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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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受害人的家属，桓沄伊和桓茗溪即便再不情愿也要赶去医院探望桓秋明的状况。当溥琞陪着她们姐妹两个到了桓秋明治疗的医院，就看见赵絮雅和桓骏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桓茗溪跑到赵絮雅的身边：“妈。”
赵絮雅抬起头脸色略显疲惫：“茗溪。”微微侧过头看见桓沄伊和溥琞，“沄伊，阿琞。”桓沄伊走上前拉住赵絮雅的手，一言不发。溥琞则看着一直在发愣中的桓骏：“桓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桓骏抬头，眼神木讷地盯着溥琞看了好一会儿，随后冷笑道：“不就是他被江明开了一枪嘛，如果真的抢救不回来了。或许对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情不是嘛？”他一边让人背脊发凉的阴笑一边伸出手指指向桓沄伊她们三个人，“你们三个女人就可以和桓家正式脱离关系了。桓沄伊，你想干嘛就干嘛，桓秋明再也束缚不了你了。桓茗溪，你也一样而且也不用担心他再想操控你去做些什么。至于你。”桓骏直指赵絮雅的鼻子道，“其实你早就不爱桓秋明了不是嘛。他害死你这辈子真正爱着的那个男人，也就是溥琞的父亲。只要他醒不过来了，你们母子两个人也就大仇得报了。而我，哼。”桓骏突然停住了话语哽咽起来，随后便失声痛哭起来同时他又露出一副自己无法理解的表情自语道：“好奇怪，他要是死了，我应该很高兴才对。为什么会流眼泪？”
“桓骏，你嘴上说着自己憎恨这个父亲。但实际上在内心里还是想要得到他的认可，也渴望有父亲的疼爱。只不过你一直用憎恨的语言掩盖了自己的内心。”溥琞冷淡地说着，接着双手抱胸地死盯着桓骏质问道，“还有，易江明为什么会突然冲进桓家对桓秋明开枪？听你刚刚的口气，你应该是知道点什么内情的吧。”
桓骏微低着头，嘴角上扬一边阴笑，脸上却又挂着泪。这样的他让在场的其他人的汗毛竖起无法预测他下一步想要做些什么。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他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反倒是坦白了一些事情：“溥琞，我之前应该和你说过，我喜欢的并不是女人而是男人吧。”当他这句话说出时，赵絮雅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她。是了，在场的几个人也就只有她对桓骏并没有怎么深入去了解过。赵絮雅张了张嘴，最后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在我看来这没有什么值得见不得人的，一个人喜欢或者爱另一个人又有什么错，我只不过爱上了一个和我同样性别的人而已。但这个社会的法则一向就是少数服从多数，所以就以大多数的异性恋才是正常，而同性恋就成了反社会的心理疾病。”桓骏摊开手，“可是我自己反反复复看过自己很多遍，也去看过心理医生根本没有检查出他们所谓的心理疾病。那个心理医生却想要对我采取治疗，被我给拒绝了。至于江明，我想溥琞你的脑子里应该有了一个初步的概念了吧。”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你爱的人？”
溥琞面不改色地说道。桓骏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没错，所以我们两个人的身份不适合在一起。可偏偏又彼此相爱着。”
“那么易江明的女朋友林熙的死和你也有一定关系？”溥琞皱起眉头。得到的却是桓骏的冷笑：“和我有什么关系，和江明也没有任何关系。林熙对外公开是江明的女朋友，那只不过是一个掩饰的身份而已。那个女人也根本不爱江明，她不过是为了还债被迫留在他们易家的。实际上林熙可是说表面上是江明的女人，实际上却是他父亲易军的女人。”
