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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1章 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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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这会反应过来，其实装满小猪佩奇行李箱，那些女生们写给睿哲弟弟的信，不是什么感谢信、鼓励信。
应该像是贺立珩写给她的那种……信吧。
那些女生希望做睿哲弟弟的女朋友吗？然后睿哲弟弟会……和她们的谁抱抱？
果果突然不忍直视她的小猪佩奇行李箱了！
“果果。”
一声轻唤，果果吓一跳，她竟然没有注意到坐在对面的方睿哲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边。
“你怎么了？”方睿哲发现果果刚才一直低着脑袋，人坐在那里，思想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没……没什么。”果果支吾地找理由，“就是……这几题图形的题目，不会写。”
“是吗？”方睿哲低头看题，却注意到果果柔嫩的脸颊红得有点……异常。
“果果，你是不是真的发烧了？”方睿哲伸手探探果果的额头。
“没……”果果说道，“就是……口渴了，渴得很厉害！睿哲弟弟，你帮我倒杯水来，好不好？”
方睿哲感觉果果的额头不算烫，可是脸颊怎么这么红？他怀着疑惑的心情，去厨房倒水。
剩下的果果有种抓狂感，她赶紧站起来，把被她揉成团塞在百褶裙口袋里的那封贺立珩写给她的信扔进垃圾桶里，再扯了几张纸巾揉一揉，扔在上面遮掩住。
再朝小猪佩奇行李箱盯过去一眼，小脸皱得跟便秘似的。
怪不得睿哲弟弟这段时间脸色这么不好，气场这么冷沉，他是不喜欢这个那个女生冲过来，说要做他的女朋友吧？
单单贺立珩这封信，果果就觉得很别扭了，可是她怎么这么这么蠢蠢蠢啊～～～给睿哲弟弟收了那么多……信回来！
方睿哲拿了一杯温水回来，看到果果坐在位置上，低着脑袋，像是看题的样子。
真的有这么难吗？方睿哲唤了一声“果果”，把杯子递给她。
果果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完了。
“好点没有？”方睿哲问。
“好多了，”果果突兀地加了一句，“我没发烧。”
方睿哲垂眸，望了一眼果果，他走回座位，搬了他的椅子过来，坐在果果的身边。
“哪题不会？”方睿哲问。
果果顿了一下，她根本没有开始写作业，前面的容易，她不好意思说她不会。
真是……好尴尬。
“这里！”果果指了最后一题，还附赠了解释，“我想先从难的写起。”
方睿哲给果果讲解。
“会写了吗？”方睿哲问。
“会了！”果果配合表演转忧为喜的表情，“睿哲弟弟，你好聪明哦！”
“嗯，还有哪题不会吗？”得到表扬的方睿哲借着看果果的习题集，往她的身边靠近了一点。
果果说道：“谢谢睿哲弟弟，你去写作业吧，我有不会的，再问你。”
方睿哲顿了一下，果果就这样把他支走了，他闷闷地搬着椅子，回到原位。
方睿哲从对面朝果果看一眼，可是果果低头专心写作业的样子，毫无收到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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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作业，果果半垂着眼眸，讪讪地说道：“那个……睿哲弟弟，我……想回爷爷奶奶家，看望他们，也跟梨儿玩一下。”
方睿哲看向果果：“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果果连忙说道，“我打电话让爷爷派司机过来接我就行。那个……我想装些衣服过去，那些……信，你还要吗？”
“不要！”方睿哲立即否决，“我打球怎么样是我的事，我不需要鼓励，我把那些信扔掉吧！”
“我替你扔掉吧，我拿行李箱回去了。”
果果像只兔子似地，在方睿哲之前蹦到行李箱那里。
她怎么把行李箱拉来的，就怎么灰溜溜地把行李箱拉回去。
方睿哲送果果出门，再回到房间，帮果果收拾书本文具，顺便替她把作业检查了。
顾卿卿午休起来后，和丈夫方子游去超市，回来只见儿子在房里。
“睿哲，果果呢？”顾卿卿问。
“她回爷爷奶奶家了。”
“这样啊，”顾卿卿说道，“睿哲，你把家里的垃圾整理一下，拿到垃圾房去，妈妈刚才出门忘记了。”
“好。”方睿哲拿了一个大垃圾袋，把家里的每一个垃圾桶的垃圾汇在一起。
倒他房间的垃圾桶时，方睿哲注意到有一个被揉成团的信封。
“嗯？”方睿哲奇怪，这显然不是他扔的，他展开，看到封面上就写着“果果收”三个字，不过，这显然是男生的字！
方睿哲的心一悬，立即找信纸。
马上就找到了，一看，火山爆发，排山倒海，地动山摇！
“贺立珩！”方睿哲咬着声音，脸色冷沉，他终于清楚为什么果果从在篮球馆旁的梧桐树下等他开始，就奇奇怪怪的了！
一定是贺立珩这不要脸的信吓到果果！什么“虽然女生们喜欢我，但我只选择你”，什么“忍不住想抱抱你”！
方睿哲要气爆炸了！这个自以为是的贺立珩，自我感觉很良好啊！
一只花蝴蝶而已！
而果果也终于明白，小猪佩奇行李箱里的信，是情书了吧？
所以她才找了回去看爷爷奶奶的借口，把行李箱拉走了！
方睿哲好窝火，果果会不会因为贺立珩的信，联想到女生们写给他的信，也是那些不要脸的话？
好气哦！
方睿哲把贺立珩的信捏捏捏，捏得像个枣核似的，用力丢进垃圾袋里。
方睿哲眸光暗沉沉的：“下次对抗赛，看我不狠狠教训你！”
晚上吃饭时，顾卿卿和方子游发现儿子这脾气，是越来越臭了。
和果果写作业那会还好好的，果果去爷爷奶奶家，才分开这一会，他就……呜呜！
往后可怎么办啊？果果要是没看上他们家睿哲，和别人好了，他们家儿子……呜呜！可怎么办啊？
——
周六，华雅小学和育英小学的第三场篮球对抗赛如期举行。
育英小学主场。
果果有点担心，上星期转交信给她的女生说，今天贺立珩要找她，可是她不想做他的女朋友。
要不，让那个女生转告贺立珩一声她的决定，行吗？
篮球馆里，两个学校的啦啦操队准备开始表演了，果果往育英小学啦啦操队里眺望。
“果果！”突然有人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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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老师。”果果转过头，看向啦啦操队的指导老师卫晓红。
卫老师的神色焦急：“果果，可欣到现在还没来呢，十分钟以前我打电话给她，她说快到了，现在也没见到！你再给她打电话，催一下，如果她赶不来，我只能安排一些同学改变站位了！”
“好！我这就给可欣打电话！”果果是啦啦操队的队长，今天有心事，她竟没有注意到可欣还没来！
果果立即从她搁在旁边的背包里拿了手机，因为篮球馆里已经放音乐了，震天地响，果果跑到大门外面。
