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无法突破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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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业州，秦煌郡，秦决城。
说到秦决城，就不得不提秦氏一族。作为一个传承了几百年的大家族，秦氏一族人才辈出，高手众多，可谓是名满整个秦煌郡。即便是五十多年前的业州动荡，也没能动摇秦氏一族在秦决城的地位。
今日，是秦氏一族分发供奉的日子。秦氏一族有规定，每月初五，对秦氏一族年少有为者，特殊贡献者以及秦氏一族近亲血脉分发灵石，以资鼓励。灵石的数量取决于每个人的能力及所作出的贡献。
除了那供奉外，还有地底的本源灵气供秦氏弟子享用。这本源灵气是灵脉的精华，只有在每个月的月初，秦氏一族才会打开凝气台，平日里极难见到。
“凡哥，这个月如何？有没有感知到气念？”一个身材瘦弱的小男孩嘻嘻哈哈的走入广场上，笑着冲着早已等候多时的白袍少年问道。
白袍少年面容算不上俊俏，却十分白皙干净。此刻正在一处无人的角落闭眼打坐，神色淡然，浑然不知身旁的事情。
“看样子，秦凡怕是还没有突破炼体境界。”一位年纪稍长，蓄有胡须的男子看着秦凡微微蹙起的眉头，叹了口气说道。
一旁手握银色长枪的男子面带愁容说道：“这样的话，距离三年之约还剩八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哥哥他……”
三人闻言，皆沉默不语。
这时，一阵尖锐的嘲笑声传来，一个玉面锦衣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诸位，怎么了？今儿可是个拿灵石的好日子，怎么各位都哭丧着脸呢？”
身材瘦弱的小男孩闻言大怒，想要冲出却被一旁的胡须男子拦下，劝阻道：“秦天，这里是凝气大道，莫要生事！”
玉面男子眼光一扫，看向人群最深处的秦凡，故作惊奇道：“咦，这不是三少爷么。几日不见，听说你已经在三日前感悟气念，突破至凝气境界，不知这事是否属实？”
秦凡睁开双眼，扫了一眼玉面男子，仍旧坐在那里，面无表情道：“你想试试？”
玉面男子神色一变，明显十分惧怕他：“哼，我不与你多嘴。等到八个月后，有你好看！”
被称为秦天的瘦弱小男孩在旁耻笑道：“黄岩，不用等八个月后。你若想比试，我秦凡哥随时奉陪。”
黄岩惧怕秦凡，但其他人他可不放在眼里，当即不耐烦的呵斥道：“去去，一边儿去，大人说话，小孩添什么乱！”
“你！……”秦天还欲争执，这时，凝气大道传来一阵钟响。接着，三位老者脚踏虚空，从天而降。
三人来到广场的中央处——凝气台上，中间一人手持拂尘，上来一步，朗声说道：“肃静！”
原本热闹的广场上顿时安静下来，老者环视一周，面无表情道：“今日是发放灵石的日子，想必大家也都明白，我就不多废话了。现在，请年纪不足三十岁的秦氏一族子弟依次来凝气台上，接受凝霜镜的检验。”
话一落下，场中众人便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样，突破到炼体七重境界了没？“
“哎，哪有那么快，我看还得再过两个月……“
“喂喂，你们往那边看，秦玥在那里！”
“哇，一个月不见，玥儿还是那么高贵，那么漂亮！”
“咦，怎么没有看到秦浩然，这个秦氏一族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
“前些天我在城北看他御剑飞行，向着北邙山方向疾去，八成又去挑战哪家的年轻俊杰去了吧。”
“以秦浩然的资质天赋，凭借秦氏嫡长子的名号，又怎么会在乎这点灵石。”
“你们听说了没有，秦氏三公子在近日突破炼体境界，不知是真是假。”
“切！就他这资质，三年了都毫无寸进，我看这辈子都别指望了！”
