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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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微漾把发言稿制成长微博发在了微博上，当天热门微博热门转发和话题榜no.1，都是关于这条微博的。粉丝们感动得一塌糊涂，纷纷表示会永远支持心中的偶像。
君东临难得上网就看到了如此盛景，彼时sindy刚拨通他的手机号码，而顾茜接到了来自何藏的电话。而那时，云微漾在私人商务飞机上享受难得的放松休憩。
君东临黑着脸按了挂断键，眼睛盯着桌子上的丝绒盒子，眼中神色莫名。而顾茜挂断电话时脸色却苍白得让人心疼。
云微漾刚下飞机就听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顾茜拍戏时得罪导演，被剧组除名了。
顾茜是君东临塞进来的人，不可能因为口头上的得罪导演而被从剧组除名。除非……
她这样想着，又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这些都和自己没关系。
在酒店休息了几个小时刚好可以赶去片场拍一场夜戏。然而见到红了眼眶一脸憔悴的顾茜时还是忍不住心惊。
顾茜也看到了她，张了张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化作了一声：“云师姐。”
当初那个初出茅庐对演艺事业存着无限野心的姑娘因为这次的打击而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云微漾虽见多了这样的场景，心中多少有些恻隐，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你多多保重。”
顾茜扯了扯嘴角说：“云师姐难道不知道我是为什么落到这一步？”
云微漾挑高了眉头，不语。
“云师姐真厉害，受教了。”顾茜慢吞吞说着：“你只要在人前装无辜扮女神就可以了，因为其他事情，别人全部替你做完了。”
云微漾眉头拧起，说道：“你好好休息一下。这部戏没了，还有下一部。”
“你难道不知道，我被终止的，可不是这部戏，是我的演艺生涯！”
云微漾沉默了。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顾茜抬起眸子，眼中有着恨意。
“不了，至少在你兜里揣着录音笔的情况下我没什么话可说。”
顾茜脸白如纸，却笑着说：“这次是真的受教，云师姐手段通天为人机敏，确实比我强太多。”
说着她绕过云微漾走了出去。
云微漾戴上贝雷帽进了剧组租的化妆室，身后两个小助理拿着拉拉杂杂一堆东西。
跟导演和相关人员打过招呼就有专业的化妆师来给她上妆。云微漾闭上眼睛任对方在自己脸上涂抹。
整个剧组有条不紊的工作，仿佛顾茜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这场夜戏是女主角第二次巧遇男主角，再见倾心的桥段，拍得很顺利。如花蕊般柔嫩的少女被英俊的绅士揽住腰肢，因受了惊吓眼睛瞪得极大，然而又在惊吓中带着遇见心上人的娇羞。
这个画面成为一系列概念海报中最出彩的一张，云微漾拿捏少女情态恰到好处，不多不少，增一分则造作减一分显冷淡。
而她安静的时候，如同温雅的莲，不蔓不枝，亭亭净植。相思的时候，如同天下所有的怀春少女一样，柔肠百结，时而蹙眉，时而微笑。
夜戏过得很顺利，回到休息的酒店，云微漾犹豫片刻，还是把拨通了何藏的手机。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云微漾脱口而出心中的猜想：“是你让导演把顾茜除名的？”
对方似乎一愣，然后笑道：“微微你这么晚打过来，就是问这个？”
“你告诉我是还是不是。”云微漾躺在床上伸手去玩床头台灯灯罩上的流苏。
“你认为是，那就当是我做的。”
“就在昨天你还答应我要给我留一点自己的空间！”云微漾的声音不知不觉就拔高了。
“所以说你根本不信任我。”对面的声音低沉，云微漾诧异自己居然从中听出了失意。
把玩着流苏的手一顿，然后就放了下来。
“刚拍完夜场，我有点累了，抱歉。”云微漾想挂这个糟糕的电话。
“不是。”对方急急说出这两个字，然后先她一步挂断了电话。
云微漾怔怔发了会儿呆，把手机扔到一边，抬眼看灯光下的流苏，影影绰绰，如同人心。