果果低头打开手机的通讯录，电话还没有拨出去，突然眼前一暗，有一个身影出现在果果的面前。
压迫的气场，果果连忙抬起头，神情惊诧！
竟然是贺立珩！他已经换好了一身篮球服，唇边勾着一抹笑容，眸光灿然明亮。
被男生的气息笼罩着，果果柔嫩的脸颊晕出了绯红的颜色。
“果果，你真可爱！”贺立珩的声音压着，有些沙哑感。
果果更局促了，她想移开贺立珩的身边。贺立珩却双手一伸，撑在果果身后的墙上。
果果绷着神情，说道：“贺同学，你的信我……”
“嗯！”贺立珩说道，“果果很感动吧？我会说到做到的，以后我不理其她女生了，只对你好！果果你……真是好可爱！”
“不！”果果立即一手掌捂在贺立珩靠近的脸上，慌乱地声明道，“我不要做你的女朋友！”
“果果害羞的样子，也是好可爱！”
果果要推开贺立珩。
贺立珩想不明白的样子：“可是你是我的女朋友啊！”
“才……才不是！”
果果窘迫地想要逃离贺立珩的身边，突然有一只手从贺立珩的身后抓在他的左肩上，把他用力地往后一拽。
贺立珩猝不及防，往后摔在地上，有些狼狈，他抬头瞪向拽倒他的男生。
那男生比他还高，大概大他一两岁，面容无波无澜。
他根本不认识他，无冤无仇的，干嘛一言不出就拽人啊？
“果果，你没事吧？”
替果果解围的小哥哥身边站着一个扎着马尾的娇俏女生，她挨到果果的身边，唇线紧抿，不待见地望一眼爬起来的贺立珩。
“你谁啊？你干嘛？”贺立珩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被人拽倒，感到没面子，凶着声音质问拽他的男生。
淡然的小哥哥平静地说道：“你这样欺负女生，很逊！”
贺立珩嚷起来：“我没欺负她！她是我女朋友！”
“不可能！”是果果的队友林可欣板着小脸说道，“果果一直都跟方睿哲在一起，整个华雅小学都知道的！你可比方睿哲差多了！”
贺立珩挺骄傲的一个男生，两场篮球赛被方睿哲压着打，本来就够窝火了，他选中喜欢的女孩子却是方睿哲的女朋友吗？
贺立珩不服气地说道：“可是果果收了我的情书！说明她喜欢的人是我！”
果果抱歉地说道：“我不知道那是……情书，我已经把信扔掉了，没办法还给你，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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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立珩惊诧，果果竟然扔掉了他写给她的情书？
要知道有多少女生写情书向他表白啊，他都没有对谁动心，果果却不接受他的心意？
为什么？！
难道因为方睿哲？她跟方睿哲好到全华雅小学的学生们都知道？
“果果！”
随着一道冷沉的声音，一个英挺的身影从大门走出来，闯进凝滞的氛围里。
方睿哲扫了贺立珩一眼。
贺立珩气恼的眼神瞪回去。
两个男生身上，迅即燃起战火！
“果果！”方睿哲牵过果果的手，说道，“快到你们跳啦啦操了，进去吧！”
“哦！”果果应着，已经被方睿哲拉走了，他的手劲还真大哦！
方睿哲心里压着一股气，他今天注意着贺立珩，一个不留神，发现他人不见了！
再看果果，也不见了！方睿哲问卫老师，说是果果到外面给可欣打电话，方睿哲立即追出来。
果然，看到贺立珩真是急切啊，一有机会，就缠着果果！
方睿哲一脸的肃杀！贺立珩，待会比赛，你等着好看！
“妹妹，快点进去吧。”哥哥林瀚泽提醒，林可欣连忙追上果果。
早上起晚了，林可欣眼看着要迟到，她在家里就换了啦啦操队的服装，让哥哥骑自行车送她过来。
贺立珩望着方睿哲牵着果果的手一起走的身影，胸口也郁积着一股气！方睿哲，你等着，看我怎么对付你！
——
果果和林可欣回到队伍，刚好赶上轮到她们上场表演。
表演结束后，啦啦操队的队员们坐到看台指定的位置上。
果果特意和林可欣一起坐，她小声地说道：“可欣，刚才谢谢你，还有你的哥哥，他是你的哥哥吧？”
“果果不用客气，”林可欣义愤填膺地说道，“贺立珩欺负你，太过分了！从小我哥哥就告诉我，不要单独和男性在一起，就算熟悉的街坊和亲戚也要注意哦！”
果果看向看台的一角，可欣的哥哥安安静静地坐着，她说道：“你哥哥对你真好，我经常见他接送你。”
林可欣笑眯眯的，有种我家哥哥超宠的满足感。
“因为我的爸爸是医生，妈妈是护士，他们经常倒班，从小就是哥哥照顾我。我哥哥上初中以后，也每天来小学部接我一起回家。我去上兴趣班，也是哥哥送我去哦！”
“你的哥哥好体贴，好细心啊！”果果由衷地赞叹。
果果在一班，林可欣在三班，她们还一起上舞蹈兴趣班，又在啦啦操队里。
因为平时一个有方睿哲接送，一个有哥哥接送，除了上课和训练，没有交集了。
直到刚才在篮球馆大门外，林可欣和哥哥帮助了果果，果果和可欣，才有时机详聊。
林可欣非常愉悦：“我哥哥对我可好啦，每天都是他做饭，哥哥还给我辅导作业呢！”
“你哥哥会做饭啊！”果果惊叹，“他读初几啦？”
“初二呀，我哥哥大我两岁！”
林可欣可喜欢她的哥哥林瀚泽啦，只要说起自家的哥哥，她就吧啦吧啦地说得好开心。
然而这时，观众席上响起一阵高过一阵的呐喊声。
果果和林可欣的目光，都看向球场，只见方睿哲和贺立珩，斗得凶猛，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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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英小学的主场，观众席上的学生们集体沸腾了。
连着大比分输了两场，学生们不免泄气。
然而此时，贺立珩斗志昂扬，火力全开，和方睿哲强对强，硬碰硬地对抗。
贺立珩，为校争光啊！整个篮球馆里，喊着贺立珩的名字，呼声震天。
尤其女生们，有人已经被感动得痛哭流涕，大喊着：“贺立珩，我爱你！贺立珩，我爱你！”
篮球馆里观众们压倒性地支持贺立珩，果果替方睿哲担心，她的视线，定格在方睿哲的身上，呼吸都变得轻了。
只见球场上，方睿哲神情肃穆，并不因为周围环境的劣势，以及贺立珩的气势，而有丝毫慌乱。
华雅小学的学生们，都为方睿哲揪着心，暗暗佩服他的心理素质太强大了。
方睿哲和贺立珩的对战，让双方球队的队员们斗志也熊熊燃烧起来。
这第三场对抗赛，打得紧张激烈，精彩纷呈。
比赛过去两小节，育英小学和华雅小学的比分咬得很紧，可是却未超过。
贺立珩着急，这都不能赢过华雅小学，不能赢过方睿哲吗？
休息的时候，贺立珩对着坐在休息长凳上的队友们吼：“你们给点力行不行？多点跑动行不行？我是中锋，你们多点把球传给我！传给我！”
这么高强度的比赛，育英小学篮球队的队员们有些累了，他们那么努力，可是观众席上的同学们只喊贺立珩的名字，又没人给他们打气。
而贺立珩，借着他们出足了风头，也没给他们一句好话，有人不免有些情绪。
“我们没给力吗？”
“我们都跑得累死了！”
“你就知道在篮下等球。”
“你只要我们配合你，怎么不见你配合我们？”
……
贺立珩怒了，忿忿地说道：“要是我有楚亦楠和郭维霖那样的队友打配合，根本不会连输两场，还输得这么惨！”
贺立珩的意思是，他们都是猪队友咯？其他人都不高兴了！
没人理贺立珩，贺立珩也不理其他队员，他看向球场上，正在跳啦啦操的果果。
美丽的身影，活泼的身姿，她是那么独特。
