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小说网 > 田园医女:病夫宠上天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婚期,打入冷宫

第一百五十八章 婚期,打入冷宫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25小说网 www.225txt.com,最快更新田园医女:病夫宠上天最新章节!

    宝翎?

    元晋帝脸色沉郁,目光晦暗不明。

    “她染天花,又受杖刑,躺在宝华殿动弹不得,她如何知道内务府有一匹毛青布?”元晋帝提出疑问。

    太后冷笑着问,“皇帝,龚星辰带进宫的那一匹,哀家与宁姿都触碰过,并没有事。陈公公与司衣坊的人都染天花,有问题的是内务府的那一匹布。是不是宝翎,皇帝派人一查就知。”

    除了宝翎得天花,她传染给人之外,太后想不出别的。

    元晋帝听着太后笃定的语气,他难得的迟疑一瞬,“母后,宝翎冒犯你几次,您惩罚她,她绝对没有要害你的胆子。你也不能因此,对她心存偏见。朕若查出来不是她,母后对宝翎的成见,便要摒弃。”

    太后冷哼一声,“此事与她脱不了关系,你打算如何处置?”

    这句话,元晋帝被问住了。

    天花事迹爆发,太后不得不多想,是不是宝翎要暗害她!

    按照宫规,但凡送进宫里的贡品,都是率先由她先挑选。宝翎对陈公公威逼利诱,在贡品里动手脚,轻而易举。送到她的面前来,也不会引起人怀疑。她年岁已高,身子骨不比年轻人,若是染上天花,定然会熬不过去。

    太后本来就不喜欢宝翎的心狠手辣,宝翎三番五次的犯事,如今更是触犯太后的逆鳞,简直不可饶恕!

    “此事若是她所为,哀家认为她不可教诲,将她迁至冷宫。”太后信佛,手里不想沾染人命。

    元晋帝沉默良久,派人去探查。

    陈公公的确与宝翎有过接触,而她并未在内务府取东西,只是单独见陈公公一面。之后陈公公便请龚星辰入宫,魏宁姿带着龚星辰去仁寿宫,陈公公得知消息,便立即将毛青布献给太后掌眼。

    元晋帝得到这个消息,立即让人去审问陈公公。

    陈公公得天花被隔离,他掌事公公的位置也被人暂代,热闹的门庭瞬间门口罗雀。

    他无法接受这种落差,分明是宫廷中各宫的红人,因为染上天花,职务被丢,更是人人惧怕的存在,心理瞬间失衡。

    陈公公怨憎起宝翎,笃定是她传染给自己。恨不得将宝翎给他的东西,全都打砸掉!命都快没了,要这些身外之物有何用?他后悔不迭,怎会鬼迷心窍,被宝翎给贿赂收买了呢?

    宝翎就是拿捏住陈公公贪财的心性,又爱仗势欺人,龚星辰无权无势,还需要仰仗他的鼻息,才能将毛青布作为贡布,他只不过就是帮忙将龚星辰请进宫而已,其他的事情与他无关,不必承担过多的责任与风险,因此才能够爽快的答应下来。

    哪里知道,龚星辰看似人微言轻,但是他的合作对象身份一点不低,是出自魏家的人,让他进太后得罪了,如今半只脚也跟着踏进棺材里。

    刘公公站在门口,隔着门板问他,“陈义,你如实交代清楚,昨儿个宝翎公主请你过去所为何事?那一匹毛青布她有见过吗?”

    陈公公心里怨恨宝翎,他觉得自己也快要死路一条,没打算隐瞒,反而泄恨一般,咬着牙根道:“她要找龚星辰的麻烦,不知她从哪里打听到消息,龚星辰有一匹毛青布在内务府,她用金银珠宝贿赂咱家,让咱家以贡布的名义,将龚星辰领进宫,之后的事情咱家就不知道了。至于她有没有碰过毛青布……”陈公公眼底闪过阴狠,随口胡诌道:“看过。宫婢取进去给她看,那匹布她有没有碰,咱家不清楚。但是咱家认为她是碰了,不然咱家如何得天花,司衣坊的人如何得天花?”

