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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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察用最快的速度写好了分家分户的文书，让穆荣光签字之后，又给各位族老过目，只等明天天亮去镇里盖章，穆九分户这事就算完了。
可是分户盖章要钱啊！
穆荣光舍不得花钱，拿五十文，就像是割肉似的，依依不舍，一再的叮嘱穆察不能搞丢了。
穆察理都不理他，拿了五十文就转头安排人护送族老回家。
毕竟，此时天已经完全黑，族老年纪大，万一磕到哪里，他就成了罪人，里正的位置也会跟着摇摆。
穆九搀扶着李小桃站在祠堂门口，给族老一一的道歉道谢。
穆宏利有样学样，也跟着穆九一一给那些族老鞠躬。
那些族老本来很喜欢穆荣光，觉得他是读书人，给穆氏一族争了面子，可经过今晚一事，对他的印象急转直下。
能教出教养这么好的孩子，李小桃肯定是个贤妻良母，是个好的。
穆荣光却能纵容老婆子把人欺负到反抗，着实不厚道。
看来过几年他的年纪到了，族老的身份还得再考虑考虑，要不要给他！
……
夜色漆黑，穆九和穆宏利一左一右扶着李小桃，慢慢的往家里走去。
穆宏利还不敢相信，“姐姐，我们真的分家了？”
穆九点头，“嗯，以后我们努力赚的钱可以收入自己的口袋里了。”
“那姐姐有钱了可以给宏利买糖吃吗？”
“可以，不过不能多吃，牙齿会坏掉。”
“谢谢姐姐！宏利知道了！”
“真乖！”
听着儿女温馨的对话，李小桃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九儿对她说过的话实现了，他们真的分家了？
如非逼不得已，她不愿意自请下堂。
毕竟，名声不好，以后对儿女的影响也不好。
李小桃如此想，穆九又何尝不知，正因为如此，她只想了一下便否定了帮助李小桃离开穆家的策划。
她不想以后李小桃后悔了，怨她。
娘仨慢悠悠的走着，穆老太就跟在他们身后骂骂咧咧了一路。
好在三人都是能忍的，无伤大雅的事，让穆老太骂去吧，反正村里人知道她的德行，丢脸的反而是她。
…
第二天，穆九起了一个大早，赶在穆察去万宝镇之前，守在村口的路上。
等穆察和穆乔明到了路口，便迎上去，“里正爷爷早。”
“九儿早，昨晚睡得可好？”
穆九无奈一笑，“好。”
“你也别替你那不懂事的奶奶打掩护，她什么人，我不知道，只怕昨晚没少折腾你吧！”
“里正爷爷，还真没有，昨晚爷爷不知跟奶奶说了什么，她回到家里就消停了。”
“那就好。”
穆九见四下无人，从衣兜里掏出两百文钱，递到穆察手里，“里正爷爷，这是九儿平时砍柴帮人采集药草存的，昨晚多谢里正爷爷帮忙。”
穆察故作生气，“你这是干什么！我穆察是那种人吗？要不是看你爷爷太过分，我也不会插手此事！”
“里正爷爷您说的什么话，九儿知道您是个好的，可是您上镇里盖章什么的，总得请人喝茶，九儿总不能让您自掏腰包吧。”
穆荣光给的五十文不过是盖章文书的纸笔钱，一文钱都不剩，谈何请人喝茶？
至于当里正的月钱，每个月孙子读书的花销都不够。
好在当里正可以跟秀才一样，不用向朝廷交税，还能余出粮食卖点钱。
卖药材得了四两银子，分一半给林长生，她就只剩下二两，给了李半仙一两，剩下的一两过几天还得送过去。
两百文还是挪用了林长生的那一份。
穆察深深的看了穆九一眼，把钱收下，“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以后有事还来找爷爷，爷爷给你做主。”
“九儿还真有事麻烦爷爷，在这里先谢谢爷爷了！”
“你呀！鬼精灵，爷爷不帮也得帮了是吧！”
“不会为难爷爷的，爷爷回来的时候，把户籍交给九儿就好了！”
“没问题！”
目送穆察离开，穆九转身就走。
分家之后，花钱的地方多了去。
还未走到家门口，远远看见一堆人捧着碗，站在她家门口，一边喝粥，一边津津有味的往里面看。
穆九扶额，你们都不用干活吗！
不用看，用脚趾头想都能想象得出，穆老太又在里面为难李小桃。
