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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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业云起了疑心，并没推开库房瞧个究竟。
物老成怪，人老成精，王业云不是毛头小子，停了一会儿捡起圆棒走人，回到自己住处，到了晚间，他悄悄拉动床角处隐藏的一个圆环，靠墙的柜子后面露出半个洞口，一猫腰就钻了进去，片刻后，这墙壁又恢复如初。
王业云在炼器堂呆的时间够久，以至于很少有人还记得这里曾经是座炼器场，还是专门考核弟子所用，从这里能登上炼器场的上方，那里有个至今还起作用的镜像阵，能直接看到里面的每一块石头。
很久以前，炼器堂还很辉煌时，那些没有陨落的高阶炼器师只需要通过镜像阵观察弟子炼制灵器，而不需要亲自忍受炉火烟灰。
苏芮是做了一些准备的，库房外面看着和原来一样，门口处却布了好几个阵法防止有人贸然闯入，但镜像阵本身和库房的空间阵法就是连在一起的。
这就像百密必有一疏，还是压根考虑不到的地方，但当王业云透过镜像阵看到里面情形时，内心则在连呼这真是老天给了他一个机会。
王业云看到了什么？炉火翻腾，满面尘灰的少年手举重锤正在敲打一块尚未成型的粗胚；熔炉的另外一侧，一头三四米高的妖鳄呼哧呼哧地踩着风箱。地面上丢着一堆那种圆棒，仔细一看，这些比自己捡到的要好的多，每一根都是上品灵器。
这小子明显掩藏了能耐，而他的修为……王业云忍住了，没敢贸然查探，却狂热地盯住了另外一物。
在这小子的身边悬浮着一个伞状的灵器，伞尖上一直闪着幽光，而在这幽光上面，蹲着一颗蛋。
王业云看的就是那颗蛋，这颗蛋和他在那壁画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就连蛋身上的银色花纹都是一样的。
王业云紧盯着镜像中的那颗蛋，似乎想看透那蛋壳里的东西，可这只是镜像……忽然间，那蛋转了个身，好像转过来了一样。正盯着镜像阵的王业云，神识猛然一痛。
啊……
幸好他反应够快，捂住了自己的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但眼前的镜像因这干扰，瞬间漆黑一片。
黑暗中王业云等待自己心跳恢复正常，下面仍是叮当当的敲打声，似乎并没有被发现。
但方才只是镜像，他怎么会像受到了袭击一般，他仔细回想着那蛋的动作，难道真是那颗蛋？
与此同时，正全身贯注捶打着粗胚的苏芮动作略停了一下，不耐道：“你给我老实会儿，想吃点心自己取去。”
从千神绝飞到苏芮头上的苏二“吱吱”叫了两声，又往上飞了一段，但苏芮压根没注意到它的动作。
苏二还想再试，苏芮丢掉手中的重锤，伸手抓住它，往放点心的地方一瞅，果然没有了。叹气从白戒中取出了一包绿豆糕，然后把苏二埋在了绿豆糕中间。
有了吃的，苏二很快忘了刚才想说什么了。
苏芮用灵力控制着一根刚煅烧过的伞骨进入冷水，刺啦一声，水面腾起一阵白雾，苏存和苏二都在苏芮旁边看着。
白雾散去，乌黑的伞骨上隐现流光，又一件上品灵器制作成功了。
这时，苏芮也察觉到丹田气海更为充盈，原先那些悬浮在气海中的小火点密集成云，隐有接连成片的感觉。
早在炼制法器的时候，苏芮还察觉不到气海的变化，炼制出灵器后，这种变化愈发明显。
苏白虽面带不屑，却仍给出解释：“寻常炼器师可没你这么好命得本尊传授神火诀，他们炼器烧的都是自己的修为。而你在炼器过程中，神火诀自动运行，这些火虽然比不上鸿蒙之火，但每一次炼制，都加深了对火的控制和理解，炼制出的灵器等级越高，自然收获越多，你要是没有提高，本尊才叫瞎了眼。”
其实这和苏芮想的差不多，但话从苏白嘴里吐出来就分外难听。
真正瞎了眼的是她才对，苏芮暗想。
“那这么说炼器还真是一件赔本的事儿。”
“什么叫赔本？别看这一件小小的灵器，里面要构筑多少次？如何溶入灵力，如何溶入最多灵力，又如何布阵，如何将阵法布到最合适的位置……但凡有慧根的炼器师，从中窥到的天机都不是一丁半点儿，真正陨落的，不过是那些无能者罢了……”