    陈公公猜测他是碰宝翎给的金银珠宝,才得的天花。至于司衣坊那一边,他就真的不知道。

    刘公公来这的目的,就是审问陈公公,毛青布一事,与宝翎公主有没有关系。如今确认是宝翎公主主使,他也就可以回去交差。

    “皇上,太后,陈义交代,他被宝翎公主收买,将龚星辰请进宫,后续的事情他并不知道,但是毛青布宝翎公主是碰过。”刘公公提醒道:“按照规矩,这匹毛青布,即便宝翎公主看上眼,若是最后定为贡布,最后还是要送到太后跟前来。”

    这一番话,基本上是断定宝翎想要害太后了。

    太后嘴角下压,满目凌厉之色,她抬眼看向元晋帝,“皇帝,你还有什么要为她说的?”

    元晋帝听着太后对他说话语气生硬,并不像是母子关系,心里不由叹息一声,“既然人证物证确凿,就将她迁至冷宫。”竟是审也不审问,直接下令让人将宝翎丢冷宫去。

    太后起身,月慈姑姑搀扶着回仁寿宫。

    ——

    刘公公带着元晋帝的口谕,直接挑两个发过痘的嬷嬷,去往宝华殿。

    二话不说,嬷嬷将宝翎公主用被子裹着,拖到冷宫去。

    宝翎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高热烧得她浑身酸痛,四肢乏力,整个人迷迷糊糊。猛地被人用被子兜头裹起来,窒闷地感觉,让她瞬间清醒过来,眼前一片混黑,她被闷在被子里面。

    “放肆!你们将本宫放出来!否则本宫要你们的贱命!”宝翎又惊又怒,暗恼这些狗奴才,吃熊心豹子胆,竟想要闷死她!

    “唉哟!瞧瞧公主说的什么话,吓死老奴了!”嬷嬷冷笑一声,“公主在冷宫中,好好反省反省,争取早日出来,老奴等着您来收这条贱命呢!不过啊,公主还是怎么活下来再说。”

    冷宫?

    宝翎傻眼了!

    她这个情况去冷宫,指不定就是死路一条!

    “快放本宫下来!谁给你们的胆子将本宫扔冷宫!父皇知道吗?小心他要你们的脑袋!贱婢,放本宫下来!”宝翎踢蹬着,她本来被天花病折磨的浑身没劲,又被捆紧在被子里,动弹不得。

    “公主将天花传染给太后,想要害死太后,皇上亲自下的口谕,将你关押进冷宫。老实一点,不然公主千金之躯,细皮嫩肉的,可经受不起皮肉之苦!”嬷嬷用脚踹宝翎,让她安份一点。

    这一脚,正好踹宝翎的屁股上,痛得她飚出眼泪,嗷叫一声。

    宝翎忍着钻心椎骨的痛,气急败坏道:“一派胡言!我什么时候将天花传染给太后了?一定是有人陷害本宫!放我下来,我要向父皇澄清!”

    “老奴劝公主省省,除你之外,还有谁得天花?陈公公见你一面,他就得了天花,你碰过的毛青布送去司衣坊,那边的绣娘也染了天花。陈公公全都招了,就是你的诡计!”嬷嬷看一眼荒芜的冷宫,推开门,门缝上的灰尘落下来,呛得直咳嗽。

    宝翎恐慌不已,什么毛青布?她看都未曾看见,什么时候又碰了毛青布?她哪有胆子谋害太后?如果坐实罪名,这辈子她得死在冷宫!

    除了犯罪的后妃,怀着身孕被贬到冷宫,生下的龙子会随生母在冷宫之外,就不曾出现过皇子公主被迁至冷宫!

    一旦被迁至冷宫,基本上是被舍弃,断绝生路!

    她屁股上伤重,又得天花,若是丢在冷宫自生自灭,她就真的活不成了!

