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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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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贝勒、麻又西所料,褚姚真的去找张幼林了。

    窦庄用尽浑身解数屏蔽褚姚可以察觉到的追踪,谢天谢地,一直到褚姚跟张幼林第二次见面,她都没有发现自己有尾巴。

    幽暗的环境里,寥寥几人正襟危坐,目不转睛的盯着投影屏幕上褚姚和张幼林过电子检测门,然后张幼林手摸着褚姚的屁股进入房间。

    在场唯一姿态、心态同时轻松的只有麻又西。她把玩着贝勒的手指,一遍一遍的摩挲他虎口长时间握枪而生的厚茧,特别无聊。她对舅舅还是有一定了解的,长得不算一表人才也差不多是玉树临风,主要是气质好,保养好,完全没有同龄人的地中海和将军肚,毛郁以前就说过一句话,她虽然不爱舅舅,但不可否认他很有魅力。

    看到褚姚丝毫不反感舅舅的动手动脚也能看的出来,她不喜欢舅舅,但也不讨厌他。

    贝勒两次把手抽回来,麻又西又去够,一来二去,他也随她了,即使是她当着众人面把他食指含在嘴里,都没动动神色,只不过被她舌尖触碰的位置有些灼热,烧的他难受。

    窦庄老是忍不住瞅向他们,越瞅越嫉妒,一嫉妒就喝水,水喝多了就想上厕所,可才进门不到二十分钟,别人都不来尿,就他来了会显得他的肾特别不好。

    他翘起二郎腿,夹住那玩意儿,强撑着。

    麻又西注意到了窦庄复杂的目光,勾了勾唇角,起身转了一周,一屁股坐在贝勒的大腿上,端起他旁边那杯水,大口大口的喝水,一边喝一边晃水杯,哗啦啦啦的声音把窦庄逼得,满眼愤恨。

    “四哥,你看窦庄,他老瞪我。”麻又西噘着嘴跟贝勒撒娇。

    窦庄心一抖,差点尿出来。

    贝勒看过去:“专心。”

    窦庄顿时切换一张苦逼兮兮的脸:“四哥我一直专心啊!我没有瞪她啊!我眼那么小!她离我那么远!怎么能看见!”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说麻又西诬陷他,麻又西猴儿精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伏在贝勒肩膀上,奥斯卡影后上身一样抽抽搭搭的:“四哥,你的小伙伴都不服我,当着你对我好,背着你就给我穿小鞋,挤我脚。”

    窦庄双手一拍桌子站起来,在座人都看他。

    贝勒瞥了他一眼:“你要造反?”

    窦庄恶狠狠的剜了麻又西一眼,最后咬牙切齿的憋出几个字:“我出去反省一下!”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出了门狂奔向卫生间,过程中手速超快的给麻又西发了条短信:“嫂子!大恩不言谢!”

    麻又西看见那条短信,嫂子俩字她满意的不得了,笑出了一条鱼尾纹:“好说!”

    他们两个的小把戏在贝勒眼里就跟小孩过家家一样,照以前,他肯定让窦庄多憋一会儿,但现在,他有了麻又西这个玩具,也就不再用逗手下人来为乏味的西部生活添加调味剂了,也就随他们了。

    反正晚上可以玩儿麻又西,这个小东西花样儿可多了。

    对桌的麻又西小分队,看着她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跟了麻又西以来,他们也从奴隶一般的身份到了现在可以跟贝勒坐在同一张会议桌前的身份,心情是用兴奋、愉悦这些词所形容不了的。

    他们不禁回想起初见麻又西,她对突发情况无畏又无谓,应对能力是他们当中是之最,那份勇气和那份对同伴的不离不弃,让他们心悦诚服的同时也格外感动,以至于后来心甘情愿的跟她‘狼狈为奸’在了一起。

    ‘午夜玫瑰’所有人都在特别喜欢她和特别讨厌她这两个极端,如今,特别讨厌她的都随着褚姚的倒台退散到尘埃里去了,剩下的,都是特别喜欢她的,喜欢她带来的新鲜感、活力、喜欢她笑起来两个浅浅的梨涡和满满的诚意。