越是想得到，越是得不到，就越焦灼！他不要输给方睿哲，绝不能输！
方睿哲注意到贺立珩看向果果的目光，他的神情绷得更紧。
“老大，淡定！”楚亦楠的右手手肘搭在方睿哲的肩上，唇角微微勾起，说道，“贺立珩蹦跶不了多久了，中锋对中锋，看我不虐死他！”
“嘿嘿！”旁边传来郭维霖低低的笑声，“果果好美，果果好可爱！无法抗拒～～～”
还唱起来了！
方睿哲暗沉的一眼盯过去。
“老大，淡定！”楚亦楠的语气愈发不屑，“等比赛结束，我们利用完郭维霖后，我虐死他！”
“哎！”郭维霖叫起来，“楚亦楠，有你这样当人的面，说人坏话的吗？我听见了！”
楚亦楠笑得一脸鄙弃：“你听见就好，恭喜你不是个聋子！不过很快就是了，等打完后面两节比赛。”
“嘻嘻嘻！”郭维霖不急不气，不恼不怒，“我的耳朵好使得很，我听出来了，打比赛，还得有我！”
靠！就没见过这么会抓重点的厚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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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郭维霖的自我感觉良好，其他队员们给予无情的戏谑。
“以我们的实力，我觉得四个人上场就够了！根本不需要郭维霖！”
“是啊，郭维霖来了吗？他今天没有来吧？”
“郭维霖是谁啊？我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
郭维霖嚷嚷：“你们要这么说，我不上场了！”
这时，裁判吹响哨子，华雅小学的主力队员们都从长凳上站起来。
方睿哲看向几个候补队员。
“在呢！我在呢！”郭维霖连忙把自己的脸摆在方睿哲的面前。
方睿哲面无表情：“你是谁啊？”
郭维霖讨好地笑：“郭维霖！得分后卫！”
“你就是郭维霖啊，前两节比赛怎么没来啊？加跑五圈跑道，一星期。”
郭维霖咬牙：“是！”
方睿哲：“哼！”没再说什么，走上场。
郭维霖屁颠屁颠地跟着。
其他队员：“嘿嘿嘿！”祝贺郭维霖成功作死！
华雅小学这边，闹了一闹，队员们笑嘻嘻的。
而育英小学那边，也闹了一闹，却个个脸色冷沉。
第三节比赛开始，贺立珩依然强势进攻，可是队员们的配合少了，他打起来吃力。
相比华雅小学这边，方睿哲的威信和实力，他是绝对的中心，令他愈发地气势如虹。
内里乱，外敌强，贺立珩变得焦躁！他要赢！要赢！要赢！
贺立珩的满脑子里，都是怎么打败方睿哲！急起来，有了肢体接触，犯了两次规。
贺立珩对方睿哲的怒意更甚！
第三节打到第七分钟，华雅小学进攻。
后卫郭维霖带球过来，传给前锋方睿哲。
贺立珩不允许方睿哲再得分了，他嫌弃队友防不住方睿哲。
方睿哲看似带球冲过来要传球给中锋楚亦楠，手腕一转，却是起跳，跳投！
贺立珩早有提防，他冲过来，起跳，要在球到最高点之前把球拍下。
可是对方睿哲的怒意，让他有了想法，他截住球的同时，右手手臂狠狠地砸下，打中方睿哲的肩。
跳起来的方睿哲落地时重心有了偏差，往后仰躺地摔到地上。
后脑触地，发出“咚”地，很大的一声！
全场的观众们“嚯”地倒抽凉气，看到方睿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方睿哲是晕过去了吗？贺立珩心一紧，慌了，他强装镇定喊道：“方睿哲，你起来啊！”
可是方睿哲没动。
华雅小学的队员们都跑过来，裁判也过来了。
育英小学的校医在，她急忙给方睿哲做急救，对裁判说道：“叫救护车！”
方睿哲真地摔晕了！
果果慌张地从看台上冲下来。
比赛宣告终止，果果上了救护车，跟方睿哲去医院。
在救护车上，方睿哲醒了，他感到头又晕又痛，看到旁边的果果，他唤了一声：“果果。”
“睿哲弟弟，你醒了！”果果先前好担心睿哲弟弟会摔坏脑子，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还好，他认得她是果果，他没有失忆。
“果果……”方睿哲俊秀的脸皱着，“我……怎么在这里？我头晕，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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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在给方睿哲做检查。
果果看着方睿哲难受的样子，她很惊怕，可是又担心打扰到医生，不敢出声问方睿哲怎么样了。
过一会，医生说道：“脑震荡了，到医院用仪器检测受伤的程度。”
“我怎么会脑震荡？”方睿哲眉宇皱紧，“我记得我在打篮球赛啊！”
“睿哲弟弟！”果果焦急，“你有些事情不记得了吗？”
医生解释道：“这是脑震荡的症状，近事遗忘，病人对自己怎么受伤的，暂时想不起来了，不过对以前的记忆，还是有的。”
果果握紧方睿哲的左手，忧虑地说道：“睿哲弟弟，你要记得我啊！”
想着睿哲弟弟要是把她忘记了，果果很难过。
“我会记得你，果果！”方睿哲也舍不得忘记果果啊，他努力地想着，“我记得果果最爱吃苹果，三岁的时候，有一次去饭店，果果一口把人家的工艺品苹果咬凹了。
“果果还爱笑，幼儿园毕业聚餐那天，果果一笑，喷了对面小朋友一脸橙汁。
“果果喜欢跳舞，三年级的新年晚会上，果果跳第一只天鹅，不小心往右边倒，然后女生们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了一排。
“果果还喜欢……”
“扑哧扑哧”，救护车上的医生和护士们没忍住笑。
果果深深地埋着头：睿哲弟弟，这些你还是忘记吧！
——
到了医院后，方睿哲做各种检查，方子游和顾卿卿赶到医院陪儿子。
方睿哲诊断为轻度脑震荡，要住院观察两天，没有大问题的话可以出院，不过痊愈大概需要两周到一个月。
方睿哲是不可能再参加华雅小学和育英小学的篮球对抗赛了。
贺立珩因为严重犯规，也不能再参加后续比赛。
育英小学的校长和贺立珩的班主任以及父母，带贺立珩到医院看望方睿哲。
贺立珩当面向方睿哲道歉。
因为这件事闹得很严重，贺立珩被父母严加管教，他没再找过果果。
——
方睿哲出院后，又在家休养几天。
果果暂时独自上学，下午放学后，自己走去望江大厦上舞蹈兴趣班。
十五分钟左右的路程，果果出了校门，走在种着高大挺直的桦树的人行道上。
“果果！”
有人唤一声，声音温和。
果果看过去，是一个骑着自行车的温雅男生，他的长腿落在人行道的边缘，停在她的身边。
“瀚泽哥哥！”果果礼貌地打招呼。
上次在育英小学篮球馆门外，贺立珩纠缠她，是瀚泽学长帮助了她，她还没有当面谢过瀚泽学长呢。
“果果，我载你去望江大厦吧。”林瀚泽温言说道。
夕阳金色的光辉，透过桦树稀疏的叶子，洒落在林瀚泽的身上。
十四岁的男生，脸上的轮廓明朗起来，清俊的模样。
白衬衣，深蓝色西裤的校服，趁得他很英挺。阳光在他的身上勾勒着金色的融融光芒，令他看上去很温和。
果果询问道：“可欣呢？你今天不带她去上舞蹈兴趣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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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瀚泽说道：“可欣这几天感冒了，在家休息。我去望江大厦上美术兴趣班，我载你过去吧。”