顾茜被除名这件事实在是稀奇，这样有靠山有背景的人，旁人根本动不得，除非有比她的靠山更有钱有势的人施压，才会这样干净利索的让人离开。
她心中想到一个可能，然而刚刚错怪了何藏，她如今不敢妄自猜测。
第二天接到sindy的电话，只听她高兴道：“我没想到君总这么上道，不过旁敲侧击几句，他就表示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他为什么要给我们交代？”云微漾奇怪道。
“怎么说顾茜也算是他在捧的人，就像你说的，要动顾茜，就得触碰到她背后的人。”sindy侃侃而谈。
“这招釜底抽薪确实厉害。”sindy断的是顾茜的助力和根基，实在是又快又狠的手段。
云微漾拉开窗帘淡淡道，阳光打在她脸上，让她眯起了眼睛。
“没想到君总也愿大义灭亲。不愧是柏丽现任掌舵者。”
“商人重利。”云微漾淡淡说着，又随便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居然是他。确实也只能是他。云微漾搞不清楚君东临是怎么回事，正如她越来越搞不懂何藏。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无论是君东临还是何藏，都是她需要敬而远之的人。
顾茜的离开并没有改变什么，她那本就不多的戏份完全被编剧删除，少了这个本就累赘的人物故事更加清晰流畅。对外只说她得罪导演，自寻死路。
又有小道消息说她是准备爬上彭天王的床，被天王厌恶而撵出了剧组。
云微漾对这些充耳不闻，只埋头认真研究剧本。天气越来越冷，却依然阻止不了粉丝和记者来探班的热情。
圣诞节前，满城新雪。剧组停拍半天，为云微漾庆生。
天知道其实她的生日早已过去。
然而当硕大的蛋糕搬到她的面前时，这个本来与己无关的日子忽然就变得让人动容起来。
有粉丝远道而来帮她庆生，带着自己亲手做的手工巧克力。
记者跟拍非常敬业，云微漾也在微博放上了自己举着蛋糕的照片。周围的人都在笑，这样的氛围下云微漾也露出了笑容。
然而那朵微笑在见到那个忽然出现的人时，匆匆收起。
何藏的外套上还有雪花，呼吸之间带了外面的凛冽雪意。
自上次那个电话后，他们再没有联系过。乍然相见，云微漾本能地收起了笑容。没有人能对着毁了自己容貌的人笑得出来。
剧组里的人都知道云微漾跟何藏的关系，毕竟是曾经上过八卦被大八特八的一对。而且何藏本人也不是无名小辈，剧组里有头有脸的人都上去打了个招呼。
“是高兴傻了吗？”何藏摘下围巾。
云微漾扯了扯嘴角道：“是。”
然而众人面前还是要保持兄友妹恭的和谐景象的。这一刻云微漾特别佩服自己的演技，连微笑时嘴角勾起的角度都恰如其分。
“带了什么礼物啊？”云微漾快速地进入妹妹这个角色中，以一个妹妹的口气向哥哥讨要着生日礼物。
事实上这个生日本来就是何灵的。
何藏从怀里掏出一个方形盒子，云微漾狐疑地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条项链。
钻石项链。周围的人都发出了低低的惊叹。
云微漾心中叹息。巧的很，柏丽送的生日礼物也是一条钻石项链。是柏丽公司的设计师亲自替她设计制作的项链，全天下仅此一条。
世界时最坚固的石头总是能打动最柔软的人心。云微漾尚还没说什么，周围人都吹起了口哨。
云微漾笑着收下，说了声：“谢谢。”
众人嬉闹一番后，也都各自收兵。毕竟明天还有戏要拍。
众人都散了后，云微漾由何藏护送回下榻的酒店。雪下得实在大，不能开车，只能选择徒步走回酒店。
天上纷纷扬扬下着雪，圣诞夜，雪下得也非常应景，盛大隆重得像是某个庄严的仪式。
街上已经没有人了，虽然片场离酒店不是很远，但是云微漾却觉得这样的路途实在是漫长遥远得可怕。
周遭一切俱是素净的白，所有的繁华芜杂都褪去，天地希声，只有踩在厚厚的积雪中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和自己与身边之人的呼吸之声。
“我小时候有一次也这样在下雪天带着阿灵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何藏的声音蓦然响起。
“嗯。”云微漾敷衍地应了一声。
“其实也不长，小孩子腿短就觉得走了很长一段路。”
“是吗？”
“我以为你冤枉我之后会主动联系我道歉，没想到最后还是我巴巴跑来。”没想到何藏忽然话锋一转，刚才还说着何灵的事，话题忽然转到了云微漾身上。
“抱歉。”云微转过头来看着他说，表情真挚。
“云薇！你没有心吗？”何藏忽然拔高了声音，眼睛也锐利起来。
在这样的雪夜他跋涉千里来看她，替她庆生，然而她的反应却一直是这样不咸不淡。