穆九加快了脚步，走进院子，就见穆老太坐在地上大声的哭嚎，“不给！就是不给！没良心的东西，饿死你们得了！”
张翠花和穆六福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一脸的幸灾乐祸。
李小桃跪在地上，手里拎着几件破烂的衣服，那是她全部的家当！
穆宏利站在李小桃的身后，小小的脸上满含愤怒。
就连一向以孝子自居的穆乔勇脸上也难得出现阴沉之色。
呵呵，穆九笑着停下脚步，她还担心以后穆乔勇被穆荣光控制，洗脑穆乔勇的机会就来了！
穆老太嚎了好一会儿，见没人理她，便自己停下来。
穆乔勇立即跪着爬到她身边，哀求道，“娘，您好歹给几斤粮食我们带走啊，不然这几天我们吃什么？”
“你去死！你个不孝子，你媳妇不孝要分家你不管着，如今你爱怎样就怎样，我就当做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
“娘！您分几斤就好，宏利还小，不能光吃野菜。”
“没有！”
穆乔勇给穆老太磕头，却无济于事，穆老太就像是一尊石像，不为所动。
穆九越过他们走进后院，把床上破破烂烂的棉被抗了出来。
穆乔勇气不打一处来，呵斥她，“你要干什么！”
“昨晚爷爷说要把九婶家的空房子租下来，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我记得矮坡上有一个山洞，我们搬过去住一段时间。”
本来还跪着一筹莫展的李小桃忽然眼前一亮，也往后院而去，单手搂住她的棉被，跟在穆九的后面。
穆九，“……”
她是做样子的，但李小桃还真想去山洞住！
穆乔勇还跪在穆老太面前，一个劲的求，“娘，求求您，算借的好不好，借几斤？”
“你拿什么来还？”穆老太铁了心不给。
“我……爹不是说三兄弟每人分得五亩田……”
“想都别想！除非我死了！”
穆九懒得看这娘俩的大戏，抱着棉被就走。
趁现在还早，穆九婶还没出门，先去跟她说一，至于租金，农户的两件破茅屋，花不了几个钱，她还能支付。
娘俩走出大门，看热闹的群众便对着穆老太指指点点。
“盼儿千日好，从来没见过要逼死儿子的！”
“你们错了，老大和老三才是她的儿子，老二不是！”
“我也这样觉得！”
“山洞啊！听说里面有鬼……”
“这老太太心真毒，不行，以后我要远离这一家人，免得哪天被这一家人害了还不知道。”
“得了吧，你那样的，人家害你也没用啊！”
“那他们害死了老二一家也没用啊！害死了老二一家就没人给他们干农活了，他们还不是照样这么狠心。”
“说得有道理，以后看见这家人离远点。”
张翠花和穆六福听到那些言论，臊得低头回了屋子。
穆宏利默默的跟在穆九的身后，“姐姐，我来帮你。”
“不用，娘的手还没好，你帮她拿。”
“娘，我来帮您拿，您拿几件衣服就好。”
李小桃犹豫了一下，把棉被交给穆宏利，担心的说道，“九儿啊，等会儿去里正爷爷家里借一个火折子，山洞里很潮湿，先烧点火。”
穆九加快脚步，一边说道，“娘，您还真的想去住山洞啊，我不过随口说说，我们赶紧走吧，免得九婶去出去了，我们不好找。”
“可是……我们没有租金给九婶啊！”李小桃难过得几乎哽噎。
“没事，九婶是个通情达理的，我们跟她是说一声，等有了再给也不迟。”
“也行，再过一段时间就秋收了，等秋收把属于我们二房的那一份谷子打下来，能卖点钱。”
李小桃这么乐观就对了。
穆九不想告诉她，以穆老太的性子，想拿下那些谷子，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她可以从其他方面赚钱，比那些谷子的价值要高得多。
……
穆九婶的丈夫几年前被抓壮丁去打仗，再也没回来，逐渐的，村里想欺负她的人开始称呼她寡1妇。
她丈夫是家里独苗，公婆思儿成疾，公公拖了一两年去世了，只留下生病的婆婆和一双年幼的儿女。
孤儿寡母的没少被村里人欺负，所以平时很少跟村里人来往。
穆九和李小桃去的时候，他们正好要去地里收花生。
穆九大概说了昨晚的事情，表明来意，“九婶，还希望您能通融几天，我一定会把租金补给你的。”
穆九婶叹了一口气，同是天涯苦命人，“你们也不容易，你们先住着，以后有就给，没有就算了，不过我婆婆身体不好，只希望你们不要吵到她。”
