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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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脸色有些暗：“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我，有时候想想，我是配不上左岸，记得我奶奶以前说过，这结婚啊要讲究个门当户对，小门小户的非要攀富贵人家，就算勉强攀上了也是受罪，现在想想挺有道理的。”
“有道理个屁。”叶蓁气的眼睛瞪老大，敲了敲小青的脑袋：“你这小脑袋瓜直线回民国了啊，现在什么时代了，解放都多少年了，你倒把这些没用的老思想拾起来当至理名言了，傻不傻啊，你哪儿配不上他了，就左岸那智商，上高中的时候，哪回考试不是拉底儿的主儿，不是高三时候玩命的盯着他念书，别说二本，高职都混不上，就算左家有几个臭钱，那也是暴发户，算什么富贵人家，说白了，他爸不就一开大车店的吗。”
小青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叶蓁直摇头：“我说叶子咱能别这么破坏形象吗，你说你这小模样儿，怎么看都算个气质美女，这一张嘴比谁都损，我跟前就算了，男的跟前可得悠着点儿，别给人吓跑了。”
叶蓁见她心情好了，也就不逗她了，说到底小青跟左岸的事她管不了，不过忽然想起什么，叶蓁伸手捏住小青的下颚抬起来：“妞儿跟姐妹儿坦白交代，你俩是不是从高三的时候就看对眼了，现在我才琢磨明白，我说当时你那么下死力盯着左岸做卷子呢，比老师还上心，是怕你家左岸落榜是不是，而且，一到礼拜日就不见影儿，跟我这儿编各种借口，什么家里有事儿啦，大勇生病啦，去亲戚家啦，现在我才琢磨明白，肯定是背着我跟左岸约会去了，你个重色轻友，有异性没人性的家。”
叶蓁越说越义愤填膺，看的小青直心虚，眨了眨眼：“都过去多少年的事儿了，我早忘了，亏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忘了？叶蓁有点咬牙切齿的盯着她：“鬼话，初恋能忘了，唬日本鬼子呢。”
不过小青有招儿对付她，又给她拿了一块提拉米苏过来，讨好的放到叶蓁跟前，叶蓁这才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看在提拉米苏的份上，今儿哀家就饶了你，以后再犯，小心你的脑袋。”
小青立马站直，正儿八经的比着电视里清宫戏的样儿，半蹲福了福：“奴婢谢老佛爷不杀之恩。”
演完了，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仿佛回到了以前，从高中时，两人就喜欢玩这种幼稚的游戏，玩了十好几年，早就轻车熟路，无论什么时候玩起来都能信手拈来。
小青坐在叶蓁旁边，伸手抱着她，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叹口气：“叶子有时候想想，时间过的真快，我就觉的昨儿咱们还上高中呢，忽悠一下眨眼的功夫就到现在了，眼瞅咱俩过了三就奔四了，真成大龄剩女了，你还记得以前咱俩说过吗，不谈恋爱，不结婚，不生孩子，赶明儿老了一块儿进养老院，看看狗血连续剧，聊聊天儿，一辈子就这么了了，也挺自在的。”
叶蓁怎么不记得，两人一进高中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恨不得睡觉都不分开，叶蓁那时候甚至特幼稚的想，如果小青是她亲妹妹就好了，那么两人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跟所有高中女生一样，她们俩最喜欢规划未来，未来想干什么，考哪个大学，学什么专业，等等什么都有，甚至爱情……
至于去养老院的话题，也想不起来是怎么提起来的了，高中生的想法儿天真多变，那是个可以明目张胆胡思乱想的年纪，可以有很多梦，很多理想，不管现不现实，可不可行，能不能实现，都可以自由自在的去向往，谁也管不着，现在她们长大了，不知什么时候起，失去了那份自在，有的只是对现实的屈从，爱情，婚姻，事业，一个问题挨着一个问题，未来也开始变得模糊迷茫……
而现在小青重新提起这些，却令叶蓁莫名觉得心酸，手机铃声打断叶蓁的心酸，她低头瞄了一眼来电，顿时坐直了身子。
小青顺着她的目光扫了一眼，不禁乐了：“是叶叔叔。”然后幸灾乐祸的坐到对面，一脸你死定了的表情看着叶蓁。