“就算他突破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废物一个，比得上黄鹰和秦浩然吗？”
“就是就是，他已经不是三年前的秦氏三杰了。”
台上，手持拂尘的老者不理台下的喧哗，对着台上众人说道：“第一位，秦玥，你先上台去吧。“
“是！“这时，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位女子。那女子身穿一袭白色长裙，裙上点点梅花，一袭及腰的长发随风飞舞。脸上蒙着白色丝巾，看不清面容，一双秋眸清澈如水。虽是一身淡雅的装束，一路走来，却吸引了场下众人的目光，直至凝气台最中心出的镜子前停下。
凝气台长宽不过五米，呈青色，由众多青石板搭建而成。台上最中央处嵌着一面方形镜子，镜子的边框是由金子打造，在光幕的映衬下，发出耀眼夺目的金芒。
那女子莲步轻移，站在镜面上，顿时一道柔和之力由镜子缓缓释放，将其身体完全包裹。
“快看，快看，是秦玥，她第一个上！“
“听说她上个月测试的时候就是凝气三层的水平，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再次突破。“
“切，哪有那么快，你当修炼是吃饭一样简单呐……“
话刚说完，只见石台上爆发出一阵夺目光亮，金芒到达第二层第四段停下。接着，便听见有人呼喊：“哇，凝气四层，真的是凝气四层！真是难以置信！“
“老乔，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
“二十岁便达到凝气四层，这在秦氏年轻一辈中，当属第一了吧。“
“别忘了，还有个秦浩然呢！”
手持拂尘的主事老者生性严厉，此刻也难得露出笑意：“凝气四层，不错。“说完，大手一挥，一瓶丹药飞入秦玥的手中：”里面是四十枚低阶灵石和一颗凝气散。下一位，黄鹰。“
秦玥接到奖励，向三位老者拜了拜。而后，一位面容俊朗的青年男子走了上来。如秦玥之前那般，将站在镜面上。
“凝气三层，三十枚低阶灵石。下一位，秦浩源。“
“凝气三层，三十枚低阶灵石。下一位，秦天元。“
“凝气三层，三十枚低阶灵石。下一位，秦天虹。“
“凝气二层，二十枚低阶灵石。下一位，秦天霜。“
“凝气二层，二十枚低阶灵石。下一位，黄虎。“
“凝气二层，二十枚低阶灵石。下一位……“
…………
“下一位，秦凡。“
秦凡闻言，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站起身子，迈步走向石台。
“快看，是那个秦凡，他上场了！”
“我跟你打赌，他这次还是炼体九重境界！”
“我猜也是……”
广场中央，秦凡面无表情，心如止水，缓缓走上凝霜镜。如之前接受测试的众人一般，凝霜镜立刻发出一道光亮，只是这光亮比上之前的众人差上许多。
就是这时，秦凡却做出一个令众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只见他双目一凛，猛一咬牙，像似下定决心一般，突然间抽回左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紫色锦囊袋，将里面的灵石一股脑尽数丢入口中。双手用力，竟一屁股坐在了凝霜镜上！
从收回左手到坐上凝霜镜，这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显然是其预谋已久。而包括三位老者在内的众人，怎么也没料到竟然有人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等荒谬之举！以致短短数秒内，竟无一人出手阻拦！
待到众人回过神来，秦凡早已闭上双眼，盘膝而坐，一如老僧入定一般！
顿时，场下哗然，大家纷纷指着台上的秦凡，讨论了起来。
“喂，这家伙在干吗？”
“这家伙真是不知死活，这凝霜镜可是黄长老的宝贝，这秦凡当着大家伙儿的面，也太肆无忌惮了吧！”