    “嘭”地一声,两个嬷嬷直接将宝翎抛掷在地上。

    “啊!”宝翎惨叫一声,屁股上渗出鲜血,趴在地上龇牙咧嘴,满脸痛苦。

    宝翎深吸一口气,撑着想要爬起来,屁股的伤疼得她又趴下去。从小到大,指甲开裂到肉里都疼着掉眼泪,这些天遭的罪,几乎将宝翎这辈子的罪难给受了。眼泪掉干,嗓子也哭哑,该承受的一样也没有少。

    如今更是沦落到冷宫,这些往日点头哈腰奉承她的狗奴才,也敢骑在她头上撒野,宝翎只要一想,就就觉得神智要崩裂!

    冷宫里的人,无论之前身份多尊贵,进来之后,不说奴才,就是连狗都不如,任人欺辱。

    “我要见父皇!我要去见父皇!我是被冤枉的!一定是商枝那个贱人陷害我!”宝翎往门口爬过去,想去勤政殿找元晋帝申辩。

    嬷嬷怎么会让她出去,给治个办事不利的罪?眼见宝翎爬出来,两人一人拉住一扇门合上。

    “不要……啊……”宝翎伸出手去挡住合上的门,手掌被门紧紧夹住,几乎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嬷嬷吓一跳,连忙开门,就看见宝翎的手指软绵绵的垂着。相互对看一眼,心里打鼓,转瞬想着都进冷宫了,这辈子是没有出头的机会,也就放宽心。

    “公主,这手可得护着点,今后是要干活的。你不干活,可没有饭吃。”丢下这句话,两人‘嘭’地合上门离开。

    宝翎脸色煞白,额头直冒冷汗,慢慢地抽气,她顾不上手上的痛,手肘撑着往前爬,怕打着门板,“来人!放本宫出去!本宫是冤枉的!”

    她想要抓住龚星辰,根本不是为了毛青布的事情,而是将龚星辰关押在她的宫殿里,染上天花,这样商枝不得不治!

    她不知道最后为什么会变成陈义和司衣坊的绣娘染上天花!

    宝翎知道一定是商枝陷害她!

    嗓子喊破了,外面也没有动静,只有冷宫掌事的公公在外尖声道:“再囔囔扣三天饭食!”

    “你敢!狗奴才,你快将门打开!今日的事情,不和你计较!”宝翎知道她今天必须出去,今天出不去,这辈子有可能就出不去了!

    掌事公公脸色阴沉,想给宝翎教训,碍于她得天花,阴森道:“甭管你进来前身份多煊赫,进来后就是咱家的一条狗!不听话,弄死你,也没人管。咱家劝你认清楚自己的处境,别逞口舌之快,落得野狗啃尸的下场!”

    宝翎气急攻心,喉间腥甜,一口淤血喷出来。

    一条狗。

    她趴在地上爬行,蓬头垢面,狼狈不堪地大喊大叫,可不就是一条狗?

    从前掌别人的生死,如今一个阉人,也敢断她生死!

    宝翎做梦也想不到,她会从云端,跌落地狱!

    不禁悲从中来,她再也绷不住,趴在地上痛哭。

    哭累了,宝翎出不去,外头风大,冷得她受不住,咬牙吃力往屋子里爬。

    爬进屋子里,里面一股浓重的尿臊味扑鼻,她干呕几声才缓过来,看清楚屋子里除一张床之外,就是一张桌子和凳子,里面积满厚厚一层灰,臭味熏天,她甚至听见蚊子嗡嗡的叫声!这里脏乱,恶劣的环境,让她崩溃!

    屁股的伤裂开,很痛,床很高,她爬不上去,只能趴在脏污的地板上。

    宝翎极力的隐忍着,她告诉自己,等待时机,再重新挺直背脊,高傲的走出去。

    这一切,在中饭送来时,彻底让宝翎爆发。

    之前的两个嬷嬷给宝翎送吃食,两个干硬长着黑色霉点的馒头,一碗馊掉的稀粥放在她面前。

    宝翎目眦尽裂,抄起粥碗‘哗啦’砸在地上,两个馒头扔出屋子。

    “这是人吃的吗?这些都是狗吃的!贱人,你们敢这么对待我,扶好脖子上的脑袋,总有一天我要摘了!”宝翎气得吐血!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要叫她们生不如死!