“谢谢瀚泽哥哥！”果果绕到左边，坐到自行车后面的位置上。
林瀚泽体贴地问道：“果果坐好了吗？”
“坐好了。”果果答应。
林瀚泽的左脚一加力，自行车稳稳地前行。
“谢谢你，瀚泽哥哥！”果果诚挚地说道，“上次在育英小学篮球馆外面，你替我解了围。”
“果果不必客气，男生帮助女生，学长爱护学妹，哥哥照顾妹妹，都是应该的。”
林瀚泽说话的语气总是不疾不徐，安安然然。
自行车在树影中穿行，男生清俊的身影，和女生娇俏的身影，美好得像是一幅流动的画。
——
兴趣班下课后，果果乘电梯下到一楼大堂，正好碰到林瀚泽。
“我送你回去吧，果果。”林瀚泽很友善。
果果谢过瀚泽哥哥的好意：“太麻烦你了，我走一会就到家了。”
“不麻烦，我路过你家的小区。”林瀚泽相邀，“一起回去吧。”
“那谢谢瀚泽哥哥了。”
果果坐上林瀚泽的顺风车。
晚上七点多钟，华灯初上，高峰期的机动车道上拥堵缓行，自行车道上倒是畅通无阻。
林瀚泽骑车稳稳的，果果端坐在他身后的位置上，在这尚感炎热的九月，感受着自行车前行带来的微风，舒适而惬意。
那不疾不徐，闪过眼前的都市夜景，在视线里成画，蜿蜒旖旎。
接近小区大门，果果说道：“瀚泽哥哥，我下来了。”
“我送你到楼下吧，”林瀚泽温言说道，“就多两分钟的事，没关系。”
公寓楼下，大堂门前的那盏路灯，一抹修长的身影站在那儿。
时而低头，踢踢脚边的小石，时而眺向……她回来的方向。
果果从自行车后座上跳下来，注意到前方那道熟悉的身影，她愉悦地叫道：“睿哲弟弟！”
方睿哲的目光，掠过果果身边的林瀚泽。
果果笑眯眯地介绍道：“这是可欣的哥哥，瀚泽哥哥！上次瀚泽哥哥帮助过我，今天放学去上兴趣班，刚好遇上，我搭了瀚泽哥哥的顺风车。”
“睿哲，”林瀚泽友善地问道，“你好点了吗？”
方睿哲的内心对林瀚泽充满警惕，不过表面平静地说道：“好了，明天就可以上学了。”
“睿哲弟弟，”果果担心地说道，“你还是在家多休息几天吧，课程不着急。”
我能在家安心休息吗？方睿哲深吸一口气，这才几天没去学校啊，就有男生送果果回家了！
“睿哲聪明，功课没关系的，多休息几天。”林瀚泽温言说道，“我先回去了。”
“谢谢瀚泽哥哥，”果果摇了摇手，说道，“瀚泽哥哥再见。”
“再见。”林瀚泽调转车头，骑车走了。
果果望着林瀚泽的身影，身旁却传来一个声音，可怜兮兮地说道：“果果，我头疼。”
“啊？”果果马上看向方睿哲，抬起右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忧虑地问道，“哪里疼？后脑疼，还是额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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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是果果不看我，看其他男生的那种……头疼。
方睿哲看起来神情难受：“都疼。”
“我替你揉揉哦，会好一点吗？”果果担心，“还是回去吃药？”
不！不吃药！方睿哲楚楚可怜：“果果替我揉揉吧。”
果果白皙纤长的手指，穿过方睿哲的头发，轻轻地揉着。
她仰着娇柔的脸庞，注意看方睿哲的表情，担心弄疼他。
果果神情专注，方睿哲像只得到主人顺毛的小狗似地乖。
好惬意啊，主人，还要，还要顺毛！我吃得少，不挠沙发，还会卖萌！求宠爱！
林瀚泽骑车路过一个弯道的时候，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往回掠过一眼。
看到在路灯下，那个女孩子轻柔地拨弄男孩子的头发，她专注地看着他，踮着脚尖。
画面美得像剪影一样，令他的眸光怔忪。
“睿哲弟弟，好点了吗？”果果轻声问。
方睿哲的毛终于撸顺了，心里也舒坦了，他愉快地点点头：“好了。”
“好了我们回家吧。”
“好。”
可是方睿哲理解的“回家”，跟果果说的“回家”，意思不同。
果果的“回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于是，方睿哲先出了电梯，果果却摇摇手跟他道别，还送上一句：“睿哲弟弟，要好好吃饭哦。我待会就不下来找你玩啦，今晚作业有点多。”
方睿哲深深地叹息一声。
——
第二天放学后，没有兴趣班的课，果果背着书包，脚步轻快地走去地铁站。
桦树的林荫路边，果果看到一抹清俊的身影。
果果快走几步，笑眯眯地打招呼：“瀚泽哥哥！”
“是果果啊？”林瀚泽温和地微笑。
和林瀚泽说话的两个男生看向果果，笑容里就有了某种深意。
“瀚泽，这个小妹妹是谁啊？”
“是啊，以前没见过哦！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小妹妹！”
林瀚泽给双方介绍：“这是我妹妹的朋友。他们是我的同学，也是班干部，我们在商量些事情。”
“商量完了！”
“你们聊哦！”
“再见啦，瀚泽！”
“再见啦，可爱的学妹！”
果果礼貌地回道：“学长们，再见。”
那俩男生嘻嘻哈哈地走远了，又回头瞄了几眼，八卦得很。
林瀚泽和果果并未注意到别人的眼光。
果果问道：“瀚泽哥哥，可欣的病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林瀚泽一如既往地温和。
“我可以去看望可欣吗？”
“那再好不过了，”林瀚泽说道，“可欣这几天在家里，闷坏了，有朋友去看她，她一定很高兴！”
林家兄妹俩在她遇到麻烦的时候帮助了她，果果真诚地感激，可欣生病了，她应该去看望她的。而且可欣直爽的性格，果果挺喜欢。
果果坐上自行车的后座，林瀚泽带她去他家里。
开门进去，林瀚泽抬头喊一声：“可欣，你看谁来了？”
林瀚泽从鞋柜里拿鞋子给果果换上。
这时二楼响起兴奋的喊声：“哥哥，你总算回来啦！我无聊得都快要长蘑菇了！”
林可欣从二楼的楼梯往下看到了果果，她欣喜的叫起来：“啊！果果！你来陪我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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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果果笑眯眯地摇摇手，“我来看你哦，可欣！”
“啊！我好开心啊！”林可欣叫着，从二楼跑下来。
林瀚泽提醒道：“妹妹，慢点跑，小心哦！”
好周到的哥哥啦！
“你们玩吧，”林瀚泽说道，“我去做饭，果果，你和我们吃晚饭吧。”
“要的，要的！”林可欣马上接过话。
“太麻烦你们了！”果果不好意思。
“没事，相信我哥哥的厨艺！”林可欣拉着果果的手，往二楼走，“果果去我房间玩吧，好不容易有朋友来看我，果果多陪我玩一会哦。”
果果便同意了留下来吃晚饭。
林瀚泽去厨房，果果跟着林可欣上二楼。
“这里……是个画廊吗？”果果注意到二楼有个别致的设计。
走道延伸到大厅的一面墙上，有一个长形的平台，跨过楼梯之上。平台靠里的一侧，有几排格柜，放着各种画画的文具和工具。
而靠外的一侧，架着一块画板，是一幅画了一半的风景油画。
