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孤男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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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自己去找。”说着，就要迈步离去。此行本来就是替杜月笙送信而来，既然盛晚香帮不上忙，自己也没有理由再赖在这里不走了。
“哎，你等等！”盛晚香急着喊住了他，语气中颇有不舍之意，“我说过不帮你了吗？”
吴志远转过身来，面露喜色，但是盛晚香接下来的几句话，却让他的笑容瞬间凝固。
“我也想帮你，可是……谢姐姐她……她已经不在这里了。”盛晚香神情忧伤，话语中微带哽咽。
盛金源财雄势广，又喜好美色，虽然年纪五十有余，但在房事之上却毫不懈怠，已经娶了七房姨太太，这七姨太便是后来和杜月笙一见钟情的那个，年纪二十，知书达理，为人温和可亲，深受木行伙计们的拥戴。盛晚香虽是晚辈，但因为和她年纪相仿，便无话不谈，时日多了，二人感情日渐深厚，情同姐妹，形如闺蜜，所以盛晚香一向以“谢姐姐”称呼。
“不在这里了？那她去了哪里？”吴志远疑惑的问。
“她……她被我爹卖到了。”盛晚香眼珠一红，竟落下泪来。
吴志远闻言大吃一惊，是什么地方他很清楚。杜月笙与七姨太的事情暴露后，杜月笙曾在拉皮条藏过一段时间，这件事杜月笙也跟自己详细说过，可是他怎么没遇到被卖到里面的七姨太？吴志远略一考虑，猜想肯定是吴志远在的身份暴露在前，七姨太被卖进的事情在后，所以杜月笙对这件事才不知情。
吴志远叹了一口气，在盛晚香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她哭得稀里哗啦，也想不出话来安慰，他从没哄过女孩子，这样的情形顿时令他手足无措，木讷了半天，只好伸出手来拉了拉盛晚香的胳膊。
令吴志远意外的是，盛晚香竟因此破涕为笑，捂着嘴笑了起来。吴志远不明就里，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心想女孩子的心思真是奇怪，实在令人难以琢磨。
“看你那傻样儿，哄女孩子都不会，做个恶人的样子也那么滑稽。”盛晚香抿嘴笑出声来。
原来她是联想起吴志远出言恐吓自己时装出来的那副凶相，除了滑稽没有半分凶恶，所以自己当时并不害怕，现在又见吴志远在自己哭泣时手足无措的憨态，所以才忍不住破涕为笑。她生于富豪之家，家教虽不甚严格，但从未与同龄男子独处，平日里遇见的异性，大都是木行里的伙计和父亲身边的打手，这些人不是点头哈腰奴才相十足，就是贼眉鼠眼一脸色相，像吴志远这般憨直又毫不掩饰的盯着她看的人少之又少。
吴志远有点不好意思，他不傻，也不滑稽，只是盛晚香是第一个和他打交道的女人，在处理女人的各方面问题上，自己没有任何经验可谈，所以现在的他最多只是迷茫。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盛晚香见吴志远沉思不语，出言问道。
“我想去找她。”吴志远不假思索的回答。
“什么？你去那种地方？！”盛晚香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语气中有惊讶，也有少许愤怒。
“我……我只是去找七姨太。”吴志远这才意识到不是正经男人应该去的地方，可是他不明白盛晚香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那你也不应该去那种地方！”盛晚香嗔怒了一声，话音刚落，方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有点离谱，七姨太已经被卖进了，吴志远不去找她，还能到哪里找去？另外吴志远去管自己什么事？但是话已出口，纵使千万个不合情理，也没办法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吴志远没有考虑这话的深层含义，只以为是盛晚香不想自己沾染风尘，坏了名声。
“我陪你去！”盛晚香玉唇一启，张口就是一句。这句话虽然显得莽撞，但是却是她内心深处的想法，情急之下便无所顾忌的说了出来。
“你陪我去？你去干嘛？”吴志远怀疑的打量着盛晚香。
“我去见见谢姐姐，给她赎身。”盛晚香灵机一动说出理由，这个理由虽然也是她内心的想法，但是主要原因却不是这个。
吴志远没有理由拒绝，也根本就不想拒绝。盛晚香虽然性情直爽，但不失温柔，况且美若仙子极为养眼，谁不愿意有她时刻陪在身边？同时独身去那种地方确实不妥，对那里的情形浑然不知，万一被稀里糊涂的破了童子之身，就亏大了。另外自己与七姨太谢琳灵素未谋面，对方会不会与自己相见还是个问题，有盛晚香这层关系，不愁见不到七姨太真人。
心念至此，吴志远连连答应，拉起盛晚香就要出发。
“你干什么？”盛晚香慌忙挣脱开他的手。
“走啊，我们现在就去。”吴志远急切的看着盛晚香。
“人家还没穿衣服呢，况且刀疤强他们正在搜查你的下落，你现在出去不等于送死吗？”盛晚香嗔怒。
吴志远这才意识到盛晚香还裹着那件薄薄的浴巾，而且就现在的形势来看，他确实出不了这个门口。只怪自己一心想着把信当面交给七姨太的事，做起事情来就缺欠思考，居然还不如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吴志远心急的问。
