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超市都卖炸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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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夏炎被胡正熙带上车，车子向边境方向驶去。
远处的山林里，一个体格高大的男子正拿着望远镜观察，看到胡正熙一行开车离去，他放下望远镜，转身上了一辆吉普越野车，远远地尾随着胡正熙的车。
胡正熙和唐宋夏炎等七人乘坐商务车行驶在山间公路上。跑了好几分钟，身后并无警车追来，唐宋看驾车的马仔郑贵财和胡正熙脸上并无惊惧之色，已判明胡正熙在自导自演。
“胡老板，有什么话咱们好说好商量，合作的事情也可以再商量——非得带我们走吗？”唐宋柔中带刚地问。
胡正熙把戏被识破，脸上非但没有尴尬之色，反而多了几分蛮横，一副不讲理且爱搭不理的样子，骄慢地回答唐宋：“出国玩儿两天吧，我请客！”
最后排的夏炎闻之色变。
没有人发现后面有一辆吉普越野车在远远地跟着他们。
唐宋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胡老板，停车我们好好谈谈。”
开车的郑贵财看了一眼胡正熙，见胡正熙并没有停车的意思，便继续向前开去。
“胡老板，我希望你能停下车来我们好好谈谈。我说过了，合作的事还可以再谈。”唐宋耐着性子重复。
“只要你去指导指导，很快就放你回来。”胡正熙并不搭理唐宋。
唐宋强压怒火与恐惧，声音高了几分：“我没同意。”
胡正熙对唐宋的反应颇感意外，他干笑了两声很不屑地说道：“随便你。”
唐宋嘴角哆嗦，脸上肌肉抽搐，眼睛紧紧盯着前方。
郑贵财突然道：“快艇在那里。”
唐宋往远处的江面上看去，看到一艘快艇早已停靠在江对岸。
郑贵财转动方向盘，车子驶入了一条窄道，往江边驶去。
眼看离江边越来越近，唐宋突然发声高喊：“夏炎——！”
满车人都愣了，坐在最后排中间位置的夏炎猛地向前扑倒，同时从腰间掏出一个纸包，向车顶一扔，纸包碰到车顶，迅速散开，白色粉末弥漫了整个车厢，胡正熙拍打着空气中的粉尘扭头往后看，但见唐宋也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右手在胸前由内向外划了一个半圆，将纸包内的白色粉末快速撒了出去，坐在唐宋左侧的马仔和最前排的郑贵财、胡正熙都被洒了满头满身。胡正熙双目不能视物，郑贵财也因看不清车前道路紧急刹车，然而车子正在下坡，难以控制，郑贵财眯缝着双眼努力保持方向。与唐宋同排座位的马仔和副驾驶位置的胡正熙都伸出双手在眼前乱抓。唐宋又从怀里掏出改装过的充气奶油枪，拽掉了保险栓，扔在中控台上方，白色的粉末从奶油枪里急速喷出，驾车的郑贵财彻底失去了对方向的掌控，车子冲出了道路，顺着江堤的斜坡冲向江中。
后面的两个马仔被呛得咳嗽不断，闭着眼睛去抓夏炎。与唐宋并排坐着的马仔也在一片白雾中摸索着向唐宋扑来。
夏炎已在车中俯下了身子，脑袋紧贴着车厢地板，唐宋也是将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扯起上衣包住了脑袋，然后将脑袋抵在前排座椅与右侧车门的角落里。
唐宋右手掏出了打火机，举过头顶。马仔们手臂乱划，想拂去眼前的白雾，但是粉尘反而因此飞扬更甚，马仔们被呛得咳嗽连连。
唐宋按动了打火机。
打火机燃起了蓝色的火苗。
爆炸发生了。
商务车四面玻璃被炸了个粉碎。郑贵财失去了知觉，失控的车辆继续往江面冲去，一直冲到到齐腰深的水中，才停了下来。
一直跟在后面的吉普越野车远远地停了下来，体格高大的跟踪者拿起望远镜察着这一出突发的事故。
爆炸发生的时候，湘南也出事了。
这天下午，湘南没有按照唐宋的意思步行去送女儿。她手脚肿胀，不想走太远的路，就挺着大肚子骑电动车送依依去学琴。路上，一辆摩托车从湘南身边经过，摩托车后座上的男子伸手去抢夺湘南放在电动车前筐里的随身小挎包。湘南下意识地想夺回来，伸手就去抓挎包的带子，却被劫匪拉扯得失去了平衡，湘南母子俩随着电动车被摔倒在地。
