，他们没有坚持到别墅，而在外面发生了变化，就需要这个。”汪教授递给杨苗一个手机，“这里面有特质的卫星定位系统，我们在化猫症患者体内都植入了芯片，如果发病就会向这个手机发送信号，一旦你接收到他们的求救信号，一定要放下一切事情第一时间找到他们把他们接回别墅，知道了嘛？”
“明白。”杨苗接过手机。
这一刻，杨苗知道，她将来的生活，已经跟这四只猫牢牢的绑在了一起。
从研究所出来，已经接近中午。看看时间，正好能赶上下午去电视台报道。
大四下半学期，杨苗被学校安排到mic电视台做实习记者。说是实习记者，实际上就是全方位打杂，撰写新闻稿件、拍摄新闻图片、临场播报，只要电视台需要你，就什么都得干。
这批实习生里h大出来的有好几个，都是差不多的时间来报道，大家在大厅里看到杨苗表情都有些古怪，杨苗知道自己家负债的事情已经闹的整个新闻系人尽皆知，索性也不去套什么近乎，自己找了个位置默默的坐在了一边。
过了一会，有人坐在了自己旁边的位置上，她抬头一看，原来是顾延。
顾延是杨苗在h大的同班同学，杨苗家里没出事之前，两个人刚刚确定了恋爱关系，结果甜蜜期还没来得及开始，杨苗就被债主逼的从学校里搬了出来。开始几天顾延还给她打打电话，安慰她一下，问问她之后的打算，后来就联系的愈发少了。
杨苗刚被生活给了一记老拳，整个人都处于混沌状态，好不容易等自己缓过劲儿来，才发现两个人真的很久没联系了。最后一通电话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杨苗已经记不清了。当时的自己完全被观察员的事情搞的焦虑的不行，只知道是国家机密，生怕自己承受不住压力一不小心谎话没编圆说漏了嘴，巴不得所有人都是哑巴聋子，千万别来探听自己最近的生活。结果等完全适应了这份工作的时候才发现，她和顾延的感情已经亮了红灯over了。
当然这点情伤跟之前家里的变故一比就跟挠痒痒一样令人无感，杨苗消沉了几天，换位思考之后也觉得这段感情对于顾延来说心理负担未免太重，顺其自然还是算了。
“最近过的怎么样？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嘛？”顾延低声问。
“还好。”杨苗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算是没解决嘛？托研究院的福，现在她有住的地方了，债主也不会随随便便上门找麻烦。那算是解决了嘛？当然不是，只是勉强能正常生活罢了。
“哦。有事可以打我电话，我尽量帮你。”顾延也觉得彼此有些尴尬。
“好的。”杨苗微笑着看着他。
“那……先这样，我去跟那边的同学打个招呼。”顾延急急起身离开。
杨苗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想，就这样吧，到此为止了。
这时，一个负责人模样的人走进的大厅，喧闹的大厅登时安静下来。
“带上东西，排好队，跟我去人事部登记。”那人说完这话转身就走。大厅里的人则迅速的排成了两列，跟在他身后。
填好自己的入职信息之后，部门安排了一个简短的欢迎会。
杨苗才知道，刚才那个负责人模样的人就是他们的实习生主管张智强，人称张找茬。传言他对实习记者非常严厉，隔三差五的找茬，被他盯上的人只能在随时随地的□□中度过悲惨的实习岁月，杨苗在心中默默地祈祷自己千万不要引起这位大头的注意。
大家互相介绍了自己，张主管随机将两人分编为一个小组，以后的各种新闻任务都要以组为单位两人合力完成。虽然有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分组，但实际上能留下来成为正式记者的名额也只有两个。
mic这种做正统新闻起家的电视台，对于新闻记者的挑选当真是万里挑一的严苛。
杨苗心里没底，不过呢，能在这种等级的电视台里获得实习经验，那也是非常宝贵的机会，不论如何，多学习一些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