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再赌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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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包间外有人敲门，得到允许后，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
其中一人穿着天香楼伙计的制服，他双手端着托盘，托盘铺着红色绒布，上面放着一个茶壶。
另外一人身着暗红色的锦锻，头戴青色方巾，长着国字脸，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之人。
此人进来之后，先对冷家大小姐点头示意，然后开口说道：“冷小姐，空冥茶在别处是稀罕物，在我天香楼却属常见，每年少说也能泡上个百八十壶。我们对空冥茶的冲泡还算了解，至少在水种的选用上，我们用的从来都是养仙泉的泉水，此水性柔平和，是方圆千里内最适合冲泡空冥茶的泉水。”
接着，他微眯双眼看着李平旭，脸色变得冰冷。“李平旭老师，你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不懂饮茶之道，出丑露乖，却偏偏诬赖在我们天香楼身上。看在你今天是冷小姐请来客人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请你马上当众道歉，否则的话，即便你身为千海学院老师，也休想善了，我必定到王院长那里投诉你不修师德，没有当教师的资格！”
说话之人大家都认识，是天香的二掌柜，姓莫。他此时闲着，听闻冷家大小姐在贵宾间请客，于是客外带了壶空冥茶前来拜访，也算是跟老客户拉近关系。没想到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李平旭所说的话——对于这种抹黑天香楼的话语，莫掌柜当然不能容忍。
几个侍女原本不知道李平旭的话是真是假，如今莫掌柜出面背书，保证茶水的质量，那很显然，自然是李平旭在说谎。
听到莫掌柜对李平旭隐隐的危胁，夏竹急得不行，赶紧把目光转向冷纤纤，想让自家小姐出面化解此事。没想到她却看见冷纤纤低着头，凝视着杯里的空冥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菊仍不动声色，而冬兰则小口啜饮茶水，脸上带着满足的神色，用实际行动展现对李平旭无声的鄙夷。
“莫掌柜，千万别生气。李平旭为了掩饰自己愚笨，故意败坏天香楼的声誉，确实有些过份。不过现在我家小姐正在宴客，请莫掌柜给个面子，等宴席结束后，再与李平旭协商解决此事，你看可好？”春梅这番话，看似带着劝解的意味，其实故意往火上浇油。
李平旭他乜斜着眼睛看向春梅，目光中带着讥诮之意。说他喝茶的方法错了？简直是开玩笑。他学生是凤族郡主，那是拿空冥茶洗澡的人！只怕她一个人喝的空冥茶，就能赶上天香楼一年的销量，所以她的经验才真的算是丰富。根据从折页上掌握的知识，还有喝茶的口感，李平旭敢确定，自己没错。
所以，李平旭动了动身体，让自己在椅子上坐得更舒服些。然后懒洋洋地开口反问：“你说用养仙泉就是养仙泉啦？有证据吗？”
莫掌柜气得嘴上胡须都在轻抖。天香楼开业二十多年，一直用养仙泉水冲泡空冥茶，他作为二掌柜，知道得比谁都清楚，哪里还需要什么证据！
他让自己平静下来，先看了看仍旧低头沉默的冷纤纤，然后微眯双眼，盯着李平旭，傲气地说道：“证据？我莫某人说的话就是证据！倒是你，李平旭，你诬陷天香楼用鸣雷泉泡茶，你可有证据？”
李平旭仍旧那幅懒洋洋的语气：“莫掌柜想要证据？很简单啊，你用养仙泉冲一壶空冥茶，再用鸣雷泉冲泡一壶，再跟她们喝的比对一下，自然就清楚啦。”
“你？！”莫掌柜瞪起眼睛，刚要发怒，这时候，一直垂首不语的冷纤纤放下杯子，微笑着说道：“莫掌柜莫要急燥。既然平旭哥哥提出鉴别方法，我们不妨试一试。否则，如果传出去，知情的会说莫掌柜不屑跟小辈胡闹，不知情还以为莫掌柜心虚，不敢试验呢。放心，不管结果如此，冲泡空冥茶的钱，都由我来出。”
李平旭和莫掌柜同时看向冷纤纤，无奈她脸上肥肉太多，着实看不出什么表情。
莫掌柜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来。他没想到，冷纤纤居然会替李平旭出头。要知道，如果刚才的话是李平旭说的，莫掌柜只会冷笑着招呼伙计将他痛殴一顿，然后扔出天香楼。可是，这话出自冷大小姐的嘴里，那份量自然不同。