“过了今晚，明天上午我带你出去。”盛晚香略一思索，心里有了一番主意。
可是今晚要怎么过呢？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无异于一堆**，岂非一点就着？吴志远心中一动，这能与盛晚香一夜独处的机会实在求之不得，他心里自然十二分的愿意，但是却考虑到了盛晚香的名声问题，自己身份低微可以无所顾忌，盛晚香乃是千金大小姐，如果传了出去，总有洗脱不清的嫌疑。
“这个……不大好吧。”吴志远内心纠结，面露为难。
“我都没介意，你反而扭扭捏捏起来了？”盛晚香微怒娇嗔，她本是性格开朗直爽之人，对这种世俗的观念并不在意，但是愿意让吴志远留下，却是出于另外两个原因，一是形势所逼，刀疤强他们正在外面严密搜查，吴志远走出去无疑是羊入虎口，他无路可走，只能留下来；二是盛晚香心底对吴志远隐隐有一丝好感，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如果吴志远现在离开，她反而有点不舍。
情窦初开的年龄，对异性的好感很容易升华为另一种感情。吴志远和盛晚香都处在这个年龄段，谁也不能幸免。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可是你爹的手下都认识我，明天大白天的，你怎么把我带出去？”吴志远看着盛晚香，对她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哼，本小姐敢说出口，自然就做得到。我最会化妆，只要把你化成女孩子，你不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跟着我走出去了？”盛晚香打量着吴志远，不断点头称赞起来，“你看看你，面皮白净，还挺秀气，打扮成女孩子一定迷死那帮饭桶。”
盛晚香的这番称赞，在吴志远看来简直就是讽刺，他可不希望自己被打扮成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想要拒绝这个方法，但是实在又想不出更可靠的计划来，一时沉默不语。
盛晚香拿起一件衣服走到浴室门口，朝吴志远扔了一句“不许偷看”，就转身关上了门。吴志远苦笑着摇了摇头。
剩下自己在房间里，吴志远便不再那么拘谨，随意打量起房间的布局摆设来。整个房间是粉色格调，地上铺着米黄色的地毯，踩在上面柔软又舒适，吴志远生平未见。窗台上摆着两盆吊兰，盎然绿意给这个粉色闺房带来点点生机，书架上摆着厚薄不一十几本礼仪都有涉猎，看得出盛晚香还是个懂文识字的人。书架旁是一张宽敞的大床，榻上软褥锦被，不试便知躺在上面肯定十分舒服，粉色纱帐随着夜晚的微风轻轻摆动，使这个温馨的房间更添几分唯美。
吴志远置身在这充满着淡淡幽香的女性闺房里，不由的胡思乱想起来，思绪飘飘然飞到云端，越想越离谱。
突然，一阵头晕目眩侵袭而来，这次的感觉来得奇快，吴志远暗道一声“不妙”，没想到这怪病真的缠着自己了，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整个人便瘫倒在地，人事不省。
吴志远再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漆黑一片，窗户已经关上了，并且拉上了窗帘，月色不明。他微一动身，感觉自己躺在一个极为舒适的地方，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我这是躺在哪里？”吴志远心中不免疑问，忽然他感到自己的胸口处有东西动了动，吴志远下意识的伸手一抓，居然是一只手，那只手细腻柔软，手指纤长，摸上去感觉很舒服，吴志远忍不住捏了几下。
“你醒了？”耳旁一个温柔的声音低声响起，随之传来一阵幽香的气息。
吴志远这才发现身旁的人原来是盛晚香，而自己正躺在盛晚香的床上，更为出格的是，他感觉到盛晚香正紧紧的抱着自己。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发现全身上下衣衫完整，长嘘了一口气。
“你还冷吗？”盛晚香从黑暗中伸出手，来试探吴志远额头的温度。
吴志远只感觉盛晚香炙热的手心从自己的下巴向上摸索着，摸过了嘴鼻子和眼睛，最后摸到了额头，然后才将手从额头移开。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吴志远微声问，他只能记得自己突然晕倒，后来的事情便一概不知了。
“我换好衣服出来以后，看见你晕倒在地上，浑身发冷，就把你扶到床上，给你盖上被子，你还是冷得厉害，不停颤抖，所以我……”盛晚香在吴志远的耳畔低声细语，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竟细如蚊蝇，听不到了。
吴志远瞬间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怪病发作，晕倒后发冷的症状吓坏了盛晚香，她把自己扶到床上，为了给自己取暖，便钻进被窝抱着他，一直到自己悠悠醒来。
一时之间，吴志远的心情难以言喻，他没有想到盛晚香会为了他毫不估计自己的声誉，用这种近乎极端的方法来减缓自己的病痛。长这么大，只有自己的母亲会用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来对待他，尤其离家出走来到青岛以后，世态的炎凉更让他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和无情，但这一刻，躺在身边的盛晚香却给他冰冷的心带来了一丝暖意。