    嬷嬷一点都不着急,这种情形她们见惯了,宝翎总会将馒头捡回来吃掉!

    “诶,你听说了吗?商姑娘被皇上请进宫给绣娘治天花。”

    “天花能治吗?太医都治不了。”

    “商姑娘能啊!她不但能治好,还研制出预防天花病的药丸,皇上给她厚重的赏赐,说她是神农在世。她可真厉害,才十五岁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家丫头十八岁,就是做奴才的命。”

    “人家凭的本事,谁让咱们闺女没有长她那样好使的脑子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商枝出的风头,衬得宝翎尤为的凄凉惨烈。

    “滚出去!”宝翎怒吼一声,面目狰狞。

    这个贱人踩着她出头,心里呕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商枝一步步登天!

    宝翎心里很憋屈,憋得她难受,双手捶地,尖叫一声宣泄心里翻滚的愤懑。

    嬷嬷看着宝翎披头散发,眼睛通红,面目可憎的尖叫,往门外走,“快去向掌事公公回禀,她疯了。”

    “疯了得用铁链子锁起来,到时候发疯病,咬人、伤人可不好。”

    两人出去,拿一条铁链子套宝翎脖子上,另一头锁在床脚。

    宝翎看着脖子上的狗链子,羞愤欲死,刺激得昏死过去。

    ——

    司衣坊两个绣娘染了天花,是初期,商枝用治天花病的中药,炼成药丸,不用再煎煮,省去她往宫里跑的功夫,又很好的保护住药方,不将药方给泄露出去。

    染天花的绣娘,一人拿一瓶药丸,就听商枝说道:“你们只是初期,吃了药,不会很痛苦。将一身痘发出来,不会留下瘢痕,今后不会再染天花。”

    然后又拿出预防天花的药丸,给司衣坊的绣娘分发服下。

    太后听说有预防天花的药,想到宝翎的动机,她心有余悸,当即传商枝来仁寿宫。

    商枝将她炼制的药,全都拿出来交给月慈姑姑,对太后说道:“这药我前两天研制出来,今日就派上用场。天花多发于冬春季,这个节气最容易染天花,民女想将预防天花的药丸推出去,目前还未大量生产,如今很紧缺,打算将开始几批药丸,只限婴孩幼童购买。等药丸供应得上之后,解除这项规定。我想一定会有人闹事,所以想问太后娘娘讨要一道懿旨,闹事者以罪论处。”

    这样能够减少很多麻烦,天花多发于婴幼童,她在药物紧缺下,只得先顾及着孩子。

    太后皱紧眉心,陷入沉思。

    “规矩是死的,可以变通,这是在正常情况下的规定。若是有特殊情况,我们可以特殊对待。最多三个月,我便能够满足百姓所需。”商枝立下保证。

    闻言,太后点头应允。

    商枝松一口气,这不只是为闹事者而要来的懿旨,而是天花药丸一出,其中巨大的利润,各个医馆的掌柜一清二楚,她担心会出变故,不如伤寒药与霍乱药那般好控制。

    离开仁寿宫,元晋帝将商枝请过去。

    元晋帝坐在龙椅里,上下打量商枝,良久,他按着胀痛的额头道:“你的医术,朕已经见识,神医之名,名副其实。你留在宫中做太医绰绰有余,朕破例提拔你为太医院院使,你意下如何?”

    商枝婉拒道:“皇上,恕民女不能从命。太医院有诸位太医,医术高绝的还有国师大人。民女志不在宫廷,而是希望能研制出更多疑难杂症的药物,惠及百姓,减少伤亡,这样能够给皇上积厚福,让皇上得民心,不是更好吗?”