听到这里，溥琞倒也没有感到意外，毕竟林熙的尸检报告里确实查出了和易军有关的线索。
“易军这些年也玩过不少女人了，林熙应该是他玩的比较喜欢的那种。我想有点是你不知道的。易军的老婆也就是江明的妈妈是易军当着江明的面让他的属下轮着玩死的。易军就是为了告诉江明，女人不过是男人的玩物，就算是他的母亲也是一样。所以当林熙出现在江明面前，他觉得林熙身上有着他妈妈当年的影子，如果他有个妹妹的话，也应该和林熙很像。所以他对林熙一向很呵护，而林熙也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哥哥看待。因为小时候的那件事情，江明时不时会做噩梦，那个时候林熙就会帮他。哪怕是江明会对她采取一些暴力行为，我也不知道林熙这么做是不是意味着林熙其实喜欢江明。
如果林熙没有死的话，或许就不会有他冲进来对桓秋明开枪这件事情了。”桓骏说完长长呼出口气，像是身上的包袱顺势放下，仰头看着天花板，又是一声冷哼，“知道么，真正害死林熙的既不是易江明也不是易军，而是桓秋明。”
“这怎么可能？”
桓骏的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桓骏却不以为然地看着他们：“不然呢，你们真的以为桓秋明是那么洁身自好的人？他暗地里玩过多少女人，你们真的清楚吗？我的出生他可以说是一次意外，但他究竟有多少次意外，或者他究竟暗地里处理过多少次可能发生的意外，你们都清楚嘛？”桓骏说着话又一次看向赵絮雅道，“你或许是他最爱的女人，但不代表他不能去玩其他女人。”
溥琞冷着一张脸，死死盯着还亮着的手术中的那盏灯。扭头看向桓沄伊，桓沄伊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桓骏说的那些事情，但可以清楚地从她眼中读出她对桓秋明那种道貌岸然的姿态极其厌恶。桓茗溪死死咬着下嘴唇，身子微微发颤，她被赵絮雅紧紧搂在怀里，这一刻她的内心究竟如何，溥琞无法知晓。但或许更多是一种怒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取代了她生父的位置成了她的父亲。
溥琞轻轻闭上眼，随后又猛地张开。对桓沄伊投去一个眼神，桓沄伊会意地点了点头。他便转身往医院大门那里走去，同时取出手机给顾明拨打了一个电话：“顾明，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易江明说只要看见桓秋明死了，要给他判死刑的无所谓。但易军那边却找来了后台给我们试压，一时半会还很难有解决的办法。你那么呢，桓秋明现在状况怎么样？”
溥琞坐上驾驶座，用右手捏了捏自己的内眼角：“还没有从手术室里出来。我现在先去局里和你汇合，刚刚桓骏和我们说了一些事情我觉得你们有必要知道一下。和林熙的死有关系。”
“和林熙那个案子有关系？好，那你赶紧过来吧。”
顾明一听林熙的案子又有新的线索很是兴奋地说道。
“好，我现在就过去。”
溥琞挂断了和顾明的电话。踩下油门就往警局那边赶去。
在警局门口迎接溥琞的不是顾明而是程婧，她的表情略显严肃冷峻。溥琞察觉出一丝微妙上前问道：“程婧，出了什么事情了？”程婧稍缓脸上的表情摇了摇头，沉默不语领着溥琞来到顾明所在的审讯室隔壁那个监控的房间。
“你把程婧带过来。我有事情要和她说。”
当易江明说出这句话时，顾明显得有些浮躁了。转观程婧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即便是知道了林熙不是易江明杀的，但林熙的死还是他脱不了干系。介于这一层关系，程婧对着易江明就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当然也没打算去见他。
“程婧，他这句话已经不下百次吧。从他被带进审讯室开始，要么就只承认自己想要桓秋明死以外，就只有要见你这句话了。那不如……”