湘南是扑倒在地，依依被摔了一个屁股墩儿，她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湘南表情痛苦，正在努力站起来，依依连忙伸手去扶妈妈。
“妈妈，你流血了！”依依惊慌地喊道。
湘南捂着肚子慢慢坐起身子，一名路过的中年妇女扶着她捱到路边坐在路沿石上。湘南忍着不适道了谢，又借了人家的手机让依依给120和唐宋打电话。
120打通了，唐宋没有。
胡正熙等五人因为爆炸发生得太突然都被炸得昏了过去。
唐宋和夏炎因为有防备，状况要好很多，他们最早在车内抬起头来，看到众人须发皆焦，满面青黑，车厢内一片沉寂。
江水正慢慢涌进车厢，漫过了唐宋的裤子口袋，裤子口袋里面的手机被江水浸泡，无法再使用。
唐宋和夏炎慢慢试着活动身体。
前排副驾驶位置上的胡正熙苏醒过来，看到车内江水已浸没到他膝盖的位置。他艰难地伸手掬起水来清洗双眼。
唐宋拉开车门，和夏炎先后下了车，唐宋涉水从车尾找到车内的四百九十万假钞，让夏炎放到车顶。然后，他们背着胡正熙给的九十八万现钞，涉水往江外走去。
胡正熙从车内储物盒取出一把手枪，哆哆嗦嗦地对着唐宋和夏炎瞄准。
忽听得一声枪响，夏炎像被人从背后猛击了一棍子，扑倒在江水中。唐宋赶忙搀扶，夏炎却从水中重新站起，看来不像受伤的样子，身上也不见有血液流出，原来子弹正巧打在夏炎背负的背包上，里面坚实的钞票挡住了子弹。
唐宋转头，看到胡正熙还坐在车里，手里拿着一把手枪。
唐宋慢慢走了回来，一直走到胡正熙身边，盯着胡正熙说道：“想开枪你就开枪吧，你可以打死我，但是让我去那边当你的奴隶——”唐宋突然高声嘶喊，“想都别想！”
胡正熙呆呆地看着唐宋，最终垂下了眼皮不再和唐宋对峙。
“那五百万，在车顶上，这个比不得真钞票，要注意防水。”唐宋说完转过身来，涉水走到夏炎身边，与夏炎搀扶着走上岸边。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那架望远镜，都被那个开吉普越野车的人看在眼里。
唐宋和夏炎涉水往外走的时候，正是湘南被抢劫的时候，也是小魏和湘北发现黑蛇尸体的时候。
之前，小魏远远看见一条野狗在一个土坑里撕咬着什么。小魏上前查看，发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小魏赶跑了野狗，招呼湘北一起来看。
他们发现一个被烧得发黑的爱马仕腰带扣散落在尸体旁边，小魏想起来去黑蛇家时看到过黑蛇腰间系着一条爱马仕腰带。
“黑蛇，黑蛇有一条爱马仕的腰带——现在，就通知法医来吧。”小魏说。
这时，湘北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湘北按了接听键，听到了依依的哭喊。
“小姨！小姨你快点来吧，爸爸的电话打不通……”
那边依依没说几句，说话的人换成了湘南：“我路上出了点事，已经叫救护车了，不用担心，你等会儿直接去妇幼保健院吧，这是最近的一个医院……别忘了找个人帮我把电动车弄回去……”
湘南的语气让湘北十分担心。和湘北结束通话以后，她从小魏手里抢过警车钥匙，奔向警车。小魏从后面追了上来喊道：“我送你回去！”
湘北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回应：“你在这等法医！”
“我送你！”
“让你等法医！”湘北不耐烦地喊道。
“我送你！你这种情绪开车很危险！”小魏也喊。
湘北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放慢了语速说道：“我慢点开，你在这等法医吧——我没问题。”
湘北赶往医院的时候，唐宋和夏炎爬上了江岸，二人在秋风中瑟缩着脱了衣裤鞋袜拧干水分。
江边，胡正熙等五人动作艰难地出了商务车，将五百万伪钞放到快艇上。商务车被他们推入更深的江水中，从水面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车顶的样子。
胡正熙等五人互相搀扶着艰难地爬上快艇，眨眼间就到了对岸。
不一会儿功夫，就有车辆来接应胡正熙。胡正熙等五人上车离去。
“一会儿路上拦个车吧，这儿离咱的摩托车将近十公里吧？走过去天都黑了。”夏炎说。
“咱这个样子，太扎眼了，还是别走这大路了。”唐宋担心被别人看到。