    “你研制的药物造福百姓,如何是给朕积厚福?让朕得民心?”元晋帝反问。

    商枝笑道:“因为皇上大公无私,没有将我强留在宫中,才能够让我研制出各种药物,让他们免于病死之忧,难道不是给皇上积攒厚福?至于得民心,皇上每年拨出一笔银子,让家庭困苦的百姓治病,他们定会对您感恩戴德!”

    “哦?那如何让朕拨出的银子,落到实处?”元晋帝来了兴趣。

    “民女曾经做过义诊,一个月接治给不起诊金的病患,最多不超过十两银子。”商枝神色认真道:“皇上若是信得过民女,可以给每县找一间药铺,每年给他拨银子,按照十两一个月的计算,每年一个县拨出一百二十两,便能够让人人有病得治。未免医馆拿银子不办事,皇上可以让县令派人去查访,若是有人阳奉阴违,昧下银子,便抄没家产流放。”

    元晋帝哈哈大笑起来,“你说的轻易,朕的大周国几十个府城,数以千计个县,一年的银子就要掏空整个国库,这笔账你该如何算?”

    商枝摇了摇头,“皇上,民女并非让您从国库出,而是交由每个县的县令,让他们一年发起一次义卖,闲置不用的东西可以拿出来义卖,得来的银子用作这笔银子。可以列入考核政绩当中,父母官一定会顺利的完成。”

    商枝这个办法,算得上两全其美。

    但是想要实施起来,却并非这么简单,多了几项庞大的工程。

    元晋帝道:“容朕再想一想,此事还需要拿到早朝上与百官商议,若是他们没有异议,才能实施。”

    商枝心里有底,元晋帝并不想兴师动众,他安于求稳。

    商枝叹息一声,拿着元晋帝给的赏赐出宫。

    幸好元晋帝因为这一事,没有执着将她强行留在宫中做女医。

    回到松石巷,薛慎之已经从吏部回来,嘉郡王妃与嘉郡王都在。

    从恩荣宴后,薛慎之便在鸿胪寺学习为官的基本仪礼,谢师恩,再祭拜孔庙,立进士题名碑,之后便是按照分配去吏部报道,各自赴任。

    “回来了,你分配在哪里?”商枝看着薛慎之,他面色沉静,看不出他的喜忧。

    薛慎之平静地说道:“前三甲内定在翰林院,外祖父给我走动关系,想要替补清河县县令的缺位,元晋帝并没有批复,他让我考虑两个月,若是心意已决,到时候再做定夺!”

    商枝一怔,元晋帝不肯放人。

    “那该怎么办?”商枝觉得就算是两个月后,薛慎之态度坚定,元晋帝也未必会答应。

    薛慎之却并不着急,“我请老师帮忙,两个月的期限正好,我们的婚礼,龚县令夫妇能够参加,不需要立即走马上任。”

    商枝闷闷地点头。

    薛慎之捏了捏她的手指,心中也十分无奈,他只能尽力的争取。

    嘉郡王妃脸色冰冷,她几乎猜到为何元晋帝不愿放人,“不必担心,只要你坚持要在清河县,外祖母有办法让你留在清河县。”

    这一句话,让大家吃下定心丸。

    元晋帝对嘉郡王妃的请求,没有不答应的。

    毕竟是薛慎之要从六品官外放一个七品官,没有朝臣会有异议。若是一个七品,想要升任六品,就不是这么轻易。

    嘉郡王妃拿出一张红纸放在桌子上,含笑地说道:“这是我请国师测的日子,五月二十八号是一个好日子,你们的婚礼订在这一日。”

    商枝拿着红纸,看着上面五月二十八日的字样,甜甜一笑,将红纸小心翼翼折叠起来,放在袖中内袋。

    “五月底正好,时间宽裕,足够我们准备。”商枝开心的询问嘉郡王妃,“您与我们一起回乡吗?”

    嘉郡王妃摇了摇头,“你们先走一步,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好。你们婚礼的那一日,会及时赶到。”

    嘉郡王妃十分迷信,挑选一个黄道吉日,让他们三日后启程。

    商枝得知嘉郡王妃会出席婚礼,心里的失落感稍微缓解,她侧头看向薛慎之,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显见的心情很好,她也忍不住嘴角上翘,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来京城好久了,除你带我看花灯,调木刻之外,我都还没有去其他地方看一看。我听说国寺里的桃花美极了,明天你带我去看一看?”