“不行，我不乐意。”程婧很干脆地打断了顾明的话，“私事和公事不能混淆，他和我除了嫌疑人和办案人的关系就没有其他联系。在谈判这一方面的行家有很多，没必要把我给牵扯进去。而且。”程婧小上前一步，将手攥成拳头轻轻放在那面隔着她和易江明的玻璃，几乎用低吼的声音说道，“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迁怒直接给他一拳。”
程婧的话令顾明闭上了嘴，溥琞见两个人如此状况，忽然开口问道：“那么易江明有没有说过他和桓骏是什么关系？”程婧与顾明因为溥琞的这一句话同时转头看他，脸上满是疑惑不解。
“因为桓骏刚刚在医院里和我承认，他和易江明是恋人关系，而易江明和林熙的恋爱关系不过是对外界的一个幌子，林熙是他父亲易军的女人。而易江明真正动怒的原因是林熙很有可能是桓秋明害死的。”溥琞一边说着话一边观察着在场两个人脸上的表情。
“那桓秋明那边状况怎么样？”
最先问溥琞的是程婧，她的脸上满是一种说不出的冷峻。看得出林熙这个朋友对她来说很重要。
“还是生死未卜。”
程婧冷笑一声表态道：“抛开工作的立场，我是真的很希望桓秋明就这么死了。站在工作的立场，桓秋明的死或许给我们带了一些后续的麻烦。但他如果活下来，也未必会承认林熙的死和他有什么关系。至于易江明，我想我们也关不了他多久。毕竟他有个厉害的父亲，而且桓秋明如果醒了，他会考虑到易军这一层。即便有所隔阂，也不敢表露出来。所以易江明这一方面，我想我们是没有多少办法能对付他了。即便把他关进牢房，相信他很快就能出来了。”
“臭丫头，你可是警察啊。怎么能说这么丧气的话。现在是法治社会，早就不是封建社会了。哪有那么容易逃脱掉国家法律的。”顾明狠狠拍了一下程婧的后背，得来程婧一记狠狠的白眼。不过这个空间的气氛也确实缓解了不少。
不过这时，易江明突然转头看向他们这里：“程婧，我知道你应该就在那边对吧。能见到我说的话是不是。麻烦你现在马上出来见我，我知道你也许觉得林熙的死和我有关系。我很抱歉没有保护好她，但有些事情我想和你单独谈谈。虽然这样的见面方式不太好，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出来见我一下。我不知道我们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或许今天以后根本没有机会见面了吧。”易江明苦笑一声继续说道，“林熙之前和我说你已经考进欧洲那边的学校，要去进修了。她有和我说，她想和你一块去欧洲那边。”程婧原本平静的表情在听见易江明的最后那两句时，骤然起了变化。
顾明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看你还是去见见他吧。要不然真的不知道他后面又会爆出些什么料来。”
程婧又送了顾明一记眼刀：“我和他又不熟，他能知道我什么事情。”
“可是林熙和他关系不错，或许林熙和他说了不少你的事情。”程婧瞪了顾明一眼，暗暗叹了口气妥协了：“好吧，为了防止明天我成了警局头条八卦的对方，我现在去见他行了吧。”
“这才是好警员。”
程婧可没听见顾明这毫无诚意的夸奖，走出这个房间就往隔壁审讯室走去。
“看来程婧和林熙的关系真的很不错。”
溥琞的话让顾明不由轻笑一声道：“阿琞，你知道嘛。林熙其实和我单独讲过她对程婧的看法，如果她们不是同为女人，或许她就可能找到一个最适合她的爱人，是正大光明的那种。可惜这种事情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顾明复述林熙的话，让溥琞觉得有些模棱两可。一种是或许是她们两个人已经到了友情以上恋人未满，而另一种林熙是在感叹她的身不由己。那么很有可能林熙真正爱的人就是……
可是现在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溥琞觉得很是可惜地摇了摇头，命运作弄人嘛。
溥琞裤兜里的手机忽然作响，他接听起这个电话。电话那头是桓沄伊：“手术结束了，没有伤到他的要害，他的命算是保住了。但至于他什么醒过来，现在还不知道。”