叶蓁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略做了做准备，接了起来，刚接起来就听见老爹的声音：“死丫头，合着爸跟你说了那么多都成了耳旁风，糊弄你老爸呢是不是……”
老爹这底气足的声若洪钟，震的叶蓁的耳朵直嗡嗡，她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了点儿，见对面小青在哪儿眨着眼笑，气的拍了她一下，指了指门外，进来一个客人，小青站起来忙生意去了。
叶蓁是真怕她家老爹絮叨下去，忙打断老爹的话头：“爸，这回真不怨我，您是没见着这个叫什么来着……对，胡越，他是没妈，可有个比妈还厉害的姐姐，跟他一块儿来的，一见面儿还没等说什么呢，就先问我什么学校的老师，然后又问您的级别，退休金，咱家的房子，跟调查户口似的，人口普查都没她问的细，您说这不明摆冲条件来的吗，那个胡越一个字儿都没说，都是他姐在哪儿滔滔不绝，我都以为我是跟他姐相亲了，您说真要成了，有这么个大姑姐儿，以后能好的了吗。”
手机那边沉默了几秒：“姐姐？小刘没说有个姐姐啊！行了，这个就算了……”叶蓁刚松一口气，就听她家老爹接着说了句：“明儿你赵叔叔给介绍的那个肯定错不了，爸问的很清楚，爸妈都在外地，就他一个人在这儿工作，政法大学的高材生，又在检察院，年纪也合适，三十二。”
叶蓁真想哀嚎一声，她知道她家老爹人缘好，人脉广，可这些人脉干点儿啥不好，都用在给她踅摸对象上，是不是有点浪费啊，怕她爸接着说下去没完没了，叶蓁急忙说：“爸，我在小青这儿帮忙呢，今儿周六，店里挺忙的，这些事回家再说啊，我先撂了。”说完不等老爹在说什么匆忙挂断，长出了一口大气，周末本来想好好休息的，给老爹这连环相亲弄的叶蓁浑身无力，一点儿精神头都没有。
有时候想想，是不是她老爹嫌她了，怎么就这么急切的非把她往外处理呢，29怎么了，谁规定29就得结婚啊！真是的。
叶蓁站起来过去给自己弄了一杯冰激凌拿过来，刚吃了一口，忽然瞥见前台跟小青说话的客人，目光闪了闪，刚才没大注意，这会儿才发现是个挺帅的男的，跟左岸的帅不大一样，男人一般成熟的比较晚，也或许是从高中就认识左岸的缘故，即使所有人都说左岸帅的没天理，在叶蓁眼里，还是高中时期那个叛逆的大男生，眼前这位才算的上男人，往哪儿一站气质气场就不一样。
穿的挺休闲，白T恤，米色休闲裤，眼角细细的鱼尾纹却并不显得苍老，而是多了一份岁月沉淀的味道，叶蓁猜这男的三十七八总有了，浑身上下透着股子成功人士的气息，却相当内敛，一点儿也不令人反感，至少看在叶蓁这种小市民眼里，都没激起她的仇富心理。
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他跟小青熟络的交谈，可见是个熟客，店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熟客，她怎么不知道，还是说小青这丫头故意隐瞒……
叶蓁咬着勺子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盯着小青跟那男的，偷偷挪到那边的座位上，竖起耳朵听两人说些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男的看小青的目光有点别的东西，说起来小青也是大美女，不是左岸成天跑过来盯着，估摸早给别人追走了，这个帅大叔是不是对小青有意思？
小青余光看见叶蓁鬼头鬼脑的挪了过来，那小样儿，看的小青直想笑，跟她本人的气质真是不搭，心里想笑，嘴角忍不住就扬了扬，这个笑容落在张晋眼里，却直接开口问了一句：“笑什么？”
小青愣了一下急忙摇头：“呃，没，没笑什么。”把包装好的盒子装在纸袋里递了过去：“好了，打折之后，一共一百二十六。”接过卡结了帐，又从下面拿出一个手指玩偶放在袋子里：“这是送给小澈的，今天怎么没带他过来？”
张晋看了眼那个手指玩偶，是小黄鸭的造型，上回带小澈来的时候，小澈看到柜台里蛋糕上的小黄鸭，指了半天，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份细心也是令张晋一再光顾这家店的原因。
从第一次待小澈来，她就表现的跟别人不一样，而小澈也相当喜欢她，能让小澈喜欢不排斥的人不多，这不得不说是缘分，其实今天小澈不在家，他路过这里的时候，却也不知不觉走了进来。
他把小黄鸭玩偶套在手指上比了比，重新放了进去，才回答小青的问话,却下意识说了句谎：“小澈有点咳嗽，我就没带他下来。”