“就是，他算哪根葱，不过是秦氏一族认养的义子，真把自己当三少爷了！”
“哎，这三位执事也真是的，还不把这个家伙驱逐下去，难道就让他在凝霜镜上闭目养神吗？“
“……该不会……“
“卧槽！这家伙不会疯了吧，竟然在这里……”
手持拂尘的主事老者神色一冷，拂尘一挥，那白色拂丝如万千细针朝着秦凡刺去！就在拂丝快要触及光幕的时候，瞬间从旁杀出一根银色长枪！那长枪通体散发着淡淡灵气，“哗哗”一阵声响，数道拂丝被斩落在石台前。
可这拂丝万千，光凭一件长枪哪能阻挡。眨眼之间，便有众多拂丝透过长枪刺入石台！
就在拂尘刺入石台的危急时刻，秦凡身上的白色长袍蓦然爆发出一阵耀眼光芒。长袍上，一串串符箓飞速旋转，形成一道护盾，将秦凡护住。
此刻，场下立刻有人惊呼道：“是天元甲，秦氏三宝之一的天元甲！”
“咦，这天元甲怎会在他手里？“一旁观战的黄鹰下意识的向身侧撇了一眼，秦玥丝巾蒙面，隐约间能看出其脸色凝重，一双美眸紧盯着石台里的秦凡。
主事老者冷哼一声：“雕虫小技！”
右手一挥，一道寒冰之气顺着拂丝朝着秦凡飞速掠去。寒气所到之处，拂丝皆凝结成冰，发出“吱吱”声响。
不多时，那寒冰触及护盾后便蔓延开来，将整个凝气台变成一束透明冰雕。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告一段落之时，一道白色倩影闪现，朵朵梅花飞入空中，片片花瓣散落开来。一袭白衣的秦玥如同雪中仙子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秦玥莲步轻移，走在石台上，玉手凝结于胸前，做出结印手势，朱唇轻启道：“仙执事，得罪了！“随后一声娇喝，冰雕应声碎裂！
主事老者收回拂尘，脸色一沉，冷声问道：“秦玥，你可清楚你现在在做什么？！“
“秦玥清楚。”
“既然清楚，还不下去！”主事老者厉声急喝道。
黄鹰也在这时来到秦玥的身旁，冲着主事老者连连抱拳，躬身说道：“仙执事莫急，玥儿只是一时糊涂，我这就带她离开。”说完，又低声对着秦玥说道：“玥儿你别做傻事，你欠秦凡的恩情，这些年已经还够了。“
秦玥却摇摇头，对着黄鹰报以一笑。又看了一眼石台里正闭眼打坐的秦凡，语带坚决的说道：“但是秦玥更清楚，今天这件事对于秦凡的意义十分重大。“而后语带恳求道：“执事大人，还请通融一番，让他完成打坐后再行驱逐。”
执事老者一挥拂尘，断然拒绝道：“不行，石台里的灵气愈发稀薄，凝气散的成分也在逐步消退。后面还有众多秦氏子弟等待检验，我不能让一个秦凡废了凝气大道的规矩！”
“此刻上去打断，必然会令其重伤，还请执事达人三思！”
执事老者厉声说道：“他敢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就应该想到后果！”
手握银色长枪的年轻男子走上石台，护在凝霜镜前，疾呼道：“执事大人，法理不外乎人情。况且，秦氏一族并没有明文规定，不准弟子在凝气大道上感悟灵气。”
一直在台下暗自着急的秦天，趁着众人不注意也溜了上来，小脸憋得通红，气呼呼的说道：“林欢哥哥说的对，我父亲从来没说过！“
左侧的老者叹了口气，说道：“哎，秦凡这孩子也不容易。老仙，当年你我都曾受过林长老的恩惠，今日索性就成全了他吧！”
另一侧的老者轻抚胡须，也跟着附和道：“算了吧老仙，就让这个孩子继续吧。如果他真能在这凝霜镜上感悟到气念，对于我秦氏一族来说也算是一件美事。况且，接来下的众位青年大都是炼体境，这凝气散对他们而言可有可无，稍等片刻也没什么关系。”
“老丁，老同，你们……“老仙虽然身为今日主事，却也不能无视两位同僚的意见。况且还有秦玥秦天这两位秦氏嫡系为他说情。此刻心中虽有不甘，也只能暗叹一声，点头同意，眉宇间颇为无奈。
秦玥见状，不由松了口气，带着银枪少年林欢和秦天守护在凝霜镜前，为秦凡护法。
如此一来，即便场下不少人心中有怨言，却只能无奈的看着。