溥琞没有从桓沄伊的语气中听出喜悦，或许桓秋明做的事情真的是让她失望透了。溥琞浅笑道：“嗯，我知道。那边你就先多看着点。我一会儿就过去。”就在溥琞打算挂断桓沄伊的电话时，桓沄伊忽然说道：“阿琞，我在医院里遇见溥叔叔了。”
作为受害人的家属，桓沄伊和桓茗溪即便再不情愿也要赶去医院探望桓秋明的状况。当溥琞陪着她们姐妹两个到了桓秋明治疗的医院，就看见赵絮雅和桓骏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桓茗溪跑到赵絮雅的身边：“妈。”
赵絮雅抬起头脸色略显疲惫：“茗溪。”微微侧过头看见桓沄伊和溥琞，“沄伊，阿琞。”桓沄伊走上前拉住赵絮雅的手，一言不发。溥琞则看着一直在发愣中的桓骏：“桓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桓骏抬头，眼神木讷地盯着溥琞看了好一会儿，随后冷笑道：“不就是他被江明开了一枪嘛，如果真的抢救不回来了。或许对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情不是嘛？”他一边让人背脊发凉的阴笑一边伸出手指指向桓沄伊她们三个人，“你们三个女人就可以和桓家正式脱离关系了。桓沄伊，你想干嘛就干嘛，桓秋明再也束缚不了你了。桓茗溪，你也一样而且也不用担心他再想操控你去做些什么。至于你。”桓骏直指赵絮雅的鼻子道，“其实你早就不爱桓秋明了不是嘛。他害死你这辈子真正爱着的那个男人，也就是溥琞的父亲。只要他醒不过来了，你们母子两个人也就大仇得报了。而我，哼。”桓骏突然停住了话语哽咽起来，随后便失声痛哭起来同时他又露出一副自己无法理解的表情自语道：“好奇怪，他要是死了，我应该很高兴才对。为什么会流眼泪？”
“桓骏，你嘴上说着自己憎恨这个父亲。但实际上在内心里还是想要得到他的认可，也渴望有父亲的疼爱。只不过你一直用憎恨的语言掩盖了自己的内心。”溥琞冷淡地说着，接着双手抱胸地死盯着桓骏质问道，“还有，易江明为什么会突然冲进桓家对桓秋明开枪？听你刚刚的口气，你应该是知道点什么内情的吧。”
桓骏微低着头，嘴角上扬一边阴笑，脸上却又挂着泪。这样的他让在场的其他人的汗毛竖起无法预测他下一步想要做些什么。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他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反倒是坦白了一些事情：“溥琞，我之前应该和你说过，我喜欢的并不是女人而是男人吧。”当他这句话说出时，赵絮雅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她。是了，在场的几个人也就只有她对桓骏并没有怎么深入去了解过。赵絮雅张了张嘴，最后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在我看来这没有什么值得见不得人的，一个人喜欢或者爱另一个人又有什么错，我只不过爱上了一个和我同样性别的人而已。但这个社会的法则一向就是少数服从多数，所以就以大多数的异性恋才是正常，而同性恋就成了反社会的心理疾病。”桓骏摊开手，“可是我自己反反复复看过自己很多遍，也去看过心理医生根本没有检查出他们所谓的心理疾病。那个心理医生却想要对我采取治疗，被我给拒绝了。至于江明，我想溥琞你的脑子里应该有了一个初步的概念了吧。”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你爱的人？”
溥琞面不改色地说道。桓骏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没错，所以我们两个人的身份不适合在一起。可偏偏又彼此相爱着。”
“那么易江明的女朋友林熙的死和你也有一定关系？”溥琞皱起眉头。得到的却是桓骏的冷笑：“和我有什么关系，和江明也没有任何关系。林熙对外公开是江明的女朋友，那只不过是一个掩饰的身份而已。那个女人也根本不爱江明，她不过是为了还债被迫留在他们易家的。实际上林熙可是说表面上是江明的女人，实际上却是他父亲易军的女人。”
听到这里，溥琞倒也没有感到意外，毕竟林熙的尸检报告里确实查出了和易军有关的线索。