似乎想到自己也是陨落的一个，苏白说了这句后便忽然收嘴不语了。
前六个月，苏芮一共炼制出了二十六件伞骨状的上品法器，这些伞骨装到千神绝上后，伞骨位置虽然满了，但装上去后，法器颜色忽然变得极浅，分明是乌黑的实体，看上去就像透明的影子，不过拆下来之后仍然恢复正常。
应该是品阶太低的原因，后两个月，苏芮继续精练，但满意的只有四根，品阶提至灵器后，伞骨颜色略深了一些，但仍没有什么作用，除了千神锥，千神绝并没有激发出别的功能。
王业云偷窥之时，苏芮炼制的并不是伞骨，炼制伞骨的材料已经用完了，苏芮在给自己炼制灵剑，马上就到新弟子考核的时间了。
这日，苏芮正在给手上灵剑做最后一遍打磨，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
手上光芒一闪，灵剑已经收入了白戒，苏芮看了眼地下那堆废品，好材料都被自己熔了炼制方才那把灵剑了。并无纰漏后，苏芮才道：“是谁？”
“是我，你进去已经好几个月了，你师傅担心你，差我过来瞧瞧。”
苏芮听出这声音是看守库房的王管事，就是那老头。
苏芮应了一声，走过去撤了防御阵，打开门，王老头站在门口，手上拎着几个圆棍。
老头一只独眼上上下下打量了苏芮几眼，又看了眼苏存，冷声道：“你师傅让我传话给你，你炼制的这些灵器虽有进展，却仍是火候不足……”说着，老头取出一件，只见他指间光芒一闪，咔嚓一声，那件苏芮千锤百炼的法器就断了。
瞧苏芮眉头紧锁，王业云心头冷笑，口中道：“我瞧你日夜锤炼，也极为刻苦，你师傅正在闭关，没法亲自教导你，不是我老头子自嘘，你这样闭门造车是不行的。”
这是王业云苦思冥想想出来的法子，他若是夸奖苏芮炼制的好，指不定还会引起苏芮警惕，是以王业云故意打击苏芮，暗暗观察苏芮有什么反应。
苏芮心头却是极为震惊，法器是最低等的灵器，本不算强，但有苏白指点，她又锤炼了这么长时间，在这老头手上简直像块泥巴，苏芮心里真是有些沮丧。故而她如王业云所料向王业云请教了起来。
苏白一直都在，故而从头听到尾，原想提醒苏芮，没想苏芮把这老头恭恭敬敬地迎进了库房，那老头也亲自操刀炼了起来，苏白转念一想，默默看了起来。
毕竟时空不同，炼器上也有细微差别，苏白讲授方式和别人还不大一样，再则，王业云存心要吸引住苏芮，露出来的都是一般炼器师要多少年后才肯交给徒弟的自家心得。
苏芮听得津津有味。
最后，苏芮恭敬送走王业云，不过和王业云约好，若是有问题，可来这儿向王业云讨教。
这本来就是王业云的目的，不过只是神情冷漠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就像是实在无法忍受苏芮糟糕炼器水平而出手的得道高人。
苏白最后极为恼火，老头卖弄就卖弄了，苏芮凭什么给他翻白眼，他几万年也没收过一个徒弟，刚教了一个就打算欺师灭祖了？
“你好像不是我师傅……再则人家讲的也有道理。”苏芮轻飘飘道。
苏白元神抖了抖，最后一句话没说钻进千神绝了。
苏芮还有很多事，再则老魔要是这么容易伤心啥的那还叫老魔吗，当即也没理会苏白，先去三级学院签到，这时距离新弟子考核只剩两天了，不签到便意味着这个人消失了，直接驱逐出学院。
苏芮签到的时候看到大多数人都已经签过了，也有姚美丽、白雪等人的名字。
新弟子考核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还是考察与妖兽的相处能力，依旧进入兽缘阵，不过这次是谁带出来的妖兽多得分就高。第二部分是对个人修为的考核。学习某项技能的弟子只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制作出符合要求的物品即可，如果只是剑修、道修、佛修等，则只需对测试石用力一击，能让测试石变红就算过了。
新弟子考核并不是选拔性考核，但仍有很多人很紧张，据说会有一小部分弟子不合格而被逐出学院。
苏芮感兴趣的不是这个考核，而是后面跟着的学院升级考核，就是由三级学院升入二级学院的考核。