小青点点头：“现在春天，小孩子抵抗力差，容易闹病，你给他多喝点儿开水，看看发不发烧，发烧的话要赶紧去医院，不然容易转成肺炎……”
小青脸色有些暗：“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我，有时候想想，我是配不上左岸，记得我奶奶以前说过，这结婚啊要讲究个门当户对，小门小户的非要攀富贵人家，就算勉强攀上了也是受罪，现在想想挺有道理的。”
“有道理个屁。”叶蓁气的眼睛瞪老大，敲了敲小青的脑袋：“你这小脑袋瓜直线回民国了啊，现在什么时代了，解放都多少年了，你倒把这些没用的老思想拾起来当至理名言了，傻不傻啊，你哪儿配不上他了，就左岸那智商，上高中的时候，哪回考试不是拉底儿的主儿，不是高三时候玩命的盯着他念书，别说二本，高职都混不上，就算左家有几个臭钱，那也是暴发户，算什么富贵人家，说白了，他爸不就一开大车店的吗。”
小青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叶蓁直摇头：“我说叶子咱能别这么破坏形象吗，你说你这小模样儿，怎么看都算个气质美女，这一张嘴比谁都损，我跟前就算了，男的跟前可得悠着点儿，别给人吓跑了。”
叶蓁见她心情好了，也就不逗她了，说到底小青跟左岸的事她管不了，不过忽然想起什么，叶蓁伸手捏住小青的下颚抬起来：“妞儿跟姐妹儿坦白交代，你俩是不是从高三的时候就看对眼了，现在我才琢磨明白，我说当时你那么下死力盯着左岸做卷子呢，比老师还上心，是怕你家左岸落榜是不是，而且，一到礼拜日就不见影儿，跟我这儿编各种借口，什么家里有事儿啦，大勇生病啦，去亲戚家啦，现在我才琢磨明白，肯定是背着我跟左岸约会去了，你个重色轻友，有异性没人性的家。”
叶蓁越说越义愤填膺，看的小青直心虚，眨了眨眼：“都过去多少年的事儿了，我早忘了，亏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忘了？叶蓁有点咬牙切齿的盯着她：“鬼话，初恋能忘了，唬日本鬼子呢。”
不过小青有招儿对付她，又给她拿了一块提拉米苏过来，讨好的放到叶蓁跟前，叶蓁这才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看在提拉米苏的份上，今儿哀家就饶了你，以后再犯，小心你的脑袋。”
小青立马站直，正儿八经的比着电视里清宫戏的样儿，半蹲福了福：“奴婢谢老佛爷不杀之恩。”
演完了，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仿佛回到了以前，从高中时，两人就喜欢玩这种幼稚的游戏，玩了十好几年，早就轻车熟路，无论什么时候玩起来都能信手拈来。
小青坐在叶蓁旁边，伸手抱着她，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叹口气：“叶子有时候想想，时间过的真快，我就觉的昨儿咱们还上高中呢，忽悠一下眨眼的功夫就到现在了，眼瞅咱俩过了三就奔四了，真成大龄剩女了，你还记得以前咱俩说过吗，不谈恋爱，不结婚，不生孩子，赶明儿老了一块儿进养老院，看看狗血连续剧，聊聊天儿，一辈子就这么了了，也挺自在的。”
叶蓁怎么不记得，两人一进高中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恨不得睡觉都不分开，叶蓁那时候甚至特幼稚的想，如果小青是她亲妹妹就好了，那么两人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跟所有高中女生一样，她们俩最喜欢规划未来，未来想干什么，考哪个大学，学什么专业，等等什么都有，甚至爱情……
至于去养老院的话题，也想不起来是怎么提起来的了，高中生的想法儿天真多变，那是个可以明目张胆胡思乱想的年纪，可以有很多梦，很多理想，不管现不现实，可不可行，能不能实现，都可以自由自在的去向往，谁也管不着，现在她们长大了，不知什么时候起，失去了那份自在，有的只是对现实的屈从，爱情，婚姻，事业，一个问题挨着一个问题，未来也开始变得模糊迷茫……
而现在小青重新提起这些，却令叶蓁莫名觉得心酸，手机铃声打断叶蓁的心酸，她低头瞄了一眼来电，顿时坐直了身子。
小青顺着她的目光扫了一眼，不禁乐了：“是叶叔叔。”然后幸灾乐祸的坐到对面，一脸你死定了的表情看着叶蓁。
叶蓁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略做了做准备，接了起来，刚接起来就听见老爹的声音：“死丫头，合着爸跟你说了那么多都成了耳旁风，糊弄你老爸呢是不是……”