“正因为我有。”云微漾说了这没头没尾的一句，不再理他，转身向前走去。
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覆盖住一切。雪花落在她的发上，围巾上，衣服上，眼睫上，整个世界都模糊起来……
何藏拔足跟上她。
“什么意思？”
“何藏，你不觉得这样的时候说这些糟糕无比吗？我们非得在这样的鬼天气里在大马路上谈这些？”云微漾烦躁无比地说着。
“是！”
因为回到熟悉的世界，云微漾那层自动保护的壳就会打开，变得刀枪不入，无法撼动。
只有在这样没有前路没有归途世界茫茫一片的时候，她或许会降低防备。
“那么你想说什么？”云微漾看了看前面的路，漫漫似看不到头，她叹了口气问道。
“什么叫‘正因为我有’？”
“那个意思就是正因为我有心，所以对你我不可能有其他更好的态度了。”
“你不喜欢现在的这一切？”何藏讶然道。
“喜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云微漾的声音充满了疲惫，“我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身份，地位，荣誉，我享受这些，但并不喜欢把这一切给我的你。”
“你觉得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难道你忘记了，毁了我当初生活的，也是你。你觉得我应该对你有什么态度！”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他把刀割在她脸颊上时的痛苦。
“我那是想救你，否则等待你的就是死路。”
“那又怎么样？”云微漾反问，“那又怎么样？！”
她拔高了声音。
她多么希望当初自己是真的死了。
何藏忽然心惊，云微漾对他的恨意这样深，比他以为的更加深。
云微漾头也不回地继续先前走，剩下他一人在这冻天冻地，感受来自大自然的寒意。
天地希生，雪花簌簌而下，如同经年心事，忽至心头。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
云微漾把发言稿制成长微博发在了微博上，当天热门微博热门转发和话题榜no.1，都是关于这条微博的。粉丝们感动得一塌糊涂，纷纷表示会永远支持心中的偶像。
君东临难得上网就看到了如此盛景，彼时sindy刚拨通他的手机号码，而顾茜接到了来自何藏的电话。而那时，云微漾在私人商务飞机上享受难得的放松休憩。
君东临黑着脸按了挂断键，眼睛盯着桌子上的丝绒盒子，眼中神色莫名。而顾茜挂断电话时脸色却苍白得让人心疼。
云微漾刚下飞机就听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顾茜拍戏时得罪导演，被剧组除名了。
顾茜是君东临塞进来的人，不可能因为口头上的得罪导演而被从剧组除名。除非……
她这样想着，又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这些都和自己没关系。
在酒店休息了几个小时刚好可以赶去片场拍一场夜戏。然而见到红了眼眶一脸憔悴的顾茜时还是忍不住心惊。
顾茜也看到了她，张了张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化作了一声：“云师姐。”
当初那个初出茅庐对演艺事业存着无限野心的姑娘因为这次的打击而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云微漾虽见多了这样的场景，心中多少有些恻隐，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你多多保重。”
顾茜扯了扯嘴角说：“云师姐难道不知道我是为什么落到这一步？”
云微漾挑高了眉头，不语。
“云师姐真厉害，受教了。”顾茜慢吞吞说着：“你只要在人前装无辜扮女神就可以了，因为其他事情，别人全部替你做完了。”
云微漾眉头拧起，说道：“你好好休息一下。这部戏没了，还有下一部。”
“你难道不知道，我被终止的，可不是这部戏，是我的演艺生涯！”
云微漾沉默了。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顾茜抬起眸子，眼中有着恨意。
“不了，至少在你兜里揣着录音笔的情况下我没什么话可说。”
顾茜脸白如纸，却笑着说：“这次是真的受教，云师姐手段通天为人机敏，确实比我强太多。”
说着她绕过云微漾走了出去。