像沙小鸥这次就应该参加这个考核了，考核通过后，便可以进入二级学院学习，不但可以再选择一位师傅，待遇什么的都会有大幅度提高。此外，为了激励学院弟子，这个考核的前十名还会有额外奖励。
王业云起了疑心，并没推开库房瞧个究竟。
物老成怪，人老成精，王业云不是毛头小子，停了一会儿捡起圆棒走人，回到自己住处，到了晚间，他悄悄拉动床角处隐藏的一个圆环，靠墙的柜子后面露出半个洞口，一猫腰就钻了进去，片刻后，这墙壁又恢复如初。
王业云在炼器堂呆的时间够久，以至于很少有人还记得这里曾经是座炼器场，还是专门考核弟子所用，从这里能登上炼器场的上方，那里有个至今还起作用的镜像阵，能直接看到里面的每一块石头。
很久以前，炼器堂还很辉煌时，那些没有陨落的高阶炼器师只需要通过镜像阵观察弟子炼制灵器，而不需要亲自忍受炉火烟灰。
苏芮是做了一些准备的，库房外面看着和原来一样，门口处却布了好几个阵法防止有人贸然闯入，但镜像阵本身和库房的空间阵法就是连在一起的。
这就像百密必有一疏，还是压根考虑不到的地方，但当王业云透过镜像阵看到里面情形时，内心则在连呼这真是老天给了他一个机会。
王业云看到了什么？炉火翻腾，满面尘灰的少年手举重锤正在敲打一块尚未成型的粗胚；熔炉的另外一侧，一头三四米高的妖鳄呼哧呼哧地踩着风箱。地面上丢着一堆那种圆棒，仔细一看，这些比自己捡到的要好的多，每一根都是上品灵器。
这小子明显掩藏了能耐，而他的修为……王业云忍住了，没敢贸然查探，却狂热地盯住了另外一物。
在这小子的身边悬浮着一个伞状的灵器，伞尖上一直闪着幽光，而在这幽光上面，蹲着一颗蛋。
王业云看的就是那颗蛋，这颗蛋和他在那壁画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就连蛋身上的银色花纹都是一样的。
王业云紧盯着镜像中的那颗蛋，似乎想看透那蛋壳里的东西，可这只是镜像……忽然间，那蛋转了个身，好像转过来了一样。正盯着镜像阵的王业云，神识猛然一痛。
啊……
幸好他反应够快，捂住了自己的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但眼前的镜像因这干扰，瞬间漆黑一片。
黑暗中王业云等待自己心跳恢复正常，下面仍是叮当当的敲打声，似乎并没有被发现。
但方才只是镜像，他怎么会像受到了袭击一般，他仔细回想着那蛋的动作，难道真是那颗蛋？
与此同时，正全身贯注捶打着粗胚的苏芮动作略停了一下，不耐道：“你给我老实会儿，想吃点心自己取去。”
从千神绝飞到苏芮头上的苏二“吱吱”叫了两声，又往上飞了一段，但苏芮压根没注意到它的动作。
苏二还想再试，苏芮丢掉手中的重锤，伸手抓住它，往放点心的地方一瞅，果然没有了。叹气从白戒中取出了一包绿豆糕，然后把苏二埋在了绿豆糕中间。
有了吃的，苏二很快忘了刚才想说什么了。
苏芮用灵力控制着一根刚煅烧过的伞骨进入冷水，刺啦一声，水面腾起一阵白雾，苏存和苏二都在苏芮旁边看着。
白雾散去，乌黑的伞骨上隐现流光，又一件上品灵器制作成功了。
这时，苏芮也察觉到丹田气海更为充盈，原先那些悬浮在气海中的小火点密集成云，隐有接连成片的感觉。
早在炼制法器的时候，苏芮还察觉不到气海的变化，炼制出灵器后，这种变化愈发明显。
苏白虽面带不屑，却仍给出解释：“寻常炼器师可没你这么好命得本尊传授神火诀，他们炼器烧的都是自己的修为。而你在炼器过程中，神火诀自动运行，这些火虽然比不上鸿蒙之火，但每一次炼制，都加深了对火的控制和理解，炼制出的灵器等级越高，自然收获越多，你要是没有提高，本尊才叫瞎了眼。”
其实这和苏芮想的差不多，但话从苏白嘴里吐出来就分外难听。
真正瞎了眼的是她才对，苏芮暗想。
“那这么说炼器还真是一件赔本的事儿。”
“什么叫赔本？别看这一件小小的灵器，里面要构筑多少次？如何溶入灵力，如何溶入最多灵力，又如何布阵，如何将阵法布到最合适的位置……但凡有慧根的炼器师，从中窥到的天机都不是一丁半点儿，真正陨落的，不过是那些无能者罢了……”
似乎想到自己也是陨落的一个，苏白说了这句后便忽然收嘴不语了。
前六个月，苏芮一共炼制出了二十六件伞骨状的上品法器，这些伞骨装到千神绝上后，伞骨位置虽然满了，但装上去后，法器颜色忽然变得极浅，分明是乌黑的实体，看上去就像透明的影子，不过拆下来之后仍然恢复正常。