“又远又冷，你能行吗？真要走过去骑着我那破摩托车赶回市里，得晚上八九点了！这里这么偏，公交都没有！”
“我五点钟还要去接孩子——”唐宋突然想起了和湘南约定的接孩子的事，他从口袋中掏出被水浸坏的手机，“完了，进水了，泡透了，想叫个车也没办法了。”
夏炎也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我的也是。”
唐宋的头发上能略略看出被烧焦的样子，手上也有红色的烫伤，夏炎也是如此。二人用湿衣服拭去脸上的灰迹，随后将湿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打着冷战走上公路。
“你从哪儿搞到的炸药？”夏炎问。
“超市买的。”
“少扯！超市都卖炸药了？”夏炎忍不住笑了，“你告诉我是哪家超市？我也去买几斤。”
“幸福超市——别的超市也有……”唐宋的回答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二人说话间，一辆吉普越野车从他们身后驶来，在他们身边停下。
车窗玻璃降下来，体格高大的周洪波探头问道：“驴友啊？要搭车吗？”
唐宋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湿衣服，显然是有些犹豫，夏炎已经忙不迭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唐宋也只好跟了进去。
吉普车前面中控台上摆放着一个骷髅头香水瓶。
车主周洪波爽快地答应了夏炎的请求，很快就将他们送到了最早和胡正熙见面的地方。下车后，夏炎去骑他的破摩托车，唐宋站在原地等候。本已向前行驶准备离去的吉普突然倒车，又退回到唐宋身边。周洪波降下车窗玻璃，笑着对唐宋说道：“唐师傅，干得不错！”
唐宋愣了。
墨镜男冲唐宋挥了挥手，径直开车走了。
夏炎戴上头盔骑摩托车出来，停在唐宋身边，唐宋似乎没有觉察，还在那里愣神。夏炎按了按喇叭，唐宋才惊觉。唐宋戴上头盔，上了摩托车后座。
唐宋夏炎被胡正熙带上车，车子向边境方向驶去。
远处的山林里，一个体格高大的男子正拿着望远镜观察，看到胡正熙一行开车离去，他放下望远镜，转身上了一辆吉普越野车，远远地尾随着胡正熙的车。
胡正熙和唐宋夏炎等七人乘坐商务车行驶在山间公路上。跑了好几分钟，身后并无警车追来，唐宋看驾车的马仔郑贵财和胡正熙脸上并无惊惧之色，已判明胡正熙在自导自演。
“胡老板，有什么话咱们好说好商量，合作的事情也可以再商量——非得带我们走吗？”唐宋柔中带刚地问。
胡正熙把戏被识破，脸上非但没有尴尬之色，反而多了几分蛮横，一副不讲理且爱搭不理的样子，骄慢地回答唐宋：“出国玩儿两天吧，我请客！”
最后排的夏炎闻之色变。
没有人发现后面有一辆吉普越野车在远远地跟着他们。
唐宋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胡老板，停车我们好好谈谈。”
开车的郑贵财看了一眼胡正熙，见胡正熙并没有停车的意思，便继续向前开去。
“胡老板，我希望你能停下车来我们好好谈谈。我说过了，合作的事还可以再谈。”唐宋耐着性子重复。
“只要你去指导指导，很快就放你回来。”胡正熙并不搭理唐宋。
唐宋强压怒火与恐惧，声音高了几分：“我没同意。”
胡正熙对唐宋的反应颇感意外，他干笑了两声很不屑地说道：“随便你。”
唐宋嘴角哆嗦，脸上肌肉抽搐，眼睛紧紧盯着前方。
郑贵财突然道：“快艇在那里。”
唐宋往远处的江面上看去，看到一艘快艇早已停靠在江对岸。
郑贵财转动方向盘，车子驶入了一条窄道，往江边驶去。
眼看离江边越来越近，唐宋突然发声高喊：“夏炎——！”
满车人都愣了，坐在最后排中间位置的夏炎猛地向前扑倒，同时从腰间掏出一个纸包，向车顶一扔，纸包碰到车顶，迅速散开，白色粉末弥漫了整个车厢，胡正熙拍打着空气中的粉尘扭头往后看，但见唐宋也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右手在胸前由内向外划了一个半圆，将纸包内的白色粉末快速撒了出去，坐在唐宋左侧的马仔和最前排的郑贵财、胡正熙都被洒了满头满身。胡正熙双目不能视物，郑贵财也因看不清车前道路紧急刹车，然而车子正在下坡，难以控制，郑贵财眯缝着双眼努力保持方向。与唐宋同排座位的马仔和副驾驶位置的胡正熙都伸出双手在眼前乱抓。唐宋又从怀里掏出改装过的充气奶油枪，拽掉了保险栓，扔在中控台上方，白色的粉末从奶油枪里急速喷出，驾车的郑贵财彻底失去了对方向的掌控，车子冲出了道路，顺着江堤的斜坡冲向江中。