吴志远的心头猛地涌上一阵感动，他侧过头看着盛晚香，一片漆黑中看不清盛晚香的表情，但是她吐气如兰，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却令吴志远感受到了她真实的存在。
仅凭着感觉，吴志远轻轻向盛晚香吻去，或许是心有灵犀，这一吻，恰好吻在了盛晚香的嘴唇上，吴志远感觉到她嘴唇发烫，娇喘吁吁，显然比吴志远更加紧张。
吴志远欲火焚身，但是他只做到这一步就戛然而止，在他看来，这已经大大的违背了伦理道德，已经为世风民俗所不容。
两人就这样躺着，谁也没有动，不仅仅是迷恋于这种拥抱的奇妙感觉，更是因为两人都觉得，第一个动的人，必然要在动的同时说几句与动作相配合的话，以掩饰打破这宁静氛围的尴尬。可是两人的心思完全相同，都喜欢这种和对方相亲相拥的感觉，又难以启齿。
时间缓缓而过，房间里静的出奇，仿佛能听到空间流动的声音。吴志远渐渐稳下心神，同时感觉到盛晚香的呼吸也渐渐平缓，可见两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都已归于平静。
盛晚香如此近身贴在自己的身旁，让吴志远有一种既甜蜜又安全的感觉，心里不禁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每天晚上都能像今晚这样该有多好。
手上一阵柔软的感觉传来，吴志远这才发现自己还捏着盛晚香的纤纤玉手，那手指柔滑细长，软若无骨，捏在手里的感觉非常舒服，仿佛有一股电流从盛晚香的手指间传来，令他爱不释手，于是慢慢的伸手将盛晚香的纤手整个握在手心。
两人都没有大的动作，但是吴志远切切实实的感觉到，盛晚香的手也做出了回应，紧紧的反握住了他的手。
或许这就是两情相悦，彼此话语不多但心灵相通，对方的心迹已然明了。两人就这样紧紧的握着手，享受着静谧美好的时光。
突然，房门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午夜的寂静将这微弱的声音反衬得格外清楚，紧接着门把手处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开锁声。
吴志远心头一震，同时感觉到自己手掌中紧握着的盛晚香的手猛地收紧。
“别怕，有我在。”吴志远在盛晚香的耳畔悄声安慰，同时将手伸到腰下，摸出了血刀。
盛晚香闻言果然平静了许多，径自躺在床上，保持着原来的睡姿。吴志远悄然翻身下床，猫着腰躲在了床头的书桌下。
门又“咔嚓”了几声，出现了短暂的寂静，然后门把手轻轻转动，门便被打开了。吴志远看到一个人影闪进房间，悄悄关上门，径直朝躺在床上的盛晚香走了过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自己去找。”说着，就要迈步离去。此行本来就是替杜月笙送信而来，既然盛晚香帮不上忙，自己也没有理由再赖在这里不走了。
“哎，你等等！”盛晚香急着喊住了他，语气中颇有不舍之意，“我说过不帮你了吗？”
吴志远转过身来，面露喜色，但是盛晚香接下来的几句话，却让他的笑容瞬间凝固。
“我也想帮你，可是……谢姐姐她……她已经不在这里了。”盛晚香神情忧伤，话语中微带哽咽。
盛金源财雄势广，又喜好美色，虽然年纪五十有余，但在房事之上却毫不懈怠，已经娶了七房姨太太，这七姨太便是后来和杜月笙一见钟情的那个，年纪二十，知书达理，为人温和可亲，深受木行伙计们的拥戴。盛晚香虽是晚辈，但因为和她年纪相仿，便无话不谈，时日多了，二人感情日渐深厚，情同姐妹，形如闺蜜，所以盛晚香一向以“谢姐姐”称呼。
“不在这里了？那她去了哪里？”吴志远疑惑的问。
“她……她被我爹卖到了。”盛晚香眼珠一红，竟落下泪来。
吴志远闻言大吃一惊，是什么地方他很清楚。杜月笙与七姨太的事情暴露后，杜月笙曾在拉皮条藏过一段时间，这件事杜月笙也跟自己详细说过，可是他怎么没遇到被卖到里面的七姨太？吴志远略一考虑，猜想肯定是吴志远在的身份暴露在前，七姨太被卖进的事情在后，所以杜月笙对这件事才不知情。
吴志远叹了一口气，在盛晚香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她哭得稀里哗啦，也想不出话来安慰，他从没哄过女孩子，这样的情形顿时令他手足无措，木讷了半天，只好伸出手来拉了拉盛晚香的胳膊。
令吴志远意外的是，盛晚香竟因此破涕为笑，捂着嘴笑了起来。吴志远不明就里，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心想女孩子的心思真是奇怪，实在令人难以琢磨。
“看你那傻样儿，哄女孩子都不会，做个恶人的样子也那么滑稽。”盛晚香抿嘴笑出声来。
原来她是联想起吴志远出言恐吓自己时装出来的那副凶相，除了滑稽没有半分凶恶，所以自己当时并不害怕，现在又见吴志远在自己哭泣时手足无措的憨态，所以才忍不住破涕为笑。她生于富豪之家，家教虽不甚严格，但从未与同龄男子独处，平日里遇见的异性，大都是木行里的伙计和父亲身边的打手，这些人不是点头哈腰奴才相十足，就是贼眉鼠眼一脸色相，像吴志远这般憨直又毫不掩饰的盯着她看的人少之又少。