应该是品阶太低的原因，后两个月，苏芮继续精练，但满意的只有四根，品阶提至灵器后，伞骨颜色略深了一些，但仍没有什么作用，除了千神锥，千神绝并没有激发出别的功能。
王业云偷窥之时，苏芮炼制的并不是伞骨，炼制伞骨的材料已经用完了，苏芮在给自己炼制灵剑，马上就到新弟子考核的时间了。
这日，苏芮正在给手上灵剑做最后一遍打磨，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
手上光芒一闪，灵剑已经收入了白戒，苏芮看了眼地下那堆废品，好材料都被自己熔了炼制方才那把灵剑了。并无纰漏后，苏芮才道：“是谁？”
“是我，你进去已经好几个月了，你师傅担心你，差我过来瞧瞧。”
苏芮听出这声音是看守库房的王管事，就是那老头。
苏芮应了一声，走过去撤了防御阵，打开门，王老头站在门口，手上拎着几个圆棍。
老头一只独眼上上下下打量了苏芮几眼，又看了眼苏存，冷声道：“你师傅让我传话给你，你炼制的这些灵器虽有进展，却仍是火候不足……”说着，老头取出一件，只见他指间光芒一闪，咔嚓一声，那件苏芮千锤百炼的法器就断了。
瞧苏芮眉头紧锁，王业云心头冷笑，口中道：“我瞧你日夜锤炼，也极为刻苦，你师傅正在闭关，没法亲自教导你，不是我老头子自嘘，你这样闭门造车是不行的。”
这是王业云苦思冥想想出来的法子，他若是夸奖苏芮炼制的好，指不定还会引起苏芮警惕，是以王业云故意打击苏芮，暗暗观察苏芮有什么反应。
苏芮心头却是极为震惊，法器是最低等的灵器，本不算强，但有苏白指点，她又锤炼了这么长时间，在这老头手上简直像块泥巴，苏芮心里真是有些沮丧。故而她如王业云所料向王业云请教了起来。
苏白一直都在，故而从头听到尾，原想提醒苏芮，没想苏芮把这老头恭恭敬敬地迎进了库房，那老头也亲自操刀炼了起来，苏白转念一想，默默看了起来。
毕竟时空不同，炼器上也有细微差别，苏白讲授方式和别人还不大一样，再则，王业云存心要吸引住苏芮，露出来的都是一般炼器师要多少年后才肯交给徒弟的自家心得。
苏芮听得津津有味。
最后，苏芮恭敬送走王业云，不过和王业云约好，若是有问题，可来这儿向王业云讨教。
这本来就是王业云的目的，不过只是神情冷漠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就像是实在无法忍受苏芮糟糕炼器水平而出手的得道高人。
苏白最后极为恼火，老头卖弄就卖弄了，苏芮凭什么给他翻白眼，他几万年也没收过一个徒弟，刚教了一个就打算欺师灭祖了？
“你好像不是我师傅……再则人家讲的也有道理。”苏芮轻飘飘道。
苏白元神抖了抖，最后一句话没说钻进千神绝了。
苏芮还有很多事，再则老魔要是这么容易伤心啥的那还叫老魔吗，当即也没理会苏白，先去三级学院签到，这时距离新弟子考核只剩两天了，不签到便意味着这个人消失了，直接驱逐出学院。
苏芮签到的时候看到大多数人都已经签过了，也有姚美丽、白雪等人的名字。
新弟子考核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还是考察与妖兽的相处能力，依旧进入兽缘阵，不过这次是谁带出来的妖兽多得分就高。第二部分是对个人修为的考核。学习某项技能的弟子只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制作出符合要求的物品即可，如果只是剑修、道修、佛修等，则只需对测试石用力一击，能让测试石变红就算过了。
新弟子考核并不是选拔性考核，但仍有很多人很紧张，据说会有一小部分弟子不合格而被逐出学院。
苏芮感兴趣的不是这个考核，而是后面跟着的学院升级考核，就是由三级学院升入二级学院的考核。
像沙小鸥这次就应该参加这个考核了，考核通过后，便可以进入二级学院学习，不但可以再选择一位师傅，待遇什么的都会有大幅度提高。此外，为了激励学院弟子，这个考核的前十名还会有额外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