    薛慎之已经忙完了,他想要外任,明天不用去翰林院上任,也就多出几天空闲。

    “好,你还想去其他什么地方,我一并带你去看一看。”薛慎之心中很内疚,来京城之后,他忙于学业,并没有好好陪一陪她。

    “国寺就够了。”商枝想去求平安。

    薛慎之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认认真真地说道:“你对京城,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留恋的地方?”

    商枝一怔,将手指从他掌心中抽出来,“慎之,我似乎从来没有问过你想要什么,你喜欢什么。你小时候拖着病体去赶考,为的是出人头地。你若是随我回清河县做个小县令,说不定这一辈子到头也只是个知府。读书之人为的是光耀门楣,名垂青史,内阁首辅是毕生的追求,你就没有想过要做首辅?”

    薛慎之以前的追求是首辅,这是每一个读书之人的目标,但那是在遇见她之前。

    薛慎之定定地望着商枝,展眉一笑,“我的追求是你。”

    他一直想要追赶上她的步伐,成为她的依靠。

    商枝心脏跳得很快,她觉得薛慎之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她甜到心里去。

    他为她能够做到妥协,放弃一切的坚守。同样的她也能为他放下一切,追随着他。

    “慎之,我不希望你的人生留下遗憾。”商枝神色柔和,轻声说道:“你的官场,顺其自然,不必刻意强求。”

    “好。”

    两人头抵着头,轻声漫语地交谈一会儿,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嘉郡王妃与嘉郡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

    商枝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你的君子之名,被我破坏殆尽了。”

    “君子是做给别人看的。”薛慎之打横将她抱起来,回到屋子里,将她扑倒在床榻上,“宫里的天花是怎么一回事?”

    商枝听他问起,便对他解释道:“我在研制预防天花的药丸,在豆豆身上取下不少痘痂做研究,在屋子里听见魏宁姿吩咐二哥带布匹进宫,我便知道她是想要将二哥引荐给太后,她出面的话,太后一定会欣然答应。毛青布是太后喜爱的颜色,一定会入她的眼,就算不入她的眼,念在魏宁姿的情面上,太后也会收下这匹布做衣裳,我将痘痂碾成粉末,展开布在中间一半的位置洒上痘痂,魏宁姿与太后要查看布匹,碰触前面一点点不会有问题,他们也不会展开到中间的位置,绣娘裁做衣裳不同,她们要展开一整匹布,自然会接触到。而我会及时给她们治疗,不会有任何的痛苦,也杜绝今后染天花,严重到丧命。”

    历史上天花盛行,有一位皇上为了杜绝天花肆虐,便让人取下痘痂塞入没有发痘的人鼻孔里,然后在初期及时调理,护理,发出一身痘便会产生抗体,能够大大减低死亡率。

    商枝便是想到这件事,才会在布匹上动手,嫁祸在宝翎身上。

    至于陈公公身上的天花,就是从宝翎身上得来的,她只是在那一匹布上动手脚,宫里的事情,她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薛慎之握着她的手指,举在头顶的位置,他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商枝眼睫颤动几下,闭上眼睫,就觉得发间一动,她伸手一摸,入手温润光滑,是一根梅花玉簪。

    “我很喜欢。”

    “你看也未曾看见,如何知道合不合心意?”