    七月只有在麻又西偶尔动作大的时候看一眼,在以往的人生当中,他从没见过她这样的女人,整体可以用‘不知羞耻’四个字概括的女人。

    得知贝勒把她‘捡’回来时,他跟窦庄一样,有点酸,毕竟她是第一人,用窦庄的话来说,就是,麻又西分走了贝勒的宠爱,所以以前霸宠的他们才看她这么不顺眼。

    他不像窦庄那样直白,时时刻刻暴露自己的不满,他一直羞于启齿贝勒是他最亲的人、是他的命,即使知道他迟早会有一个深爱的女人,却也总盼望着那一天晚点、甚至不要到来。

    可这一天还是来了,他从一开始的有些微接受不了,到现在全身心的接受了麻又西就是四嫂,没用一点时间,而是用了五千公里。

    没死过的一回的人永远不会知道赐给他第二次生命的人对他有多重要,在七月心里,贝勒就是给他第二次生命的人,就是他生命最重要的存在,贝勒认定的人,也会是他终其一生效忠的人。

    麻又西双手交叠落在贝勒肩头,下巴抵着掌心,零距离的挨着贝勒的侧脸,闻着他脸上清新好闻的洗脸皂的香味,越闻越忍不住,亲了一口。

    贝勒别过脸来,嘴唇碰到她的嘴唇,“你可以老实待一会儿吗?”

    “不可以。”麻又西笑。

    贝勒大手盖在她的脸上,盯着她的眼睛:“你现在不老实一点,晚上就没机会老实了。”

    麻又西:“……”

    她拿掉贝勒的手,捧着他的脸用力亲了好几口,行为和表情极具挑衅。

    贝勒愣了会儿,嘴角挂了抹浅笑,他的玩具最近有点蹬鼻子上脸,他忍不住想,是不是他给惯出毛病了?

    “是不是我把你惯出毛病来了?”他问。

    麻又西笑了,特别得意的那种笑:“你也可以不惯啊。”

    一边笑一边拿手指头戳贝勒的胸膛,一下,一下……

    简稚突然站起身来,冲贝勒笑了下:“四哥,我出去抽根儿烟。”

    “有人看不下去了。”贝勒看着简稚的背影对麻又西说。

    麻又西顺势枕在他肩膀,手从他衣领伸进去,胡乱的摸着精练的肌肉:“爱看看,不爱看滚蛋。”

    贝勒难得的大笑了两声。

    一直倚在不远处圆台上的医生端着杯马提尼,专心致志的看着贝勒,他从来没看见过这样的贝勒,这样肯在众人面前收起冷脸的贝勒。

    许多年前,他被一个岛户困在马达加斯加一个无名小岛上,被强迫制毒,还提供各种生物体用于实验,他苦不堪言,却又因孤身一人而不得不屈服在岛户的淫威下,帮他用祸害苍生的方式索取金钱。

    日复一日,他渐渐对活着失去了好感,他开始想死,开始计划怎么可以在岛户的全面监视下赴死成功,一计划就是半年。半年后,贝勒带着一对双生兄弟出现在了他面前,将还在计划死亡的他解救。

    自被岛户抓到这个岛上来之后,他就没想过此生还可以见到除了岛户以外的人,直到活生生的贝勒站在他眼前,冲他伸向手,他才清醒过来,他自由了,他不用死了。

    那对双生兄弟一个叫杜生一个叫杜比,是一对瘾君子,也是被贝勒救下的,医生当时好心提醒他,毒品这种东西,只要沾上就是戒不掉的,无论时隔多久,也是说复吸就会复吸,带上他们就等于是带了两个定时.炸.弹。

    贝勒看了眼熟睡的双生兄弟,说了一句话:“我不怕被炸。”

    说来也奇怪,杜生杜比没有被医生说中,自跟了贝勒就没有再沾过毒品。

    医生又啜了一口酒,把酒杯轻轻放在桌上,弯了弯唇角。

    窦庄从卫生间出来碰到了上平行轨的简稚,他喊了一句,对方没听见,低着头神色凝重,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他没理会,回了会议厅,投影屏幕上褚姚和张幼林已经完事了,目前两个人正赤条条的搂在一起。

    “说什么了吗?”他问。

    七月摇摇头:“没有,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褚姚发现我们了,不然怎么能见面两天一句实质性的内容都不说呢?光是打炮就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难道她找张幼林就是为了打炮吗?”

    窦庄笑了下:“也有可能,苦追四哥多年无果,还被刺激的这么彻底,要是我,我也随便找个谁放纵一回。”

    “就算是放纵,以褚姚的条件,找什么样的找不到,为什么要找一个大她那么多岁的张幼林?而且还是我们目前的敌手。”七月表示想不通。

    窦庄仔细琢磨了琢磨,说:“有可能是为了气四哥,专门挑了个我们最前最大的威胁。”

    “你这个说法就验证了我一开始的猜测了——她确实发现了我们。”

    窦庄抓抓头发,也想不通了。

    麻又西清了清嗓:“为什么没人问问我的意见呢?我可是比你们在座的每个人都要了解屏幕中那个岁数大的人。”

    窦庄和七月一个对视,之后狗腿的凑到麻又西身侧,给她捏腰捶腿:“嫂子说说。”

    麻又西很满意他们的殷勤,闭眼享受了一会儿,最后说:“你们说的都是屁话,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舅舅的位置了,直接把他逮了来不就行了?他就看着气势不小,但事实上人挺怂的。”

    “可是他有越南方面的支持,我们目前……”

    “我们目前怎么了?有闫璐的钱,有周思忖的人,还有你们这群精英,有什么可顾虑的?”