后面的两个马仔被呛得咳嗽不断，闭着眼睛去抓夏炎。与唐宋并排坐着的马仔也在一片白雾中摸索着向唐宋扑来。
夏炎已在车中俯下了身子，脑袋紧贴着车厢地板，唐宋也是将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扯起上衣包住了脑袋，然后将脑袋抵在前排座椅与右侧车门的角落里。
唐宋右手掏出了打火机，举过头顶。马仔们手臂乱划，想拂去眼前的白雾，但是粉尘反而因此飞扬更甚，马仔们被呛得咳嗽连连。
唐宋按动了打火机。
打火机燃起了蓝色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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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务车四面玻璃被炸了个粉碎。郑贵财失去了知觉，失控的车辆继续往江面冲去，一直冲到到齐腰深的水中，才停了下来。
一直跟在后面的吉普越野车远远地停了下来，体格高大的跟踪者拿起望远镜察着这一出突发的事故。
爆炸发生的时候，湘南也出事了。
这天下午，湘南没有按照唐宋的意思步行去送女儿。她手脚肿胀，不想走太远的路，就挺着大肚子骑电动车送依依去学琴。路上，一辆摩托车从湘南身边经过，摩托车后座上的男子伸手去抢夺湘南放在电动车前筐里的随身小挎包。湘南下意识地想夺回来，伸手就去抓挎包的带子，却被劫匪拉扯得失去了平衡，湘南母子俩随着电动车被摔倒在地。
湘南是扑倒在地，依依被摔了一个屁股墩儿，她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湘南表情痛苦，正在努力站起来，依依连忙伸手去扶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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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南捂着肚子慢慢坐起身子，一名路过的中年妇女扶着她捱到路边坐在路沿石上。湘南忍着不适道了谢，又借了人家的手机让依依给120和唐宋打电话。
120打通了，唐宋没有。
胡正熙等五人因为爆炸发生得太突然都被炸得昏了过去。
唐宋和夏炎因为有防备，状况要好很多，他们最早在车内抬起头来，看到众人须发皆焦，满面青黑，车厢内一片沉寂。
江水正慢慢涌进车厢，漫过了唐宋的裤子口袋，裤子口袋里面的手机被江水浸泡，无法再使用。
唐宋和夏炎慢慢试着活动身体。
前排副驾驶位置上的胡正熙苏醒过来，看到车内江水已浸没到他膝盖的位置。他艰难地伸手掬起水来清洗双眼。
唐宋拉开车门，和夏炎先后下了车，唐宋涉水从车尾找到车内的四百九十万假钞，让夏炎放到车顶。然后，他们背着胡正熙给的九十八万现钞，涉水往江外走去。
胡正熙从车内储物盒取出一把手枪，哆哆嗦嗦地对着唐宋和夏炎瞄准。
忽听得一声枪响，夏炎像被人从背后猛击了一棍子，扑倒在江水中。唐宋赶忙搀扶，夏炎却从水中重新站起，看来不像受伤的样子，身上也不见有血液流出，原来子弹正巧打在夏炎背负的背包上，里面坚实的钞票挡住了子弹。
唐宋转头，看到胡正熙还坐在车里，手里拿着一把手枪。
唐宋慢慢走了回来，一直走到胡正熙身边，盯着胡正熙说道：“想开枪你就开枪吧，你可以打死我，但是让我去那边当你的奴隶——”唐宋突然高声嘶喊，“想都别想！”
胡正熙呆呆地看着唐宋，最终垂下了眼皮不再和唐宋对峙。
“那五百万，在车顶上，这个比不得真钞票，要注意防水。”唐宋说完转过身来，涉水走到夏炎身边，与夏炎搀扶着走上岸边。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那架望远镜，都被那个开吉普越野车的人看在眼里。
唐宋和夏炎涉水往外走的时候，正是湘南被抢劫的时候，也是小魏和湘北发现黑蛇尸体的时候。