吴志远有点不好意思，他不傻，也不滑稽，只是盛晚香是第一个和他打交道的女人，在处理女人的各方面问题上，自己没有任何经验可谈，所以现在的他最多只是迷茫。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盛晚香见吴志远沉思不语，出言问道。
“我想去找她。”吴志远不假思索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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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只是去找七姨太。”吴志远这才意识到不是正经男人应该去的地方，可是他不明白盛晚香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那你也不应该去那种地方！”盛晚香嗔怒了一声，话音刚落，方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有点离谱，七姨太已经被卖进了，吴志远不去找她，还能到哪里找去？另外吴志远去管自己什么事？但是话已出口，纵使千万个不合情理，也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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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陪我去？你去干嘛？”吴志远怀疑的打量着盛晚香。
“我去见见谢姐姐，给她赎身。”盛晚香灵机一动说出理由，这个理由虽然也是她内心的想法，但是主要原因却不是这个。
吴志远没有理由拒绝，也根本就不想拒绝。盛晚香虽然性情直爽，但不失温柔，况且美若仙子极为养眼，谁不愿意有她时刻陪在身边？同时独身去那种地方确实不妥，对那里的情形浑然不知，万一被稀里糊涂的破了童子之身，就亏大了。另外自己与七姨太谢琳灵素未谋面，对方会不会与自己相见还是个问题，有盛晚香这层关系，不愁见不到七姨太真人。
心念至此，吴志远连连答应，拉起盛晚香就要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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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志远这才意识到盛晚香还裹着那件薄薄的浴巾，而且就现在的形势来看，他确实出不了这个门口。只怪自己一心想着把信当面交给七姨太的事，做起事情来就缺欠思考，居然还不如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吴志远心急的问。
“过了今晚，明天上午我带你出去。”盛晚香略一思索，心里有了一番主意。
可是今晚要怎么过呢？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无异于一堆**，岂非一点就着？吴志远心中一动，这能与盛晚香一夜独处的机会实在求之不得，他心里自然十二分的愿意，但是却考虑到了盛晚香的名声问题，自己身份低微可以无所顾忌，盛晚香乃是千金大小姐，如果传了出去，总有洗脱不清的嫌疑。
“这个……不大好吧。”吴志远内心纠结，面露为难。
“我都没介意，你反而扭扭捏捏起来了？”盛晚香微怒娇嗔，她本是性格开朗直爽之人，对这种世俗的观念并不在意，但是愿意让吴志远留下，却是出于另外两个原因，一是形势所逼，刀疤强他们正在外面严密搜查，吴志远走出去无疑是羊入虎口，他无路可走，只能留下来；二是盛晚香心底对吴志远隐隐有一丝好感，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如果吴志远现在离开，她反而有点不舍。
情窦初开的年龄，对异性的好感很容易升华为另一种感情。吴志远和盛晚香都处在这个年龄段，谁也不能幸免。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可是你爹的手下都认识我，明天大白天的，你怎么把我带出去？”吴志远看着盛晚香，对她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哼，本小姐敢说出口，自然就做得到。我最会化妆，只要把你化成女孩子，你不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跟着我走出去了？”盛晚香打量着吴志远，不断点头称赞起来，“你看看你，面皮白净，还挺秀气，打扮成女孩子一定迷死那帮饭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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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志远再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漆黑一片，窗户已经关上了，并且拉上了窗帘，月色不明。他微一动身，感觉自己躺在一个极为舒适的地方，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我这是躺在哪里？”吴志远心中不免疑问，忽然他感到自己的胸口处有东西动了动，吴志远下意识的伸手一抓，居然是一只手，那只手细腻柔软，手指纤长，摸上去感觉很舒服，吴志远忍不住捏了几下。