林可欣介绍道：“这算是我哥哥的工作间，这里视野开阔，方便我哥哥构思吧。”
确实是哦，这个平台看过去，是楼中楼高高的大厅，对面就是超高的大落地窗，正看到小区花园的景色。
果果感兴趣，林可欣带她看看她哥哥的工作间。
在靠墙的那一侧，有一个柜子，林可欣打开了，那里放着一些林瀚泽完成的画作。
果果拿来看，由衷地赞赏：“瀚泽哥哥画得真好！”
林可欣为自家哥哥自豪：“我哥哥五岁就开始学画画啦，一直坚持到现在，他获得的奖杯奖牌可多啦！”
然而果果在这个工作间里，并未见到任何奖杯奖牌的摆置。
很多人特意做个柜子，把荣誉展示出来，可瀚泽哥哥这里，什么都没有。
果果想，瀚泽哥哥并不在意那些过往荣光吧，按照他的个性，他单纯就是喜欢画画。
“果果会画画吗？”林可欣问。
“不会，画得很逊的那种。”果果遗憾地耸耸肩。
她挺羡慕瀚泽哥哥画得那么好，只是她从小的兴趣在于跳舞，画画就是美术课上完成作业而已。
看过林瀚泽的工作间，林可欣带果果去她的房间。
粉粉嫩嫩的公主房，收拾得挺整齐的。
在书桌上，搁着林可欣吃的几种药，还有一张随意放的画纸。
“可欣也画画吗？”果果拿起画纸。
“啊！这个别看！”
可是果果已经看到了，“扑哧”一笑，“可欣好可爱啊！”
“这哪里是可爱，分明很悲催，好不好？我哥哥竟然也画下来！”
“我觉得很可爱啊！”果果抿笑说着。
这是一幅素描，画着可欣病怏怏地窝在沙发的一角。因为流鼻涕，索性卷了一条纸巾，塞在鼻子里。透不了气，小嘴微微张着，很无奈。
可也感觉到画画的哥哥对妹妹很心疼。
“这就可爱啦？”林可欣像是埋怨的话，语气却洋溢出温暖的感觉，“果果哦，我给你看看这些！”
“什么呀？”果果好奇。
91
果果这会反应过来，其实装满小猪佩奇行李箱，那些女生们写给睿哲弟弟的信，不是什么感谢信、鼓励信。
应该像是贺立珩写给她的那种……信吧。
那些女生希望做睿哲弟弟的女朋友吗？然后睿哲弟弟会……和她们的谁抱抱？
果果突然不忍直视她的小猪佩奇行李箱了！
“果果。”
一声轻唤，果果吓一跳，她竟然没有注意到坐在对面的方睿哲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边。
“你怎么了？”方睿哲发现果果刚才一直低着脑袋，人坐在那里，思想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没……没什么。”果果支吾地找理由，“就是……这几题图形的题目，不会写。”
“是吗？”方睿哲低头看题，却注意到果果柔嫩的脸颊红得有点……异常。
“果果，你是不是真的发烧了？”方睿哲伸手探探果果的额头。
“没……”果果说道，“就是……口渴了，渴得很厉害！睿哲弟弟，你帮我倒杯水来，好不好？”
方睿哲感觉果果的额头不算烫，可是脸颊怎么这么红？他怀着疑惑的心情，去厨房倒水。
剩下的果果有种抓狂感，她赶紧站起来，把被她揉成团塞在百褶裙口袋里的那封贺立珩写给她的信扔进垃圾桶里，再扯了几张纸巾揉一揉，扔在上面遮掩住。
再朝小猪佩奇行李箱盯过去一眼，小脸皱得跟便秘似的。
怪不得睿哲弟弟这段时间脸色这么不好，气场这么冷沉，他是不喜欢这个那个女生冲过来，说要做他的女朋友吧？
单单贺立珩这封信，果果就觉得很别扭了，可是她怎么这么这么蠢蠢蠢啊～～～给睿哲弟弟收了那么多……信回来！
方睿哲拿了一杯温水回来，看到果果坐在位置上，低着脑袋，像是看题的样子。
真的有这么难吗？方睿哲唤了一声“果果”，把杯子递给她。
果果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完了。
“好点没有？”方睿哲问。
“好多了，”果果突兀地加了一句，“我没发烧。”
方睿哲垂眸，望了一眼果果，他走回座位，搬了他的椅子过来，坐在果果的身边。
“哪题不会？”方睿哲问。
果果顿了一下，她根本没有开始写作业，前面的容易，她不好意思说她不会。
真是……好尴尬。
“这里！”果果指了最后一题，还附赠了解释，“我想先从难的写起。”
方睿哲给果果讲解。
“会写了吗？”方睿哲问。
“会了！”果果配合表演转忧为喜的表情，“睿哲弟弟，你好聪明哦！”
“嗯，还有哪题不会吗？”得到表扬的方睿哲借着看果果的习题集，往她的身边靠近了一点。
果果说道：“谢谢睿哲弟弟，你去写作业吧，我有不会的，再问你。”
方睿哲顿了一下，果果就这样把他支走了，他闷闷地搬着椅子，回到原位。
方睿哲从对面朝果果看一眼，可是果果低头专心写作业的样子，毫无收到他的目光。
92
写完作业，果果半垂着眼眸，讪讪地说道：“那个……睿哲弟弟，我……想回爷爷奶奶家，看望他们，也跟梨儿玩一下。”
方睿哲看向果果：“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果果连忙说道，“我打电话让爷爷派司机过来接我就行。那个……我想装些衣服过去，那些……信，你还要吗？”
“不要！”方睿哲立即否决，“我打球怎么样是我的事，我不需要鼓励，我把那些信扔掉吧！”
“我替你扔掉吧，我拿行李箱回去了。”
果果像只兔子似地，在方睿哲之前蹦到行李箱那里。
她怎么把行李箱拉来的，就怎么灰溜溜地把行李箱拉回去。
方睿哲送果果出门，再回到房间，帮果果收拾书本文具，顺便替她把作业检查了。
顾卿卿午休起来后，和丈夫方子游去超市，回来只见儿子在房里。
“睿哲，果果呢？”顾卿卿问。
“她回爷爷奶奶家了。”
“这样啊，”顾卿卿说道，“睿哲，你把家里的垃圾整理一下，拿到垃圾房去，妈妈刚才出门忘记了。”
“好。”方睿哲拿了一个大垃圾袋，把家里的每一个垃圾桶的垃圾汇在一起。
倒他房间的垃圾桶时，方睿哲注意到有一个被揉成团的信封。
“嗯？”方睿哲奇怪，这显然不是他扔的，他展开，看到封面上就写着“果果收”三个字，不过，这显然是男生的字！
方睿哲的心一悬，立即找信纸。
马上就找到了，一看，火山爆发，排山倒海，地动山摇！
“贺立珩！”方睿哲咬着声音，脸色冷沉，他终于清楚为什么果果从在篮球馆旁的梧桐树下等他开始，就奇奇怪怪的了！
一定是贺立珩这不要脸的信吓到果果！什么“虽然女生们喜欢我，但我只选择你”，什么“忍不住想抱抱你”！
方睿哲要气爆炸了！这个自以为是的贺立珩，自我感觉很良好啊！
一只花蝴蝶而已！
而果果也终于明白，小猪佩奇行李箱里的信，是情书了吧？
所以她才找了回去看爷爷奶奶的借口，把行李箱拉走了！
方睿哲好窝火，果果会不会因为贺立珩的信，联想到女生们写给他的信，也是那些不要脸的话？
好气哦！
方睿哲把贺立珩的信捏捏捏，捏得像个枣核似的，用力丢进垃圾袋里。
方睿哲眸光暗沉沉的：“下次对抗赛，看我不狠狠教训你！”
晚上吃饭时，顾卿卿和方子游发现儿子这脾气，是越来越臭了。
和果果写作业那会还好好的，果果去爷爷奶奶家，才分开这一会，他就……呜呜！
往后可怎么办啊？果果要是没看上他们家睿哲，和别人好了，他们家儿子……呜呜！可怎么办啊？
——
周六，华雅小学和育英小学的第三场篮球对抗赛如期举行。
育英小学主场。
果果有点担心，上星期转交信给她的女生说，今天贺立珩要找她，可是她不想做他的女朋友。
要不，让那个女生转告贺立珩一声她的决定，行吗？
篮球馆里，两个学校的啦啦操队准备开始表演了，果果往育英小学啦啦操队里眺望。
“果果！”突然有人叫一声。
93
“卫老师。”果果转过头，看向啦啦操队的指导老师卫晓红。