云微漾戴上贝雷帽进了剧组租的化妆室，身后两个小助理拿着拉拉杂杂一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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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夜戏是女主角第二次巧遇男主角，再见倾心的桥段，拍得很顺利。如花蕊般柔嫩的少女被英俊的绅士揽住腰肢，因受了惊吓眼睛瞪得极大，然而又在惊吓中带着遇见心上人的娇羞。
这个画面成为一系列概念海报中最出彩的一张，云微漾拿捏少女情态恰到好处，不多不少，增一分则造作减一分显冷淡。
而她安静的时候，如同温雅的莲，不蔓不枝，亭亭净植。相思的时候，如同天下所有的怀春少女一样，柔肠百结，时而蹙眉，时而微笑。
夜戏过得很顺利，回到休息的酒店，云微漾犹豫片刻，还是把拨通了何藏的手机。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云微漾脱口而出心中的猜想：“是你让导演把顾茜除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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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我是还是不是。”云微漾躺在床上伸手去玩床头台灯灯罩上的流苏。
“你认为是，那就当是我做的。”
“就在昨天你还答应我要给我留一点自己的空间！”云微漾的声音不知不觉就拔高了。
“所以说你根本不信任我。”对面的声音低沉，云微漾诧异自己居然从中听出了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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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拍完夜场，我有点累了，抱歉。”云微漾想挂这个糟糕的电话。
“不是。”对方急急说出这两个字，然后先她一步挂断了电话。
云微漾怔怔发了会儿呆，把手机扔到一边，抬眼看灯光下的流苏，影影绰绰，如同人心。
顾茜被除名这件事实在是稀奇，这样有靠山有背景的人，旁人根本动不得，除非有比她的靠山更有钱有势的人施压，才会这样干净利索的让人离开。
她心中想到一个可能，然而刚刚错怪了何藏，她如今不敢妄自猜测。
第二天接到sindy的电话，只听她高兴道：“我没想到君总这么上道，不过旁敲侧击几句，他就表示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他为什么要给我们交代？”云微漾奇怪道。
“怎么说顾茜也算是他在捧的人，就像你说的，要动顾茜，就得触碰到她背后的人。”sindy侃侃而谈。
“这招釜底抽薪确实厉害。”sindy断的是顾茜的助力和根基，实在是又快又狠的手段。
云微漾拉开窗帘淡淡道，阳光打在她脸上，让她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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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重利。”云微漾淡淡说着，又随便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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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微漾对这些充耳不闻，只埋头认真研究剧本。天气越来越冷，却依然阻止不了粉丝和记者来探班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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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朵微笑在见到那个忽然出现的人时，匆匆收起。
何藏的外套上还有雪花，呼吸之间带了外面的凛冽雪意。