“易军这些年也玩过不少女人了，林熙应该是他玩的比较喜欢的那种。我想有点是你不知道的。易军的老婆也就是江明的妈妈是易军当着江明的面让他的属下轮着玩死的。易军就是为了告诉江明，女人不过是男人的玩物，就算是他的母亲也是一样。所以当林熙出现在江明面前，他觉得林熙身上有着他妈妈当年的影子，如果他有个妹妹的话，也应该和林熙很像。所以他对林熙一向很呵护，而林熙也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哥哥看待。因为小时候的那件事情，江明时不时会做噩梦，那个时候林熙就会帮他。哪怕是江明会对她采取一些暴力行为，我也不知道林熙这么做是不是意味着林熙其实喜欢江明。
如果林熙没有死的话，或许就不会有他冲进来对桓秋明开枪这件事情了。”桓骏说完长长呼出口气，像是身上的包袱顺势放下，仰头看着天花板，又是一声冷哼，“知道么，真正害死林熙的既不是易江明也不是易军，而是桓秋明。”
“这怎么可能？”
桓骏的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桓骏却不以为然地看着他们：“不然呢，你们真的以为桓秋明是那么洁身自好的人？他暗地里玩过多少女人，你们真的清楚吗？我的出生他可以说是一次意外，但他究竟有多少次意外，或者他究竟暗地里处理过多少次可能发生的意外，你们都清楚嘛？”桓骏说着话又一次看向赵絮雅道，“你或许是他最爱的女人，但不代表他不能去玩其他女人。”
溥琞冷着一张脸，死死盯着还亮着的手术中的那盏灯。扭头看向桓沄伊，桓沄伊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桓骏说的那些事情，但可以清楚地从她眼中读出她对桓秋明那种道貌岸然的姿态极其厌恶。桓茗溪死死咬着下嘴唇，身子微微发颤，她被赵絮雅紧紧搂在怀里，这一刻她的内心究竟如何，溥琞无法知晓。但或许更多是一种怒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取代了她生父的位置成了她的父亲。
溥琞轻轻闭上眼，随后又猛地张开。对桓沄伊投去一个眼神，桓沄伊会意地点了点头。他便转身往医院大门那里走去，同时取出手机给顾明拨打了一个电话：“顾明，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易江明说只要看见桓秋明死了，要给他判死刑的无所谓。但易军那边却找来了后台给我们试压，一时半会还很难有解决的办法。你那么呢，桓秋明现在状况怎么样？”
溥琞坐上驾驶座，用右手捏了捏自己的内眼角：“还没有从手术室里出来。我现在先去局里和你汇合，刚刚桓骏和我们说了一些事情我觉得你们有必要知道一下。和林熙的死有关系。”
“和林熙那个案子有关系？好，那你赶紧过来吧。”
顾明一听林熙的案子又有新的线索很是兴奋地说道。
“好，我现在就过去。”
溥琞挂断了和顾明的电话。踩下油门就往警局那边赶去。
在警局门口迎接溥琞的不是顾明而是程婧，她的表情略显严肃冷峻。溥琞察觉出一丝微妙上前问道：“程婧，出了什么事情了？”程婧稍缓脸上的表情摇了摇头，沉默不语领着溥琞来到顾明所在的审讯室隔壁那个监控的房间。
“你把程婧带过来。我有事情要和她说。”
当易江明说出这句话时，顾明显得有些浮躁了。转观程婧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即便是知道了林熙不是易江明杀的，但林熙的死还是他脱不了干系。介于这一层关系，程婧对着易江明就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当然也没打算去见他。
“程婧，他这句话已经不下百次吧。从他被带进审讯室开始，要么就只承认自己想要桓秋明死以外，就只有要见你这句话了。那不如……”
“不行，我不乐意。”程婧很干脆地打断了顾明的话，“私事和公事不能混淆，他和我除了嫌疑人和办案人的关系就没有其他联系。在谈判这一方面的行家有很多，没必要把我给牵扯进去。而且。”程婧小上前一步，将手攥成拳头轻轻放在那面隔着她和易江明的玻璃，几乎用低吼的声音说道，“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迁怒直接给他一拳。”