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莫掌柜做别的选择。他冷声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便当众试验一番。不过天香楼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倒也不差那两个茶钱。我只问一句，李平旭，如果证实空冥茶是养仙泉水所泡，你要怎样赔偿天香楼的声誉？”
“随你提什么赔偿都行。”李平旭满脸的无所谓：“哪怕你让我给天香楼刷两年盘子也没问题。”
“好！”莫掌柜大喊一声，然后让旁边的伙计放下托盘，将养仙泉水和鸣雷泉水各取一罐过来。
“莫掌柜，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东西？”李平旭眨眨眼睛，好心地提醒。
莫掌柜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撇嘴说道：“放心，我这伙计还算伶俐，虽然我没提空冥茶，他肯定也会一并取来。”
“我指的不是这个。”李平旭心里面老大不高兴，心想这个世界里的人咋都没有基本的公平观念呢。“莫掌柜，如果确实是天香楼出错，让空冥茶灵力失散，你该怎样赔偿我的损失？”
莫掌柜微怔，然后大方地回答：“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但无不允。”
这回轮到李平旭叫了声“好”，然后站起来跟莫掌柜击掌为誓，赌约成立。
莫掌柜玩偶随即出现在玩偶之家。李平旭虽然自信，但还是看了看折页，然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伶俐伙计很快回来，果然带着空冥茶，还有全套泡茶用具。
养仙泉与鸣雷泉的罐子外面都已注明，伙计分别倒出半罐，现场烧水。
水很快被烧开，伙计用相同的手法各冲泡一杯茶水，然后退到旁边。
众人仔细观瞧两杯茶，再看看桌上的残茶，发现色泽、香气全都一模一样，根本无法直观辨别。
莫掌柜看着李平旭，眼露讽刺地说道：“李平旭，茶已经冲好，你准备让谁来品尝比对？”
谁料李平旭摇摇头：“用人品尝，不管结果如何都会有人不服。我们得找个绝对公正的裁判。”
绝对公正？听到如此天真的话，莫掌柜眼中讽刺之色更重：“你说的裁判是谁？”
李平旭神秘地笑笑：“裁判不是人，是鱼。”
然后，包间外有人敲门，得到允许后，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
其中一人穿着天香楼伙计的制服，他双手端着托盘，托盘铺着红色绒布，上面放着一个茶壶。
另外一人身着暗红色的锦锻，头戴青色方巾，长着国字脸，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之人。
此人进来之后，先对冷家大小姐点头示意，然后开口说道：“冷小姐，空冥茶在别处是稀罕物，在我天香楼却属常见，每年少说也能泡上个百八十壶。我们对空冥茶的冲泡还算了解，至少在水种的选用上，我们用的从来都是养仙泉的泉水，此水性柔平和，是方圆千里内最适合冲泡空冥茶的泉水。”
接着，他微眯双眼看着李平旭，脸色变得冰冷。“李平旭老师，你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不懂饮茶之道，出丑露乖，却偏偏诬赖在我们天香楼身上。看在你今天是冷小姐请来客人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请你马上当众道歉，否则的话，即便你身为千海学院老师，也休想善了，我必定到王院长那里投诉你不修师德，没有当教师的资格！”
说话之人大家都认识，是天香的二掌柜，姓莫。他此时闲着，听闻冷家大小姐在贵宾间请客，于是客外带了壶空冥茶前来拜访，也算是跟老客户拉近关系。没想到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李平旭所说的话——对于这种抹黑天香楼的话语，莫掌柜当然不能容忍。
几个侍女原本不知道李平旭的话是真是假，如今莫掌柜出面背书，保证茶水的质量，那很显然，自然是李平旭在说谎。
听到莫掌柜对李平旭隐隐的危胁，夏竹急得不行，赶紧把目光转向冷纤纤，想让自家小姐出面化解此事。没想到她却看见冷纤纤低着头，凝视着杯里的空冥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菊仍不动声色，而冬兰则小口啜饮茶水，脸上带着满足的神色，用实际行动展现对李平旭无声的鄙夷。