    “你送的我都喜欢。”

    薛慎之轻笑一声,手指点一点她的眉心,神情与举止诉说着她的傻气。

    翌日。

    他们两个人准备一番,出发去国寺。

    商枝在国寺意外遇见永安,她从出事后,在宫中住几日,便请求文贵妃送她来国寺小住,沐浴在梵音中,净化心里的噩梦。

    她身上穿着素净的直坠长袍,头戴发冠,十分干净利落。远远地永安看见商枝与薛慎之两人眉眼柔和,有说有笑的走过来,她往后躲避一下,转去后院,不想见到任何的熟人。却偏偏又让她在后院遇见一个人,几乎每天都会在不同的地方遇见他一次,每一次都借口拙劣,她也不拆穿,就看他想玩什么鬼把戏。

    这一次,贺平章没有像之前每一天故作没事人一般,如沐春风的出现在永安面前。

    他此时此刻,浑身冷汗,脸白如雪,倒在地上浑身抽搐,额头上、脖子上青筋根根暴突,面色狰狞,捂着胸口在地上打滚,痛苦地嚎叫。

    他凄厉的叫声让永安觉得毛骨悚然,贺平章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这些天也每天陪伴在她的身侧,永安做不到视若无睹的离开。

    她抬步走过去,就见贺平章吐出一口淤血。

    永安脸色一变,掏出帕子捂着他的口鼻,擦拭鲜血,将他的脑袋抱在怀中,“你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贺平章胸口剧烈的疼痛,仿佛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在胸腔里翻搅,五脏六腑一片血肉模糊,他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贺平章见永安终于肯靠近他,张嘴想笑,却溢出一口鲜血。

    永安快要吓坏了,“你到底怎么了?”

    “咳咳……”贺平章咳出一口血沫,他凄凉一笑,“被你发现了,我这身体不太好,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大概最多就是一年,或许半年……”

    永安捂住他的嘴,不许他说这种话。

    她看不上贺平章,但是经历过劫难,贺平章不离不弃,为她做的一点一滴,慢慢渗入她的内心,到底让她心中生出感动。

    见他不久于人世,心里紧揪着疼,将他额头上的湿发拂开,郑重其事道:“不会有事的,我会尽力治好你。”

    贺平章摇了摇头,他大胆地握着永安的手。

    永安一僵,下意识抽出手。

    贺平章神色落寞,强颜欢笑,刺痛永安的眼睛。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的身份配不上你,但是能够每天看你一眼,我就很满足,毒发作的时候,也不觉得难熬,不觉得很痛苦,以为能够陪你走一辈子,恐怕这是我的奢望。”贺平章难以克制,手指抚上永安的眉眼,“不能与你一起到老,是我这辈子的遗憾。安安,我不奢望能够娶你为妻,你能不能拿出一天时间给我?只需要一天就行了,我今后再不出现在你面前打扰你。”

    永安听他的话,心中动容,告诉自己,答应他的要求,是偿还那一日在客栈陪伴她的恩情。

    “好,我若回去,就去找你。”永安问贺平章的住址。

    贺平章报出一个地址,费力的在永安搀扶下起身,微微喘着气,深情款款地凝视着永安,透着难以言喻的欣喜与满足。“我很高兴你答应我的请求,我在家里等着你。”

    他一定会让永安答应嫁给他!

    永安不由会心一笑。

    她不知道在山上住多久才回去,因此并没有给贺平章一个准确的答案。

    永安不放心贺平章的身体,派人送贺平章回宅子里。

    商枝站在桃花树下,看着永安与贺平章离去的身影,紧紧拧着眉心,很意外永安和贺平章搅和在一起了!

    薛慎之折下一支娇艳柔媚的桃花别在她的发间,映衬着她面颊薄红,似白玉上的飞霞,真真人比花娇艳。

    “贺平章与谁在一起,不必多想,我们再过两日就要回乡。”薛慎之目光冰冷地望着贺平章的背影,清冷地说道:“多注意他的动静,不让他使坏得逞便是。”

    商枝点了点头。

    来时的好心情,到底被贺平章破坏掉。

    薛慎之为讨商枝开心,采来柳枝条与野花,编织一顶花环,戴在商枝的头上。商枝对着清澈如镜的水面,映照出她昳丽的眉眼,墨发堆云,娇美妍丽的花环,映衬着她姿容清美绝艳。

    薛慎之静静地注视着她,手指轻轻提着她的唇角,“你笑起来很美。”