卫老师的神色焦急：“果果，可欣到现在还没来呢，十分钟以前我打电话给她，她说快到了，现在也没见到！你再给她打电话，催一下，如果她赶不来，我只能安排一些同学改变站位了！”
“好！我这就给可欣打电话！”果果是啦啦操队的队长，今天有心事，她竟没有注意到可欣还没来！
果果立即从她搁在旁边的背包里拿了手机，因为篮球馆里已经放音乐了，震天地响，果果跑到大门外面。
果果低头打开手机的通讯录，电话还没有拨出去，突然眼前一暗，有一个身影出现在果果的面前。
压迫的气场，果果连忙抬起头，神情惊诧！
竟然是贺立珩！他已经换好了一身篮球服，唇边勾着一抹笑容，眸光灿然明亮。
被男生的气息笼罩着，果果柔嫩的脸颊晕出了绯红的颜色。
“果果，你真可爱！”贺立珩的声音压着，有些沙哑感。
果果更局促了，她想移开贺立珩的身边。贺立珩却双手一伸，撑在果果身后的墙上。
果果绷着神情，说道：“贺同学，你的信我……”
“嗯！”贺立珩说道，“果果很感动吧？我会说到做到的，以后我不理其她女生了，只对你好！果果你……真是好可爱！”
“不！”果果立即一手掌捂在贺立珩靠近的脸上，慌乱地声明道，“我不要做你的女朋友！”
“果果害羞的样子，也是好可爱！”
果果要推开贺立珩。
贺立珩想不明白的样子：“可是你是我的女朋友啊！”
“才……才不是！”
果果窘迫地想要逃离贺立珩的身边，突然有一只手从贺立珩的身后抓在他的左肩上，把他用力地往后一拽。
贺立珩猝不及防，往后摔在地上，有些狼狈，他抬头瞪向拽倒他的男生。
那男生比他还高，大概大他一两岁，面容无波无澜。
他根本不认识他，无冤无仇的，干嘛一言不出就拽人啊？
“果果，你没事吧？”
替果果解围的小哥哥身边站着一个扎着马尾的娇俏女生，她挨到果果的身边，唇线紧抿，不待见地望一眼爬起来的贺立珩。
“你谁啊？你干嘛？”贺立珩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被人拽倒，感到没面子，凶着声音质问拽他的男生。
淡然的小哥哥平静地说道：“你这样欺负女生，很逊！”
贺立珩嚷起来：“我没欺负她！她是我女朋友！”
“不可能！”是果果的队友林可欣板着小脸说道，“果果一直都跟方睿哲在一起，整个华雅小学都知道的！你可比方睿哲差多了！”
贺立珩挺骄傲的一个男生，两场篮球赛被方睿哲压着打，本来就够窝火了，他选中喜欢的女孩子却是方睿哲的女朋友吗？
贺立珩不服气地说道：“可是果果收了我的情书！说明她喜欢的人是我！”
果果抱歉地说道：“我不知道那是……情书，我已经把信扔掉了，没办法还给你，对不起！”
94
贺立珩惊诧，果果竟然扔掉了他写给她的情书？
要知道有多少女生写情书向他表白啊，他都没有对谁动心，果果却不接受他的心意？
为什么？！
难道因为方睿哲？她跟方睿哲好到全华雅小学的学生们都知道？
“果果！”
随着一道冷沉的声音，一个英挺的身影从大门走出来，闯进凝滞的氛围里。
方睿哲扫了贺立珩一眼。
贺立珩气恼的眼神瞪回去。
两个男生身上，迅即燃起战火！
“果果！”方睿哲牵过果果的手，说道，“快到你们跳啦啦操了，进去吧！”
“哦！”果果应着，已经被方睿哲拉走了，他的手劲还真大哦！
方睿哲心里压着一股气，他今天注意着贺立珩，一个不留神，发现他人不见了！
再看果果，也不见了！方睿哲问卫老师，说是果果到外面给可欣打电话，方睿哲立即追出来。
果然，看到贺立珩真是急切啊，一有机会，就缠着果果！
方睿哲一脸的肃杀！贺立珩，待会比赛，你等着好看！
“妹妹，快点进去吧。”哥哥林瀚泽提醒，林可欣连忙追上果果。
早上起晚了，林可欣眼看着要迟到，她在家里就换了啦啦操队的服装，让哥哥骑自行车送她过来。
贺立珩望着方睿哲牵着果果的手一起走的身影，胸口也郁积着一股气！方睿哲，你等着，看我怎么对付你！
——
果果和林可欣回到队伍，刚好赶上轮到她们上场表演。
表演结束后，啦啦操队的队员们坐到看台指定的位置上。
果果特意和林可欣一起坐，她小声地说道：“可欣，刚才谢谢你，还有你的哥哥，他是你的哥哥吧？”
“果果不用客气，”林可欣义愤填膺地说道，“贺立珩欺负你，太过分了！从小我哥哥就告诉我，不要单独和男性在一起，就算熟悉的街坊和亲戚也要注意哦！”
果果看向看台的一角，可欣的哥哥安安静静地坐着，她说道：“你哥哥对你真好，我经常见他接送你。”
林可欣笑眯眯的，有种我家哥哥超宠的满足感。
“因为我的爸爸是医生，妈妈是护士，他们经常倒班，从小就是哥哥照顾我。我哥哥上初中以后，也每天来小学部接我一起回家。我去上兴趣班，也是哥哥送我去哦！”
“你的哥哥好体贴，好细心啊！”果果由衷地赞叹。
果果在一班，林可欣在三班，她们还一起上舞蹈兴趣班，又在啦啦操队里。
因为平时一个有方睿哲接送，一个有哥哥接送，除了上课和训练，没有交集了。
直到刚才在篮球馆大门外，林可欣和哥哥帮助了果果，果果和可欣，才有时机详聊。
林可欣非常愉悦：“我哥哥对我可好啦，每天都是他做饭，哥哥还给我辅导作业呢！”
“你哥哥会做饭啊！”果果惊叹，“他读初几啦？”
“初二呀，我哥哥大我两岁！”
林可欣可喜欢她的哥哥林瀚泽啦，只要说起自家的哥哥，她就吧啦吧啦地说得好开心。
然而这时，观众席上响起一阵高过一阵的呐喊声。
果果和林可欣的目光，都看向球场，只见方睿哲和贺立珩，斗得凶猛，不可开交。
95
育英小学的主场，观众席上的学生们集体沸腾了。
连着大比分输了两场，学生们不免泄气。
然而此时，贺立珩斗志昂扬，火力全开，和方睿哲强对强，硬碰硬地对抗。
贺立珩，为校争光啊！整个篮球馆里，喊着贺立珩的名字，呼声震天。
尤其女生们，有人已经被感动得痛哭流涕，大喊着：“贺立珩，我爱你！贺立珩，我爱你！”
篮球馆里观众们压倒性地支持贺立珩，果果替方睿哲担心，她的视线，定格在方睿哲的身上，呼吸都变得轻了。
只见球场上，方睿哲神情肃穆，并不因为周围环境的劣势，以及贺立珩的气势，而有丝毫慌乱。
华雅小学的学生们，都为方睿哲揪着心，暗暗佩服他的心理素质太强大了。
方睿哲和贺立珩的对战，让双方球队的队员们斗志也熊熊燃烧起来。
这第三场对抗赛，打得紧张激烈，精彩纷呈。
比赛过去两小节，育英小学和华雅小学的比分咬得很紧，可是却未超过。
贺立珩着急，这都不能赢过华雅小学，不能赢过方睿哲吗？
休息的时候，贺立珩对着坐在休息长凳上的队友们吼：“你们给点力行不行？多点跑动行不行？我是中锋，你们多点把球传给我！传给我！”
这么高强度的比赛，育英小学篮球队的队员们有些累了，他们那么努力，可是观众席上的同学们只喊贺立珩的名字，又没人给他们打气。
而贺立珩，借着他们出足了风头，也没给他们一句好话，有人不免有些情绪。
“我们没给力吗？”
“我们都跑得累死了！”
“你就知道在篮下等球。”
“你只要我们配合你，怎么不见你配合我们？”
……
贺立珩怒了，忿忿地说道：“要是我有楚亦楠和郭维霖那样的队友打配合，根本不会连输两场，还输得这么惨！”
贺立珩的意思是，他们都是猪队友咯？其他人都不高兴了！
没人理贺立珩，贺立珩也不理其他队员，他看向球场上，正在跳啦啦操的果果。
美丽的身影，活泼的身姿，她是那么独特。
越是想得到，越是得不到，就越焦灼！他不要输给方睿哲，绝不能输！
方睿哲注意到贺立珩看向果果的目光，他的神情绷得更紧。
“老大，淡定！”楚亦楠的右手手肘搭在方睿哲的肩上，唇角微微勾起，说道，“贺立珩蹦跶不了多久了，中锋对中锋，看我不虐死他！”
“嘿嘿！”旁边传来郭维霖低低的笑声，“果果好美，果果好可爱！无法抗拒～～～”