之前，小魏远远看见一条野狗在一个土坑里撕咬着什么。小魏上前查看，发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小魏赶跑了野狗，招呼湘北一起来看。
他们发现一个被烧得发黑的爱马仕腰带扣散落在尸体旁边，小魏想起来去黑蛇家时看到过黑蛇腰间系着一条爱马仕腰带。
“黑蛇，黑蛇有一条爱马仕的腰带——现在，就通知法医来吧。”小魏说。
这时，湘北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湘北按了接听键，听到了依依的哭喊。
“小姨！小姨你快点来吧，爸爸的电话打不通……”
那边依依没说几句，说话的人换成了湘南：“我路上出了点事，已经叫救护车了，不用担心，你等会儿直接去妇幼保健院吧，这是最近的一个医院……别忘了找个人帮我把电动车弄回去……”
湘南的语气让湘北十分担心。和湘北结束通话以后，她从小魏手里抢过警车钥匙，奔向警车。小魏从后面追了上来喊道：“我送你回去！”
湘北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回应：“你在这等法医！”
“我送你！”
“让你等法医！”湘北不耐烦地喊道。
“我送你！你这种情绪开车很危险！”小魏也喊。
湘北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放慢了语速说道：“我慢点开，你在这等法医吧——我没问题。”
湘北赶往医院的时候，唐宋和夏炎爬上了江岸，二人在秋风中瑟缩着脱了衣裤鞋袜拧干水分。
江边，胡正熙等五人动作艰难地出了商务车，将五百万伪钞放到快艇上。商务车被他们推入更深的江水中，从水面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车顶的样子。
胡正熙等五人互相搀扶着艰难地爬上快艇，眨眼间就到了对岸。
不一会儿功夫，就有车辆来接应胡正熙。胡正熙等五人上车离去。
“一会儿路上拦个车吧，这儿离咱的摩托车将近十公里吧？走过去天都黑了。”夏炎说。
“咱这个样子，太扎眼了，还是别走这大路了。”唐宋担心被别人看到。
“又远又冷，你能行吗？真要走过去骑着我那破摩托车赶回市里，得晚上八九点了！这里这么偏，公交都没有！”
“我五点钟还要去接孩子——”唐宋突然想起了和湘南约定的接孩子的事，他从口袋中掏出被水浸坏的手机，“完了，进水了，泡透了，想叫个车也没办法了。”
夏炎也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我的也是。”
唐宋的头发上能略略看出被烧焦的样子，手上也有红色的烫伤，夏炎也是如此。二人用湿衣服拭去脸上的灰迹，随后将湿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打着冷战走上公路。
“你从哪儿搞到的炸药？”夏炎问。
“超市买的。”
“少扯！超市都卖炸药了？”夏炎忍不住笑了，“你告诉我是哪家超市？我也去买几斤。”
“幸福超市——别的超市也有……”唐宋的回答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二人说话间，一辆吉普越野车从他们身后驶来，在他们身边停下。
车窗玻璃降下来，体格高大的周洪波探头问道：“驴友啊？要搭车吗？”
唐宋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湿衣服，显然是有些犹豫，夏炎已经忙不迭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唐宋也只好跟了进去。
吉普车前面中控台上摆放着一个骷髅头香水瓶。
车主周洪波爽快地答应了夏炎的请求，很快就将他们送到了最早和胡正熙见面的地方。下车后，夏炎去骑他的破摩托车，唐宋站在原地等候。本已向前行驶准备离去的吉普突然倒车，又退回到唐宋身边。周洪波降下车窗玻璃，笑着对唐宋说道：“唐师傅，干得不错！”
唐宋愣了。
墨镜男冲唐宋挥了挥手，径直开车走了。
夏炎戴上头盔骑摩托车出来，停在唐宋身边，唐宋似乎没有觉察，还在那里愣神。夏炎按了按喇叭，唐宋才惊觉。唐宋戴上头盔，上了摩托车后座。