程婧的话令顾明闭上了嘴，溥琞见两个人如此状况，忽然开口问道：“那么易江明有没有说过他和桓骏是什么关系？”程婧与顾明因为溥琞的这一句话同时转头看他，脸上满是疑惑不解。
“因为桓骏刚刚在医院里和我承认，他和易江明是恋人关系，而易江明和林熙的恋爱关系不过是对外界的一个幌子，林熙是他父亲易军的女人。而易江明真正动怒的原因是林熙很有可能是桓秋明害死的。”溥琞一边说着话一边观察着在场两个人脸上的表情。
“那桓秋明那边状况怎么样？”
最先问溥琞的是程婧，她的脸上满是一种说不出的冷峻。看得出林熙这个朋友对她来说很重要。
“还是生死未卜。”
程婧冷笑一声表态道：“抛开工作的立场，我是真的很希望桓秋明就这么死了。站在工作的立场，桓秋明的死或许给我们带了一些后续的麻烦。但他如果活下来，也未必会承认林熙的死和他有什么关系。至于易江明，我想我们也关不了他多久。毕竟他有个厉害的父亲，而且桓秋明如果醒了，他会考虑到易军这一层。即便有所隔阂，也不敢表露出来。所以易江明这一方面，我想我们是没有多少办法能对付他了。即便把他关进牢房，相信他很快就能出来了。”
“臭丫头，你可是警察啊。怎么能说这么丧气的话。现在是法治社会，早就不是封建社会了。哪有那么容易逃脱掉国家法律的。”顾明狠狠拍了一下程婧的后背，得来程婧一记狠狠的白眼。不过这个空间的气氛也确实缓解了不少。
不过这时，易江明突然转头看向他们这里：“程婧，我知道你应该就在那边对吧。能见到我说的话是不是。麻烦你现在马上出来见我，我知道你也许觉得林熙的死和我有关系。我很抱歉没有保护好她，但有些事情我想和你单独谈谈。虽然这样的见面方式不太好，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出来见我一下。我不知道我们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或许今天以后根本没有机会见面了吧。”易江明苦笑一声继续说道，“林熙之前和我说你已经考进欧洲那边的学校，要去进修了。她有和我说，她想和你一块去欧洲那边。”程婧原本平静的表情在听见易江明的最后那两句时，骤然起了变化。
顾明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看你还是去见见他吧。要不然真的不知道他后面又会爆出些什么料来。”
程婧又送了顾明一记眼刀：“我和他又不熟，他能知道我什么事情。”
“可是林熙和他关系不错，或许林熙和他说了不少你的事情。”程婧瞪了顾明一眼，暗暗叹了口气妥协了：“好吧，为了防止明天我成了警局头条八卦的对方，我现在去见他行了吧。”
“这才是好警员。”
程婧可没听见顾明这毫无诚意的夸奖，走出这个房间就往隔壁审讯室走去。
“看来程婧和林熙的关系真的很不错。”
溥琞的话让顾明不由轻笑一声道：“阿琞，你知道嘛。林熙其实和我单独讲过她对程婧的看法，如果她们不是同为女人，或许她就可能找到一个最适合她的爱人，是正大光明的那种。可惜这种事情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顾明复述林熙的话，让溥琞觉得有些模棱两可。一种是或许是她们两个人已经到了友情以上恋人未满，而另一种林熙是在感叹她的身不由己。那么很有可能林熙真正爱的人就是……
可是现在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溥琞觉得很是可惜地摇了摇头，命运作弄人嘛。
溥琞裤兜里的手机忽然作响，他接听起这个电话。电话那头是桓沄伊：“手术结束了，没有伤到他的要害，他的命算是保住了。但至于他什么醒过来，现在还不知道。”
溥琞没有从桓沄伊的语气中听出喜悦，或许桓秋明做的事情真的是让她失望透了。溥琞浅笑道：“嗯，我知道。那边你就先多看着点。我一会儿就过去。”就在溥琞打算挂断桓沄伊的电话时，桓沄伊忽然说道：“阿琞，我在医院里遇见溥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