而这时，凝霜镜上也有了动响。一直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凝霜镜，此刻突然剧烈摇晃了起来。而一直沐浴在镜中光芒下的秦凡，脸色发白，额头尽是虚汗，暗自咬牙，面部也跟着扭曲了起来。
北川，业州，秦煌郡，秦决城。
说到秦决城，就不得不提秦氏一族。作为一个传承了几百年的大家族，秦氏一族人才辈出，高手众多，可谓是名满整个秦煌郡。即便是五十多年前的业州动荡，也没能动摇秦氏一族在秦决城的地位。
今日，是秦氏一族分发供奉的日子。秦氏一族有规定，每月初五，对秦氏一族年少有为者，特殊贡献者以及秦氏一族近亲血脉分发灵石，以资鼓励。灵石的数量取决于每个人的能力及所作出的贡献。
除了那供奉外，还有地底的本源灵气供秦氏弟子享用。这本源灵气是灵脉的精华，只有在每个月的月初，秦氏一族才会打开凝气台，平日里极难见到。
“凡哥，这个月如何？有没有感知到气念？”一个身材瘦弱的小男孩嘻嘻哈哈的走入广场上，笑着冲着早已等候多时的白袍少年问道。
白袍少年面容算不上俊俏，却十分白皙干净。此刻正在一处无人的角落闭眼打坐，神色淡然，浑然不知身旁的事情。
“看样子，秦凡怕是还没有突破炼体境界。”一位年纪稍长，蓄有胡须的男子看着秦凡微微蹙起的眉头，叹了口气说道。
一旁手握银色长枪的男子面带愁容说道：“这样的话，距离三年之约还剩八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哥哥他……”
三人闻言，皆沉默不语。
这时，一阵尖锐的嘲笑声传来，一个玉面锦衣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诸位，怎么了？今儿可是个拿灵石的好日子，怎么各位都哭丧着脸呢？”
身材瘦弱的小男孩闻言大怒，想要冲出却被一旁的胡须男子拦下，劝阻道：“秦天，这里是凝气大道，莫要生事！”
玉面男子眼光一扫，看向人群最深处的秦凡，故作惊奇道：“咦，这不是三少爷么。几日不见，听说你已经在三日前感悟气念，突破至凝气境界，不知这事是否属实？”
秦凡睁开双眼，扫了一眼玉面男子，仍旧坐在那里，面无表情道：“你想试试？”
玉面男子神色一变，明显十分惧怕他：“哼，我不与你多嘴。等到八个月后，有你好看！”
被称为秦天的瘦弱小男孩在旁耻笑道：“黄岩，不用等八个月后。你若想比试，我秦凡哥随时奉陪。”
黄岩惧怕秦凡，但其他人他可不放在眼里，当即不耐烦的呵斥道：“去去，一边儿去，大人说话，小孩添什么乱！”
“你！……”秦天还欲争执，这时，凝气大道传来一阵钟响。接着，三位老者脚踏虚空，从天而降。
三人来到广场的中央处——凝气台上，中间一人手持拂尘，上来一步，朗声说道：“肃静！”
原本热闹的广场上顿时安静下来，老者环视一周，面无表情道：“今日是发放灵石的日子，想必大家也都明白，我就不多废话了。现在，请年纪不足三十岁的秦氏一族子弟依次来凝气台上，接受凝霜镜的检验。”
话一落下，场中众人便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样，突破到炼体七重境界了没？“
“哎，哪有那么快，我看还得再过两个月……“
“喂喂，你们往那边看，秦玥在那里！”
“哇，一个月不见，玥儿还是那么高贵，那么漂亮！”
“咦，怎么没有看到秦浩然，这个秦氏一族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
“前些天我在城北看他御剑飞行，向着北邙山方向疾去，八成又去挑战哪家的年轻俊杰去了吧。”
“以秦浩然的资质天赋，凭借秦氏嫡长子的名号，又怎么会在乎这点灵石。”
“你们听说了没有，秦氏三公子在近日突破炼体境界，不知是真是假。”
“切！就他这资质，三年了都毫无寸进，我看这辈子都别指望了！”
“就算他突破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废物一个，比得上黄鹰和秦浩然吗？”
“就是就是，他已经不是三年前的秦氏三杰了。”