看来，谁的不喜穆老太那闹腾的性子！
“谢谢九婶，九儿一定不会把家里的事带到这里来的，租金过几天一定会给。”
穆察用最快的速度写好了分家分户的文书，让穆荣光签字之后，又给各位族老过目，只等明天天亮去镇里盖章，穆九分户这事就算完了。
可是分户盖章要钱啊！
穆荣光舍不得花钱，拿五十文，就像是割肉似的，依依不舍，一再的叮嘱穆察不能搞丢了。
穆察理都不理他，拿了五十文就转头安排人护送族老回家。
毕竟，此时天已经完全黑，族老年纪大，万一磕到哪里，他就成了罪人，里正的位置也会跟着摇摆。
穆九搀扶着李小桃站在祠堂门口，给族老一一的道歉道谢。
穆宏利有样学样，也跟着穆九一一给那些族老鞠躬。
那些族老本来很喜欢穆荣光，觉得他是读书人，给穆氏一族争了面子，可经过今晚一事，对他的印象急转直下。
能教出教养这么好的孩子，李小桃肯定是个贤妻良母，是个好的。
穆荣光却能纵容老婆子把人欺负到反抗，着实不厚道。
看来过几年他的年纪到了，族老的身份还得再考虑考虑，要不要给他！
……
夜色漆黑，穆九和穆宏利一左一右扶着李小桃，慢慢的往家里走去。
穆宏利还不敢相信，“姐姐，我们真的分家了？”
穆九点头，“嗯，以后我们努力赚的钱可以收入自己的口袋里了。”
“那姐姐有钱了可以给宏利买糖吃吗？”
“可以，不过不能多吃，牙齿会坏掉。”
“谢谢姐姐！宏利知道了！”
“真乖！”
听着儿女温馨的对话，李小桃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九儿对她说过的话实现了，他们真的分家了？
如非逼不得已，她不愿意自请下堂。
毕竟，名声不好，以后对儿女的影响也不好。
李小桃如此想，穆九又何尝不知，正因为如此，她只想了一下便否定了帮助李小桃离开穆家的策划。
她不想以后李小桃后悔了，怨她。
娘仨慢悠悠的走着，穆老太就跟在他们身后骂骂咧咧了一路。
好在三人都是能忍的，无伤大雅的事，让穆老太骂去吧，反正村里人知道她的德行，丢脸的反而是她。
…
第二天，穆九起了一个大早，赶在穆察去万宝镇之前，守在村口的路上。
等穆察和穆乔明到了路口，便迎上去，“里正爷爷早。”
“九儿早，昨晚睡得可好？”
穆九无奈一笑，“好。”
“你也别替你那不懂事的奶奶打掩护，她什么人，我不知道，只怕昨晚没少折腾你吧！”
“里正爷爷，还真没有，昨晚爷爷不知跟奶奶说了什么，她回到家里就消停了。”
“那就好。”
穆九见四下无人，从衣兜里掏出两百文钱，递到穆察手里，“里正爷爷，这是九儿平时砍柴帮人采集药草存的，昨晚多谢里正爷爷帮忙。”
穆察故作生气，“你这是干什么！我穆察是那种人吗？要不是看你爷爷太过分，我也不会插手此事！”
“里正爷爷您说的什么话，九儿知道您是个好的，可是您上镇里盖章什么的，总得请人喝茶，九儿总不能让您自掏腰包吧。”
穆荣光给的五十文不过是盖章文书的纸笔钱，一文钱都不剩，谈何请人喝茶？
至于当里正的月钱，每个月孙子读书的花销都不够。
好在当里正可以跟秀才一样，不用向朝廷交税，还能余出粮食卖点钱。
卖药材得了四两银子，分一半给林长生，她就只剩下二两，给了李半仙一两，剩下的一两过几天还得送过去。
两百文还是挪用了林长生的那一份。
穆察深深的看了穆九一眼，把钱收下，“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以后有事还来找爷爷，爷爷给你做主。”
“九儿还真有事麻烦爷爷，在这里先谢谢爷爷了！”
“你呀！鬼精灵，爷爷不帮也得帮了是吧！”
“不会为难爷爷的，爷爷回来的时候，把户籍交给九儿就好了！”
“没问题！”
目送穆察离开，穆九转身就走。
分家之后，花钱的地方多了去。
还未走到家门口，远远看见一堆人捧着碗，站在她家门口，一边喝粥，一边津津有味的往里面看。
穆九扶额，你们都不用干活吗！
不用看，用脚趾头想都能想象得出，穆老太又在里面为难李小桃。
穆九加快了脚步，走进院子，就见穆老太坐在地上大声的哭嚎，“不给！就是不给！没良心的东西，饿死你们得了！”
张翠花和穆六福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一脸的幸灾乐祸。