    “……”

    窦庄七月被麻又西一句话堵得语塞,他们确实不该有所顾虑。

    贝勒迟迟不主动出击,不是忌惮越南方面,也不是担心麻又西夹在中间难办,而是他在等一个合理的挑衅理由。

    马闯还被他押着,而邸恩一直没有行动是出于什么考量也尚未可知,再加上张幼林难得的沉得住气……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他不是麻又西,不用对手下人负责,他必须得确定他能保全所有人。

    这是马虎不得的,所以他不能冒然采纳麻又西的主意。

    麻又西特意在说完话时看了看贝勒,却没有在他的眼神中得到想要的答案,眼神有一丝暗淡,转念一想,贝勒到底是比她这种小孩儿过家家的脑袋要好使一点,肯定心里有了万全打算。

    唉,怎么就偏偏看上一个各种商都各种高的人呢?这以后放个屁都逃不过他的法眼,日子肯定比找不喜欢的男人约炮的褚姚好不到哪儿去!

    琢磨着,她用力哼了一声,从贝勒身上起来,下巴一扬,出了门。

    窦庄和七月没搞明白麻又西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盯着她离开的方向使劲想。

    七月:“咱俩说错话了?”

    窦庄:“有吗?”

    七月:“那她是怎么了?”

    窦庄:“可能是也想上厕所了。”

    七月:“……”

    从会议厅出来,麻又西溜溜达达,走着走着就到了关押马闯的囚禁室。

    她从小窄窗户里瞅了他一眼,才几天时间,他就像是被强行打了衰老剂,整个人全然不见了初见时的神采奕奕,只剩满身颓气。

    “滚!”马闯把碗扔向了小窄窗户,但碍于力量不足,到半路就掉了,摔在地上,稀巴烂。

    麻又西开门进去,走到他面前,蹲下来,看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看的犯了恶心,“说句让你不高兴的话,你长得真丑。”

    马闯淬了一口痰,瞪着一双尽是红血丝的眼睛,似乎在试图用眼神杀死眼前这个使他沦沦落至此的人。

    “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如果你有我四哥一半的气质,也不至于落得个这么凄惨的下场。”麻又西实话实说。

    “滚!!!你给我滚!!!”马闯甩着他疯长的头发,大声吼叫,吼一声,拴着他双腕的电链就电他一下,电的他阵阵痉挛,狂翻白眼。

    麻又西给他解开了电链,盘腿坐下来,说:“你是不是想不通?”

    马闯还在疑惑麻又西为什么放开他,一时没有注意她的话。

    麻又西也没想要他的回应,继续说:“你一定想不通,为什么已经混成西部一霸了还是被贝勒轻而易举的拿下了。”

    马闯猛地抬头,他的确想不通。

    麻又西很满意他这个表情,弯了弯唇角:“因为你一直把他当成对手,当成目标,当成前进的动力,而他却从来没把你当回事。”

    马闯攥紧拳头,不是这样的,国安局私下承诺过他,将来西部一定会是他的天下,也对他争夺‘半圆计划’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分明就是器重他的表现,分明就是相信他有朝一日可以取代贝勒!

    他是有能力的!贝勒怎么能!怎么能不把他当回事!?

    “我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你的存在是国安局用来压制贝勒的,贝勒一直不动你,不是忌惮你的能力,而是国安局不允许他动你,他为了他手下这一群人得以安生才表现出把你当个人物的态度。国安局怕贝勒一人独大,怕将来不好控制,但却不怕你愈发强大,其中的原因,我想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了。”麻又西说。

    马闯咬破了嘴唇,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不怕你,即使你再强大对他们来说也等同于蝼蚁,你听过谁会惧怕一只强壮的蝼蚁?他们怕的是一头狮子,哪怕只是一头幼狮。”麻又西又说。

    马闯被羞辱了,却无力辩驳,他一直不愿意承认,他跟贝勒根本就没可比性。

    麻又西像是上了发条一样,刺激人的话说起来没玩没了,“所以,到现在,你还觉得你跟贝勒在同一赛道吗?你还觉得你算是他的对手吗?”