“你醒了？”耳旁一个温柔的声音低声响起，随之传来一阵幽香的气息。
吴志远这才发现身旁的人原来是盛晚香，而自己正躺在盛晚香的床上，更为出格的是，他感觉到盛晚香正紧紧的抱着自己。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发现全身上下衣衫完整，长嘘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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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志远只感觉盛晚香炙热的手心从自己的下巴向上摸索着，摸过了嘴鼻子和眼睛，最后摸到了额头，然后才将手从额头移开。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吴志远微声问，他只能记得自己突然晕倒，后来的事情便一概不知了。
“我换好衣服出来以后，看见你晕倒在地上，浑身发冷，就把你扶到床上，给你盖上被子，你还是冷得厉害，不停颤抖，所以我……”盛晚香在吴志远的耳畔低声细语，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竟细如蚊蝇，听不到了。
吴志远瞬间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怪病发作，晕倒后发冷的症状吓坏了盛晚香，她把自己扶到床上，为了给自己取暖，便钻进被窝抱着他，一直到自己悠悠醒来。
一时之间，吴志远的心情难以言喻，他没有想到盛晚香会为了他毫不估计自己的声誉，用这种近乎极端的方法来减缓自己的病痛。长这么大，只有自己的母亲会用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来对待他，尤其离家出走来到青岛以后，世态的炎凉更让他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和无情，但这一刻，躺在身边的盛晚香却给他冰冷的心带来了一丝暖意。
吴志远的心头猛地涌上一阵感动，他侧过头看着盛晚香，一片漆黑中看不清盛晚香的表情，但是她吐气如兰，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却令吴志远感受到了她真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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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志远欲火焚身，但是他只做到这一步就戛然而止，在他看来，这已经大大的违背了伦理道德，已经为世风民俗所不容。
两人就这样躺着，谁也没有动，不仅仅是迷恋于这种拥抱的奇妙感觉，更是因为两人都觉得，第一个动的人，必然要在动的同时说几句与动作相配合的话，以掩饰打破这宁静氛围的尴尬。可是两人的心思完全相同，都喜欢这种和对方相亲相拥的感觉，又难以启齿。
时间缓缓而过，房间里静的出奇，仿佛能听到空间流动的声音。吴志远渐渐稳下心神，同时感觉到盛晚香的呼吸也渐渐平缓，可见两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都已归于平静。
盛晚香如此近身贴在自己的身旁，让吴志远有一种既甜蜜又安全的感觉，心里不禁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每天晚上都能像今晚这样该有多好。
手上一阵柔软的感觉传来，吴志远这才发现自己还捏着盛晚香的纤纤玉手，那手指柔滑细长，软若无骨，捏在手里的感觉非常舒服，仿佛有一股电流从盛晚香的手指间传来，令他爱不释手，于是慢慢的伸手将盛晚香的纤手整个握在手心。
两人都没有大的动作，但是吴志远切切实实的感觉到，盛晚香的手也做出了回应，紧紧的反握住了他的手。
或许这就是两情相悦，彼此话语不多但心灵相通，对方的心迹已然明了。两人就这样紧紧的握着手，享受着静谧美好的时光。
突然，房门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午夜的寂静将这微弱的声音反衬得格外清楚，紧接着门把手处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开锁声。
吴志远心头一震，同时感觉到自己手掌中紧握着的盛晚香的手猛地收紧。
“别怕，有我在。”吴志远在盛晚香的耳畔悄声安慰，同时将手伸到腰下，摸出了血刀。
盛晚香闻言果然平静了许多，径自躺在床上，保持着原来的睡姿。吴志远悄然翻身下床，猫着腰躲在了床头的书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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