    商枝忍不住展颜欢笑。

    薛慎之望着垂柳边的商枝,娉娉袅袅,桃花瓣在她身后飘零,她笑容灿烂,明眸皓齿,宛如夏花。

    三月的天气微寒,在薛慎之的回忆中,这一天春风环绕,天地温柔。

    ——

    冷宫。

    一道瘦小的身影从狗洞中钻入庭院里,院子里并没有人看守,香榧就着月光朝殿门前走去,听见哗啦哗啦铁链声响,远远看见宝翎在地上爬行,伸长手臂去捡地上的馒头,无论她多么用力,都碰触不到,只差半截手指的距离。

    宝翎似乎恼怒至极,铁链被她摔得哗啦哗啦响。

    “殿下,奴婢给您送吃的来了。”香榧从怀中拿出一包点心,就被宝翎一只手抢过去,放在嘴里咬开油包纸,狼吞虎咽。

    她饿了一天,早就受不住了,那些狗奴才扬言饿她三四天。

    “香榧,你怎么来了?”宝翎吃完点心,看到香榧很意外,她是香琴与香凝、香岑一起来的,香榧是最不得她重用的宫婢。

    香榧是被宝翎从浣衣坊挑来的,那时候她受掌事嬷嬷的责罚,宝翎算是救她一命,虽然不得器重,她却记住这份恩情。

    “太后娘娘将奴婢隔离开,今儿吃一颗预防天花的药丸,就将我们放出来,奴婢听到您的消息,便赶来给您送吃的。”香榧除了给宝翎改善伙食,不能帮助宝翎其他。

    宝翎却对害她的商枝深恶痛绝,她就是死也要拉着商枝垫背,“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在宫外胡同口有一座小宅子,里面住着一个叫贺平章的,你去找他,帮我最后办一件事。”

    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不能叫害她的人,活得逍遥自在!

    香榧咬着唇瓣,迟疑半晌,点了点头,听宝翎的吩咐,她第二日一早,躲藏进采买的马车里出宫,找到胡同口的宅子,将门敲开。

    贺平章满身冷汗,脸色惨白如纸,毒又刚刚发作一顿,他以为是永安来了,才强撑着开门。

    香榧道:“贺公子,宝翎公主请奴婢来托你办一件事。”

    贺平章往内走,脚步虚浮,他扶着树支撑病体,缓口气,“你看我这副模样,能帮她做什么?”

    香榧按照宝翎交代的说道:“贺公子难道要看着商枝名动天下,薛慎之飞黄腾达吗?而你就是躲藏在他们阴影里的可怜虫,永远也没有办法出现在阳光底下。”

    “住口!”贺平章怒斥一声,捂着嘴咳嗽,鲜血从指缝中渗出。

    香榧头皮都绷紧了,觉得贺平章真的能帮公主吗?

    “不是让你动手,宝翎公主还有几个人,听从你的调遣。奴婢想贺公子也如殿下一般,不想见到他们春风得意。”香榧抿了抿唇,握紧拳头,说出宝翎的原话,威胁道:“你若是不答应,你与文娴合作,找人玷污永安公主清白一事,明日便会传到文贵妃耳中,文贵妃的手段,你该见识过,亲侄女儿都下得了手,更别提你一个包藏祸心,心思阴毒的人。”

    贺平章脸色阴郁难看,他并非不会答应,只是想要与宝翎公主讨价还价而已,听到婢女威胁的话,怒气填胸。

    他到嘴边的话,还未吐出口,目光瞥见门口一道倩丽的身影,脸色顿时煞白。

    “安安。”

    贺平章忍不住脱口而出。

    ------题外话------

    哈哈哈~婚期订下啦,明天贺渣渣领盒饭,么么么~

本站推荐:一胎双宝:总裁大人夜夜欢都市超级医圣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重生之都市仙尊恶魔总裁,撩上瘾深空彼岸神医凰后:傲娇暴君,强势宠!参天无上神帝重生之妖孽人生

田园医女:病夫宠上天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25小说网只为原作者广绫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广绫并收藏田园医女:病夫宠上天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