还唱起来了！
方睿哲暗沉的一眼盯过去。
“老大，淡定！”楚亦楠的语气愈发不屑，“等比赛结束，我们利用完郭维霖后，我虐死他！”
“哎！”郭维霖叫起来，“楚亦楠，有你这样当人的面，说人坏话的吗？我听见了！”
楚亦楠笑得一脸鄙弃：“你听见就好，恭喜你不是个聋子！不过很快就是了，等打完后面两节比赛。”
“嘻嘻嘻！”郭维霖不急不气，不恼不怒，“我的耳朵好使得很，我听出来了，打比赛，还得有我！”
靠！就没见过这么会抓重点的厚脸皮！
96
对于郭维霖的自我感觉良好，其他队员们给予无情的戏谑。
“以我们的实力，我觉得四个人上场就够了！根本不需要郭维霖！”
“是啊，郭维霖来了吗？他今天没有来吧？”
“郭维霖是谁啊？我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
郭维霖嚷嚷：“你们要这么说，我不上场了！”
这时，裁判吹响哨子，华雅小学的主力队员们都从长凳上站起来。
方睿哲看向几个候补队员。
“在呢！我在呢！”郭维霖连忙把自己的脸摆在方睿哲的面前。
方睿哲面无表情：“你是谁啊？”
郭维霖讨好地笑：“郭维霖！得分后卫！”
“你就是郭维霖啊，前两节比赛怎么没来啊？加跑五圈跑道，一星期。”
郭维霖咬牙：“是！”
方睿哲：“哼！”没再说什么，走上场。
郭维霖屁颠屁颠地跟着。
其他队员：“嘿嘿嘿！”祝贺郭维霖成功作死！
华雅小学这边，闹了一闹，队员们笑嘻嘻的。
而育英小学那边，也闹了一闹，却个个脸色冷沉。
第三节比赛开始，贺立珩依然强势进攻，可是队员们的配合少了，他打起来吃力。
相比华雅小学这边，方睿哲的威信和实力，他是绝对的中心，令他愈发地气势如虹。
内里乱，外敌强，贺立珩变得焦躁！他要赢！要赢！要赢！
贺立珩的满脑子里，都是怎么打败方睿哲！急起来，有了肢体接触，犯了两次规。
贺立珩对方睿哲的怒意更甚！
第三节打到第七分钟，华雅小学进攻。
后卫郭维霖带球过来，传给前锋方睿哲。
贺立珩不允许方睿哲再得分了，他嫌弃队友防不住方睿哲。
方睿哲看似带球冲过来要传球给中锋楚亦楠，手腕一转，却是起跳，跳投！
贺立珩早有提防，他冲过来，起跳，要在球到最高点之前把球拍下。
可是对方睿哲的怒意，让他有了想法，他截住球的同时，右手手臂狠狠地砸下，打中方睿哲的肩。
跳起来的方睿哲落地时重心有了偏差，往后仰躺地摔到地上。
后脑触地，发出“咚”地，很大的一声！
全场的观众们“嚯”地倒抽凉气，看到方睿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方睿哲是晕过去了吗？贺立珩心一紧，慌了，他强装镇定喊道：“方睿哲，你起来啊！”
可是方睿哲没动。
华雅小学的队员们都跑过来，裁判也过来了。
育英小学的校医在，她急忙给方睿哲做急救，对裁判说道：“叫救护车！”
方睿哲真地摔晕了！
果果慌张地从看台上冲下来。
比赛宣告终止，果果上了救护车，跟方睿哲去医院。
在救护车上，方睿哲醒了，他感到头又晕又痛，看到旁边的果果，他唤了一声：“果果。”
“睿哲弟弟，你醒了！”果果先前好担心睿哲弟弟会摔坏脑子，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还好，他认得她是果果，他没有失忆。
“果果……”方睿哲俊秀的脸皱着，“我……怎么在这里？我头晕，想吐！”
97
医生在给方睿哲做检查。
果果看着方睿哲难受的样子，她很惊怕，可是又担心打扰到医生，不敢出声问方睿哲怎么样了。
过一会，医生说道：“脑震荡了，到医院用仪器检测受伤的程度。”
“我怎么会脑震荡？”方睿哲眉宇皱紧，“我记得我在打篮球赛啊！”
“睿哲弟弟！”果果焦急，“你有些事情不记得了吗？”
医生解释道：“这是脑震荡的症状，近事遗忘，病人对自己怎么受伤的，暂时想不起来了，不过对以前的记忆，还是有的。”
果果握紧方睿哲的左手，忧虑地说道：“睿哲弟弟，你要记得我啊！”
想着睿哲弟弟要是把她忘记了，果果很难过。
“我会记得你，果果！”方睿哲也舍不得忘记果果啊，他努力地想着，“我记得果果最爱吃苹果，三岁的时候，有一次去饭店，果果一口把人家的工艺品苹果咬凹了。
“果果还爱笑，幼儿园毕业聚餐那天，果果一笑，喷了对面小朋友一脸橙汁。
“果果喜欢跳舞，三年级的新年晚会上，果果跳第一只天鹅，不小心往右边倒，然后女生们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了一排。
“果果还喜欢……”
“扑哧扑哧”，救护车上的医生和护士们没忍住笑。
果果深深地埋着头：睿哲弟弟，这些你还是忘记吧！
——
到了医院后，方睿哲做各种检查，方子游和顾卿卿赶到医院陪儿子。
方睿哲诊断为轻度脑震荡，要住院观察两天，没有大问题的话可以出院，不过痊愈大概需要两周到一个月。
方睿哲是不可能再参加华雅小学和育英小学的篮球对抗赛了。
贺立珩因为严重犯规，也不能再参加后续比赛。
育英小学的校长和贺立珩的班主任以及父母，带贺立珩到医院看望方睿哲。
贺立珩当面向方睿哲道歉。
因为这件事闹得很严重，贺立珩被父母严加管教，他没再找过果果。
——
方睿哲出院后，又在家休养几天。
果果暂时独自上学，下午放学后，自己走去望江大厦上舞蹈兴趣班。
十五分钟左右的路程，果果出了校门，走在种着高大挺直的桦树的人行道上。
“果果！”
有人唤一声，声音温和。
果果看过去，是一个骑着自行车的温雅男生，他的长腿落在人行道的边缘，停在她的身边。
“瀚泽哥哥！”果果礼貌地打招呼。
上次在育英小学篮球馆门外，贺立珩纠缠她，是瀚泽学长帮助了她，她还没有当面谢过瀚泽学长呢。
“果果，我载你去望江大厦吧。”林瀚泽温言说道。
夕阳金色的光辉，透过桦树稀疏的叶子，洒落在林瀚泽的身上。
十四岁的男生，脸上的轮廓明朗起来，清俊的模样。
白衬衣，深蓝色西裤的校服，趁得他很英挺。阳光在他的身上勾勒着金色的融融光芒，令他看上去很温和。
果果询问道：“可欣呢？你今天不带她去上舞蹈兴趣班吗？”
98
林瀚泽说道：“可欣这几天感冒了，在家休息。我去望江大厦上美术兴趣班，我载你过去吧。”
“谢谢瀚泽哥哥！”果果绕到左边，坐到自行车后面的位置上。
林瀚泽体贴地问道：“果果坐好了吗？”
“坐好了。”果果答应。
林瀚泽的左脚一加力，自行车稳稳地前行。
“谢谢你，瀚泽哥哥！”果果诚挚地说道，“上次在育英小学篮球馆外面，你替我解了围。”
“果果不必客气，男生帮助女生，学长爱护学妹，哥哥照顾妹妹，都是应该的。”
林瀚泽说话的语气总是不疾不徐，安安然然。
自行车在树影中穿行，男生清俊的身影，和女生娇俏的身影，美好得像是一幅流动的画。
——
兴趣班下课后，果果乘电梯下到一楼大堂，正好碰到林瀚泽。
“我送你回去吧，果果。”林瀚泽很友善。
果果谢过瀚泽哥哥的好意：“太麻烦你了，我走一会就到家了。”
“不麻烦，我路过你家的小区。”林瀚泽相邀，“一起回去吧。”
“那谢谢瀚泽哥哥了。”
果果坐上林瀚泽的顺风车。
晚上七点多钟，华灯初上，高峰期的机动车道上拥堵缓行，自行车道上倒是畅通无阻。
林瀚泽骑车稳稳的，果果端坐在他身后的位置上，在这尚感炎热的九月，感受着自行车前行带来的微风，舒适而惬意。
那不疾不徐，闪过眼前的都市夜景，在视线里成画，蜿蜒旖旎。
接近小区大门，果果说道：“瀚泽哥哥，我下来了。”
“我送你到楼下吧，”林瀚泽温言说道，“就多两分钟的事，没关系。”