老爹这底气足的声若洪钟，震的叶蓁的耳朵直嗡嗡，她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了点儿，见对面小青在哪儿眨着眼笑，气的拍了她一下，指了指门外，进来一个客人，小青站起来忙生意去了。
叶蓁是真怕她家老爹絮叨下去，忙打断老爹的话头：“爸，这回真不怨我，您是没见着这个叫什么来着……对，胡越，他是没妈，可有个比妈还厉害的姐姐，跟他一块儿来的，一见面儿还没等说什么呢，就先问我什么学校的老师，然后又问您的级别，退休金，咱家的房子，跟调查户口似的，人口普查都没她问的细，您说这不明摆冲条件来的吗，那个胡越一个字儿都没说，都是他姐在哪儿滔滔不绝，我都以为我是跟他姐相亲了，您说真要成了，有这么个大姑姐儿，以后能好的了吗。”
手机那边沉默了几秒：“姐姐？小刘没说有个姐姐啊！行了，这个就算了……”叶蓁刚松一口气，就听她家老爹接着说了句：“明儿你赵叔叔给介绍的那个肯定错不了，爸问的很清楚，爸妈都在外地，就他一个人在这儿工作，政法大学的高材生，又在检察院，年纪也合适，三十二。”
叶蓁真想哀嚎一声，她知道她家老爹人缘好，人脉广，可这些人脉干点儿啥不好，都用在给她踅摸对象上，是不是有点浪费啊，怕她爸接着说下去没完没了，叶蓁急忙说：“爸，我在小青这儿帮忙呢，今儿周六，店里挺忙的，这些事回家再说啊，我先撂了。”说完不等老爹在说什么匆忙挂断，长出了一口大气，周末本来想好好休息的，给老爹这连环相亲弄的叶蓁浑身无力，一点儿精神头都没有。
有时候想想，是不是她老爹嫌她了，怎么就这么急切的非把她往外处理呢，29怎么了，谁规定29就得结婚啊！真是的。
叶蓁站起来过去给自己弄了一杯冰激凌拿过来，刚吃了一口，忽然瞥见前台跟小青说话的客人，目光闪了闪，刚才没大注意，这会儿才发现是个挺帅的男的，跟左岸的帅不大一样，男人一般成熟的比较晚，也或许是从高中就认识左岸的缘故，即使所有人都说左岸帅的没天理，在叶蓁眼里，还是高中时期那个叛逆的大男生，眼前这位才算的上男人，往哪儿一站气质气场就不一样。
穿的挺休闲，白T恤，米色休闲裤，眼角细细的鱼尾纹却并不显得苍老，而是多了一份岁月沉淀的味道，叶蓁猜这男的三十七八总有了，浑身上下透着股子成功人士的气息，却相当内敛，一点儿也不令人反感，至少看在叶蓁这种小市民眼里，都没激起她的仇富心理。
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他跟小青熟络的交谈，可见是个熟客，店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熟客，她怎么不知道，还是说小青这丫头故意隐瞒……
叶蓁咬着勺子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盯着小青跟那男的，偷偷挪到那边的座位上，竖起耳朵听两人说些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男的看小青的目光有点别的东西，说起来小青也是大美女，不是左岸成天跑过来盯着，估摸早给别人追走了，这个帅大叔是不是对小青有意思？
小青余光看见叶蓁鬼头鬼脑的挪了过来，那小样儿，看的小青直想笑，跟她本人的气质真是不搭，心里想笑，嘴角忍不住就扬了扬，这个笑容落在张晋眼里，却直接开口问了一句：“笑什么？”
小青愣了一下急忙摇头：“呃，没，没笑什么。”把包装好的盒子装在纸袋里递了过去：“好了，打折之后，一共一百二十六。”接过卡结了帐，又从下面拿出一个手指玩偶放在袋子里：“这是送给小澈的，今天怎么没带他过来？”
张晋看了眼那个手指玩偶，是小黄鸭的造型，上回带小澈来的时候，小澈看到柜台里蛋糕上的小黄鸭，指了半天，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份细心也是令张晋一再光顾这家店的原因。
从第一次待小澈来，她就表现的跟别人不一样，而小澈也相当喜欢她，能让小澈喜欢不排斥的人不多，这不得不说是缘分，其实今天小澈不在家，他路过这里的时候，却也不知不觉走了进来。
他把小黄鸭玩偶套在手指上比了比，重新放了进去，才回答小青的问话,却下意识说了句谎：“小澈有点咳嗽，我就没带他下来。”
小青点点头：“现在春天，小孩子抵抗力差，容易闹病，你给他多喝点儿开水，看看发不发烧，发烧的话要赶紧去医院，不然容易转成肺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