    小小的囚禁室阒静了良久,马闯终于收起了凶相,松松垮垮的靠在了墙头上,瞥向麻又西:“有烟吗?”

    “没有。”

    “可以给我拿一支吗?”

    “不可以。”

    马闯抿抿嘴,舔了舔食指,控制烟瘾,好受一点了以后,说:“我在南苏丹待过几年,跟着黑手党发了几年人命财,开始时候,我也挺抗拒的,可以说,还存有一丝纯良,后来,数钱数多了,心就黑了,纯良也就没了。”

    麻又西听得认真。

    “再后来,埃博拉疫情严重,我在控制站内私自向内战双方以埃博拉病人谋钱落了水,被联合国驻南苏丹大使馆扣押,是贝勒救了我。”马闯说完,冷笑了两声,又说:“当时我向他表忠心,想跟他,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麻又西根据马闯此刻的语气和表情猜测了一下,应该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他说,我不配。”

    果然。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决定跟他作对,我从烧杀抢掠开始,到现在钱财万贯、能人济济,你永远也想象不到,我付出了多少,你觉得我会认命吗?”

    麻又西很诚恳的摇摇头:“不会。”

    “不会。”

    “可你不认命又能怎么样?你的人也好,钱也好,全都被国安局拿走了。”麻又西说。

    马闯往前曳了曳身子:“你说什么?”

    麻又西突然觉得马闯真的是个人才,就这种脑子还能混成今天这样也是不容易,“窦庄都嚷嚷好几天了,囚禁室隔音效果又不好,我还以为你早就听见了。”

    马闯腿一软,横在了地上。

    麻又西又好心的跟他多说了两句:“至于你的盟友张幼林,你可能还不知道,他是我舅舅。”说完顿了下,又说:“嗷,我是麻又西。”

    马闯的全部注意力都还在麻又西前一句话,对她后半句没细想:“我当然知道你是麻又西,要不是你一路掺和我又怎么会一直处于败方!”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是麻又西,斯诺克女皇,麻又西。”

    马闯瞪大了眼:“你——”

    “你查不到不怪你,贝勒在我身份方面上了好几道保险,就说我舅舅,之前也不见得知道他的外甥女在贝勒身边。”

    马闯说不出话了。

    “还有啊,博士是贝勒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同时也是我的前男友。”麻又西接着刺激他。

    马闯听清楚这话后,转过身一头撞在了墙面上,顿时鲜血迸发,红光冲天。

    麻又西傻了眼了,她把马闯弄死了?

    她赶紧伸手摸向他的颈动脉,已然没了波动,顿时吓傻逼了,真的死了……

    马闯咽气之后,她没着急走,蹲下来想了半天等会儿该怎么跟贝勒交代,十分钟过去了,没想出一个靠谱的又不会被贝勒一眼拆穿的办法,心如死灰,蔫蔫的出了门。

    蔫蔫的回到会议厅,屏幕上的褚姚和张幼林已经开始逛街了,大包小包拎了两手,她的眼神梭巡了一圈看‘电影’看的带劲的在场人,很扫兴的把投影屏幕关了,清了清嗓,说:“那个……咱们这儿……对犯错误的人都是怎么处理的?”

    贝勒一听就知道她又整了什么幺蛾子,瞥了眼窦庄,窦庄马上手快的在电脑上查了下‘午夜玫瑰’各个角落不久前的画面,看到马闯惨死在囚禁室的时候,抽了抽嘴角,心情特别复杂。

    他给贝勒看了一眼,然后又给七月看了一眼。

    贝勒表情淡然、反应平淡,倒是七月,倒吸了一口凉气,两枚好看的眼睛拢成一个难以形容的形状。

    “我真不是故意的……”麻又西低头,撇嘴,揪着手指头,话都说不利索了。

    窦庄憋了半分钟才憋出几个字:“麻又西你个挂逼!开黑之前跟我们言语一声行吗?你说说你这都弄死几个了?!”

    七月冥思苦想,都不知道该怎么针对眼下情况说点什么,几度张嘴都没吐出一言半语。

    贝勒则朝麻又西招了招手。

    麻又西迈着小碎步走过去,没敢抬眼看他。

    贝勒拉起她的手,揉了揉她的掌心,“吓着了?”

    开玩笑,她麻又西早在此之前弄死过一个素了,一回生二回熟,有什么可怕的!?她此刻的踌躇都是怕贝勒责怪她,于是她点了点头:“嗯,吓死了,好害怕,我的小心脏现在还扑通扑通的呢。”

    “你觉得我信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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