公寓楼下，大堂门前的那盏路灯，一抹修长的身影站在那儿。
时而低头，踢踢脚边的小石，时而眺向……她回来的方向。
果果从自行车后座上跳下来，注意到前方那道熟悉的身影，她愉悦地叫道：“睿哲弟弟！”
方睿哲的目光，掠过果果身边的林瀚泽。
果果笑眯眯地介绍道：“这是可欣的哥哥，瀚泽哥哥！上次瀚泽哥哥帮助过我，今天放学去上兴趣班，刚好遇上，我搭了瀚泽哥哥的顺风车。”
“睿哲，”林瀚泽友善地问道，“你好点了吗？”
方睿哲的内心对林瀚泽充满警惕，不过表面平静地说道：“好了，明天就可以上学了。”
“睿哲弟弟，”果果担心地说道，“你还是在家多休息几天吧，课程不着急。”
我能在家安心休息吗？方睿哲深吸一口气，这才几天没去学校啊，就有男生送果果回家了！
“睿哲聪明，功课没关系的，多休息几天。”林瀚泽温言说道，“我先回去了。”
“谢谢瀚泽哥哥，”果果摇了摇手，说道，“瀚泽哥哥再见。”
“再见。”林瀚泽调转车头，骑车走了。
果果望着林瀚泽的身影，身旁却传来一个声音，可怜兮兮地说道：“果果，我头疼。”
“啊？”果果马上看向方睿哲，抬起右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忧虑地问道，“哪里疼？后脑疼，还是额头疼？”
99
呜呜，是果果不看我，看其他男生的那种……头疼。
方睿哲看起来神情难受：“都疼。”
“我替你揉揉哦，会好一点吗？”果果担心，“还是回去吃药？”
不！不吃药！方睿哲楚楚可怜：“果果替我揉揉吧。”
果果白皙纤长的手指，穿过方睿哲的头发，轻轻地揉着。
她仰着娇柔的脸庞，注意看方睿哲的表情，担心弄疼他。
果果神情专注，方睿哲像只得到主人顺毛的小狗似地乖。
好惬意啊，主人，还要，还要顺毛！我吃得少，不挠沙发，还会卖萌！求宠爱！
林瀚泽骑车路过一个弯道的时候，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往回掠过一眼。
看到在路灯下，那个女孩子轻柔地拨弄男孩子的头发，她专注地看着他，踮着脚尖。
画面美得像剪影一样，令他的眸光怔忪。
“睿哲弟弟，好点了吗？”果果轻声问。
方睿哲的毛终于撸顺了，心里也舒坦了，他愉快地点点头：“好了。”
“好了我们回家吧。”
“好。”
可是方睿哲理解的“回家”，跟果果说的“回家”，意思不同。
果果的“回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于是，方睿哲先出了电梯，果果却摇摇手跟他道别，还送上一句：“睿哲弟弟，要好好吃饭哦。我待会就不下来找你玩啦，今晚作业有点多。”
方睿哲深深地叹息一声。
——
第二天放学后，没有兴趣班的课，果果背着书包，脚步轻快地走去地铁站。
桦树的林荫路边，果果看到一抹清俊的身影。
果果快走几步，笑眯眯地打招呼：“瀚泽哥哥！”
“是果果啊？”林瀚泽温和地微笑。
和林瀚泽说话的两个男生看向果果，笑容里就有了某种深意。
“瀚泽，这个小妹妹是谁啊？”
“是啊，以前没见过哦！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小妹妹！”
林瀚泽给双方介绍：“这是我妹妹的朋友。他们是我的同学，也是班干部，我们在商量些事情。”
“商量完了！”
“你们聊哦！”
“再见啦，瀚泽！”
“再见啦，可爱的学妹！”
果果礼貌地回道：“学长们，再见。”
那俩男生嘻嘻哈哈地走远了，又回头瞄了几眼，八卦得很。
林瀚泽和果果并未注意到别人的眼光。
果果问道：“瀚泽哥哥，可欣的病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林瀚泽一如既往地温和。
“我可以去看望可欣吗？”
“那再好不过了，”林瀚泽说道，“可欣这几天在家里，闷坏了，有朋友去看她，她一定很高兴！”
林家兄妹俩在她遇到麻烦的时候帮助了她，果果真诚地感激，可欣生病了，她应该去看望她的。而且可欣直爽的性格，果果挺喜欢。
果果坐上自行车的后座，林瀚泽带她去他家里。
开门进去，林瀚泽抬头喊一声：“可欣，你看谁来了？”
林瀚泽从鞋柜里拿鞋子给果果换上。
这时二楼响起兴奋的喊声：“哥哥，你总算回来啦！我无聊得都快要长蘑菇了！”
林可欣从二楼的楼梯往下看到了果果，她欣喜的叫起来：“啊！果果！你来陪我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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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果果笑眯眯地摇摇手，“我来看你哦，可欣！”
“啊！我好开心啊！”林可欣叫着，从二楼跑下来。
林瀚泽提醒道：“妹妹，慢点跑，小心哦！”
好周到的哥哥啦！
“你们玩吧，”林瀚泽说道，“我去做饭，果果，你和我们吃晚饭吧。”
“要的，要的！”林可欣马上接过话。
“太麻烦你们了！”果果不好意思。
“没事，相信我哥哥的厨艺！”林可欣拉着果果的手，往二楼走，“果果去我房间玩吧，好不容易有朋友来看我，果果多陪我玩一会哦。”
果果便同意了留下来吃晚饭。
林瀚泽去厨房，果果跟着林可欣上二楼。
“这里……是个画廊吗？”果果注意到二楼有个别致的设计。
走道延伸到大厅的一面墙上，有一个长形的平台，跨过楼梯之上。平台靠里的一侧，有几排格柜，放着各种画画的文具和工具。
而靠外的一侧，架着一块画板，是一幅画了一半的风景油画。
林可欣介绍道：“这算是我哥哥的工作间，这里视野开阔，方便我哥哥构思吧。”
确实是哦，这个平台看过去，是楼中楼高高的大厅，对面就是超高的大落地窗，正看到小区花园的景色。
果果感兴趣，林可欣带她看看她哥哥的工作间。
在靠墙的那一侧，有一个柜子，林可欣打开了，那里放着一些林瀚泽完成的画作。
果果拿来看，由衷地赞赏：“瀚泽哥哥画得真好！”
林可欣为自家哥哥自豪：“我哥哥五岁就开始学画画啦，一直坚持到现在，他获得的奖杯奖牌可多啦！”
然而果果在这个工作间里，并未见到任何奖杯奖牌的摆置。
很多人特意做个柜子，把荣誉展示出来，可瀚泽哥哥这里，什么都没有。
果果想，瀚泽哥哥并不在意那些过往荣光吧，按照他的个性，他单纯就是喜欢画画。
“果果会画画吗？”林可欣问。
“不会，画得很逊的那种。”果果遗憾地耸耸肩。
她挺羡慕瀚泽哥哥画得那么好，只是她从小的兴趣在于跳舞，画画就是美术课上完成作业而已。
看过林瀚泽的工作间，林可欣带果果去她的房间。
粉粉嫩嫩的公主房，收拾得挺整齐的。
在书桌上，搁着林可欣吃的几种药，还有一张随意放的画纸。
“可欣也画画吗？”果果拿起画纸。
“啊！这个别看！”
可是果果已经看到了，“扑哧”一笑，“可欣好可爱啊！”
“这哪里是可爱，分明很悲催，好不好？我哥哥竟然也画下来！”
“我觉得很可爱啊！”果果抿笑说着。
这是一幅素描，画着可欣病怏怏地窝在沙发的一角。因为流鼻涕，索性卷了一条纸巾，塞在鼻子里。透不了气，小嘴微微张着，很无奈。
可也感觉到画画的哥哥对妹妹很心疼。
“这就可爱啦？”林可欣像是埋怨的话，语气却洋溢出温暖的感觉，“果果哦，我给你看看这些！”
“什么呀？”果果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