台上，手持拂尘的老者不理台下的喧哗，对着台上众人说道：“第一位，秦玥，你先上台去吧。“
“是！“这时，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位女子。那女子身穿一袭白色长裙，裙上点点梅花，一袭及腰的长发随风飞舞。脸上蒙着白色丝巾，看不清面容，一双秋眸清澈如水。虽是一身淡雅的装束，一路走来，却吸引了场下众人的目光，直至凝气台最中心出的镜子前停下。
凝气台长宽不过五米，呈青色，由众多青石板搭建而成。台上最中央处嵌着一面方形镜子，镜子的边框是由金子打造，在光幕的映衬下，发出耀眼夺目的金芒。
那女子莲步轻移，站在镜面上，顿时一道柔和之力由镜子缓缓释放，将其身体完全包裹。
“快看，快看，是秦玥，她第一个上！“
“听说她上个月测试的时候就是凝气三层的水平，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再次突破。“
“切，哪有那么快，你当修炼是吃饭一样简单呐……“
话刚说完，只见石台上爆发出一阵夺目光亮，金芒到达第二层第四段停下。接着，便听见有人呼喊：“哇，凝气四层，真的是凝气四层！真是难以置信！“
“老乔，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
“二十岁便达到凝气四层，这在秦氏年轻一辈中，当属第一了吧。“
“别忘了，还有个秦浩然呢！”
手持拂尘的主事老者生性严厉，此刻也难得露出笑意：“凝气四层，不错。“说完，大手一挥，一瓶丹药飞入秦玥的手中：”里面是四十枚低阶灵石和一颗凝气散。下一位，黄鹰。“
秦玥接到奖励，向三位老者拜了拜。而后，一位面容俊朗的青年男子走了上来。如秦玥之前那般，将站在镜面上。
“凝气三层，三十枚低阶灵石。下一位，秦浩源。“
“凝气三层，三十枚低阶灵石。下一位，秦天元。“
“凝气三层，三十枚低阶灵石。下一位，秦天虹。“
“凝气二层，二十枚低阶灵石。下一位，秦天霜。“
“凝气二层，二十枚低阶灵石。下一位，黄虎。“
“凝气二层，二十枚低阶灵石。下一位……“
…………
“下一位，秦凡。“
秦凡闻言，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站起身子，迈步走向石台。
“快看，是那个秦凡，他上场了！”
“我跟你打赌，他这次还是炼体九重境界！”
“我猜也是……”
广场中央，秦凡面无表情，心如止水，缓缓走上凝霜镜。如之前接受测试的众人一般，凝霜镜立刻发出一道光亮，只是这光亮比上之前的众人差上许多。
就是这时，秦凡却做出一个令众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只见他双目一凛，猛一咬牙，像似下定决心一般，突然间抽回左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紫色锦囊袋，将里面的灵石一股脑尽数丢入口中。双手用力，竟一屁股坐在了凝霜镜上！
从收回左手到坐上凝霜镜，这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显然是其预谋已久。而包括三位老者在内的众人，怎么也没料到竟然有人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等荒谬之举！以致短短数秒内，竟无一人出手阻拦！
待到众人回过神来，秦凡早已闭上双眼，盘膝而坐，一如老僧入定一般！
顿时，场下哗然，大家纷纷指着台上的秦凡，讨论了起来。
“喂，这家伙在干吗？”
“这家伙真是不知死活，这凝霜镜可是黄长老的宝贝，这秦凡当着大家伙儿的面，也太肆无忌惮了吧！”
“就是，他算哪根葱，不过是秦氏一族认养的义子，真把自己当三少爷了！”
“哎，这三位执事也真是的，还不把这个家伙驱逐下去，难道就让他在凝霜镜上闭目养神吗？“
“……该不会……“
“卧槽！这家伙不会疯了吧，竟然在这里……”