自上次那个电话后，他们再没有联系过。乍然相见，云微漾本能地收起了笑容。没有人能对着毁了自己容貌的人笑得出来。
剧组里的人都知道云微漾跟何藏的关系，毕竟是曾经上过八卦被大八特八的一对。而且何藏本人也不是无名小辈，剧组里有头有脸的人都上去打了个招呼。
“是高兴傻了吗？”何藏摘下围巾。
云微漾扯了扯嘴角道：“是。”
然而众人面前还是要保持兄友妹恭的和谐景象的。这一刻云微漾特别佩服自己的演技，连微笑时嘴角勾起的角度都恰如其分。
“带了什么礼物啊？”云微漾快速地进入妹妹这个角色中，以一个妹妹的口气向哥哥讨要着生日礼物。
事实上这个生日本来就是何灵的。
何藏从怀里掏出一个方形盒子，云微漾狐疑地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条项链。
钻石项链。周围的人都发出了低低的惊叹。
云微漾心中叹息。巧的很，柏丽送的生日礼物也是一条钻石项链。是柏丽公司的设计师亲自替她设计制作的项链，全天下仅此一条。
世界时最坚固的石头总是能打动最柔软的人心。云微漾尚还没说什么，周围人都吹起了口哨。
云微漾笑着收下，说了声：“谢谢。”
众人嬉闹一番后，也都各自收兵。毕竟明天还有戏要拍。
众人都散了后，云微漾由何藏护送回下榻的酒店。雪下得实在大，不能开车，只能选择徒步走回酒店。
天上纷纷扬扬下着雪，圣诞夜，雪下得也非常应景，盛大隆重得像是某个庄严的仪式。
街上已经没有人了，虽然片场离酒店不是很远，但是云微漾却觉得这样的路途实在是漫长遥远得可怕。
周遭一切俱是素净的白，所有的繁华芜杂都褪去，天地希声，只有踩在厚厚的积雪中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和自己与身边之人的呼吸之声。
“我小时候有一次也这样在下雪天带着阿灵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何藏的声音蓦然响起。
“嗯。”云微漾敷衍地应了一声。
“其实也不长，小孩子腿短就觉得走了很长一段路。”
“是吗？”
“我以为你冤枉我之后会主动联系我道歉，没想到最后还是我巴巴跑来。”没想到何藏忽然话锋一转，刚才还说着何灵的事，话题忽然转到了云微漾身上。
“抱歉。”云微转过头来看着他说，表情真挚。
“云薇！你没有心吗？”何藏忽然拔高了声音，眼睛也锐利起来。
在这样的雪夜他跋涉千里来看她，替她庆生，然而她的反应却一直是这样不咸不淡。
“正因为我有。”云微漾说了这没头没尾的一句，不再理他，转身向前走去。
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覆盖住一切。雪花落在她的发上，围巾上，衣服上，眼睫上，整个世界都模糊起来……
何藏拔足跟上她。
“什么意思？”
“何藏，你不觉得这样的时候说这些糟糕无比吗？我们非得在这样的鬼天气里在大马路上谈这些？”云微漾烦躁无比地说着。
“是！”
因为回到熟悉的世界，云微漾那层自动保护的壳就会打开，变得刀枪不入，无法撼动。
只有在这样没有前路没有归途世界茫茫一片的时候，她或许会降低防备。
“那么你想说什么？”云微漾看了看前面的路，漫漫似看不到头，她叹了口气问道。
“什么叫‘正因为我有’？”
“那个意思就是正因为我有心，所以对你我不可能有其他更好的态度了。”
“你不喜欢现在的这一切？”何藏讶然道。
“喜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云微漾的声音充满了疲惫，“我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身份，地位，荣誉，我享受这些，但并不喜欢把这一切给我的你。”
“你觉得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难道你忘记了，毁了我当初生活的，也是你。你觉得我应该对你有什么态度！”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他把刀割在她脸颊上时的痛苦。
“我那是想救你，否则等待你的就是死路。”
“那又怎么样？”云微漾反问，“那又怎么样？！”
她拔高了声音。
她多么希望当初自己是真的死了。
何藏忽然心惊，云微漾对他的恨意这样深，比他以为的更加深。
云微漾头也不回地继续先前走，剩下他一人在这冻天冻地，感受来自大自然的寒意。
天地希生，雪花簌簌而下，如同经年心事，忽至心头。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