“莫掌柜，千万别生气。李平旭为了掩饰自己愚笨，故意败坏天香楼的声誉，确实有些过份。不过现在我家小姐正在宴客，请莫掌柜给个面子，等宴席结束后，再与李平旭协商解决此事，你看可好？”春梅这番话，看似带着劝解的意味，其实故意往火上浇油。
李平旭他乜斜着眼睛看向春梅，目光中带着讥诮之意。说他喝茶的方法错了？简直是开玩笑。他学生是凤族郡主，那是拿空冥茶洗澡的人！只怕她一个人喝的空冥茶，就能赶上天香楼一年的销量，所以她的经验才真的算是丰富。根据从折页上掌握的知识，还有喝茶的口感，李平旭敢确定，自己没错。
所以，李平旭动了动身体，让自己在椅子上坐得更舒服些。然后懒洋洋地开口反问：“你说用养仙泉就是养仙泉啦？有证据吗？”
莫掌柜气得嘴上胡须都在轻抖。天香楼开业二十多年，一直用养仙泉水冲泡空冥茶，他作为二掌柜，知道得比谁都清楚，哪里还需要什么证据！
他让自己平静下来，先看了看仍旧低头沉默的冷纤纤，然后微眯双眼，盯着李平旭，傲气地说道：“证据？我莫某人说的话就是证据！倒是你，李平旭，你诬陷天香楼用鸣雷泉泡茶，你可有证据？”
李平旭仍旧那幅懒洋洋的语气：“莫掌柜想要证据？很简单啊，你用养仙泉冲一壶空冥茶，再用鸣雷泉冲泡一壶，再跟她们喝的比对一下，自然就清楚啦。”
“你？！”莫掌柜瞪起眼睛，刚要发怒，这时候，一直垂首不语的冷纤纤放下杯子，微笑着说道：“莫掌柜莫要急燥。既然平旭哥哥提出鉴别方法，我们不妨试一试。否则，如果传出去，知情的会说莫掌柜不屑跟小辈胡闹，不知情还以为莫掌柜心虚，不敢试验呢。放心，不管结果如此，冲泡空冥茶的钱，都由我来出。”
李平旭和莫掌柜同时看向冷纤纤，无奈她脸上肥肉太多，着实看不出什么表情。
莫掌柜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来。他没想到，冷纤纤居然会替李平旭出头。要知道，如果刚才的话是李平旭说的，莫掌柜只会冷笑着招呼伙计将他痛殴一顿，然后扔出天香楼。可是，这话出自冷大小姐的嘴里，那份量自然不同。
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莫掌柜做别的选择。他冷声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便当众试验一番。不过天香楼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倒也不差那两个茶钱。我只问一句，李平旭，如果证实空冥茶是养仙泉水所泡，你要怎样赔偿天香楼的声誉？”
“随你提什么赔偿都行。”李平旭满脸的无所谓：“哪怕你让我给天香楼刷两年盘子也没问题。”
“好！”莫掌柜大喊一声，然后让旁边的伙计放下托盘，将养仙泉水和鸣雷泉水各取一罐过来。
“莫掌柜，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东西？”李平旭眨眨眼睛，好心地提醒。
莫掌柜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撇嘴说道：“放心，我这伙计还算伶俐，虽然我没提空冥茶，他肯定也会一并取来。”
“我指的不是这个。”李平旭心里面老大不高兴，心想这个世界里的人咋都没有基本的公平观念呢。“莫掌柜，如果确实是天香楼出错，让空冥茶灵力失散，你该怎样赔偿我的损失？”
莫掌柜微怔，然后大方地回答：“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但无不允。”
这回轮到李平旭叫了声“好”，然后站起来跟莫掌柜击掌为誓，赌约成立。
莫掌柜玩偶随即出现在玩偶之家。李平旭虽然自信，但还是看了看折页，然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伶俐伙计很快回来，果然带着空冥茶，还有全套泡茶用具。
养仙泉与鸣雷泉的罐子外面都已注明，伙计分别倒出半罐，现场烧水。
水很快被烧开，伙计用相同的手法各冲泡一杯茶水，然后退到旁边。
众人仔细观瞧两杯茶，再看看桌上的残茶，发现色泽、香气全都一模一样，根本无法直观辨别。
莫掌柜看着李平旭，眼露讽刺地说道：“李平旭，茶已经冲好，你准备让谁来品尝比对？”
谁料李平旭摇摇头：“用人品尝，不管结果如何都会有人不服。我们得找个绝对公正的裁判。”
绝对公正？听到如此天真的话，莫掌柜眼中讽刺之色更重：“你说的裁判是谁？”
李平旭神秘地笑笑：“裁判不是人，是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