手持拂尘的主事老者神色一冷，拂尘一挥，那白色拂丝如万千细针朝着秦凡刺去！就在拂丝快要触及光幕的时候，瞬间从旁杀出一根银色长枪！那长枪通体散发着淡淡灵气，“哗哗”一阵声响，数道拂丝被斩落在石台前。
可这拂丝万千，光凭一件长枪哪能阻挡。眨眼之间，便有众多拂丝透过长枪刺入石台！
就在拂尘刺入石台的危急时刻，秦凡身上的白色长袍蓦然爆发出一阵耀眼光芒。长袍上，一串串符箓飞速旋转，形成一道护盾，将秦凡护住。
此刻，场下立刻有人惊呼道：“是天元甲，秦氏三宝之一的天元甲！”
“咦，这天元甲怎会在他手里？“一旁观战的黄鹰下意识的向身侧撇了一眼，秦玥丝巾蒙面，隐约间能看出其脸色凝重，一双美眸紧盯着石台里的秦凡。
主事老者冷哼一声：“雕虫小技！”
右手一挥，一道寒冰之气顺着拂丝朝着秦凡飞速掠去。寒气所到之处，拂丝皆凝结成冰，发出“吱吱”声响。
不多时，那寒冰触及护盾后便蔓延开来，将整个凝气台变成一束透明冰雕。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告一段落之时，一道白色倩影闪现，朵朵梅花飞入空中，片片花瓣散落开来。一袭白衣的秦玥如同雪中仙子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秦玥莲步轻移，走在石台上，玉手凝结于胸前，做出结印手势，朱唇轻启道：“仙执事，得罪了！“随后一声娇喝，冰雕应声碎裂！
主事老者收回拂尘，脸色一沉，冷声问道：“秦玥，你可清楚你现在在做什么？！“
“秦玥清楚。”
“既然清楚，还不下去！”主事老者厉声急喝道。
黄鹰也在这时来到秦玥的身旁，冲着主事老者连连抱拳，躬身说道：“仙执事莫急，玥儿只是一时糊涂，我这就带她离开。”说完，又低声对着秦玥说道：“玥儿你别做傻事，你欠秦凡的恩情，这些年已经还够了。“
秦玥却摇摇头，对着黄鹰报以一笑。又看了一眼石台里正闭眼打坐的秦凡，语带坚决的说道：“但是秦玥更清楚，今天这件事对于秦凡的意义十分重大。“而后语带恳求道：“执事大人，还请通融一番，让他完成打坐后再行驱逐。”
执事老者一挥拂尘，断然拒绝道：“不行，石台里的灵气愈发稀薄，凝气散的成分也在逐步消退。后面还有众多秦氏子弟等待检验，我不能让一个秦凡废了凝气大道的规矩！”
“此刻上去打断，必然会令其重伤，还请执事达人三思！”
执事老者厉声说道：“他敢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就应该想到后果！”
手握银色长枪的年轻男子走上石台，护在凝霜镜前，疾呼道：“执事大人，法理不外乎人情。况且，秦氏一族并没有明文规定，不准弟子在凝气大道上感悟灵气。”
一直在台下暗自着急的秦天，趁着众人不注意也溜了上来，小脸憋得通红，气呼呼的说道：“林欢哥哥说的对，我父亲从来没说过！“
左侧的老者叹了口气，说道：“哎，秦凡这孩子也不容易。老仙，当年你我都曾受过林长老的恩惠，今日索性就成全了他吧！”
另一侧的老者轻抚胡须，也跟着附和道：“算了吧老仙，就让这个孩子继续吧。如果他真能在这凝霜镜上感悟到气念，对于我秦氏一族来说也算是一件美事。况且，接来下的众位青年大都是炼体境，这凝气散对他们而言可有可无，稍等片刻也没什么关系。”
“老丁，老同，你们……“老仙虽然身为今日主事，却也不能无视两位同僚的意见。况且还有秦玥秦天这两位秦氏嫡系为他说情。此刻心中虽有不甘，也只能暗叹一声，点头同意，眉宇间颇为无奈。
秦玥见状，不由松了口气，带着银枪少年林欢和秦天守护在凝霜镜前，为秦凡护法。
如此一来，即便场下不少人心中有怨言，却只能无奈的看着。
而这时，凝霜镜上也有了动响。一直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凝霜镜，此刻突然剧烈摇晃了起来。而一直沐浴在镜中光芒下的秦凡，脸色发白，额头尽是虚汗，暗自咬牙，面部也跟着扭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