李小桃跪在地上，手里拎着几件破烂的衣服，那是她全部的家当！
穆宏利站在李小桃的身后，小小的脸上满含愤怒。
就连一向以孝子自居的穆乔勇脸上也难得出现阴沉之色。
呵呵，穆九笑着停下脚步，她还担心以后穆乔勇被穆荣光控制，洗脑穆乔勇的机会就来了！
穆老太嚎了好一会儿，见没人理她，便自己停下来。
穆乔勇立即跪着爬到她身边，哀求道，“娘，您好歹给几斤粮食我们带走啊，不然这几天我们吃什么？”
“你去死！你个不孝子，你媳妇不孝要分家你不管着，如今你爱怎样就怎样，我就当做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
“娘！您分几斤就好，宏利还小，不能光吃野菜。”
“没有！”
穆乔勇给穆老太磕头，却无济于事，穆老太就像是一尊石像，不为所动。
穆九越过他们走进后院，把床上破破烂烂的棉被抗了出来。
穆乔勇气不打一处来，呵斥她，“你要干什么！”
“昨晚爷爷说要把九婶家的空房子租下来，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我记得矮坡上有一个山洞，我们搬过去住一段时间。”
本来还跪着一筹莫展的李小桃忽然眼前一亮，也往后院而去，单手搂住她的棉被，跟在穆九的后面。
穆九，“……”
她是做样子的，但李小桃还真想去山洞住！
穆乔勇还跪在穆老太面前，一个劲的求，“娘，求求您，算借的好不好，借几斤？”
“你拿什么来还？”穆老太铁了心不给。
“我……爹不是说三兄弟每人分得五亩田……”
“想都别想！除非我死了！”
穆九懒得看这娘俩的大戏，抱着棉被就走。
趁现在还早，穆九婶还没出门，先去跟她说一，至于租金，农户的两件破茅屋，花不了几个钱，她还能支付。
娘俩走出大门，看热闹的群众便对着穆老太指指点点。
“盼儿千日好，从来没见过要逼死儿子的！”
“你们错了，老大和老三才是她的儿子，老二不是！”
“我也这样觉得！”
“山洞啊！听说里面有鬼……”
“这老太太心真毒，不行，以后我要远离这一家人，免得哪天被这一家人害了还不知道。”
“得了吧，你那样的，人家害你也没用啊！”
“那他们害死了老二一家也没用啊！害死了老二一家就没人给他们干农活了，他们还不是照样这么狠心。”
“说得有道理，以后看见这家人离远点。”
张翠花和穆六福听到那些言论，臊得低头回了屋子。
穆宏利默默的跟在穆九的身后，“姐姐，我来帮你。”
“不用，娘的手还没好，你帮她拿。”
“娘，我来帮您拿，您拿几件衣服就好。”
李小桃犹豫了一下，把棉被交给穆宏利，担心的说道，“九儿啊，等会儿去里正爷爷家里借一个火折子，山洞里很潮湿，先烧点火。”
穆九加快脚步，一边说道，“娘，您还真的想去住山洞啊，我不过随口说说，我们赶紧走吧，免得九婶去出去了，我们不好找。”
“可是……我们没有租金给九婶啊！”李小桃难过得几乎哽噎。
“没事，九婶是个通情达理的，我们跟她是说一声，等有了再给也不迟。”
“也行，再过一段时间就秋收了，等秋收把属于我们二房的那一份谷子打下来，能卖点钱。”
李小桃这么乐观就对了。
穆九不想告诉她，以穆老太的性子，想拿下那些谷子，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她可以从其他方面赚钱，比那些谷子的价值要高得多。
……
穆九婶的丈夫几年前被抓壮丁去打仗，再也没回来，逐渐的，村里想欺负她的人开始称呼她寡1妇。
她丈夫是家里独苗，公婆思儿成疾，公公拖了一两年去世了，只留下生病的婆婆和一双年幼的儿女。
孤儿寡母的没少被村里人欺负，所以平时很少跟村里人来往。
穆九和李小桃去的时候，他们正好要去地里收花生。
穆九大概说了昨晚的事情，表明来意，“九婶，还希望您能通融几天，我一定会把租金补给你的。”
穆九婶叹了一口气，同是天涯苦命人，“你们也不容易，你们先住着，以后有就给，没有就算了，不过我婆婆身体不好，只希望你们不要吵到她。”
看来，谁的不喜穆老太那闹腾的性子！
“谢谢九婶，九儿一定不会把家里的事带到这里来的，租金过几天一定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